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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快穿之男主他太淡了在線閱讀 - 郁普生16

郁普生16

    “你流血了?”

    她鼻子動了動,鎖定了他的衣袖,果不其然手腕上一條橫向的傷口!不像是被咬的。

    “他抓你?”貓氣勢洶洶,大有一副要跳進(jìn)洞里替他找回場子的架勢。

    郁普生被她逗笑,貓臉捏圓搓扁,“除了你,可沒別的妖怪敢抓我。”

    他走到橋上將橋頭的洞口復(fù)原,見她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嗯?”

    貓的關(guān)注點(diǎn)總是奇奇怪怪,方才被嚇時都沒發(fā)大脾氣,此刻卻氣憤異常,“不是他抓的你,那是你自己割的?是你自己主動每個月都過來喂他血喝?!”

    貓不需要他的回答,貓已經(jīng)開始生悶氣了,“上次人家找你就想舔一口你都不愿意。”

    她跳下地,跑在前頭不理人,郁普生在后面追著她,直到回了小院。

    他將被子掀開,“你怎么又生氣了,大夏天的,蒙著不熱嗎?”

    被子里的白貓悶聲悶氣道,“你走開,我不要看到你,別的妖怪比我重要,你去找別的妖怪?!?/br>
    郁普生簡直不知道她是怎么得出這個結(jié)論的,他將包扎好的手腕遞到她鼻尖,香甜的味道絲絲縷縷地鉆進(jìn)貓鼻子,酥了大半貓骨頭。

    貓暗忖這人太無恥,卻依舊抗拒不了誘惑。她前爪搭在他手腕上,貓鼻子懟著紗布使勁兒猛嗅。等到她不滿足,想要扒開紗布的時候,他卻又掐著點(diǎn)收回了手。

    老妖怪將手藏到背后,“天快亮了,我得去給你做飯了。”

    正聞到興頭上呢,結(jié)果被打斷了。

    貓氣狂,脊背一鼓一鼓的,“我不吃!”

    “那……得去準(zhǔn)備今日的早讀了?!?/br>
    她氣咻咻,“趕緊走,主子沒你!”

    郁普生笑著將她一把撈過,“走嘛,一起,要是困了就直接睡在我懷里?!?/br>
    香甜的味道縈繞在鼻尖,貓暗恨自己受他誘惑,心里越發(fā)糾結(jié)、越發(fā)不服氣,“你都給別的妖怪喝血,都不給我喝?!?/br>
    “嗯……其實……”郁普生突然打通了任督二脈,“被別人喝血是很疼的,你確定要喝嗎?如果實在想喝的話……”

    連番慪氣的貓一下頓住,“……很疼?”

    她仔細(xì)瞧他手腕上紗布,小心翼翼地扒開了點(diǎn)。

    “嗯…很疼很疼?!彼贿咟c(diǎn)著頭,一邊將紗布拆開,傷口已經(jīng)愈合了一半,卻比之前看著觸目驚心得多。皮rou有些外翻,就像被沸水沖燙過一樣,淡白淡白的,再滲不出一絲一毫的血的樣子。

    “你要實在想喝的話……” 他伸手作勢要往傷口上按。

    ——“誰要喝了!”

    貓趕緊制止住他,粉嫩的貓鼻子有些濕潤,微微抽動,“我不過說說罷了……”

    郁普生利落地將紗布重新纏上,抱著她往灶房走去,“那我們今天吃糖水蛋怎么樣?”

    “主子才不要撒粗糖的蛋……”

    “今天是正宗的糖水蛋?!?/br>
    正宗的糖水蛋出鍋,一人一貓圍著石桌,貓只吃了兩口就跳到他懷里。

    郁普生放下筷子,低頭看她,“怎么了,不好吃嗎?還是困了?”

    貓搖頭,“你既然疼,為什么還要給妖怪喝血???”

    她竟然還在糾結(jié)這個事情……

    “之前來的道士你還記得嗎?”郁普生拿起筷子將碗里的蛋夾爛遞到她嘴邊。

    貓猙獰地張大嘴接住,“是腰上有個葫蘆的那個?”

    “那道士找我借血去收妖捉鬼,因為我的血比他腰上那葫蘆還要厲害。”

    貓皺眉思索,“妖和鬼都怕你的血?”

    修長的手摸了摸她的貓腦袋,“是啊?!?/br>
    貓站起來,“可是我不怕啊,我還變成人了?!?/br>
    “你不止不怕,還覺得我的血香呢?!?/br>
    “是很香啊……”貓若有所思,最后得出結(jié)論,“看來我注定是要成為你主子的貓?!?/br>
    想了想,她又覺得不對,“可是就算妖怪怕你的血,你也可以不給他們喝血???難道還有誰規(guī)定你必須劃破手腕嗎?可是你很疼呀?”

