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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野藍(lán)眸閃了閃,反試探回去:“爸爸,狼心狗肺的人不在少數(shù),等爸爸以后老了,我有了自己家庭,總有看顧小乖不周的時候,如果小乖被欺負(fù)了,我都沒法知道怎么辦?” 顧時深:“我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br> 他給小乖找的人,壓根就不會是狼心狗肺之徒。 顧野笑了:“作為商人,規(guī)避風(fēng)險爸爸最懂的,這種人心隔肚皮的長期風(fēng)險,不像是爸爸的風(fēng)格?!?/br> 他就差沒直接說,投資他,那是一本萬利最沒風(fēng)險的事了。 顧時深點桌面的指尖頓了,他看著兒子的眸光,瞬間銳利。 就在剛才那句話的瞬間,他心里確定了一些事。 狗兒子,當(dāng)真對小乖居心叵測! 老父親肺都要氣炸了。 呵,還跟他笑嘻嘻地談?下一句是不是就要直接說“爸爸,選我投資,零成本零風(fēng)險”這種話了? 顧野心尖顫了幾顫,默默摸出一套十個晾衣架,態(tài)度端正地奉送到顧時深面前。 但凡打一頓就能解決的問題,顧野表示,沒關(guān)系,他現(xiàn)在皮厚了還撐得住。 關(guān)鍵是,吃了皮rou的痛,轉(zhuǎn)頭還能到小乖面前去賣個慘,賺點小福利。 “爸爸,你打我一頓吧。”顧野直接就脫了西裝外套,錯誤承認(rèn)的非??臁?/br> 他這樣表態(tài),也間接坐實了顧時深心里的猜測。 顧時深捂著心臟,不行了,心臟病都要被氣出來了。 他就不明白了,那幾年的教養(yǎng)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兒子女兒都是差不多的方式養(yǎng)的,女兒乖巧又聽話,兒子聰明早熟,某種意義上也比同齡人好管,可為什么這三觀還是不太正? 莫非,卡西奧的基因就那么強(qiáng)大? 連吃窩邊草這種事,都能遺傳的? 瞅著兒子一副寧可被打死,也絕不悔改的表情,顧時深氣不打一處來。 都怪里森! 上梁不正下梁歪,要是這個慣吃窩邊草的老狗,他兒子能是現(xiàn)在這個樣子? 不過,還是先打一頓吧,不然他那口火氣實在消不下去。 自己親手養(yǎng)大的豬,瞅著自家地里水靈靈的小白菜流哈喇子,他一個沒注意,就要躍圈去拱。 這種心塞,全世界都是獨一份的。 @ 半個小時后,顧野瘸著腿,從書房挪蹭出來。 他叉著兩條腿,像螃蟹一樣橫著挪,屁股微撅著,抬腳的時候,都不敢太用力,只能小心翼翼,以免牽扯到屁股上。 好在家里人都回了各自房間,這會即便狼狽一些,也沒人看到。 顧野扯了扯襯衣領(lǐng)子,稍稍松了口氣,他邊往房間挪,邊想還好還好,臉面保住了…… 臉面……保住了…… 保住了…… 了…… 他才拐過走廊,整個人就僵硬出了。 一家人齊齊整整,全都躲角落里蹲著,其中以二爺爺和二女乃奶為首,顧銘軒當(dāng)解說。 “麥麥一定要被叔叔打死的,你們別不信!” “我叔那不是個人啊,他就一大魔王。” …… 顧野臉?biāo)⒌木秃诹?,沒人個屁哦,全都等著呢! 眼看顧野活著從顧時深書房出來,一家人上上下下打量他,視線重點落在他不自然的屁股上。 然后大家對視一眼,心里有數(shù)了。 二爺爺笑瞇瞇地說:“麥麥恭喜恭喜,你爸有說什么辦喜事嗎?” 顧銘軒跟著點頭,點著點著他察覺出不對來:“不是爺爺,你這說的是什么話?” 他一邊打著哈哈,企圖幫著蒙混過去,一邊跟顧野擠眼睛。 兄弟,兄弟,他嘴巴嚴(yán)得很,絕對沒有透露半點風(fēng)聲。 顧野頭疼,這一家子哪點都好,就是太喜歡看戲看熱鬧了。 他揉了揉眉心,沒心情理蠢二哈:“二爺爺,爸爸沒說,小乖今天才滿十八,爸爸肯定是想再多養(yǎng)小乖幾年的?!?/br> 二爺爺點頭又搖頭,嘀咕著:“有什么可養(yǎng)的?辦了喜事這不還是自家人么?咱們家都好多年沒辦過喜事了,早點辦了也好讓老爺子樂呵樂呵。” 顧野槽多無口,真要能早點和小乖結(jié)婚,他不想么?他做夢都想! 而且,祖祖倒是樂呵了,真要結(jié)了婚,他對小乖做點什么,回頭他的屁股就要再樂呵了。 “不急的,小乖才十八歲,今年還要高考的?!鳖櫼罢f。 顧銘軒看著兩人,滿頭霧水。 過了老半天,他才嗷嗚一聲反應(yīng)過來:“握草,你們怎么都知道了麥麥和小乖的事?” 敢情他還在那浪費表情,心急如焚地幫著麥麥遮掩,結(jié)果全家早知道了。 二爺爺睨蠢孫子一眼:“你祖祖今天不是說了嗎?” 顧銘軒張了張嘴巴:“那……那不是祖祖腦子糊涂亂說的么?” 顧愜屈指就給兒子腦門一下:“你才腦子糊涂,你祖祖再老,他把你賣了你都不知道。” 所謂姜還是老的辣,別看顧老頭耳背記性還不好了,他心里對很多事清楚得很。 今天顧老頭一口挑破了倆小輩的事,他輩分高,顧時深還是他養(yǎng)大的,所以即便顧時深當(dāng)時會不高興,可也不會給倆小輩難堪。 最多像現(xiàn)在這樣,私底下氣不過給顧野一頓,倒不會再過多為難倆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