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jié)
“急什么?”于寒舟瞪了她們一眼,才繼續(xù)往下念:“男人帶著兩位美嬌娥回了家——” 這回被賀文璋打斷了:“不可能!” 他神情嚴(yán)肅,不容置疑:“男主人公甚愛重他的貓主子,絕不會帶人回家去!他一定會婉拒皇上的賞賜!哪怕丟官罷爵也在所不惜!” “就是!”丫鬟們附和道,還說道:“奶奶這是強行加沖突!太生硬了!不合理!” 于寒舟有點無語,挨個瞪過去:“聽我讀完!我也會寫甜的!比你們大爺寫的甜多了!” 丫鬟們都不信。但是既然她說了,就還是坐好,聽了起來。 于寒舟這才繼續(xù)讀下去:“男人帶了人回家后,怕貓主子誤會,就對貓主子解釋。但他還沒開口,貓主子就好奇問他,皇上又要你做什么???” 男人很驚訝,又很欣喜,問她道:“你相信我?” 貓主子便道:“這些年來,你我枕邊人,我還不知道你是什么樣的人嗎?” “啊——”一個小丫鬟被甜得尖叫出聲,隨即捂住了口,兩眼亮晶晶地繼續(xù)聽。 于寒舟沒被她打擾,繼續(xù)往下讀:“男人很高興,擁住她道,這些年來,我最盼望的就是你相信我,不疑我,知道我對你一片真心?!?/br> 這下連賀文璋都忍不住激動得面頰微紅。是的,他就是想讓她知道,他對她一片真心,他絕不會害她,希望她能夠相信他。 “哼,你就是個有賊心沒賊膽的人,每次都拿年輕漂亮的女子來試探我,若是我松軟一分,你就要把人收了,別以為我不知道!”貓主子擰著男人耳朵說道。 男人氣到了,臉都?xì)饧t了,看著她道:“你胡說!你又冤枉我的一片真心!我?guī)讜r那樣想過?每次都是事出有因,我都與你說過了!” 貓主子說:“誰冤枉你了?你不就是嫌我年老色衰,人老珠黃了?我已是年近三十,又給你生了三個孩子,你不嫌棄我,我都不信!” “我沒有!”男人又氣又心疼,指天發(fā)誓:“我從沒有嫌棄你,也永遠不會嫌棄你,若此言有違,叫我天打——” “發(fā)誓有什么用?只是嘴皮子上下一碰罷了!”貓主子打斷了他。 男人氣急了,再也不說什么了,彎腰將她扛肩上,就往房里走去:“叫你瞧瞧,我可不是只會嘴上說說!” 聽到這里,丫鬟們的臉頰都激動紅了,她們從沒聽她寫過甜蜜蜜的劇情,此時又新鮮又喜歡,兩眼亮晶晶地看著她,還追問道:“然后呢?后面呢?” “我怎么知道?”于寒舟把手稿往下一放,無辜地看著她們:“我都沒有圓房過,你們讓我寫夫妻事?我寫不出來?!?/br> 丫鬟們臉上“轟”的紅透了。 于寒舟還不放過她們,又說:“之前的那些,貓主子和男人圓房,你們見我多寫一個字了?” “奶奶怎么這樣!” “不說了!” “哎呀,我想起還有事情沒做,奴婢先退下了。” 排排坐的一群小動物,全都面紅耳赤地站起身,頃刻間四下散開了。 屋里只有于寒舟和賀文璋。 賀文璋此刻臉上也紅著,緩緩站起身,走到于寒舟面前,視線在她身上掃了兩遍,猶豫著要不要把她扛起來。 話說,他能扛得起來嗎? 第083章 “你看我做什么?”于寒舟看著他問。 賀文璋看著她清澈明亮的眼神,總覺得自己的心思在她面前一覽無余。偏她還要問,明明都知道還要問,這樣作弄人。 他不禁抿了抿唇,又往她跟前走了走,然后一咬牙,彎腰就要扛她! “哎哎哎!”