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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有名之輩在線閱讀 - 第 99 章

第 99 章

    “什么——!”

    饅頭咣當?shù)暨M了碗里,原本正在悶頭吃晚飯的弟子們紛紛揚起頭來,神色各異。

    “掌門!”陳清風豁然起身,“中秋夜好歹也是五峰會盟的日子,靈蕩峰不去就罷了,怎么還要跑到藝館那等煙花之地游園?豈不成了仙門的笑柄么!”

    蘇云開露出淺笑,透出幾分無奈,未等應(yīng)聲,王清水跳出來仗義相助。

    “清風師兄,你怎么跟掌門說話呢?掌門也是為了咱們師兄弟好?。√焯旄C在這破山頭上,大眼瞪小眼,不去紅塵里轉(zhuǎn)轉(zhuǎn)怎么行?有一回巡山,清念幫一個女弟子收了頭小妖,臉紅了大半天才消停呢!”

    一旁的清念:“……”

    得,湊熱鬧湊到自己身上。

    陳清風蹺起筷子威脅他閉嘴,可轉(zhuǎn)眼一瞧,蘇云開端坐在旁,全然沒把他的話當回事。

    清誠就著寡淡的粥水一飲而盡,長長地哈了口氣,不以為意說:“且不說游園的事,就去年那場中秋拜月會,咱們師兄弟幾個連人家的看門狗都不如,根本沒人理會,偶爾遇上些熟面孔,還要受人家?guī)拙滢揶?,我看沒什么意思,還不如下山玩玩?!?/br>
    蘇云開聽得愧疚,便給清誠多添了個饅頭:“都怪我,讓你們受委屈了?!?/br>
    清誠趕緊晃了晃腦袋,王清水替他說:“哪里有掌門的錯!都是那幫人眼比天高,咱們也不必去觸霉頭,明日下山自己玩自己的,氣死他們!”

    眾人連聲應(yīng)和,心里想的都是古往今來,還從未有一家仙門是掌門親自領(lǐng)著弟子們?nèi)ス浠堑?,靈蕩峰做不成降妖除魔的一把手,難道還不能另辟蹊徑么?

    蘇云開見他們?nèi)绱藰诽扉_闊,自己藏著的悵然也消減不少。

    他原本也沒想過要在中秋夜劍走偏鋒,只是下午在浮沉堂里耗至山窮水盡,他才選擇了放手一搏。

    不規(guī)不矩,不倫不類,倒是靈蕩峰人一貫的秉性。

    陳清風誰也說不過,氣鼓鼓地坐了回去,撿起碗里的饅頭狼吞虎咽起來,蘇云開知道他在意靈蕩峰的名聲,卻是無可奈何:“清風,對不住了?!?/br>
    他忽然這么一說,陳清風險些噎住,嗆了起來。王清水趁機給這位正義凜然的二師兄灌了一大杯茶,兩人弄得狼狽,旋即扭打成一團,卻惹得師弟們開懷大笑。

    蘇云開笑著搖頭:“不過,還得留下幾個人在山上守著?!?/br>
    眾人倏地笑不出來了,面面相覷,彼此掐著對方,都是心不甘情不愿。

    王清水松開陳清風,嘴里還吧唧個不停:“鐵定不能是我!我還得把小餅送去給黛娘,順帶表白呢!”

    陳清風咳嗽著,白了他一眼,自告奮勇的話到了嘴邊,霍瀟湘正巧邁進門來:“我留下便是,蘇掌門就放心帶著師兄弟們好好玩一趟吧?!?/br>
    “霍宗師!”蘇云開飛快起身相迎,霍瀟湘躬身行禮,遂將幾本新寫的小冊子送到蘇云開手里。

    “這是對靈蕩峰劍訣的一些補充,東一筆西一筆的,潦亂了些,還望蘇掌門多多包涵。”

    “霍宗師過謙了!這些日子著實勞煩你太多,蘇某受之有愧!”

