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果然是舊了就直接徹底放棄
說是有事相求,倒不如直接說是還有一個條件。 唐詩語悠悠轉(zhuǎn)身看他。 “有個叫霍宇琛的人,請你們幫我找一下?!?/br> 郗庭瑞的眼底露出一絲寒光。 “霍宇???” 唐詩語有些玩味地念著這個名字。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個好像是關(guān)筱喬的舊情人,比你還舊的那個?!?/br> 郗庭瑞的臉色驀地一沉。 霍宇琛是郗天祗的私生子,他同父異母的哥哥,現(xiàn)下這種情況,老爺子雖然住院,但還有一口氣在,他怕霍宇琛趁機(jī)鉆了空子。 唐詩語突然又提起他與關(guān)筱喬之間的關(guān)系,這讓他心底的殺意愈發(fā)深了。 “既然已經(jīng)‘舊’了,那不妨就徹底放棄好了?!?/br> 郗庭瑞一語雙關(guān)。 唐詩語雖然聽得明白他的意思,但心里覺得格外不舒服。 說起來,他們兩人也曾是老相好。 果然是舊了就直接徹底放棄。 唐詩語意味深長地朝他看了眼,沒做回答,直接走了。 她不過就是個傳話的,具體怎么做,還要經(jīng)過梁源泓的意思。 唐詩語出了辦公室,輕車熟路地朝著門外走去。 經(jīng)過會客廳的時候,看見莊卿柔迎面走來。 做為郗庭瑞合法的妻子,莊卿柔是被整個希達(dá)所承認(rèn)的,所以哪怕她與郗庭瑞之間鬧了矛盾,來了公司,員工們對她也是畢恭畢敬。 “夫人這邊走?!?/br> 有人將她朝一邊引。 那是剛剛唐詩語過來的方向。 “郗夫人。” 唐詩語停下腳步,勾起紅唇朝她一笑。 莊卿柔看見她的模樣微微愣了下,“你是,唐詩語?” 唐詩語沒有否認(rèn),臉上的笑意愈深,濃厚的妝容讓她整個人看起來美艷而又浮夸。 “郗夫人好記性?!?/br> 不是莊卿柔記性好,而是她曾不止一次地給她打過電話。 在她失憶的那段時間,這個聲音莊卿柔忘不掉。 莊卿柔露出一抹笑意來。 “忘了跟你說謝謝了?!?/br> 她的笑辨不出真誠還是嘲諷,那張依然年輕嬌艷的臉上,微微一個笑容都顯得那樣的明媚,唐詩語看著覺得很是嫉妒。 莊卿柔的臉上卻看不出絲毫的不悅,“不是你的提醒,有些事情我還真是一時間沒法明白?!?/br> 失憶的那些日子里,郗庭瑞是她唯一的精神寄托。 因?yàn)樾褋砗笾挥兴谧约荷磉?,郗庭瑞三兩句花言巧語,她就真的信了她是自己的心甘情愿嫁的丈夫。 郗庭瑞的性格陰晴不定,對她也時好時壞,她總是惶恐不安。 直到唐詩語給她打來電話。 “莊小姐不應(yīng)該對我一點(diǎn)印象也沒有的,我和庭瑞在一起的時候,咱們還曾有過照面?!?/br> “你到底是誰?” “我是郗庭瑞的女人,還曾懷過他的孩子?!?/br> 唐詩語的每一句話中都充滿著挑釁,“我真是很好奇你一個部長家的千金,怎么會看上郗庭瑞這種卑鄙無恥的小人,他與你們莊家聯(lián)姻,不過是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而已?!?/br> “等到你對他沒了利用價值,他就會毫不猶豫地一腳將你給踹開!莊小姐,你可要好自為之啊!” 在那些迷茫而惶惑不安的日子里,唐詩語的電話就像是一個個詛咒般,不斷折磨著她脆弱的心。 事實(shí)上也正如她所說的那樣,郗庭瑞很快就表現(xiàn)出了厭倦。 他對她的那些好,像是朝露晚霞一般,短暫而又虛幻,曇花一現(xiàn),轉(zhuǎn)瞬即逝。 她開始還不能接受,直到被他給推下樓梯。 