于寒舟笑著后退一步,一手按住他的肩膀,“你可不要鬧,你抱軒兒都抻到了腰,若要抱我,豈不是腰都要斷了?” 賀文璋其實心里也沒底,但他不想在她面前承認(rèn),微微耷拉著眼角,沉聲說道:“我抱軒軒抻到,是因為之前抱了他很久。我只抱你一下,必不會抻到?!?/br> 他非要描補,于寒舟跟他又沒仇,自然不會拆穿他,叫他面上難堪。只笑著說:“不要,萬一抻到了,可怎么好?你身體疼痛,我看著會心疼?!?/br> 聽了這話,賀文璋眼底一暗。她許久沒心疼他了,這是要跟他和好了嗎?情不自禁的,手臂伸出去,握住了她的腰。 原本他要扛她,就挨得她極近。此時忽然伸出手,握住她的腰往懷里抱,她一下子就貼近他。 本來搭在他肩上的手,也變?yōu)榱藬堊∷牟弊印?/br> 面面相對。 賀文璋伸手之前,也沒想到最后是這樣。兩人緊密貼在一起,她柔軟的身軀就在他懷里。 她的腰那么細(xì),仿佛一箍就斷。他理智上清楚不該用力箍著她,她纖細(xì)的腰肢經(jīng)不起他用力箍著??墒窍乱庾R的舉動,卻是將她箍得更緊了。 他低頭看著她,而她仰頭看著他,目光交匯,兩人的呼吸都仿佛交織在一起。 空氣中有異樣的東西在發(fā)酵,兩人周身的溫度都迅速攀升起來。 于寒舟仰頭看著這個男人,心跳有些快,仿佛回到了夢里的情景。她的大俠被她逗得惱了,便會霸道起來,強硬地制住她,不許她再作亂。 賀文璋的眼神比大俠要柔和一些,可是比起他從前的樣子,卻是強硬了許多。 夢里時,于寒舟便覺得刺激,放在現(xiàn)實中,更是真切體會到了心跳加速,喉嚨發(fā)緊的感覺。 “你怎么敢抱我?”她一手還抱著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抬起來,戳了戳他的肩頭。 賀文璋此刻抱著她,心跳也非常快,緊張極了。 但卻沒有絲毫的怯懦。她是他的媳婦,是他的貓主子,以后的無數(shù)日日夜夜都會跟他同床共枕,還會給他生漂亮可愛的孩子,他抱她不是天經(jīng)地義的嗎? 此刻聽著她不似生氣和質(zhì)問的語氣,喉嚨動了動,眼神微微變深。 他緩緩低下頭,跟她越靠越近。 直到額頭抵住了她的:“你不生氣了,是不是?” “我生什么氣了?”于寒舟便問道。 兩人挨得近,此刻說話時,更是氣息交融。賀文璋只覺得自己吸入的空氣中,都帶著她剛剛呼出來的馨香,愈發(fā)覺得渾身毛孔都發(fā)麻,仿佛是親了她一般。 他眼神帶了些許迷蒙,聲線也有些低?。骸耙驗樯匣匚艺f的話?!?/br> 他戳破了她的來歷,使她嚇著了。他本來打算好好哄她,怎知他的貓主子這樣勇敢,他還沒怎么發(fā)力去哄,她就自己從窩里跑出來了,他簡直不知道無奈多一些,還是驕傲多一些。 “那有什么好氣的?”于寒舟垂了垂眸子,而后推開他的頭顱,抬腳往里面的床邊走去。 在床沿坐了,兩手支在身側(cè),整個人一副松松散散的姿態(tài),仰起臉看著他說道:“我沒生氣,只是覺得,太難以置信了?!?/br> 賀文璋才擁著了香軟的媳婦,轉(zhuǎn)眼間就被推開了,只覺得懷里空空的,還涼颼颼的,似被人挖去了重要的東西。此時也往床邊走來,在她身邊坐下了。 見她兩手支在身側(cè),想了想,往她身邊靠了靠,拉起她一只手,從身后環(huán)住自己的腰,然后伸出手抱住了她。 