    “哪里,這也是我唯一能做的了?!被魹t湘一勾嘴角,有自嘲的意思。

    蘇云開不再多言,鄭重地拍著他的肩,連說了幾聲“好”字,眾人也摸不清這兩人話里的機鋒,只將霍瀟湘當成救苦救難的活神仙,嬉皮笑臉地湊上來奉承。

    霍瀟湘在這般熱情里也端不住笑意,匆匆掃了一眼,見某人不在,覺得新鮮。

    “對了,怎么沒看見你們云師兄?”

    .

    爐火邊,被褥掩住一只白鶴。

    云清凈趴在一旁端詳良久,祥瑞卻遲遲未能醒來,也不知那鎖妖囊今日中了什么邪,在天柱底陣一通胡鬧,險些要把云清凈給賣上天了。

    “沒出息的小東西……”云清凈輕聲罵它,遂將它留在這溫暖的屋子里,推門而出。

    風醒倚在門前的樹上,細碎的月光照得身影斑駁,他在這片迷離之中沖他的仙尊招手。

    云清凈一哽喉嚨,只好躍身上樹,還未坐穩(wěn),這廝便肆無忌憚地將他摟了過去。

    “干、干什么?”云清凈還很窘迫,風醒卻將頭埋在他頸邊,像是在休憩,滿是疲憊。

    “若能早日找到魔引石就好了。”

    他訥訥地說著,嗓音收得極低,仿佛毫不費力就能說進心坎里。

    云清凈以為他還放不下今日被底陣卷進去的事,笨拙地安慰道:“我不急著回去的!”

    風醒不知喃喃了句什么,徐徐抬頭,從頸間流連至耳畔,印下一個不深不淺的吻,云清凈猝不及防,慌忙捂住耳朵,左顧右盼,生怕被人抓個正著。

    風醒笑他還是沒什么長進,轉(zhuǎn)而仰起頭來,在葉間尋覓那輪圓月:“不知為何,眼下這般無所事事的日子總讓人覺得不安。”

    云清凈一邊揉耳朵,一邊嘲笑他:“是你這個人閑不下來,才會覺得閑下來讓人空虛。”

    “我哪里會空虛,這不是能——”風醒乜眼看他,又趁他不備,飛快在頰邊點了一下,云清凈接連被非禮兩次,抬手就要打:“你你你你……”

    瘋子就是瘋子!

    云清凈起身要逃,忽聽餓肚子的響聲,便又坐了回來:“你沒吃飯么?”

    風醒此人死不正經(jīng),空腹叫了還一點不害臊,不慌不忙地說:“這不是等著吃仙尊你嘛?!?/br>
    云清凈睨了他一眼,風醒也不再胡鬧,只道:“方才在想事情,一時入神,忘了吃。”

    “在想魔引石么?”云清凈怕他又欺負過來,不敢離太近。

    “算是吧……”

    風醒并非閑不下來,只是覺得這“閑”不太踏實——近日的不歸山雖無明面上的波折,可也風平浪靜得太過厲害,今日勉強在底陣鬧了一場,卻也沒找出緣由來。

    好似冥冥中有條線在牽著他們走,牽線人隱于暗處,始終注視著他們,若隱若現(xiàn)。

    嬉鬧之外,屋內(nèi)火光倏地擺動了一下,大通鋪里落下一道長影,一窗之隔。

    .

