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氏錯愕地看著聞晏, 驚呼道：“晏兒, 你怎么會有這樣的想法，娘和離出來，并未打算嫁人, 只想守著你們幾個過日子，現(xiàn)在的日子娘親很滿意，不想改變，更不愿意肖想王妃的位置?！?/br>
    “娘，您進(jìn)入王府，只是做一個掛名的王妃。九王爺心系霜兒的母親，今生不打算再愛別的女人。娘以為九王爺為何讓您做王妃，還不是看您是霜兒的義母，霜兒喜歡您，賴在您身邊，不愿意回王爺府。若您當(dāng)了王妃，就要住在王府，霜兒也必然跟著回去。王爺可不是為了您，都是為了霜兒。咱們依靠了九王爺這顆大樹，夏家想動咱們，就有所顧忌。我雖然不懼怕夏家，唯恐您和弟弟有危險，都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有了王妃這層身份。夏家想動你們就要掂量一下。”聞晏停頓了一下又說：“您想想外祖父，夏家為何說陷害就陷害，還不是看馮家沒有強(qiáng)有力的后盾。”

    他和祁王殿下一個陣營，這點早晚會被捅破，若是失敗，母親和弟弟有九王爺庇護(hù)，可以保住性命，雖然他堅信他們會成功。就怕有個萬一。

    聞晏還有一些私心，她母親不到四十歲。后半生還有幾十年，雖然有他們陪伴，也不免孤單，嫁給九王爺，雖是半路夫妻，終歸是夫妻，將來有個伴兒。他相信九王爺?shù)娜似?，一旦娶了母親，縱然沒有夫妻情分，也還有親情維持，相敬如賓，也比孤身一人好。

    馮氏低頭陷入沉思。聞晏知道她需要時間考慮，辭了出來。讓嬤嬤好好勸說母親，這門親事，再合適不過。

    誰也沒想到，九王爺和馮氏假戲真做，成了一對真正的夫妻，后來還生一對漂亮的龍鳳胎，羨煞京城所有人。

    聞晏走后，劉嬤嬤走進(jìn)來，見馮氏發(fā)呆，知馮氏動了心，笑著說：“小姐，老奴陪著小姐，一起經(jīng)歷了風(fēng)風(fēng)雨雨，小姐也從未把老奴當(dāng)外人，老奴再托大一次。跟您說些掏心窩子的話，老奴也覺得九王爺是良配，要不是有霜兒小姐在，這樣好的事能落到您頭上？出嫁前您乖巧懂事，服從父親的命令，從不敢違背。出嫁后，您相夫教子，可聞世子是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和那夏氏欺辱您，您為了少爺們委屈求全。如今三個少爺個個出息，都知道為您考慮了。你也該為自己考慮考慮，九王爺癡情，待人寬厚，王爺后院沒有女人，您進(jìn)王府，只幫王爺打點府中繁雜的事物，其余的事情都不需要管，王爺自然念您的好，誰敢薄待了您?！?/br>
    馮氏抬眸望著劉嬤嬤道：“我怕霜兒不喜歡?！?/br>
    劉嬤嬤噗嗤一聲笑了：“霜兒小姐高興還來不及呢，怎會不喜歡，就在剛才，老奴去少爺院中，聽見霜兒小姐誘哄四少爺和五少爺呢，說您當(dāng)了王妃沒人敢欺負(fù)您，就愿意讓您當(dāng)王妃呢?！?/br>
    馮氏老臉一紅，心道：原來孩子們都覺得她性子太弱，當(dāng)了王妃，別人就不敢欺負(fù)她了。她也沒有趕著答應(yīng)，說考慮考慮。劉嬤嬤深知馮氏的脾氣，說考慮，算是同意了。

    那日聞胥和夏氏來馮府，她攔著馮氏，沒讓馮氏去前院，見那些糟心的人，除了讓自己生氣，一點好處沒有。他們家小姐雖和離了，也不是他們說見就見的，趾高氣昂、鼻孔朝天看人，眼力勁兒淺的東西，早晚會后悔。

    眼力勁兒不夠的還有李家。李月嬌回府后，先去了李夫人的院子，見到李夫人，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滾了下來。

