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在這小小的清潭中，竟有金鯉魚，可不知道多少條。

    金兒落在潭邊的石頭上，看見水中泛著水花，拍打翅膀俯沖過去。霎時(shí)間，一條金鯉魚叼在嘴里，魚兒肆意掙扎，好像要掙脫。金兒一個(gè)甩頭，金鯉魚落在梧桐腳邊，只見一尺來長的金鯉魚，活蹦亂跳，嚇了梧桐一跳。

    “你怎么把它捉上來了？”梧桐問，隨后拍了拍腦門，好笑地看著金兒，“金兒又饞了，剛吃了一只兔子，現(xiàn)在又想吃魚？”

    金兒搖了搖，表示不是自己饞了。梧桐猜測：“想讓我吃，還是想讓聞晏哥哥吃？”

    金兒側(cè)頭，再次飛到水面上，這次用爪子抓了一只金鯉魚出來。梧桐樂了：“金兒好聰明，這次我和聞晏哥哥一人一條，分均了。不過兩條魚可不夠，麻煩金兒再捉一條上來，皇后姨母也需要一條呢。”

    金鯉魚百年難尋，如果皇上知道江陵侯府獨(dú)自享用，怕心存芥蒂，送給姨母一條，可以籠絡(luò)皇上的心，姨母和表哥一旦得寵，那些人會有所動(dòng)，表哥的機(jī)會就來了。

    梧桐想好了，多往宮里送點(diǎn)東西，皇上高興，表哥離開京城指日可待，出去后，和聞晏哥哥好好商量一下，如何讓那些人快些動(dòng)手。

    金兒聽梧桐夸獎(jiǎng)，心里美滋滋的，當(dāng)即又捉了一條出來。

    梧桐望著小潭有些可惜：“一會兒就捉了三條，這個(gè)小潭中一共有多少條呢？”不要絕跡才好。

    話音剛落，金兒飛上懸崖的，在峭壁上方叼了一顆果子，紅艷艷的，叫不出名字，回來丟進(jìn)潭中。剎那間，潭中百余頭金鯉魚爭相食之，搶完紅果，各自游去，竟不知所蹤。

    梧桐仿佛撿到了寶貝，抬眸看向那可果樹，金鯉魚都喜歡吃，一定是好東西。

    金兒看出梧桐心中所想，變大后蹲在梧桐身旁，示意梧桐乘坐自己背上。梧桐會意，坐在金兒背上，金兒騰空而起直沖霄漢，在空中打了一個(gè)回旋，飛到果樹旁邊，梧桐摘了許多果子，用衣衫盛著，滿臉歡喜：“好了，咱們下去吧?！?/br>
    來到潭邊，梧桐用紅果子喂了一會兒魚，看著那些魚群起爭食，又望了望崖邊的樹，幸虧樹夠大，兩人環(huán)抱那么粗，枝丫繁茂，像蘑菇云一般直立云霄中，不然都不夠魚吃。

    梧桐在空間休息夠，出了空間，此時(shí)天已大亮，喜鵲和飛鸞等候在門口，聽見動(dòng)靜，喊了一聲：“小姐，您醒了嗎？”

    “醒了，進(jìn)來吧?！蔽嗤┚彶阶叩绞釆y臺。喜鵲端著盆，拿著洗漱用品走進(jìn)來，飛鸞跟在喜鵲身后，端著漱口水。

    梧桐簡單洗漱一番，吩咐喜鵲說：“金兒昨晚捉了兩條魚，中午燉一條，另一條送進(jìn)祁王府去。”

    “金兒越來越厲害了，居然能捉到魚，漁翁都沒咱們金兒有本事?！毕铲o說著，四下環(huán)顧，不見金兒的身影，好奇問：“平時(shí)金兒聽見好話，早出來炫耀了，今兒是怎么了，一點(diǎn)動(dòng)靜沒有？”

    飛鸞也納悶，喚了兩聲道：“可能累了，也可能上哪里耍去了，今天我下廚，燉出來的魚，定讓小姐滿意?！憋w鸞不及喜鵲手巧，卻做得一手好菜，看似一樣的菜，一樣的做法，飛鸞做出來的菜就好吃。上一世她在祖母院內(nèi)，不善言談，是個(gè)二等丫鬟，因的一身手藝，沒少得祖母夸獎(jiǎng)。梧桐早知飛鸞做的一手好菜，特意跟祖母要了飛鸞。