    郁普生摸著她不說話。

    片刻后,“ 習(xí)慣了就好了,就跟你整日陪我待在院子里一樣。”

    貓嘟囔,“一樣嗎?那其實我還是想出去玩的……”

    轉(zhuǎn)眼到了秋天,西郊外的棗樹掛果了,貓難得起了個大早,叼著網(wǎng)兜回到小院的時候小稚童們還在學(xué)間休息。

    院里小稚童又多起來了,甚至比以前還要多,貓覺得自己的懶覺都沒個清凈,早讀聲實在太吵了。

    在聽說郁普生這里不收束脩之后,先前罵著他要他退還束脩的那些人,又都開始送雞送鴨地想方設(shè)法地想把孩子送回來了。

    但是貓不讓,貓不讓郁普生答應(yīng)他們。郁普生也就沒答應(yīng),況且正堂也確實再坐不進(jìn)來多的學(xué)生了。

    郁普生不收學(xué)生,那些人心里就懷了恨,又開始四處說他的不是。貓氣得半死,一連幾天半夜都出去,直把那些人房頂上的瓦全部掀翻才解了氣,不過她沒敢把這事和郁普生說。

    貓叼著網(wǎng)兜回來,小稚童看到她紛紛圍攏,“小白,你去摘的棗子?”

    貓冷哼一聲不欲理他們,結(jié)果不小心嘴下一松,青紅的棗子撒落了一地。

    小稚童們趕緊趁火打劫,貓尖叫起來:【不許動,這是我的?。 ?/br>
    她跳起來鋒利的爪子想要抓人,手握棗子的小稚童怕了她,趕緊丟下棗子躲到一邊。

    子泓蹲下身,“小白我?guī)湍銚彀?,我不要你的。?/br>
    貓嘶他,也不要他動。

    她自己一個一個將棗子銜進(jìn)網(wǎng)兜里,棗子又大又新鮮,看著就脆甜多汁,小稚童們紛紛流口水,無奈貓實在護(hù)食得緊。

    棗子全部銜回來后,貓重新叼住網(wǎng)兜。

    正堂里,郁普生正在為學(xué)生答疑解惑,講案上突然跳上一只貓來,貓嘴里的網(wǎng)兜散開,棗子骨碌碌地滾到他手邊。

    “喵~”

    “摘給我的?”

    郁普生拿起一顆看了看,上面晶瑩剔透的,“嗯?怎么還有你的口水?”

    貓從他的語氣里聽出嫌棄,異色的眼瞳閃爍著山雨欲來的風(fēng)暴。院外的小稚童跟著跑進(jìn)來,爭先恐后道,“夫子若是嫌棄,便給我們吃吧!”

    貓露出爪子在案面上劃出好一長道抓痕,貓爪與木頭刮擦的刺耳的聲音配合著她渾身炸開的毛,不可謂不令人害怕,仿若誰要敢再靠近一寸,下一刻貓就要奮起傷人了。

    郁普生將她抱過,另一只手提起網(wǎng)兜,叮囑一眾學(xué)生,“各自回座位上溫書,學(xué)間休息結(jié)束了?!?/br>
    他抱著貓往臥房走,轉(zhuǎn)過了廊下拐角,“怎么想起打棗子給我吃了?”

    貓傲著腦袋不想理他,她好心打棗子給他補(bǔ)血,他還敢嫌棄她的口水。

    進(jìn)得臥房,郁普生將她放到貓床上,“你肯定困了,先睡一覺,我講完學(xué)再來找你?!?/br>
    貓確實困,因為起得太早了,但她瞪著他手里的棗子不說話。

    郁普生順了順?biāo)拿?,將棗子放到她旁邊,“你幫我守著,我待會過來吃。”

    貓這才滿意。

    小稚童下學(xué)后,郁普生回來見貓仍舊睡得熟,棗子被她圈在肚皮下面,護(hù)得嚴(yán)嚴(yán)實實。

    他抱起她,提過那兜棗子,出臥房洗凈后坐在竹下的躺椅上吃起來。

    手中的棗子甜脆,身后是竹葉沙沙,貓就在他膝頭睡著。

    氣瘴乖候,深冬的時候,姑蘇城里躥起了疫癘。人人咳嗽不已,頭幾天咳痰,后幾日咳血,感染者雙眼凹陷,面部蠟黃,不出半月就消瘦得僅剩一副骨架。

    學(xué)堂里停了課,貓的耳朵靈敏,爬上屋頂似乎就能聽到滿城的哀嚎和此起彼伏的咳嗽聲。那種人間煉獄與五臟六腑都要被咳出來的既視感讓貓的后頸躥起了雞皮疙瘩。

    底下院子里,老妖怪負(fù)手而立,雙目闔閉著似乎也在凝聽風(fēng)里帶過來的動靜。他衣袂翩飛,身后的方竹也沙沙作響,整個人卻靜得像超脫了這方天地。

    不多時他睜眼,“下來?!?/br>
    貓?zhí)挛蓍?,由他抱起?/br>
    “來客了?!?/br>
    他的話音剛落,院門口就憑空出現(xiàn)了人,也不是憑空,準(zhǔn)確地說應(yīng)當(dāng)是縮地成寸,因為上一秒還在院門口的人,眨眼功夫就近到了眼前。

