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我愿意錯過任何人,除了你
安印桐尷尬的一時間連解釋的話都不知道怎么說了。 只那么順著護士長的目光,看向走進病房的人,臉上說不清是在等待還是在期待些什么。 其實護士長說的,也是安印桐心里一直想要確認的。 霍宇琛看見護士長在房間里,倒是沒顯得意外,反而是禮貌地一笑。 “你這么笑是怎么回事,我問你話呢?”護士長有些急切道。 “護士長還想我們是什么關系?” 他有些似是而非,并沒有直接作答。 安印桐臉上的神色微微斂了一下。 剛想要說些什么,打斷這接下來會被他否認的尷尬,見霍宇琛已經(jīng)徑直朝她床前走來,伸手一把握住她的手。 “是同事,也是戀人的關系,還不夠嗎?” 說話間目光始終放在她的身上,溫和繾綣的眼神,讓安印桐整顆心都好似融化了。 “我就說嘛……” 護士長的猜想被確認,立馬激動的滿臉是笑,“還是得直接問霍醫(yī)生,安醫(yī)生到底女孩子臉皮薄,竟然還一直不肯承認……哎呀瞧我這光替你們開心了,安醫(yī)生的檢查一切都很正常。當然這也都是霍醫(yī)生手術的好,照顧的好……” 她后面又叨叨叨說了一大堆話,可安印桐什么也沒聽進去,一顆心仿佛早就被霍宇琛的簡單一句話給徹底放飛了。 他說,他們是同事,也是戀人。 這是這么久以來,霍宇琛頭一次這么坦蕩地當著旁人的面,承認他們之間的戀人關系。 她都不知道后來護士長是什么時候離開的,只知道霍宇琛就這么一直坐在她的跟前,整個身子朝她傾斜著。 “為什么,會是這樣的表情?” 他看著她愣愣的樣子,忍不住笑道。 安印桐眨了眨眼,“什么表情?” “不太情愿。” 她怎么會不太情愿?連忙搖了搖頭要否定,突然再次被他將手給攥住。 “印桐。” 霍宇琛看著她,幽深清冷的眉眼間幾分鄭重,她立刻瞪大了雙眼認真聽。 “我這個人,打小家庭就不圓滿,見慣人情冷暖,無奈與離別。習慣了孤身一人,獨來獨往,也從不與人過分親近。所以從前,讓你受了許多的委屈?!?/br> 安印桐下意識咬緊了嘴唇,心底的每根神經(jīng)一時間都好似痙攣了起來。 從前那些默默守在他身邊,卻遭受漠視的時光,仿佛一瞬間齊上心頭。 那些長久的,小心翼翼而又絕望的時光,此刻突然顯得那般的濃烈起來。 她搖了搖頭,一邊否認,一邊卻又濕了眼眶。 一廂情愿里的委屈或不委屈,其實沒有任何的界限。 他不愛你時,你再多的委屈,都是活該。 “印桐,我們認識很多年了,我其實,并不如你想象中的那么好,甚至,一度不曾看到你的存在……我很遺憾,枉費了那么多可以了解你的時光,卻也很慶幸,一切都還并不算晚……” 他低頭,輕吻了吻握在掌心的她的手背,“印桐,這世間,每一天都在發(fā)生各種悲歡離合,生離或是死別……我不想再錯過任何人,尤其是你?!?/br> 微涼的薄唇深情地落在她的手背上,那樣的令人清醒而又沉淪。 他們都是醫(yī)生,悲歡離合,生離死別,看得比誰都多,也都要明白。 安印桐蒼白的嘴唇微微顫了兩下,眼眶的淚水終是忍不住,滾落了下來。 霍宇琛這是向她表白,不是從前那種似是而非的曖昧,而是鄭重其事地,向她表白。 好似所有的不確定,一瞬間全部消散,她終于在這個男人身上,看到了屬于對自己的情感上的肯定。 “我愿意錯過任何人,除了你?!?/br> 不再有絲毫的猶豫與遲疑,她看著眼前深情而又溫和的男人,目光堅定地說道。 …… “乖女兒,告訴你一個壞消息,和一個好消息,你想先聽哪個?” 謝麗云興沖沖地一把推開唐詩語的房門。 唐詩語人還躺在床上睡覺,整個人頹頹的,顯得煩躁而又無奈,“媽,有事說事,不要繞彎子好不好?” 自打謝麗云出了這趟車禍之后,唐詩語就發(fā)現(xiàn)她有些跟以前不太一樣了。 也說不上來哪兒不對勁,就覺得她說話行事總是一副神叨叨的模樣,還特別容易發(fā)脾氣,總之一點也不討人喜。 “哎喲誰跟你繞彎子?你這整天待在家里睡大覺,給你透露點新聞都不領情么?” “領領領……你說吧,哦,先說壞消息?!?/br> “壞消息就是,郗天祁和關筱喬那小賤人都還活著,安然無恙地回來了!” 唐詩語騰地從床上坐起來,“什么?” 她一臉忿然不解地,“不是飛機失事么?怎么還能活著?” “那是郗家的私人直升機,飛行速度慢,安全設施又齊全,有那什么降落傘。