    李夫人問話也不答，鶯兒將事情的經(jīng)過說了，李夫人得知聞晏攀上了九王爺，悔恨交加，忍著痛勸慰李月嬌一陣。

    目光短淺的夏氏和聞胥，同李夫人商量后，決定次日一早上門請罪。

    他們帶著厚禮去九王爺府，可惜，連門都沒進(jìn)去。管家聽說李家和聞家來人了，直接出來，笑著說：“抱歉，王爺不在府中，老奴也不知王爺何時回來，也許十天半個月，也許一年半載。你們請回吧。”

    夏氏和李夫人不甘心，卻也無法，只能回去，命人守在王府門口，若是王爺回來，及時來稟報。夏氏和李夫人因此有了齷齪。李夫人越發(fā)看不上聞玨了，為了女兒的名聲，不得不硬著頭皮與聞家結(jié)為親家。

    李夫人越想越后悔，怏怏不樂回家。她剛到二門，李月嬌身邊的小丫鬟鶯兒迎上來，急吼吼道：“夫人，夫人不得了了，小姐病了?！?/br>
    “今個兒早上還好好地，好好端端的怎么病了，請?zhí)t(yī)了嗎，是什么?。俊崩罘蛉擞謸?dān)心又著急，一面朝內(nèi)院走，一面盤問鶯兒，是不是下面的丫鬟婆子不盡心，好好地怎么就生病了。

    鶯兒搖頭，說不知什么病，太醫(yī)已經(jīng)看過了，說是過敏，也說不出所以然，開了些消炎去腫的藥，小姐喝了，臉上的紅疹子更嚴(yán)重了。

    李夫人心急火燎地來至李月嬌的院中，一面詢問李月嬌的情況，一面罵丫鬟婆子不盡心，一面派人請其他郎中，李府頓時忙做一團(tuán)。

    聞晏聽了消息，點頭說知道了，并未有太大的反應(yīng)。李月嬌并不是過敏，而是中毒，還是聞晏下的，他怎會不知道。李月嬌太刻薄，縱容丫鬟為難霜兒，更是罵小四小五是殘廢。

    若不給李月嬌一個教訓(xùn)，還真以為自己是好惹的。等著吧，李家終究會求到他這里的。

    李月嬌的病，吃了藥看了診，兩日也不見好轉(zhuǎn)，日漸加重了，有太醫(yī)說：聞晏醫(yī)術(shù)高超，可以請他看看，聞晏治不了，他身后還有一個高人師父呢。他們也沒有辦法了。

    李家人無法，只能派人遞了帖子，請聞晏診看一二。

    聞晏以備考沒時間，打發(fā)李家下人。

    李夫人知道聞晏心中有氣，暗自猜測：“聞晏對女兒還有情誼？對，一定是了，女兒貌美如花，才學(xué)了得，與聞晏相配。聞晏早就聽聞女兒艷名遠(yuǎn)播，所以心里還念著月嬌呢?！币沁@樣，能否退了聞玨的婚事，再和聞晏結(jié)親，世子夫人夏氏不是個好相與的人，哪有馮氏脾性好。就算將來嫁過去

    思量半天，李夫人帶著李月嬌親自上門，拜訪馮夫人。聞晏聽了勾唇一下，對馬陽管家說：“你去回了，就說母親事務(wù)繁雜，不方便見客，將人趕出出去?！?/br>
    馬陽也知聞晏身份不簡單，又與九王爺關(guān)系親厚，遂應(yīng)了一聲，出去將李夫人母女打發(fā)了。

    馮府門外，李夫人站在門口，氣沖沖地看著馬陽，疾言厲色道：“是你們夫人不得閑兒，還是你們這些奴才的偷懶，不肯通傳？”

    馬陽賠笑道：“這位夫人說笑了，自然是夫人沒有時間接待客人。小人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違背主家的意思，您請回吧，我們少爺說了，馮府最近不宜待客。夫人沒空，少爺忙著備考，有什么事情，等殿試過后再說?！闭f完欲關(guān)門。

    李夫人欲發(fā)怒，聽見身后傳來一陣嬌俏的聲音：“馬叔，這是怎么了？”

    馬陽抬眼望去，梧桐站在不遠(yuǎn)處，笑盈盈地看著他。馬陽立刻開門，上前幾步，恭敬道：“梧桐小姐安好。您怎么來了？”

    梧桐上前幾步，蓮步輕盈，更顯身段曼妙。她皎若明月，眼若點漆，唇不點而朱，紅唇微微勾起，似笑非笑，一襲長裙墜地，身披大紅色錦緞斗篷，氣質(zhì)脫俗，好似神仙妃子一般。身后跟著兩個丫鬟，一個嬌俏如花，一個如花似玉，比那小門小戶家的女兒都亮眼。