原來郗庭瑞真的從一開始,就在利用她,利用他們莊家的勢力。 唐詩語臉上的笑意僵了僵,并沒有激怒莊卿柔,讓她覺得有些無趣。 “不客氣。” 她輕慢地說道,與莊卿柔擦肩而過。 莊卿柔推開辦公室的門。 “賤人!” 郗庭瑞看見她就惡言相向,“進(jìn)門之前不會敲門嗎?” 他說著,迅速將桌上的那張清單卡片給收起。 “這是老爺子的辦公室,他人不在,我過來幫他拿點(diǎn)東西,為什么要敲門?” 郗庭瑞的神色一緊,“拿什么?” 他立刻緊張了起來。 莊卿柔的目光落到他跟前的書桌上。 “老爺子的老花鏡落在了這兒?!?/br> 郗庭瑞果然看見桌上有一只眼鏡盒子。 “你為什么會來拿這個?”郗庭瑞狐疑道。 “我怎么不能來拿了?不然,你送么。” 莊卿柔爭鋒相對。 郗庭瑞瞪著眼,將眼鏡盒拿起來,打開仔細(xì)檢查了一遍。確定里面沒有藏什么重要的東西,朝她揚(yáng)了揚(yáng)。 莊卿柔走過去伸手要接,卻突然被他一把拽住了手。 “聽說要跟我解除婚約?” 他陰沉沉笑著,“現(xiàn)在還解嗎?” 老天爺有眼,郗天祁死了,老爺子病倒,他幾乎不廢吹灰之力就坐上了這個位置,根本就沒有需要莊家的勢力做幫助。 想到先前老爺子說莊家要與他解除婚約,落井下石,郗庭瑞就心有憤恨。 “放手!” 莊卿柔沉聲警告他。 “你嫁給我,不就是圖我們郗家的家業(yè)嗎?現(xiàn)在這一切都是我的了,你還想離婚嗎?嗯?” 莊卿柔掙扎了一下,“我不稀罕!” “你不稀罕?當(dāng)初是誰不要臉爬上我的床勾引我,你們莊家迫不及待地將你塞給我,現(xiàn)在說什么不稀罕,裝什么清高?” “那是你趁人之危!” 莊卿柔氣的臉色發(fā)白,“郗庭瑞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 “你不就是喜歡我的卑鄙無恥嗎?” 隔著寬大的辦公桌,郗庭瑞拽著她的手腕僵持著,“莊卿柔,躺贏是要付出代價的。你想在我繼承了郗家的時候跟我離婚分家產(chǎn),門都沒有!” 說完,用力將她一把搡開。 莊卿柔咬牙切齒地瞪著他,伸手一把將桌上的眼鏡盒拿起來,轉(zhuǎn)身就走。 “莊卿柔!莊敬秋!” 郗庭瑞眼底露出一絲陰狠,“我是不會輕饒了你們的!” * 破舊的小巷子里,唐詩語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 尖細(xì)的高跟鞋跟踩在地上,好幾次讓她險些摔跤。 “這個鬼地方!”她忍不住咒罵道。 憑著印象找到一個入口,上了樓。房間里靜悄悄的,門鎖上已經(jīng)落了灰,顯然很久沒人住了。 “這里住的人呢?” 她找到從隔壁出來倒水的一個住戶問道。 “你是說這里住的那對中年夫妻?他們早就搬走了?!?/br> “搬走了?那你知道他們搬去了哪里?” “哦,不遠(yuǎn),就在對面,那個新房子里?!?/br> 這是一處居民區(qū),破舊的老房子和新建房夾在在一起。舊房基本用來出租,新房房東自住。 唐詩語順著那人的指點(diǎn)找過去。 果然一眼就看見靠在陽臺上抽煙唐明坤。 唐明坤大約是以為哪個年輕的妖艷女人路過,眼睛直勾勾盯著她。 等到見她一臉慍怒地走到自己跟前來,原先眼里的那些輕佻與小驚喜瞬間破滅,化為了驚恐。 “詩……詩語?” 他連忙站起身來,不忘匆忙將手中的煙頭在扶手上掐滅。 唐詩語看見他這極具小市民的粗俗動作,眉頭忍不住皺了皺。 “不是跟你們說了,就住在原先的地方!” “我們沒搬走啊,不還在這一片……” 唐明坤有些心虛,“就是稍微換個房間,那邊的條件實(shí)在是太差了,你都不知道這個天氣……” 說話間謝麗云聽見聲音走出來,看見唐詩語開心地跳起來,“詩語!” 