    蘇云開躲了一天,夜深,再也躲不過去,明目張膽去了小木屋。

    白姑娘也沒怨他什么,只安靜地為他換下臟衣裳,撩開衣袖的一刻,她赫然頓住——

    燙紅了一片,微微發(fā)腫。

    “誰干的?”白姑娘一把鉗住他的胳膊,蘇云開這才想起有這茬事,趕忙將手抽開。

    “浮沉堂那幫人對你做了什么?”白姑娘從來是一針見血,蘇云開編不出圓滿的話,便順著她的話說:“有來有往,彼此為難罷了。”

    他隨手拿起干凈的衣裳穿上,白姑娘雖是咬牙切齒,但也沒再多問,又替他將衣帶系好,蘇云開低頭凝視她,沒有言語。

    “你在這里等著,我去拿些冰來?!卑坠媚镎f走便走,形影匆匆,蘇云開也勸不住。

    蘇云開兀自嘆息一聲,坐在床邊,守著眼前的空蕩——明日便是中秋了。

    蘇云開一陣恍然,趁白姑娘還未回來,趕緊從換下的臟衣裳里翻出他之前買的荷包,琢磨著要如何送給她。

    他借著昏黃的燭光,撫摸那一針一線繡出來的月神和玉兔,不自覺泛出笑意。

    蘇云開左右打量,瞧見了床后的衣箱,靈光一現(xiàn),想將荷包藏進去,裝作神不知鬼不覺。

    豈料揭開箱蓋,心中的竊喜一掃而空,蘇云開斂下了嘴角——

    衣箱里,霓裳血染,皎白變?yōu)樾燃t。

    待白姑娘拿著一袋冰歸來,蘇云開仍舊端坐于床邊,面不改色。

    “冰快沒了?!彼帽谔K云開的胳膊上輕輕揉著,兩人并肩而坐。

    蘇云開自然地接過話來:“無妨,入冬之后再存上就是。”

    “疼么?”她抬頭看他。

    蘇云開莞爾,搖了搖頭:“遠不及茶水倒在《不歸集》上讓我心疼。”

    白姑娘稍稍一用力:“書呆子?!?/br>
    蘇云開:“……”

    木屋窄小偏僻,既能熱鬧,亦能沉寂,兩人不說話,屋內(nèi)便是落針可聞。

    “對了,我前些天瞧見你半夜出門了?!碧K云開趁著這短瞬的靜默,若無其事地開了口,“你做什么去了?”

    白姑娘愣了愣,又平靜地將冰袋換了一面,繼續(xù)敷著:“前些天……是哪一天?”

    蘇云開緊盯著她,眼底被燭火襯得幽深,目光不敢偏離分毫。

    “怎么,你每一天都出去了?”

    摳字眼的話聽來狡猾。

    冰袋被拿走了。

    白姑娘將其攥在手心,迎上他的視線,也沒有任何閃躲:“差不多?!?/br>
    蘇云開又進一步:“你做什么去了?”

    白姑娘那寡淡的眸子里終于透出了些許清傲,只說:“恩公這是在懷疑我?”

    “懷疑你什么?”蘇云開再問。

    白姑娘不說話了,漠然起身,抱起臟衣裳想往外走,蘇云開上前將她拽住,指間的力道卻控制得極好,傷不到她,也讓她逃不了。

    燭火猛地來回跳動,搖擺的火光映上兩人對峙的神情。

    目光在沉寂中變得綿長,彼此往來像能洞穿無數(shù)年歲,走了許久才走到對方的心里。

    就在心弦破裂的前一刻,門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蘇云開淡然瞥了過去,指尖忽而撤了力——

    當初在半月坡上找回來的小白兔鉆了進來,懶洋洋地窩在門檻邊。

    白姑娘從他身側(cè)掙脫出來,仍是一言不發(fā),放下手中的衣裳,從門后拿出菜葉兒,撕碎了喂給它,蘇云開看得愁腸百結(jié),閉了閉眼。

    喂完了,她伸手一摸這毛茸茸的小兔子,小家伙便興高采烈地出門去了。

    白姑娘回頭看向蘇云開,只聽他用沉沉的語氣喚了一聲:“婉霜……”

    “恩公最好別對我抱有任何期望,”她篤定地打斷,“我做不到。”

    蘇云開恍惚地屈著指尖,索性心一橫,掠過她出了門,臨走才說:“明晚我要帶孩子們下山過節(jié),你可愿……”

    “我不去?!卑坠媚镆豢诨亟^。

    蘇云開不想再明知故問了。

    他釀了一口氣在胸間,而后扭頭就走,懷里胡亂揣著的荷包還抵在心口,抵得有些生痛。

    .