    李月嬌暗暗打量著梧桐，心道：原來她才是江陵侯府的嫡女，梧桐。

    “我讓飛鸞做了一些糕點，特意給聞晏哥哥送來。小四小五也極喜歡?！蔽嗤┮幻嬲f，一面拾階而上，經(jīng)過李月嬌身旁，瞅她一眼。

    李月嬌臉上身上起了疹子，不宜見人，帶著斗笠面紗，擋住了梧桐的視線。梧桐又對馬陽說：“馬叔，這是怎么了？”

    “夫人來求醫(yī)的。少爺沒時間。”馬陽如實回答。

    “這樣啊?！蔽嗤┑懒司洹Ｔ捯粑戳?，門內(nèi)傳來霜兒的聲音：“是桐兒來了？”

    梧桐噗嗤一聲笑了，等霜兒走進(jìn)，道：“你怎知是我來了？”

    霜兒越過梧桐，直奔飛鸞身邊，看著食盒說：“我聞到糕點的味道了，還是咱們飛鸞的手藝好?！闭f完，要掀開食盒。飛鸞往后退一步，笑嘻嘻道：“霜兒小姐，您也太心急了，手都不洗?！?/br>
    梧桐轉(zhuǎn)身瞧著霜兒，道：“進(jìn)去吧，放心，特意做了不少，夠你吃的。你若是想吃，去侯府尋我便是，回到京城，整日悶在府中，有些不習(xí)慣?！?/br>
    霜兒轉(zhuǎn)眼看見了李夫人和李月嬌，李月嬌帶著面紗斗笠，霜兒沒看清是誰，皺眉問：“她們是？”和梧桐一起來的，看著又不像。

    馬陽上前解釋一番。霜兒猜測是李月嬌，那日大哥下毒，她看得分明。清了清嗓音說：“你們回吧，我大哥沒時間。母親更沒時間見你們，她忙著準(zhǔn)備嫁妝呢。”想起這件事，霜兒臉上洋溢著喜悅。

    梧桐一頭霧水，皺眉問：“你剛剛說什么，馮伯母忙著準(zhǔn)備嫁妝呢，你的？”

    霜兒點了點梧桐的頭，嬌嗔道：“去你的，怎么能是我的，蕭括不在，我嫁給誰去。是母親自己的，她要嫁給我爹爹了。”

    “九王爺？”梧桐驚呼。

    霜兒點點頭，眸光不經(jīng)意掃視李家母女，道：“我母親要成為王妃了，看誰還敢欺負(fù)她?！边@句話是說給她們聽得。

    這聲九王爺，李夫人和李月嬌聽在耳中，更加后悔，當(dāng)初怎么就退婚了，要是不退婚，她們就是王爺?shù)挠H家。

    梧桐有些震驚，看霜兒的表情又不像在說謊，還是找聞晏哥哥證實一下比較好。幾人進(jìn)府，大門關(guān)上，徹底斷了李夫人和李小姐的希望。

    霜兒的話，梧桐得到了證實。聞晏見梧桐不信，笑著說：“這有什么不可能？我可以考功名，為母親掙一個誥命回來，可母親后半生孤單一人，未免太凄涼了。為何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就不能改嫁他人。我就是讓聞家那些人看看，我母親溫柔賢淑，端莊大方，值得更好的人?！?/br>
    梧桐現(xiàn)在才明白聞晏的心意，馮氏如今不到四十，若后半生沒有男人，該是何等凄涼，嫁給九王爺最合適了。九王爺唯一的側(cè)妃去了，后院沒有女人，霜兒是他們中間的牽絆，人處著處著就有感情了。

    九王爺和馮氏再來一個恩愛不離，讓曾經(jīng)的人后悔去吧。

    不過九王爺和馮氏的婚事遇到了些麻煩。早朝后，夏丞相去了景仁宮，面見了夏貴妃。夏丞相走后，夏貴妃就命人請皇上去了。

    皇上本不想來，可小太監(jiān)說，夏貴妃念九王爺后院無女人cao持，總是不妥，想給九王爺相看一個王妃，定幾家，拿不定主意，想請皇上過去，幫著拿個主意。又說了夏貴妃如何辛苦的話。