    杜鵑走后，梧桐居只剩喜鵲一個(gè)大丫頭，梧桐本來不想招人，祖母卻說侯府大家，哪能只有一個(gè)大丫鬟伺候。梧桐只能要了飛鸞。飛鸞得梧桐提拔，對梧桐感激不盡。

    “那就辛苦你了。”梧桐穿戴整齊，照了照鏡子，發(fā)飾新奇，特特地夸了喜鵲和飛鸞，“你們一個(gè)手巧，一個(gè)做菜香，我都離不開你們了，也不知道便宜了那家小子？”

    喜鵲和飛鸞鬧了個(gè)紅臉。喜鵲幽怨地看著梧桐：“小姐，你敢取笑我們?！?/br>
    “我們自然沒有周少爺有福氣，能娶小姐為妻。我要是男子，非娶小姐。”飛鸞笑著說。

    梧桐點(diǎn)了點(diǎn)飛鸞的額頭，白她一眼，碎一口道：“你個(gè)小丫頭片子，平時(shí)不哼不哈的，原來是個(gè)心里藏事的，你要是想嫁人，我可以稟報(bào)祖母，把你放出去?！?/br>
    “呸，小姐真會埋汰人?！憋w鸞眉飛色舞說完，又問，“小姐，魚在哪里，我收拾出來，一會兒燉上，等到了中午包管湯白味兒正?！?/br>
    梧桐領(lǐng)著倆人走至里間，指了指地上的木盆，木盆里兩條金鯉魚擠在里面，張著嘴吐泡泡呢，又或者看對方不順眼，給對方一尾巴。

    飛鸞又驚又喜：“居然是金鯉魚，還是活的？”喜鵲聞言問：“金鯉魚怎么了，就是比別的鯉魚長得好看些?！?/br>
    “金鯉魚入藥治百病，熬魚湯最滋補(bǔ)，可強(qiáng)身健體，百年難得一見。沒想到今天見了兩條?！憋w鸞蹲下，笑盈盈地看著盆中。

    喜鵲蹲下，瞪眼問：“竟然這么珍貴？”要是換成銀子，得換多少？

    “想吃讓金兒捉就是?！蔽嗤┎辉谝獾卣f，如果別人知道，這金鯉魚她有很多，會不會追殺她。梧桐眨了眨眼睛，撇撇嘴，可惜他們永遠(yuǎn)不知。

    飛鸞笑說：“小姐以為金鯉魚是大白菜，想要多少要多少？”說完，端著盆兒走出去，準(zhǔn)備收拾魚，馬上燉上。

    喜鵲用桶裝著一條金鯉魚，親自送到祁王府，祁王見是活的金鯉魚，不敢自己享用，讓蕭括提著桶，去了皇宮。

    皇后自然知道金鯉魚珍貴，立刻命人做成魚湯，又命人去請皇上，留下祁王一起用午膳。

    皇上本打算留在夏貴妃的景仁宮用膳，聽見皇后得了一條金鯉魚，覺得新奇，對夏貴妃說：“愛妃，朕下次陪你用膳，朕年過半百，還從未見過金鯉魚呢，今日去瞧瞧。”

    夏貴妃拉著皇上的衣袖，驚奇笑著說：“臣妾也沒見過，不若陪皇上一起去，臣妾許久沒陪皇后娘娘用膳了，相信皇后娘娘不會介意?！崩噬嫌摺?/br>
    皇上為難。許公公覺察，笑了笑說：“貴妃娘娘怕見不到了，仁壽宮小太監(jiān)說，金鯉魚已燉湯了，祁王殿下也在，貴妃奶奶去，怕是不妥，再傳出什么來，就不好了?！?/br>
    祁王殿下十歲時(shí)，夏貴妃偶遇祁王，說祁王殿下非禮她，祁王殿下百口莫辯，幸虧一位小宮女說出實(shí)情，不然祁王殿下定含冤受屈。

    當(dāng)天夜里，小宮女最突然失蹤，幾天后，在冷宮的井里發(fā)現(xiàn)了她的尸體，從此，祁王殿下見到夏貴妃，就像見到了蒼蠅一樣，躲都躲不及，還怎會共處一室，一起享用晚膳呢。

