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節(jié)
誰知,這回又拆出了一位豪客來! “畫中仙?這是個女子罷?好生闊綽,竟然打賞了五百兩!”于寒舟和賀文璋捧著銀票,震驚得簡直說不出話來。 賀文璋更是摸了摸自己的額頭,自語道:“我不是在做夢吧?” 五百兩,這可不是小數(shù)目! 什么樣的人家,竟如此大手筆,一口氣打賞五百兩? 不說別的,就是賀文璋自己,他如果十分喜歡某個寫書人,若要打賞的話,最多也就給個五十兩罷了。 那人比他闊綽十倍!該是多么富有? “這可好了。”小丫鬟們在那拍手笑,“喜歡看咱們大爺寫書的人,都是豪客?!?/br> 拆出這樣豐厚的打賞,自然要賞小丫鬟們。她們一人得了一兩銀子的賞錢,十分欣喜地謝過。 因著賀文璋之前說過,每次賺了銀子,便給媳婦二成的抽成。因此,得了五百兩的賞銀,他便從私自的錢匣子里拿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遞給了于寒舟。 于寒舟坦然接過,放進自己的錢匣子里。 各自收好后,兩人坐在床邊,并著肩膀,久久不說話。 好一會兒,于寒舟先開口道:“要不,我們繼續(xù)把打賞榜經(jīng)營起來?” “好啊!”賀文璋立刻接話。 雖然坑親戚是不對的,但是五百兩銀票的模樣是那么好看,誰能抵擋得??? 他們敢說,就算換作安二哥和安二嫂,也會跟他們做同樣的決定! 接下來,賀文璋又開始寫新本子。 有于寒舟給他出主意,小丫鬟們也各種湊過來貢獻點子,他寫得并不吃力。 他寫話本的時候,于寒舟便去正院,跟侯夫人聊聊天。 侯夫人雖然不再逼迫她管家,但是總當(dāng)著她的面處理府中各項事宜,且時不時點一點她,遇到刁奴怎么辦,下人們不敢說真話怎么辦,如何從賬本中挑貓膩等等。 于寒舟便認(rèn)真學(xué)著。 雖然她不管家,但是本事學(xué)了可以傍身,沒有人會嫌多。 這一日,侯夫人狀似不經(jīng)意地問:“最近璋兒可又寫話本了?上回我買了新書,看到了打賞榜,最近可又有人打賞你們了?” 于寒舟在婆婆面前不瞞著,再說,那點銀子還入不了侯夫人的眼,便笑盈盈地道:“有!一位名號‘畫中仙’的豪客,打賞了足足五百兩呢!” 侯夫人聽了,眼底露出笑意,說道:“哦,這倒是不小的數(shù)目?!?/br> “很多了!”于寒舟強調(diào)道,“我和璋哥收到后,一起為這位豪客祈福了半日?!?/br> 侯夫人眼底的笑意更深了,點點頭道:“是該如此。” 很快,賀文璋的新書出了第一冊。 他和于寒舟商量過了,為了時時更新打賞榜,可以把故事拉長一些,一個故事寫上好幾冊。 這樣如果有人打賞,便將最新打賞信息寫在扉頁上。 管事將第一冊送去書局,印刷出來問世后,因是長青公子的作品,很快被搶購一空。 諸多信件紛杳而來。 如今拆信是大家最期待的事了,連于寒舟和賀文璋都下場了。其中,山中閑人、姑射真人、狂刀客、畫中仙的信件被單獨拿出來,由兩人親自拆。 當(dāng)兩人拆信時,小丫鬟們便放下手里的事,圍過來看他們拆信。 狂刀客的信中拆出了四百兩,其中二百兩是賣畫的錢,另外二百兩是他的打賞。 姑射真人的信里沒有打賞,只有催更。 畫中仙的信中又拆出了五百兩,引得眾人紛紛驚呼:“這是位公主還是郡主?怎的如此豪爽?” 山中閑人的信中拆出了五十兩,跟以前一樣。 “只怪我讀書少?!崩C屏掩著面,發(fā)出嚶嚶的哭聲,“不然我也要寫話本子?!?/br> 其他人紛紛點頭,面上一副深有同感的表情。 翠珠已是把算盤拿過來,又單獨拿了個小本子,開始記算打賞。 畫中仙,一千兩。 山中閑人,四百五十兩。 狂刀客,三百兩。 姑射真人,一百三十兩。 其他的信件里,也拆出了一些錢財,大多數(shù)是銅錢。有六個的,有八個的,零零散散的加起來也不到二兩銀子。 最終,第二冊書寫成后,賀文璋寫扉頁的時候,仍如上次一般,只記了前三名。其他的,他用一個“等”字替代了。 第105章 第二冊書尚未問世,書局便在店門口豎了塊牌子,上面寫著幾月幾日幾時開售。 因此,到了這一日,還不到時辰,便有許多人來排隊。平民百姓多是自己來排,還有的使了家中孩童來排,有錢人家多是使了下人們來買。 買到新書后,畫中仙打開扉頁,看到自己的名號在最上面,眼中露出滿意之色。 山中閑人看到自己的排名被人擠下來一位,挑了挑眉,但也不甚在意,總歸她還在上面。 唯有狂刀客,又使了二百兩銀子,居然仍是第三位,不禁罵道:“豈有此理!” 