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阿生
翎河縣繁華的街道上,叫賣聲議論聲此起彼伏。 紅杏樓外,一群妖嬈的女子三兩成群的站在一起,不時對著街道上過往的男子擺著手,或是對著俊俏的公子們掩面嬌笑著。 紅杏樓的一間雅房里,一名香肩半露的女子坐在垂簾后面優(yōu)雅的彈唱著琵琶。 夏良坐在桌前一只手托著腮,另一只手輕輕的把玩著手里的酒杯,模樣甚是撩人。 女子一曲彈畢,緩緩的放下了手中的琵琶,扭動著纖細(xì)的腰肢向著夏良走去,經(jīng)過夏良身邊時,女子的手緩緩滑過了夏良的肩膀,隨后身子順勢軟癱在了夏良的懷里,用嬌滴滴的語氣撒嬌道:“公子每次來都只是讓婉兒彈奏幾曲便了事,難道婉兒長得不好看,讓公子不動心嗎?” 夏良放下手中的酒杯,用手指捏起起女子的下巴,道:“婉兒如此漂亮,有誰能不動心呢?” 女子捂嘴嬌笑了一番,道:“昨日婉兒怎么未見公子來此處喝酒?” 夏良用指腹輕輕摩挲著桌子的邊緣“去見了一位友人?!?/br> 女子的手勾住了夏良的脖子,隨后身子緊緊的貼住了夏良,湊到了夏良的耳邊吹著熱氣,“什么友人,難不成比婉兒還要重要嗎?” 夏良扳正了女子的身體,嘴角似有若無的勾了起來,隨后用手挑起了女子的下巴湊到女子的耳邊,道:“于他相比你,不配?!?/br> 女子的笑容僵在了臉上,臉色也逐漸變得難看了起來,夏良一把推開懷中的女子,整理了一下褶皺的衣衫便推開門揚長而去。 “讓開,都讓開?!濒岷涌h的街道上忽然出現(xiàn)了一隊官兵驅(qū)趕著街道上的百姓,百姓們被分散在了街道的兩側(cè),被迫讓出了一條道路。 不久之后,幾個人騎著馬緩緩的經(jīng)過了街道,為首的,便是一個一身大紅朝服,頭發(fā)半白的人。 徐山坐在馬上,瞇著眼睛看著圍觀的百姓,不時的還對著百姓們點頭示意微笑。 人群中不乏有議論聲,“這是哪的大人?看樣子官品不小。” “你沒瞧見他身后那幾個人嗎?好像是道法術(shù)士一類的人?!?/br> “這是朝廷派來捉妖的吧,看來翎河縣要熱鬧一番了?!?/br> 一隊人馬終在翎河縣的府衙門口停了下,一個士兵忙上去幫徐山牽住了馬,徐山一躍跳下馬背,隨后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轉(zhuǎn)身進(jìn)了府衙內(nèi),士兵們也隨之散了去,百姓們得到了自由,便都湊在了府衙門口紛紛議論了起來。 不遠(yuǎn)處,夏良站在酒館前靜靜的看著這一切,良久,夏良晃了晃手中的酒瓶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一來二去,阿生與白十二也越來越熟絡(luò),這幾日天天在白十二的身邊都能夠見到一個活蹦亂跳的小身影,白十二似乎也習(xí)以為常,每次早晨吃飯時便習(xí)慣性的準(zhǔn)備三副碗筷,然后點上阿生最愛的紅豆酥,紅豆酥剛剛做好呈上來時,便會聽到阿生驚喜的叫聲,緊接著便是盤子里的紅豆酥被席卷一空。 大街上 阿生拉著白十二四處東摸西看,一副興致勃勃的模樣,像極了與父母出街的孩童一般,正在興頭上時,阿生猛的撞到了一個人的身上,隨后便捂著頭跳到了一旁,那人也忙打了個趔趄穩(wěn)住了身形。 “哎呦,我這幾日怎么盡是傷到腦袋?!卑⑸粷M的嚷嚷到,隨后抬起頭打量起了與自己撞到一起的人,一身灰白相間的道服,頭上挽著的發(fā)髻上插著一根木簪,尤其是下巴處那縷山羊胡尤為滑稽,阿生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山羊胡子本就不滿,看到阿生如此這般的沒規(guī)沒矩便更是升騰起了一股火氣,便指責(zé)到阿生“哪家的頑童,如此的不守規(guī)矩在大街上隨意跑來跑去。” 