    皇上也想起以往的不快，隧道：“你安心在你的景仁宮吧。”皇上料定魚是祁王送來的，如果夏貴妃去，祁王敢把做好的魚端回祁王府去，別說魚rou，魚湯也喝不到。

    夏貴妃只得遵命，看著皇上離去，眸中笑意未達(dá)眼底，暗想：祁王殿下，咱們走著瞧，看誰笑到最后。

    皇上走到仁壽宮，就聞到一股nongnong的香味，是魚的味道，又好似其他的味道：“哈哈，朕來的是時(shí)候，魚還沒出鍋呢！”

    祁王給皇上行禮，又說了梧桐送金鯉魚的事，不敢獨(dú)用，遂送到宮中，孝敬父母。

    “魚好了，送到慈安宮一些，讓太后娘娘也嘗嘗鮮?！被屎笙日埌矄柖Y，后吩咐宮嬤嬤說。

    皇上拉著皇后的手，道：“在宮里，還是你最孝順，母后多次夸獎(jiǎng)你，不愧是六宮之表率，母儀天下之尊?！被屎竺棵康昧诵缕娴臇|西，總想著太后和他，在宮中不爭不搶，忍讓大度，使皇上生出幾分愧疚，那樣做是不是錯(cuò)了。

    “都是臣妾該做的，皇上日理萬機(jī)，cao勞國事已是勞累，怎敢再給皇上添麻煩?！被屎蟮?。

    幾人說了一會兒話，御膳房的人傳話，魚湯膳食皆已準(zhǔn)備妥當(dāng)，問皇上何時(shí)用膳?；屎竺笋R上端上來。

    皇上吃了鯉魚、喝了魚湯，龍顏大悅，直夸獎(jiǎng)皇后和祁王，又賞賜不少東西。連太后娘娘都說，吃了金鯉魚精神氣好了不少，也賜給皇后和祁王不少首飾和擺件?；噬蠚g喜更甚，又說了一番感激皇后的話，當(dāng)天夜里留宿仁壽宮。

    夏貴妃得到消息，殿中的能砸的東西都砸了，猶不解氣，懲罰了一個(gè)小宮女，這宮女是皇后賜的，明顯看不慣皇后得寵，卻又無可奈何。

    梧桐對宮中之事，一無所知。盡情享受魚湯，果然和飛鸞說的一樣，湯白味兒正，絲滑爽口，讓人想把舌頭吞到到肚子里。

    “可給祖母和父親送去了？”梧桐一邊喝湯一邊問，說著又給白子楓盛了一碗魚rou，讓他趁熱吃。

    一旁的喜鵲眉梢?guī)?，說：“早送去了，老夫人聞見香味，讓人盛了小半碗，當(dāng)時(shí)就喝了，還一個(gè)勁兒夸小姐孝順，連帶喜鵲也得了賞。”

    飛鸞站在另一邊，也笑著說：“侯爺比老夫人著急，一口氣喝完了，還讓賞了不少東西，飛鸞都?xì)w攏好了，小姐得空了再過目。”

    “你們也下去吧，給你們留著呢?！蔽嗤┡潞脰|西進(jìn)白秋靈姐弟的肚子，讓喜鵲和飛鸞看著祖母和父親喝下去。

    喜鵲和飛鸞早等不及了，歡天喜地地跑出堂屋。

    白子楓喝了兩碗，咽下口中的魚rou，一臉滿足：“姐，你從哪里弄來的魚，真是太好吃了?！?/br>
    “金兒的本事你還不知道？”梧桐笑語盈盈地說。

    “怪不得。”白子楓隨即明白，四下找金兒，可巧金兒落在院中，邁著優(yōu)雅的步子走進(jìn)來：“金兒，你上哪里去了？”說著起身，迎出來，伸手要給金兒一個(gè)擁抱。

    金兒看向梧桐，只見梧桐低頭吃魚，仿佛沒看見金兒一般。金兒委屈，它辛苦半日，也不見主人夸它。難過低下頭。

    梧桐見狀，笑了，擺著手說：“來吧，給你留了，金兒最能干?！?/br>
    金兒昂起高高的頭顱，一步一步走向梧桐。其實(shí)吧，它已吃過了，都是聞晏哥哥給的。

    第28章 分家后續(xù)，金鯉風(fēng)波

    聞家錦瀾院。聞老夫人看著桌上的一碗魚湯，悲從心來，忽然落下淚來。這是聞晏派人送來的，說是金鯉魚做的湯，喝了可強(qiáng)身健體。這孩子最孝順，老天爺為什么不長眼睛。

