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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票開始后,大家臉上或多或少流露出猶豫的神色,但最終還是選擇了保險的策略。 第一輪無人出局。 第二輪搜證立刻開始。 裴初知沒有急著行動,而是拿出劇本再仔細地了一遍。 目前的情況太過詭異,節(jié)目組不可能只安排刑野一個人與X縣有關(guān),肯定有人隱瞞了自己的信息,她希望能從劇本中找出更多的線索。 她翻到劇本中間一頁,瀏覽她與陌生資助人的故事。 【在你讀書的那幾年,資助人每月會打一次電話到學(xué)校辦公室,借機了解你的近況。盡管你對他的姓名年齡住址一無所知,但你依然非常尊敬他。 他用風(fēng)趣的言談向你描述了世界的廣大與繁華。 你發(fā)誓要努力讀書,爭取早日見到他所描述的一望無際的大海,高樓林立的城市,還有他偶爾提到的,故鄉(xiāng)潮濕的空氣與連綿不斷的春雨。 對于從小生活在干旱地區(qū)的你來說,那里充滿了巨大的吸引力。】 潮濕的空氣、連綿不斷的春雨…… 刑野低聲的聲音再次縈繞在她的耳邊:“每年春天X縣會一直下雨。” 裴初知猛的一怔,抬起頭才發(fā)現(xiàn)其他人早已離開廠長辦公室。 只有刑野還靠在門邊,安靜地等著她。 下午陽光正好,淡淡的影子映襯在他的身周,為他的眼尾眉梢都鍍了一層金色的邊。 “你在等我嗎?”她站起身走過去。 刑野點了下頭:“等女朋友,不是男朋友的義務(wù)么?” “……” 裴初知不好意思地挽了下頭發(fā),清清嗓子說起正事,“我現(xiàn)在懷疑我的資助人,也是X縣的人。因為他曾經(jīng)在電話里對我提過,他的故鄉(xiāng)會有連綿不斷的春雨?!?/br> 刑野:“和我劇本里關(guān)于X縣的描寫一致,那么你認為會是誰?” “劇本里寫他是位成功人士,而且應(yīng)該年紀(jì)比我大不少,”裴初知與他一同往外走去,“所以肯定不會是你?!?/br> 她的本意,其實是說無論職業(yè)亦或年齡,資助人肯定都是除了刑野以外的另一個人。 誰料刑野不知哪里來的閑心,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拖長音調(diào)問:“嫌棄我只是個司機?” “不敢不敢?!?/br> 裴初知揚起臉看他,語氣真誠,“你是X縣最帥的司機,誰會嫌棄你呢?” 刑野笑了一下:“打算去哪兒?” 裴初知沿著樓梯往下:“我對廢棄物回收站還是很在意。既然你的meimei是在工廠附近失蹤,而她的書包又出現(xiàn)在那里,那么會不會……” 接下去的話,她不忍心說了。 哪怕明知只是綜藝劇本,但一想到一個無辜弱小的小朋友,很可能被人殺害在這里,她就感到一陣惋惜。 刑野看懂她的意思,沒再多說什么。 連保安也離去的廢棄物回收站,透出一股荒蕪破敗的氣息。 像極了科幻電影里,人類最后的生存地。 裴初知看著長長的傳送帶,有些好奇:“你猜它會通往哪里?” “粉碎垃圾的設(shè)備?” 刑野不太了解這些,站在傳送帶邊緣往遠處看了看,視野仍被數(shù)之不盡的廢棄物道具所覆蓋。 四周仿佛有陰森的寒風(fēng)吹過。 裴初知緊跟在他的身邊,不自覺地放輕聲音:“我特別想說一些,不適合在這種場合說的話?!?/br> “嗯?” “你看過講連環(huán)殺手的案件嗎?在他們被捕之后,經(jīng)過一番審訊,警方往往會發(fā)現(xiàn)更多的尸體?!?/br> 刑野替她挪開一條擋路的鋼筋:“你是說,還有沒被發(fā)現(xiàn)的受害人?” “對,問題就在于兇手把他們藏在哪里了?!?/br> 說出這句話后,裴初知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如果換作她是連環(huán)殺人犯,當(dāng)創(chuàng)新機床廠倒閉之后,她絕對不會放過這個絕佳的拋尸場所。 幾個念頭之間,寬廣的廢棄物回收站,仿佛變成了一個充滿未知的墓地。 刑野意識到她的害怕,放慢腳步:“別離我太遠。” “嗯?!迸岢踔淖阌職?,視線在各種道具間來回巡視,同時仍在繼續(xù)她的推理,“但案子發(fā)生在機床廠倒閉之前,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么兇手會把尸體藏在哪里呢?” 刑野頓了頓,心里感到一陣好笑。 明明連聲音都在抖了,卻不懂得主動向他尋求安慰。 他無聲地嘆了口氣,輕輕握住她的手腕捏了幾下:“怕就直說,我不會笑你?!?/br> “是有點怕,但不是還有你在嗎?” 裴初知感覺手腕的皮膚一陣guntang,嗓音也忍不住溫柔下來,“去傳送帶的盡頭看看?” 幾分鐘后,兩人失望地站在了傳送帶的盡頭。 那里只有一片水泥澆灌的、籃球場大小的場地,周圍堆放著沒有用完的水泥與攪拌罐車,大概是老喬買下工廠后,才開始著人整修。 裴初知失落地撇了撇嘴:“什么也沒有啊?!?/br> 刑野個子比她高出一些,視野也更開闊,他往四周環(huán)視一圈,指向裴初知右后方:“你看那是什么?” 裴初知轉(zhuǎn)過頭,猛然一愣。 一個掉漆的冰柜,泛著幽森冰冷的光芒。 冰柜門已經(jīng)被打開過,一點似曾相識的紅色印記闖入了她的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