姑射真人沒在上面看到自己的名號,盯著那個“等”看了一會兒,眉頭皺了皺,又松開來,隨即很快掀過扉頁,看起內(nèi)容來。反正長青公子一直在出新,她有的看就知足! 賀文璋和于寒舟在新書發(fā)布后,便在家里等信件。 兩人的心情都有些興奮。 倒也不很貪圖那些打賞錢,總歸賀文璋拿到的潤筆費便很高,只是被人打賞,尤其是被豪客打賞,總覺得十分新奇。 隨著信件紛杳而來,兩人便拆著看。畫中仙等幾位豪客的信件,照例由兩人親自拆,丫鬟們拆其他人的信件。 畫中仙這次也送來了信件,里面夾著二百兩的銀票,還有一封信,上面除了幾句鼓勵之外,還附帶了一個要求:“下本可否寫將軍與戲子?吾甚愛之?!?/br> 于寒舟看向賀文璋,說道:“我們寫嗎?” “寫!”賀文璋沒有猶豫地道。便是看在一千二百兩的銀票上,也該答應(yīng)她。 于寒舟笑了笑,又拿過山中閑人的信來拆。 山中閑人的信封里仍舊是五十兩的銀票,以及幾句鼓勵之語。 狂刀客這次沒有寫信來。 姑射真人來了信,里面附帶了二百兩的銀票,以及厚厚的一沓信,翻來覆去全是在說:“寫快點!不夠看!磨嘰什么?請幾個代筆不行嗎?我要看!你趕緊出新!” 兩人看過之后,就把信件放一邊了,銀票收了起來。 寫快點?不可能的。 如果一股腦兒都印了賣,哪還能抻著人,使書局經(jīng)營他的名聲?就要這樣吊著胃口,使人談?wù)摚拍軗P名。 拆完了信件,賀文璋照舊是給媳婦抽成。 至于小丫鬟們,他道:“拆出來的那些銅錢,歸你們了?!鳖D了頓,“以后這些信件分成堆,一人分一堆,誰拆出來的就給誰。” 這樣一來,他就不必單獨賞了。叫她們拆信去吧,各自拆出多少銅錢,都是自己的。 “是!”丫鬟們齊唰唰地應(yīng)道。 待丫鬟們收拾了信件,賀文璋便使她們下去了,自己拉了于寒舟的手歪在炕上,說起話來。 “咱們現(xiàn)在有好多錢了?!彼笾眿D的手低聲道。 原本他就寫了許多話本子,書生與狐貍精的有六七個版本,貓主子與少年的寫了三冊,魔尊與嬌妻的故事更是出了好幾冊,還有零零散散的一些小本子。 他的名聲越來越響亮,不僅僅新出的本子賣得好,就連之前的話本子也翻出來再印了。前前后后,他拿到手的銀子,去掉給媳婦的抽成,也有一萬多兩了。 “璋哥好厲害!”于寒舟撲過去,伏在他懷里,捧著他的臉親吻他。 賀文璋被親得嘴角上揚,攬住了她的腰,說道:“我們有許多錢了。接下來做什么?” 有了錢,干什么? “當(dāng)然是趁熱打鐵,繼續(xù)賺錢!”于寒舟說道,“璋哥,你別忘了,我們要開書局,日復(fù)一日,年復(fù)一年,全是往里面砸銀子的事,一萬兩銀子也不知能持續(xù)多久?!?/br> 賀文璋點點頭:“說得是?!?/br> 兩人相擁著說話,賀文璋想起什么,就說道:“那今年我們便在府中寫話本。待明年,我身體好一些,便出去游玩。畢竟,寫故事也需要素材。” 總是待在家中,靈感很容易耗空。 他得外出取材才行。 “母親應(yīng)當(dāng)會同意的?!彼氲竭@里,緩緩又道:“我們不總是出去,一年出去兩三回也就是了?!?/br> 于寒舟的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說道:“一年出去兩次,一次出去半年?!?/br> 賀文璋愕然,忍不住捏她的腮幫子:“舟舟好生機靈?!?/br> 可不就是如此?他們隔三差五出去取材,取了素材便回來,在家里寫上個把月,然后再出去。 他們一年到頭在府中待不了幾個月,料得也不會引起什么矛盾來。 兩人擁在一塊,美滋滋地構(gòu)思著將來的生活,然后賀文璋道:“我每個月會出至少一冊,不算打賞錢,也有幾百兩,應(yīng)當(dāng)足以維持書局的開銷。不如我們現(xiàn)在便把書局開起來?” 明年他們就出去了,不在跟前看著,難免不放心。 不如現(xiàn)在便經(jīng)營起來,他們時不時看著,等到走上正軌,他們離京也不會太擔(dān)心。 “好啊?!庇诤鄣溃X中浮現(xiàn)一件事,“我們請誰做掌柜?” 賀文璋道:“我是想著,一事不勞二主,便叫陳管事來做這個掌柜?!?/br> 陳管事便是一直為賀文璋跑腿的那個管事。 “倒是可以?!庇诤勖约夷腥死饨欠置鞯南掳?,說道:“可是這樣會不會露餡兒?” 賀文璋愣了一下,就明白過來她說的露餡兒是什么意思,一時愁起來。 他們坑了親戚的錢,簡直不好意思暴露身份??墒顷惞苁伦稣乒竦脑?,常來常往的,恐怕身份瞞不了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