    聞國公忙勸說：“快別哭了，我雖然把晏兒分出去，可從來不會放棄他，我年紀(jì)大了，兒子們都成家了，孫子們都這么大了，該放手了。明日我就寫折子，上書皇上，該把爵位讓給聞胥了，這個(gè)家將來會成什么樣，全看聞胥的?！?/br>
    他不用細(xì)想也知道，聞家就此落寞了，看似風(fēng)光，都是沾了夏丞相和夏貴妃的光，如果夏丞相和夏貴妃奪嫡失敗，等待聞家的將是牢獄之災(zāi)，還是勸聞胥不要參與奪嫡之爭，可聞胥未必聽勸，夏丞相也不允許聞胥保持中立。

    現(xiàn)在把晏兒分出去最好，至少可以保住他們不受牽連。最好聞胥繼承爵位前，該分出去的，都分出去才行。

    聞老夫人含淚把魚湯喝光，擦了擦淚水，對身旁的大丫鬟說：“你去夫人院中，請夫人來一趟，說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說?！毙⊙诀邞?yīng)聲走出去。聞老夫人又道：“晏兒的娘是個(gè)好的，就是性子軟綿，放出去也好，省的在府里被那個(gè)惡婦欺辱?！闭f著眼眶紅潤，又開始抹淚。

    聞國公喝完魚湯，長嘆一聲道：“你要是覺得委屈他們，就多給他們一些好東西，這些年，你攢了不少好東西，我知你給晏兒留著呢。不如今兒給了他們吧，誰知以后會如何呢。”

    聞老夫人破涕為笑，用帕子擦了擦眼，道：“我也是這么想的，其實(shí)我早準(zhǔn)備好了，準(zhǔn)備給晏兒娶妻用。也不知我能否看到晏兒娶妻，李家也欺負(fù)人?！甭劺戏蛉舜丝踢€不知夏氏的打算，知道了定不愿意。

    “他們家看不上咱們晏兒，一是沒緣分，二是他們沒眼光。也幸虧退婚了，晏兒娶了李家小姐，也辱沒了咱們家晏兒?！甭剣f。

    聞老夫人滿臉愁苦：“你說這京城，誰會把女兒嫁給咱們晏兒，咱們晏兒要是好好地，門檻都被人踏破了，可如今斷了腿？”又是一聲嘆氣，又說：“晏兒舅舅一直尋訪名醫(yī)，說那神醫(yī)谷的谷主可醫(yī)治，也不知道找到了沒。”

    聞國公垂眸，思索半晌說：“咱們不要cao心這些了，我看晏兒的腿能好。”

    “這話如何說？”聞老夫人聲音拔高了許多，又激動(dòng)又著急，期待地看著聞國公。

    “晏兒這兩年研究醫(yī)術(shù)，突然出院子，不似以前悲觀，興許找到了治腿良方?！甭剣f，想起什么又說，“這件事不要跟任何人提起，就連馮氏也不要說，知道嗎，這也是我把晏兒分出去的原因?！?/br>
    如果那些人知道晏兒的腿能好，不知會出什么幺蛾子呢。

    說話時(shí)，門外來報(bào)，說夫人來了。話音未落，馮氏走進(jìn)來，見聞國公也在，屈膝行禮。又問聞老夫人，找她何事。

    聞老夫人面色為難，對胡嬤嬤道：“你取來我床頭的錦盒。”胡嬤嬤答應(yīng)著走進(jìn)內(nèi)室。聞老夫人又對馮氏說：“你嫁進(jìn)我們家多年，只前兩年日子清凈一些，我自問也從未虧待過你。如今讓你走……”說著眼眶又紅了，淚滾下來，話竟說不下去了。

    聞國公皺眉道：“老夫來說吧。晏兒娘，你在聞家cao勞多年，受盡委屈，我和你婆母看得明白，你是個(gè)孝順的，也是慈母。我也直你和聞胥并無多少夫妻感情，對他失望透頂，今兒我做主，把晏兒分了出去，也給你一張放妻書，你跟晏兒去吧，省的在府里被人欺辱。不是我們不護(hù)著你，我們能護(hù)一時(shí)，能護(hù)一世？你走時(shí)，帶上小四小五，他們要是離了你和晏兒，不定會出什么事呢。你們都走吧。”說話時(shí)，聲音哽咽，淚水也蓄滿眼眶。

