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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野就感覺到懷里的小姑娘渾身一僵,連呼吸都亂了。 上翹的嘴角就壓不下來,不過顧野還是輕咳兩聲,幫她回答:“小乖,肯定是最喜歡我……” 話還沒說完,瞥到表情不對顧時深,顧野求生欲爆表:“和爸爸的!” 一家人邊往屋里走,邊哄笑起來。 唯有顧時深落在最后面,他看著還抱著女兒的兒子,微微皺起了眉頭。 一股不可忽視的怪異感涌上心頭,讓他本能覺得有哪里不對,可又細品不出來。 上一次覺得怪異,還是那天他在書房里,隔著落地窗,看到兒子在啃寶貝兒的手指頭。 那一霎那,他幾乎都以為,顧野本性難移,和他生父里森一樣,對自己的meimei生出了不該有的心思。 這個想法,在腦子里像閃電一樣躥過。 接著,顧時深就覺得不太可能,顧野當年被領(lǐng)養(yǎng)的時候,雖然已經(jīng)九、十歲了,性格基本定性,可三觀尚未穩(wěn)固。 他不信,在往后幾年的教導(dǎo)里,還有華國的教育體制引導(dǎo)下,顧野的三觀還是歪的。 而且,倆孩子從前的相處模式,和別人家的兄妹區(qū)別并不大,硬要說哪里不同,不過是顧野早熟些,更讓更寵小乖。 他親自教養(yǎng)出的孩子,顧時深還是了解的。 顧野,和其他的卡西奧不一樣,他分黑白懂善惡,更知道哪些事該做,哪些事不該做。 當年稚嫩的小狼崽子,如今成長為適應(yīng)力極強的狼王,頭角崢嶸,龍躍深澗,只等一朝風云來便化金鱗。 顧時深嘴上沒說過,但打從心底,他確實是為兒子驕傲的。 所以說,不管是在理智還是情感上,沒有確鑿的證據(jù),或者他親眼所見,顧時深是不相信顧野對小乖有不良企圖的。 至于小乖,全家的寶貝兒,不僅性格軟乎,從小到大就沒有不聽話的時候。 有時候顧時深想對寶貝兒多cao點心,可寶貝兒一直都很乖,不要人監(jiān)督,自個就把學(xué)業(yè)搞的很好,一堆堆的獎杯獎狀,都拿了專門的兩個大房間來放。 身邊也不交亂七八糟的朋友,她的小閨蜜們,都是和顧家門戶相當?shù)拿率缗?,各個品行都好,彼此相交,都是交心真感情。 養(yǎng)了個如此優(yōu)秀的女兒,就沒人不羨慕顧時深的。 所以這么省心的孩子,顧時深更堅信,寶貝兒就不會有半點錯,真要有什么,那絕對是狗兒子主導(dǎo)的。 上述紛雜的想法,在顧時深腦子里浮浮沉沉,也不過是一瞬間的事,他的臉上絲毫沒有表露半分。 但顧野就是覺得渾身汗毛都炸起來了,他背心發(fā)涼,仿佛是被某種深淵兇獸給盯上了一樣,只要他敢再動懷里寶貝兒一根頭發(fā),兇獸就會撲上來一爪子拍翻他。 顧野喉結(jié)上下滑動,他僵硬轉(zhuǎn)身,手搭在檬檬的肩膀上,面對顧時深扯了扯嘴角:“小乖,你要不要跟爸爸也說一句喜歡?” 檬檬臉又紅又燙,腦袋都暈乎乎的。 她聽著顧野在說什么,但腦子完全轉(zhuǎn)不過來,根本沒懂意思,只一臉茫然地望著他,單純又無辜。 顧野:“……” 算了,寶貝兒明顯還懵著。 于是,顧野抹了把臉,在顧時深幽沉的目光下,硬著頭皮說:“爸爸,其……” 顧時深清淡地看他一眼,頓時就讓顧野話咽了回去。 他最后進療養(yǎng)室,視線落在年邁的顧老頭身上:“爺爺,感覺怎么樣?” 顧老頭像是沒聽清,笑呵呵的答非所問:“好,小乖好,藍眼睛小子好,大孫子你什么時候給他們辦婚禮?” 這話一落,滿場寂靜。 顧野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根本不敢去看顧時深表情。 檬檬也更慌了! 啊啊啊啊啊,祖祖到底要干什么呀? 顧銘軒差點沒跳起來,他震驚地看著祖祖,一身炸毛像只傻缺二哈。 其他人懵逼地看看顧野,又看看同樣懵的小乖,再看看面無表情的顧時深。 一邊一言難盡,一邊又詭異覺得,顧野和小乖好像,確實,大概,可能有那么一點相配呢。 所有人都豎起了耳朵,就看顧時深怎么表態(tài)了。 顧時深輕笑了聲,沒正面回答,反而彎腰給顧老頭理了下衣領(lǐng):“爺爺,你要活到一百歲的,急什么?早晚能看到小乖嫁人成家的。” 顧老頭瞪他一眼,大孫子不可愛,說點話也討人厭。 他哼了聲,將扶手拍的啪啪作響:“我就急,藍眼睛小子喜歡小乖,小乖也喜歡他,我明天就要看到他們結(jié)婚,大孫子你去辦!” 這話一落,顧野就知道要遭。 果不其然,顧時深瞇眼,斜睨著兒子,一臉的不善。 他還試圖詐顧老頭:“爺爺,是麥麥跟你說,他想娶小乖的?” 顧野神經(jīng)緊繃,冷汗唰的就下來了,爸爸太用心險惡了。 顧老頭渾濁地眼珠子一轉(zhuǎn),朝顧時深勾手:“大孫子,你近點,我耳背聽不清?!?/br> 顧時深果然頭靠過去,還湊到了顧老頭耳朵邊。 顧野攬著小乖的手心都在發(fā)汗,他暗自嘆息,實在瞞不住了,不管爸爸生多大的氣,他都躺平任抽。 小乖似乎察覺到他的情緒,偏頭瞥他一眼,抿了抿嘴角。 爸爸,會不會把麥麥的腿給打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