    中秋夜,清輝滿城池。

    織城人頭攢動,載歌載舞,百姓們攜家?guī)Э谏辖珠e游,燃燒的花火漫天飛竄,夜市的吆喝此起彼伏,年年歲歲總相似。

    天織藝館上空飛出成百的明燈,飄向空中的皎月,如同繁星。門前花團錦簇,迎的都是拿著入帖的貴客,車馬來往不絕。如花似玉的美嬌娘們在藝館樓上嬉戲,惹來無數(shù)傾羨的目光。

    藝館周圍脂粉香重,喧鬧嘈雜,來往多是成雙成對的,盡是奢靡甜膩。

    王清水捧著手里的荷包,里面裝著他親手做的中秋小餅,腳步輕飄飄的,像是蕩在空中,一馬當先,轉(zhuǎn)眼就鉆進了藝館的游園會里。

    “清水,你慢點?!碧K云開笑得無奈,直沖那熊孩子大呼。

    清誠被路邊斗蛐蛐的吸引了目光,揪住清念等人隨他一道,圍攏過去看得入迷。

    “這黑將軍厲害!”

    “師兄你快看,右邊這個小不點要開始發(fā)力了!”

    “哎!你們要吃糖葫蘆么?我和小師弟手里的錢還能買上五串!”

    ……

    蘇云開前后兼顧不暇:“你們自己小心些,別貪玩走遠了!”

    陳清風還未適應(yīng)這番熱鬧,默不作聲地跟在蘇云開身后,雖是寸步不離,可半點興致也學不來。

    蘇云開知他郁悶,便將這孩子拽去了游園燈會,隨意找了個謎語,問:“泉流亂石間,清風,可猜得出打的是何字?”

    陳清風茫然地杵在燈前,懷里還抱著笨重的佩劍,支支吾吾了半天。

    蘇云開見他心不在焉,笑著一敲他的額頭:“怎么一個簡單的水字就把你難倒了?”

    陳清風赧然,蘇云開將這盞燈籠摘下來遞給他,他愣愣地提著燈籠,才終于體會到了一星半點的喜悅。

    終究還是個孩子。

    云清凈在人群里擠得夠嗆,眼前動輒噴起火來,耳畔登時一片喝彩,掌聲吵得兩頭大。

    “你們幾個!趕緊往園子里走!”他這個大師兄勉為其難叫上一聲,也沒人搭理。

    “贏了!”黑將軍落荒而逃,小不點反敗為勝。

    師弟們欣喜地叫嚷起來,清誠與清念擊掌直呼,興致盎然,只見小不點發(fā)出響亮的長鳴,直奔它的戰(zhàn)利品——籠子里的母蟋蟀等來了自己的英雄。

    小不點鉆進籠子,嗓音一轉(zhuǎn),變成了柔情似水的低呼,兩只蛐蛐兒周旋片刻,愈發(fā)貼近。人群擠眉弄眼地看熱鬧,不過須臾,籠子里纏綿悱惻,周圍哄然吵作一團。

    “這中秋過得跟七夕似的!”

    “咱還不如這蛐蛐兒呢!”

    清念好奇地指著籠子里交疊的蟲影:“這是在做什么啊?”

    其余師弟們也湊著腦袋,彼此瞧了一眼,方清思笑盈盈地說:“清念師兄,你小時候沒見過么?”

    清念摸摸后腦勺:“我小時候可怕蟲子了!以前大通鋪里總有各種飛蟲,夜里全靠師兄他們驅(qū)趕干凈了我才敢睡覺呢!”

    “哈哈哈哈哈哈……”師兄弟們公然嘲笑他,云清凈這才擠了進來,一人腦袋上敲了個脆響:“讓你們跟上去呢!一個個都聾了嗎?”