唐詩語伸手一把扯下她臉上的貴婦面膜,“我給你們的錢太多了是不是?誰讓你們搬到這兒來,還吃好用好?” 謝麗云的臉立馬拉了下來,“詩語,你說的這是什么話?跟從前相比,我們這是吃好用好?” 現(xiàn)在的日子當(dāng)然不能跟從前她是唐太太的時候比了,但是顯然也不是唐詩語想要設(shè)計的那種。 唐詩語懶得跟他們廢話,“趕緊搬回去,這兩天就會有人過來采訪,你們該怎么賣慘就怎么賣慘,一定別讓關(guān)筱喬那賤人好過!” 謝麗云仍舊忿忿不平,“我們哪還用賣慘,這已經(jīng)夠慘了!” 說著想起什么,“詩語啊,你身上有沒有錢?我們現(xiàn)在一點(diǎn)積蓄也沒有了,還欠了隔壁不少……” 唐詩語眼睛一瞪。 “是你爸他打牌輸?shù)?。”謝麗云連忙推卸責(zé)任。 “你說就要有人過來采訪了,我們也總要堵堵鄰居的嘴是不是?” 唐詩語真的是被他們兩個拖后腿的氣壞了,從包里掏出一沓現(xiàn)金,“趕緊著!” 謝麗云拿了錢,開開心心地走了。 唐明坤小心翼翼上前,“詩語,你剛才說有人過來采訪,是針對筱喬的……我可聽說,郗天祁已經(jīng)死了,她現(xiàn)在一定也不好過。” 唐詩語橫了他一眼,“怎么你還心疼上她了?她現(xiàn)在不好過,你好過?你忘了當(dāng)初她是怎么對待咱們的,她可是將唐家所有的東西都搶走了,你現(xiàn)在過成這樣,也全是拜她所賜! 郗天祁死了又怎么樣?她該還的東西還沒還回來,我們就要趁她這種時候,好好打擊她才是!” …… 郗家大門外,一個小巧的行李箱被扔了出來。 “像你這種連自己父母都虐待的女人,有什么顏面待在我們郗家?給我滾!” 安鳳儀尖利的聲音響徹在整個郗家大院。 所有的傭人噤若寒蟬,如今郗家已經(jīng)變了天,即便知道她這么做很是過分,卻沒有人敢站出來說個不字。 唯一敢替關(guān)筱喬爭辯的只剩下秦姨。 “如今郗家突逢變故,大爺六爺相繼離世,大家都很是悲痛。但不管如何都是一家人,六爺尚且尸骨未寒,再怎么說大夫人不該這般絕情?” “秦姨,我念在你年歲大了,不跟你計較。別以為你伺候過老爺子,就自以為是,在這個家里成了主人,有說話的權(quán)利了!你不過就是個傭人,郗家的事情你沒有資格指手畫腳!” 安鳳儀嗤之以鼻。 “是,我是個傭人。但我一個傭人尚且懂得做人不趁人之危,不翻臉無情。大夫人難不成連我一個傭人都不如?” “你……” 剛剛擺脫了老爺子的壓制,安鳳儀終于可以在家里毫無忌憚地指手畫腳了,沒想到被這個老傭人一頓嘲諷,臉上很是掛不住。 “看來你是覺得我們郗家的廟太小,容不下你這尊大佛了!既然你不相干,那就跟著她一起卷鋪蓋走人吧!” “要走也是我自己走,你沒有資格說這種話!”秦姨絲毫不畏懼她的強(qiáng)勢。 “秦姨說的是,她是郗家的老人了,是去是留,起碼也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的?!?/br> 關(guān)筱喬淡淡看向安鳳儀,“大嫂以為將我趕出郗家,天祁名下的那些產(chǎn)業(yè),就可能會是你的了嗎?” “起碼也不可能是你的!” 安鳳儀冷笑。 “關(guān)筱喬,你恐怕還不知道吧,我們郗家留有家訓(xùn),丈夫死了,如果妻子沒有生下孩子的,是沒有權(quán)利繼承家產(chǎn)的!我勸你還是早早斷了這種念想,就算是老六他沒死,就憑你,這輩子也不可能得到郗家的分毫家產(chǎn),誰叫你再也不能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