據(jù)說飛機上的四個人,都活得好好的呢!” 唐詩語滿臉失望與憤恨,“那好消息呢?” “希達現(xiàn)在整個都傳開了,說郗天祁這個郗家六爺,根本就名不副實,郗老爺子壓根都沒有給他留一點股份!還什么繼承人,就是個不受待見的窮光蛋罷了!” 謝麗云想想就覺得得意,“關筱喬那小賤人也真是夠眼瞎的,自以為爬上了郗天祁的床,進了郗家當什么六夫人,卻沒想到不過是一個空殼子豪門罷了,白白被人玩弄了一場!” 說著忍不住幸災樂禍地笑出了聲來。 唐詩語饒有興致地聽著,“真的假的?” “這可是希達自己人說的,那還能有假?據(jù)說董事會的人當時可全都在場呢!整個希達沒有一分的股份在他名下!看來郗家老頭兒真說的一點也沒錯,郗天祁名下根本沒有資產(chǎn),對了,他還欠了一屁股的債!” 唐詩語總算是徹底信了,“這么說關筱喬現(xiàn)在不僅什么也沒有,還要替那個郗天祁背上一筆夫妻債務?” “那可不是!這小賤人可算是打錯了算盤,徹底栽了!” 謝麗云冷笑,“現(xiàn)在她沒錢沒勢,我看她能得意到幾時?馬上該還的東西,我們可要讓她趕緊還回來!” 一想到那些被唐明坤給了關筱喬的股份,謝麗云就恨的牙癢癢,唐詩語當然更加不例外。 “對,必需得還回來!” 她咬牙切齒。 此時正在酒桌上的唐明坤,心里面打的也是同樣的主意。 “厲總啊,你說的合作我這邊當然沒有問題,但是這個資金方面,目前來說,還是有些困難的,你看……” “唐總這是跟我開什么玩笑???堂堂關唐,從關老爺子在的時候就與我們多有合作了,不管是實力還是信譽,在我們心里可都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F(xiàn)在咱們好不容易再次有機會合作,怎么能因為幾個錢的事,而傷了感情呢?” 厲建新將酒杯與唐明坤的酒杯碰了碰,直接一飲而盡。 唐明坤笑意干澀,不得不跟著將酒給喝了。 “實不相瞞啊厲總,前陣子我家大女兒結(jié)婚,我這個大女兒,想必你也有所耳聞……我對她們母女多有虧欠,她結(jié)婚了,我這一高興,就將關唐的股份直接給轉(zhuǎn)成現(xiàn)金給了她,可謂是大傷元氣啊……” 現(xiàn)在唐明坤還十分懊惱,如果當時他不是心理打了小算盤,直接給了關筱喬兩成股份,那么不管關筱喬出不出事,他還能有機會將股份給收回來變作資產(chǎn)。 可他偏偏給轉(zhuǎn)成現(xiàn)金直接打給了關筱喬入賬,現(xiàn)在要拿回來簡直是比登天還難。 “你家大女兒……” 厲建新微醺的臉上頓時頗有興趣,“是不是那個……筱喬來著?” 唐明坤干干賠著笑,“從前都是一些誤會,咱們還是別提她了……” “哎,怎么能不提呢?” 厲建新露出一臉猥瑣的笑意,小的幾乎看不見的眼睛閃閃發(fā)亮,“唐總說的對,當初都是一些誤會而已,都怪我家那黃臉婆,一點情面也不講,鬧的雞飛狗跳,我也不好說情……剛說筱喬結(jié)婚了?她嫁的是什么人?” 厲建新當初包養(yǎng)關筱喬,卻被他老婆夏旖靜找了律師給告進了牢里,這件事情讓唐明坤大失顏面,當即就急忙忙聲明與關筱喬斷絕了關系。 這些年來他對厲建新這個名字還是頗有忌諱的,這次若不是逼急了實在沒辦法,也不會主動找上門來。 “哎!其實我這個女兒,一直也與我走的不近,我也是念在她mama的情面上,拿錢做點補償,圖個心安。至于其它,我可是什么也指望不上了……” 厲建新聽出他語氣里的支支吾吾,于是也不再多問。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啊,跟我們家一樣……” 他再次端起酒一飲而盡,“唐總你有你的難處,我能理解,旁的咱們今天也不多說,這個合作的事情……我可以直接給你簽了,資金的事情,好歹我們也是老相識了……這樣吧,我有一個銀行的朋友,可以幫企業(yè)進行抵押貸款。唐總?cè)绻嬲\意合作,也可以試試這種方式。” “怎么抵押?”唐明坤一臉興趣。 “方式多樣,唐總名下的房產(chǎn),資產(chǎn),或者關唐,都可以用來做抵?!?/br> 唐明坤的酒,瞬間醒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