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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農(nóng)場那邊視頻的時候,他也不敢告狀,對爸媽的詢問,他只能點頭,一個勁的夸顧時深對他好得不得了。 弄得閔敏無比欣慰,兒子才回華國沒多久,居然這么懂事了,果然是又長一歲的緣故。 她渾然不知道,顧銘軒哪里是長一歲懂事了,他純粹是怕了顧時深。 顧時深給他的感覺就是,永遠魔高一丈,他要是孫猴子,他叔就是如來,這輩子都甭想翻出他的五指山。 未免再受皮rou之苦,他當然只有聽話了。 對侄子的這種變化,顧時深是欣慰的,顧野則是心有戚戚。 想當初,他也是這么過來的。 難兄難弟這詞語,根本就不是表面意思。 唯一對一切都毫無所覺的就是小團子,她對顧時深的兇殘一無所知。 明明爸爸那么好,還經(jīng)常很溫柔的跟她講睡前故事,哄她睡覺呢。 爸爸最好了,檬檬最喜歡爸爸的。 對此,顧銘軒和顧野心累的表示—— 被偏愛的有恃無恐,小乖你高興就好。 里森的突然拜訪,并沒有給一家人帶來太多的影響。 而且,里森并未在華國停留太久,只兩天的時間,他就離開了。 里森離開的那晚上,顧時深單獨叫了顧野進書房。 暖黃的落地燈,柔和的光線下,他泡了紅棗枸杞茶。 熱氣騰騰的茶水,養(yǎng)生又健康,喝下肚整個人四肢百骸都暖和了。 顧時深給兒子倒了一杯,父子兩人相對而坐,姿態(tài)平等,氣氛放松。 顧時深就在這種松快的氣氛里,輕聲問:“你和里森的關(guān)系,你打算怎么處理?” 顧野捧著暖人的茶杯,熱燙的溫度從杯壁蔓延到手心,熱的他手心滲出潮意。 少年睫羽低垂,濃密的睫羽將那雙漂亮的藍眸遮擋的嚴嚴實實。 好半天他才說:“不想原諒他?!?/br> 顧時深轉(zhuǎn)杯子的動作頓了頓:“是因為你母親嗎?” 顧野點點頭,那男人是mama嘴里的qj犯,他不是在期待中降生的孩子。 mama控制不住脾氣的時候,會大聲的咒罵,咒罵里森,咒罵他。 但是,他仍舊愛mama。 在幼年的歲月里,mama是唯一給過他擁抱的人。 如今mama不在了,但是他繼承了mama對里森的恨的意志。 往后由他代替mama,恨著那個男人。 顧時深皺起眉頭,這種事真不好處理。 他揉著眉心說:“卡西奧家,所有的孩子未成年前,都允許流落在外,像你這樣不用歸家?” 顧野搖頭,他不知道想起什么,臉上露出個說不上來的哂笑。 “爸爸,不是的,”他口吻很淡,淡的像漂著不落地的浮羽,“只有我在外面,卡西奧家族的子女,一出生就會被接回家族,受統(tǒng)一的教育和歷練?!?/br> 他聽mama說過,當年里森是要抱他回家族的,但是mama不允許。 縱使他不是mama所期待的孩子,但他仍舊是她的兒子,她一邊恨著里森,這份恨意太濃烈,就遷怒到他的身上,mama同樣也恨他,可又克制不住母性的本能,深沉地愛著他。 她不愿意,他成為第二個里森,所以帶著他跑了。 也不知道里森出于什么目的,順勢縱容了他和mama生活在卡西奧之外。 顧時深抿了口熱水,cao心的頭發(fā)都白了。 哎,小崽子年紀不大,但牽連的破事一堆。 看出爸爸的擔心,顧野心尖熨帖,像泡在溫泉里一樣,又舒服又柔軟。 過往的痛苦,如今都不能再傷害到他了。 因為,他有了“家”。 在這個家里,會有保護他的爸爸,還有體貼的meimei,也有比親兄弟還親的手足。 他已經(jīng)很滿意了,時常午夜夢醒的時候,都以為這些幸福是幻影是泡沫。 于是,他小心翼翼護著自家小窩,拿爪子圈起來,誰都不準多看一眼。 顧時深思考了半晌,嘆了口氣道:“隨你吧,不過你應(yīng)當清楚,成年后回卡西奧,如果你和里森關(guān)系有緩和,對你競爭貴族爵位,只有好處沒有壞處?!?/br> 聞言,顧野皺起眉頭想了想,爭卡西奧的貴族爵位,就是爭卡西奧軍o火帝國的無冕之王的王座。 他以前是一心想爭的,爭到那個位置,他就能讓里森跪在mama墓碑前懺悔。 可現(xiàn)在,他反而有些退縮了。 他現(xiàn)在的家很好,很溫馨很幸福,他不想要卡西奧的那些東西,他只想守著甜檬守著小乖過日子。 顧野很糾結(jié),他一邊貪戀現(xiàn)在的幸福,不想多生事端,一邊又覺得放棄爭奪,就仿佛是背叛了mama,又內(nèi)疚又難受。 顧時深一眼就看出少年的心思,他不贊同地搖頭。 到底還是年紀小了,很多東西想不到。 于是,他掰碎了說:“顧野,沖里森對你的喜歡,他就不會允許你退縮,你要是不爭,他就會使手段壓著你去爭,諸如動我或者小乖。” 顧野詫異了,他睜大了眼睛,茫然地望著爸爸。 顧時深望著他的眼睛,指尖虛點著他的心臟:“這里,你生出了軟肋,你不再是國農(nóng)場里那個了無牽掛的冷戾少年。” 顧野不自覺捂著心口,手心下,跳動的心臟,咚咚咚的,一聲接一聲,鮮活而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