兩個人并坐相擁著,他才覺著舒適了幾分,跟她說起話來:“是我不好,忽然說那個,嚇著你了?!?/br> “我有那么膽小嗎?”雖然真的有點被嚇到,但于寒舟選擇了否認(rèn)。 賀文璋自然不能叫她不快,下意識答道:“當(dāng)然不是?!鳖D了頓,“貓……貓主子最勇敢,最堅強聰敏的?!?/br> 說到這里,他臉上紅了紅。 之前寫話本子的時候,還沒覺得怎樣。現(xiàn)在當(dāng)著她的面,喚她貓主子,讓賀文璋心中羞極,幾乎難以直面她。 于寒舟倒是覺得“貓主子”這個稱呼很有趣。雖然她不是貓,但她養(yǎng)過貓,她是他這只三腳貓的主子,那么被他喚一聲“貓主子”也得當(dāng)。 “挺嚇人的。”想了想,于寒舟往他身上歪了歪,枕在他肩上,低聲道:“這事真的嚇人?!?/br> 賀文璋的反應(yīng)是將她抱緊了些。 他沒問她,幾時成為了安知顏。并且也不打算問,有些事不說比說出來好。他們兩個心知肚明,就夠了。 總歸這是他們兩個的緣分。 “你是……死了嗎?”他想起她在那邊的情況,忍不住問道。 于寒舟搖搖頭:“不知道?!彼既坏昧艘粋€古老的器,正看著呢,一覺醒來就成為了安知顏。 不過,這事她沒打算說出來,她不想讓他知道,他原是一個故事里的人物。 也不想跟他討論得更深。至少,眼下沒有這個打算。 “你做什么?”察覺到他的動作,于寒舟偏頭看向他道。 賀文璋臉上微紅,垂著眼眸,不敢看她,抿著唇,一聲不吭把她往自己的腿上拖。 他想把她抱在腿上,攬著她說話??墒撬植桓?,萬一用力過猛,抻到了腰,一切都完了。 所以,只能這樣緩緩使著力,抱著她往腿上拖。 于寒舟像個玩偶娃娃似的被他擺弄著,好笑得不得了,又被他碰到癢癢rou,頓時激靈了一下,按住他的手道:“好了,好了,我坐上去還不行嗎?” 賀文璋一聽,就頓住了。 于寒舟便推開他的手,自己站了起來,整了整被他拖得有些凌亂的衣裙,而后側(cè)坐在他腿上,并環(huán)住了他的脖子:“是想這樣嗎?” 這下真的是溫香軟玉在懷了。 賀文璋紅著臉,緩緩伸出雙手,將她整個人環(huán)抱住了,并狠狠往懷里圈。 “傻子,別這么用力?!庇诤勰罅四笏亩?,“你要勒死我嗎?” 賀文璋被她捏著耳朵,只覺得耳朵都要燒起來了,他稍稍放松了一些,問道:“這樣呢?” “勒!” 賀文璋就又放松了少許,然后問道:“這樣呢?” “還是很勒!” 賀文璋不再放松了,反而又用了力氣,把她箍緊了:“我不信,你一定是在騙我?!?/br> 于寒舟不禁翻起了白眼。 “行,你就這么勒著吧,一會兒我沒氣兒了你可別哭?!?/br> 賀文璋舍不得松開她。心里還暗暗想道,他再用些力氣,她會怎么樣? 他簡直不明白,自己怎么能這么壞,明明她嬌嬌軟軟的,應(yīng)該被好生對待,他卻總想著…… “那你以后不會再不理我了?”他想起了正經(jīng)事,問道。 于寒舟便道:“不會因為這事不理你了。但是如果你做了什么招我不痛快,我還是會不理你的?!?/br> “你別不理我。我做了什么使你不痛快,你就和我說,我會改的。”賀文璋認(rèn)真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