    馮氏忙跪地，淚如雨下，顫聲問：“可是我們做的不好，讓公公婆婆生氣了？”為何無緣無故把晏兒分出去，又為何給她一張放妻書。

    聞老夫人走至馮氏跟前，拉著馮氏說：“你先起來，這是晏兒的要求，我們也不舍?？申虄盒囊庖褯Q，咱們誰也勸不住?！?/br>
    馮氏止住淚水，又問：“晏兒，晏兒……”她早知聞晏有離去的打算，卻不知竟然這樣走出聞家，還讓聞國公給自己一張放妻書。他深知自己心里的苦。既然晏兒已然決定，她支持兒子的決定。

    胡嬤嬤拿錦盒出來，遞與聞老夫人。

    聞老夫人坐回座位，打開錦盒，錦盒有三層，一層是些金銀首飾，二層是銀票，三層是紅契，撫摸片刻，含淚又說：“這是我早些年備好的，有些留給晏兒成婚用的，有些是給小四小五攢的，有些是后來添置的，想著給晏兒他們兄弟傍身用。如今晏兒被分出去，我把這些東西給你，你替他們兄弟好好保管，孩子，你去吧，你在家只能委屈你，你公公把爵位給了聞胥，聞玨是世子，他們得爵位，你們再走，就不會為難你們了。去吧，如有緣咱們母女再見，你就是我的女兒了。”

    “公公，婆婆?！瘪T氏含淚跪下磕頭，“媳婦替聞晏謝過公公婆婆?！边@也是最后一次叫他們了。

    “去吧?！甭剣珦]揮手。

    馮氏擦干淚，出了錦瀾院，直接去了聞晏的云瀾苑。云瀾苑今兒非常熱鬧，不僅小四小五在，就連聞璃和聞瑤也在，他們是聞潤的兒女，一向喜歡聞潤。聞潤得了金鯉魚，讓司琪把他們叫來了。

    屋內(nèi)聞晏喂小五喝魚湯，瞥眼見馮氏走進(jìn)來，吩咐司琪說：“給母親盛一碗魚湯來。”

    聞璃和聞瑤立刻見禮，道了一聲伯母好。馮氏點(diǎn)點(diǎn)頭讓他們多吃點(diǎn)。

    馮氏將錦盒放在桌上，含笑看著幾個(gè)孩子，伸手欲接聞晏手中的碗，“你吃吧，我喂小四小五吃飯。”

    “我來就可以?！甭勱淘绨l(fā)現(xiàn)，母親眼眶通紅，剛才肯定哭過，又拿來一個(gè)錦盒，應(yīng)是從錦瀾院來，想必已知道了。聞晏嘆息：“娘不愿意出去？”

    “你和小四小五在哪里，娘就去哪里，只是沒想到這樣快。”馮氏停頓了一下，又說，“在府里生活近二十年，突然離開，有些不習(xí)慣。”卻沒有不舍。

    “娘會高興的。今兒晏兒得了一尾金鯉魚，做了魚湯，本來想給娘送去的，想著娘一定會來，所以沒送，娘嘗嘗，味道鮮美極了。”聞晏說。

    “既然強(qiáng)身健體，晏兒多吃點(diǎn)兒?！瘪T氏笑著說。司琪用茶盤端著一碗魚湯，道：“夫人嘗嘗，還有很多呢，少爺親自做的，堪稱人間美味?！?/br>
    “放了一些補(bǔ)身體的藥材，娘嘗嘗吧?！?/br>
    聞璃和聞瑤也勸馮氏喝點(diǎn)，一直夸聞晏的手藝好，他們竟不知聞晏哥哥會做菜。連吃了兩碗，肚子快成皮球了，摸著肚子笑嘻嘻地望著馮氏。

    馮氏端起碗喝了幾口，又和聞晏說了一會兒話。聞晏才知祖父竟然給母親一張放妻書，準(zhǔn)父母和離，這樣也好，母親沒必要跟聞胥綁在一起，以后還會受到牽連。

    西廂房，辰先生手中拿著一串葡萄，聞著滿院子的魚香味，覺得今日的葡萄，味道不如昨日美。

    “馮夫人在嗎？”這是夏氏身邊的婆子林嬤嬤。

    “娘推我出去。”聞晏瞥眼看向門外。一聲馮夫人徹底惹惱了聞晏，還沒和離呢，就變相趕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