    “擺駕景仁宮?！被噬洗鬼尖馄?，吩咐道。

    皇上帶人來到景仁宮，夏貴妃帶人跪地相迎?；噬锨疤摲鲋馁F妃：“起來吧，你想給九王爺相看個王妃，不知是那家的貴女？”說完朝殿內(nèi)走去。

    “選了幾家，拿不定主意，想讓皇上幫忙看看?！毕馁F妃起身，跟在皇上身后，又說：“九王爺素來與皇后親厚，可皇后去了，我作為九王爺?shù)幕噬?，少不得費點心了。年前九王爺?shù)膫?cè)妃染病去世，府中沒有一個女人打理，這怎么行，凌霜郡主剛認(rèn)回來了，聽說也十六七歲了，快嫁人了，她的婚事總得有人cao心不是？”

    夏貴妃一心想給九王爺選妃，沒有注意到他說皇后去了，許公公身子僵硬了一下。

    皇上卻注意到了，垂眸遮掩住眸中的疑惑，坐到軟塌上，對夏貴妃道：“你的擔(dān)心不是沒有道理。”夏貴妃坐定后，又聽皇上說：“小許子，你去一趟九王府，宣九王爺進(jìn)宮，就說朕有重要的事情要說?！?/br>
    許公公領(lǐng)命去了。到了九王府府，見了九王爺，說了皇上召見的事。

    九王爺要換件衣服，許公公道：“王爺您就別耽擱了，皇上和夏貴妃還等著呢?！闭f著，拉著九王爺?shù)囊滦渫庾撸澳@身便裝也合適，談的是私事，跟國事無關(guān)?！?/br>
    “私事，什么私事？”九王爺一面走，一面問。暗道：看來跟自己有關(guān)系，夏貴妃想出幺蛾子？

    “能有什么私事，皇上和貴妃想給您選妃呢?！痹S公公面帶喜色，又給九王爺?shù)老病?/br>
    九王爺眸中漸漸浮現(xiàn)出冷意，想起夏氏和聞胥去了馮府，聽見了他與霜兒的談話。這夏家和夏貴妃的手倒是長，竟敢打他的主意?？磥磉€是太閑了。

    他跟著許公公來到景仁宮，給皇上行了禮，起身道：“皇兄召見我有何事，我這里正有一件喜事要告訴皇兄呢。”

    夏貴妃聽了，看著九王爺，見他撇過來的目光帶著冷意，心道：選妃這件事怕是有麻煩了，九王爺不是隨意擺弄的人。

    皇上聽了九王爺?shù)脑?，哈哈一笑，道：“你有喜事，什么樣的喜事，比朕這里的喜事還要驚喜。”

    “臣弟看上一女子，欲聘為王妃，請皇兄成全?！本磐鯛敳换挪幻Φ馈２淮噬洗饝?yīng)，又聽九王爺說：“不知皇嫂的病情如何了，皇弟想去看看皇嫂，若是皇嫂知皇弟有了王妃，定會歡喜，說不定一高興，病就好了呢。就算不好，皇弟也有認(rèn)識的名醫(yī)。就是聞國公府的嫡長孫聞晏，他曾經(jīng)斷了腿，醉心醫(yī)術(shù)，如今醫(yī)術(shù)有成，比太醫(yī)院那群庸醫(yī)強(qiáng)多了?！?/br>
    夏貴妃聽見九王爺喊皇嫂，自然知道他在說皇后，可惜皇后是個沒福氣的，早早地就去了?；噬辖?jīng)常緬懷她又如何，一個死人，還能跟自己爭。

    皇上定定地看著九王爺，心想他是否知道些什么。

    九王爺見皇上愣神，又說：“怎么，皇嫂病的很嚴(yán)重？”

    皇上道：“不是很嚴(yán)重，需要精心調(diào)養(yǎng)，聞晏那孩子不是要參加殿試，暫時不用他看了。”

    “那就殿試過后，等聞晏考上狀元再說?！本磐鯛?shù)馈?/br>
    皇上皺眉，抬眼看向九王爺，勉強(qiáng)笑了笑說：“霜兒如何了，最近可好，有時間把人帶進(jìn)宮，讓朕也瞧瞧她，朕還從未見過她呢?！?/br>
    “霜兒生在江湖，性子爽朗，不拘禮儀，臣弟怕她沖撞了皇兄?！本磐鯛斝α诵?，話題一轉(zhuǎn)又說：“霜兒年齡大了，婚事需要有人cao心，臣弟給她找了一個母親，品性端莊，溫柔賢淑，也是霜兒自己喜歡的，還請皇兄成全我們父女倆。相信皇嫂見了她，也會喜歡。”