    是兩個道士。

    其中一個陰黎見過,是上次過來借血的那個;另一個胡子可長得多,臉上的皺紋條數(shù)也多得多。

    陰黎對上次借血道士自報家門時那一長串的嘰咕嘰咕印象深刻,看這兩人皆是一身無甚差別的藏藍(lán)布袍子,不由得猜測這兩人同出一脈,都屬于那什么山什么派。

    兩個道士對著郁普生行了禮,年長的那個先行開口,“郁大善人,好久不見?!?/br>
    郁普生回了禮,“甄道長別來無恙?!?/br>
    哦,原來兩人認(rèn)識啊,陰黎將注意力放在了老道士肘間的拂塵上。

    她伸出貓爪子想去掏一掏,老道士笑看她一眼,將拂塵換到另一只手上,“小小貓妖倒是靈動得緊,這拂塵碰了可就傷到你了?!?/br>
    貓收回爪子,仰頭看著郁普生,想知道道士說的是不是真的。

    郁普生搖頭,“不可以玩?!?/br>
    貓喪氣,又將注意力放在了上回來借血的道士腰間的紅葫蘆上。

    “郁大善人何時布善?”姓甄的道士問。

    “時機(jī)未到?!?/br>
    “時機(jī)還未到?”這年輕一點(diǎn)的借血道士不禁疑惑,“城里感染疫癘者快要過半了,咳死的也已不計其數(shù),怎的時機(jī)還未到?”

    這道士仗著自家?guī)熥嬖?,語氣全然沒有了上次過來時的小心翼翼。

    郁普生看他一眼,轉(zhuǎn)而面向老道士,“甄道長此行出山是所為何事?總不該也是來指點(diǎn)郁某布善時機(jī)吧?!?/br>
    老道士的拂塵敲打了一下那不知第多少代的傳人,敲打完了這才回答起郁普生的問題,“這疫癘太過厲害,不止在人種間肆無忌憚,妖精類亦然,我門派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好幾例妖類染疾的情況?!?/br>
    郁普生意料之中,“不過因果報應(yīng)。姑蘇城外的山林砍伐太過嚴(yán)重,河里也捕撈得過于幾凈,前年開始采礦,短短兩年橫山七個主峰全被掏了個空。至于妖精,雖說原是人類不仁,但近些年作惡的大妖小妖頻出不斷,這報應(yīng)自然一樣躲不過?!?/br>
    貓歪了腦袋,“喵?”

    老道士臉色凝重,“竟如此…貧道我久未出山,世事所知甚少,慚愧慚愧。”

    一聽師祖說慚愧,旁邊站著的中年道士忙低下了頭。他每年下山捉妖好幾回,卻也不清楚這些人間事。都關(guān)注妖去了,他還以為姑蘇城里欣欣向榮,卻沒想到這繁榮底下掩藏著滔天罪惡,難怪乎近兩年捉的妖都格外悲憤。

    老道士請教道,“有郁大善人坐鎮(zhèn),城里的染疾者貧道倒不太cao心,只是這妖類如何施救?”

    貓又喵叫了一聲,哈?道士原來還要cao心救妖?

    郁普生捏了捏貓耳朵,“姑蘇城里有一只沉睡的忽律,不日便要突破封印,他的眼淚便可救治那些染病的妖精,屆時道長前去將他收服即可。那妖不剩多少妖氣了,喂他寫尋常禽rou便能得到他的眼淚?!?/br>
    一聽那只會吸魂的妖怪原來是睡著的,貓不禁拿郁普生的虎口磨了磨牙。

    老道士扶了兩扶拂塵,做了個道家禮勢,“還望此劫行過,人與妖從此能和諧與生?!?/br>
    郁普生沒他那么樂觀,“不過制衡而已。此疫結(jié)束,人減少后,妖受到的生存威脅也相應(yīng)減少;由貴觀出面施救,也自有感恩的妖精不會再行那禍人之事?!?/br>
    老道士再行一禮,“受教了。”

    眨眼間兩個道士消失在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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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上就完結(ji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