阿生本就是沖脾氣,聽到山羊胡子陰陽怪調(diào)的語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正準(zhǔn)備懟回去時卻被白十二一把拉在了身子后面“真是抱歉道長,她還是個孩子,希望道長能夠?qū)捄甏罅浚挥栌嬢^?!?/br> “哼!”山羊胡子冷哼一聲,不屑的看了阿生一眼,隨后將目光投向了白十二,見到白十二被斗篷包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山羊胡子的眼睛里不禁閃過一絲精光,道:“這位公子因何包裹得如此嚴(yán)實?難不成是在遮掩什么?” 白十二心里猛的咯噔一下,若換做是平常人只會當(dāng)作自己是身體孱弱不能吹風(fēng)罷了,卻沒曾想今日卻遇到了道上之人,也難怪對自己起疑,白十二定了定神對著山羊胡子說道:“我從小害了場病,不得已才這樣的?!?/br> “哦?”山羊胡子捋了捋自己的一小撇胡子,突然用手里的拂塵伸向了白十二的斗篷帽子,卻在即將碰到的一剎那被一把黑色的木劍給彈了回去。 待山羊胡子回過神,卻發(fā)現(xiàn)一個墨衣男子正站在自己面前,那男子面容俊朗非凡,渾身上下散發(fā)著冷冽的氣息,山羊胡子不禁打了個顫,心底油然升起了一股畏懼之意,不過轉(zhuǎn)念一想自己是提督大人親自挑選的降妖人,難不成還怕這些刁民不成? “你又是何人?”山羊胡子故提高了幾分音調(diào)。 柏淳眼也未曾抬一下,抓過白十二的胳膊便準(zhǔn)備離開。 “大膽刁民!”山羊胡子惱羞成怒,從懷中掏出一張符咒便朝著白十二與阿生丟去。 柏淳輕輕一揮手,一道流光閃過將那紙符盡數(shù)擊散成了碎片,那些碎片如著魔了一般全都散落在了山羊胡子身上,著實狼狽不堪。 山羊胡子氣得滿臉通紅,偷雞不成倒反蝕把米,正準(zhǔn)備張口卻驚訝的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竟密密麻麻爬滿了蜘蛛,山羊胡子緊接著一聲慘叫,突然間像是瘋了一般撲打著自己的身上。 “尊者,他這是在作何?”白十二好奇的看了一眼正滿地打滾求饒的山羊胡子。 “略施懲戒罷了?!卑卮痉砰_白十二的胳膊頭也不回的向前走去,白十二撇了撇嘴,同情的看了一眼地上打滾的人便拉著阿生跟了上去。 待柏淳幾人走后,原本跟在山羊胡子身后的幾名家丁才慢慢的圍了上去“吳道長,您還好吧?”一名小廝蹲了下來替吳甘拍了拍身上的泥土。 “都給我滾開!”吳甘一腳踹開了小廝,狠狠的望著幾人離去的背影,隨后朝著地上猛的啐了一口,道“咱們走著瞧!” 阿生一路上盡是在嗤嗤的笑著,引得不少路過的人側(cè)目觀看。 白十二摸了摸阿生的腦袋,道:“有什么好笑的阿生?” “你瞧見沒,那個老山羊滿地打滾的模樣,像極了一個泥鰍?!卑⑸呎f邊學(xué)著剛剛吳甘的樣子抖了幾番,模樣甚是滑稽,路過的幾名女子看到也不禁捂嘴偷笑起來。 “好了阿生,既然讓他吃過了苦頭,量他也該收斂了些?!卑资ψн^盡出洋相的阿生。 阿生撇了撇嘴,又拉起白十二的手繼續(xù)在街上東摸西看起來,一個瞬間,一道熟悉的身影從阿生視線里走過,阿生猛的一個機敏抬起頭,卻四下不見了那人的蹤影。 “怎么了阿生?是喜歡這個荷包嗎?”白十二發(fā)覺到阿生有些奇怪便關(guān)心的問到。 “沒有,就是天有些晚了,我也該回去了?!卑⑸酉率种械暮砂牧伺氖帧?/br> “那你路上小心些,別亂跑。”白十二叮囑到左顧右盼的阿生。 “嗯,知道了知道了?!卑⑸牟辉谘傻狞c了點頭,隨后便向著城外的方向走去。 “這孩子。”白十二望著阿生的背影無奈的搖了搖頭。 ※※※※※※※※※※※※※※※※※※※※ 先改為晚上八點發(fā),連發(fā)兩篇乁(?˙?˙?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