    九王爺用刀子在捅皇上的心，皇上越不愿意提起皇后，每每提起，越發(fā)愧疚，越發(fā)后悔。心中好似少了一塊似的，可九王爺偏偏補(bǔ)刀子。

    “哦，這人是誰？”皇上好奇地問。

    “聞晏的母親馮氏，也是霜兒的義母?！本磐鯛敂S地有聲道。

    第88章 梧桐失蹤

    夏貴妃見狀, 未等皇上開口, 笑著說：“九王爺說笑了, 據(jù)本宮所知，那馮氏是和離之人，怎么能當(dāng)你的王妃?；屎? 皇后娘娘不能為你cao勞，不是還有本宮嗎。本宮選了清白的女兒, 任憑王爺挑選。王爺若是選一個和離之人, 讓文武百官怎么看, 豈不是貽笑大方？”

    皇上面色不虞，看著九王爺?shù)溃骸澳氵€是再選一個吧, 天下女人多得是，一個和離的人，就值得你惦記上了？”

    九王爺抿一口茶，道：“還真不是我惦記, 我愛霜兒的母親, 今生不打算娶王妃, 就算娶回去, 也是擺設(shè)，何必糟踐人家閨女。但馮氏不一樣, 有兒子, 又是霜兒的義母，替我打點后宅，再合適不過?！?/br>
    皇上冷哼一聲：“你哪里是娶王妃, 分明是想找一個管家的?！眹@了口氣又說：“你的事朕管不了，讓母后管你去吧。母后要是同意，你愿意如何就如何?！?/br>
    夏貴妃眼前一亮，對啊，還有太后娘娘呢，因為邱珊珊的緣故，九王爺差點扔了身份，太后為此大病一場，再也不愿意見九王爺，九王爺去請安，能發(fā)就打發(fā)，到如今都沒原諒九王爺呢。

    “太后疼愛你，斷不會同意你娶馮氏的?！毕馁F妃道。

    九王爺放下茶杯起身，瞥一眼夏貴妃，道：“我已經(jīng)決定了，誰也不能改變，即便母后開口，我也不改主意?！?/br>
    皇上見狀，思忖片刻說；“你去母后宮中請個懿旨吧，若母后答應(yīng)，朕也無話可說?！?/br>
    九王爺遂去了太后坤祥宮。也不知太后如何愿意見九王爺?shù)?，半個時辰后，九王爺拿著懿旨，心滿意足地離開皇宮。

    夏貴妃派人去打聽，知太后同意了九王爺?shù)囊螅瑲獾盟ち艘欢褨|西，又命人出宮通知夏丞相。

    御書房，皇上在批閱奏折，得知九王爺帶著太后懿旨出宮，手中的朱筆停頓了一下，看向，磚頭看向立在一旁的許公公道：“小許子，你跟朕多少年了？”

    許公公摸不準(zhǔn)皇上的意思，賠笑道：“奴才從小就跟在皇上身邊，已有四十多年了?！?/br>
    “一轉(zhuǎn)眼竟過去這么些年了。”皇上放下朱筆，起身走了兩步，又問：“朕記得，有次你犯錯，朕要打殺你，是佩兒幫你求的情?！?/br>
    許公公忐忑不安，依然回答道：“皇上記性真好?；屎竽锬镄纳?，可憐奴才，皇上也仁慈，奴才得以活命?！?/br>
    “你去碧荷苑可有見到她，她可好？”皇上肅穆地眸子看向許公公。

    許公公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掉落，撲通一聲，雙膝跪地，趴在地上道：“奴才該死，請皇上賜奴才死罪。”

    “你情愿死，也不情愿說出來？”皇上震怒，抬手將御案上的書籍奏折拂在地上，“好啊，好啊，你們一個個都是好樣的。小九不說，朕能體諒，太后鳳體欠安，他跟在皇后身邊長大，都說長嫂如母，他待皇后如母親。可你呢，你是朕的奴才，心里想著皇后。你讓朕情以何堪？說，你是不是知道祁兒的消息，他失蹤一年有余，到底在什么地方？”

    許公公老淚縱橫，抬頭看向皇上，見皇上睜圓了眼，怒視著他，忙低下頭，哭訴道：“不是老奴不愿意說，是夫人不愿回來。她說最是無情帝王家。她想做一個農(nóng)家婦，男耕女織，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若是回去，還不若死了。老奴隱瞞皇上，老奴該死，老奴該死，請皇上治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