    師弟們捂著頭,委屈巴巴。清念對那一對蛐蛐兒的秘事格外好奇,又不依不饒地說:“云師兄,你看!”

    清誠倍感無奈:“六師弟,你是真蠢還是假蠢啊……看來三師兄說得沒錯,你是該好好長見識了,還沒人家清思懂得多呢!”

    清念:“?”

    云清凈不過瞧了那蛐蛐兒一眼,急得面紅耳赤,風醒不知從哪兒冒了上來,盯著籠子里的曖昧,笑說:“喲,光天化日之下就敢行歡,以天為被,以地為席,真是讓人羨慕啊。”

    云清凈怕他再口無遮攔,忿忿地踩了他一腳,風醒厚臉皮地沖他壞笑,師弟們都糊里糊涂地望著兩人。

    “走了!”云清凈成了落荒而逃的。

    眾人這才隨他往前,擠進了天織藝館的游園會,在琳瑯滿目的燈海里找到了蘇云開他們,靈蕩峰總算齊聚,個個臉上洋溢著喜色。

    王清水飄飄然的心一見園子里的美嬌娘就砸了回去,頓時忐忑不已:“掌門,我我我我真的要去送么?要是黛娘不喜歡怎么辦???”

    陳清風抓住機會洗涮他:“難得三師弟還有這番覺悟啊!”

    蘇云開啞然失笑:“清水勿急,沒聽過一句古話,叫‘來都來了’么?”

    王清水苦不堪言。

    “看樣子還得往里走才能見著藝館的人?!碧K云開向前一張望,園子里挨山塞海的,讓人摸不清路,好在靈蕩峰眾人今日都換上了布衣,走哪兒也不扎眼,可隨處逗留。

    云清凈正四處觀望,風醒抬手一指北邊:“沿這條小渠走到頭便是了?!?/br>
    “哇!風公子連這個都知道么!”清思睜著忽閃忽閃的圓眼睛,敢情也是被這位萬人迷的風大公子收買了的小擁躉。

    風醒沒否認:“早年來過幾次,算是熟識,這兒的姑娘都是人美心善,諸位師兄不妨多看上幾眼,說不定就千里姻緣一線牽了。”

    這幫師兄弟沒見過什么世面,更別提風花雪月的事,一聽風醒這么打趣,個個羞得邁不開步子,唯有王清水沒皮沒臉:“害!風公子可真是我的知己!”

    蘇云開頗為無奈:“胡言亂語?!?/br>
    云清凈不知為何變得酸溜溜的,瞧著身邊人神采奕奕,無論走到何處都掩不去一身風華,不少過路的花嬌娘都對這廝指指點點,春心蕩漾。

    云清凈總是下意識一擋,不愿讓人家看,可他的個頭又不及這廝,倒成了自不量力。

    風醒無意中瞥見,順勢攬過他,沒骨頭似的佝僂下來,倚在肩上:“唉,可把我給走累了?!?/br>
    云清凈心弦一緊,卻也舍不得撒開,嘟嘟囔囔道:“你……你這兩天怎么這么不正經(jīng)!”

    “因為好日子要來了?!?/br>
    風醒腆著臉。

    云清凈一皺眉:“什么好日子?”

    風醒忽然斂低了聲音,有一茬沒一茬地說:“有件事我琢磨了許久,現(xiàn)在萬事俱備,只欠仙尊一句東風?!?/br>
    “哈?”云清凈聽得更糊涂了,兩人在路上勾肩搭背地走著,裝得讓人瞧不出端倪。

    身后還有一幫瞎眼師弟們有樣學樣,也在藝館的園子里摟在一起,兄弟情深,蘇云開瞧了實在是哭笑不得。

    “你就不能說句聽得懂的人話么!”云清凈被他攪得沒耐性,風醒也乖乖聽話,順口換了一句——

    “仙尊,我什么時候可以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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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嘻嘻,補上11.9的立冬快樂~

    鞠躬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