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jié)
夏氏重男輕女,對聞?wù)洳还懿粏柕?,許多事都是祖母cao心,沒想到最后一刻,夏氏居然為了聞?wù)洌艞壸约旱纳?,可惜,聞?wù)湓僖部床灰娏恕?/br> “你騙我,你不想救珍兒,你才騙我的對不對,我求你,你一定救救珍兒?!毕氖瞎蚺吭跈跅U上,仰臉看向聞晏,滿臉懇求。 “剛才說了一命抵一命,你喝了鶴頂紅都沒死,我如何救她?”聞晏垂眼看著夏氏道,“她已經(jīng)死了,到了那邊你會遇見她,把這些年缺失的母愛還給她就是了?!鞭D(zhuǎn)身離開,沒有絲毫猶豫。身后傳來夏氏的哭喊聲。早知今日何必當(dāng)初。 聞晏又看了趟夏丞相,說了些什么無人知道,聞晏走后,夏丞相欲撞墻自殺,被獄卒救下綁了起來。 這都與聞晏無關(guān),他回到馮府,走至門旁,馬陽迎上來,道:“國公爺,您可回來了,王爺來了,在廳里等著呢,等了多時了,想來有重要的事情?!?/br> 聞晏一面走,一面問:“王爺可有說什么 ?” 夏家謀反,九王爺不在京城,若是在,皇上也不至于被人害的差點兒身亡。事后他去了趟九王爺府,管家說,九王爺被舊人邀請,出京城去了,至于做什么,管家不知。聞晏猜測,這是夏家的調(diào)虎離山之計。 馬陽搖頭,道:“王爺什么也沒說,只說等您回來?!?/br> “我知道了,您下去吧?!甭勱虜[擺手,思量見穿過抱廈,游廊,走至正廳。九王端坐在太師椅上,手里捧著一杯茶,見聞晏走進來,勾唇笑了笑:“咱們的國公爺可真忙,比我這個王爺都忙?” 聞晏笑了笑未接話,問道:“王爺何時回的京城?” “剛回來,路上遇到了一點情況。”九王爺回答。 第103章 流言蜚語 … 說著端起茶杯, 抿一口渾不在意, 放下茶杯又看向聞晏道:“本王專門來感謝你的, 若不是,皇兄怕不在了,這大圣朝的江山也要易主了。” 聞晏彎腰作揖, 道:“王爺謬贊了。這是聞晏應(yīng)當(dāng)做的,不知道王爺回來路上遇到了什么麻煩, 莫非是刺殺?” 九王爺放下茶杯, 笑了笑道:“什么事情都瞞不住你。應(yīng)該是夏家的人, 不過他們千算萬算,沒有算到你及時回來, 還救了皇上的性命。他們的陰謀大白于天下,罪行累累,也將公布于眾,你可是功不可沒, 如今被皇上封為鎮(zhèn)國公, 世襲罔替, 光芒蓋過本王呀?!?/br> 聞晏坐在九王爺對面, 搖頭失笑:“王爺莫要打趣聞晏了?!?/br> “我可不算打趣你,這京城誰不知, 你是皇上跟前的紅人, 攀扯巴結(jié)少不了。這不,我都上門巴結(jié)你來了。”九王爺說完哈哈大笑。 聞晏無奈,抿一口茶掩飾自己的尷尬, 道:“您準備何時娶我娘進門,霜兒一直住在這里也不是辦法。您也說了,我是皇上跟前的紅人,霜兒是我妹子,上門求親的人不少,萬一我把她許了人家,王爺可不要怨聞晏,誰讓霜兒乖巧可人呢。” 九王爺?shù)陕勱桃谎?,冷笑:“你敢??/br> “聞晏有何不敢。有皇上撐腰,就算天塌下來,皇上給頂著,聞晏無所畏懼?!甭勱烫ы粗磐鯛?,眸中閃著笑意。 九王爺先是哈哈大笑,又冷哼一聲:“你倒是順桿爬的快,行了,本王不逗你了。不過你的麻煩事兒才剛剛開始,來的時候本王無意間聽到不好的傳言,說白家梧桐,名聲敗壞不堪,不能嫁給鎮(zhèn)國公當(dāng)夫人,圣旨剛宣讀出來,就出現(xiàn)這些流言,可見那些人見不得白家閨女好。你這是你的麻煩,還是白家的麻煩?”說完爽朗一笑,起身走了。 聞晏雙全緊握,盯著門外發(fā)呆,過了好一會兒,喚金文進來。金文跪地道:“主子請吩咐?!?/br> “去查查,那些流言是誰散播出來。明日下午,我要看見結(jié)果,去吧?!甭勱汤渎暦愿馈?/br> 金文應(yīng)了一聲出去。 次日午時,金文進入聞晏書房,恭敬道:“少爺,查到了,不是一家,最初是周家,李家,還有,還有?”停頓一下,又說:“還有白家,是從白秋靈的院中傳出來的?!?/br> 聞晏立在窗邊,望著院中練劍的小四小五,轉(zhuǎn)身道:“我知道了,你下去歇著吧,有事再叫你?!?/br> 金文領(lǐng)命出去。聞晏站在窗邊好一會兒,眼中帶著神秘莫測的寒意,李家,周家,白秋靈,既然你們都想找死,若不成全你們,豈不是辜負你們尋死之心。 原來,夏家被抄家后,李家便后悔了,在得知聞晏被封為鎮(zhèn)國公,享一品俸祿,世襲罔替,更是悔得腸子都青了。 李月嬌聽聞梧桐聞晏被賜婚,郁郁寡歡,在園子里呆呆愣愣,一坐就是半晌,李夫人心急如焚,喊來李月嬌的丫鬟鶯兒,才知李月嬌是為聞晏傷心,女兒心里一直記掛著聞晏,就算給聞晏當(dāng)妾也愿意。 他們李家是書香門第,豪門望族,怎可給人做妾,李夫人勸李月嬌,歇了這樣的心思,可李月嬌一顆心都在聞晏身上,越發(fā)思念妄想,言語埋怨李夫人,若是當(dāng)初不退婚,她就是鎮(zhèn)國公夫人,何至于遭人嘲笑。 李夫人當(dāng)初退婚是為了李月嬌著想。李月嬌當(dāng)時欣然同意,說自己死也不嫁給一個殘廢,如今又埋怨李夫人,李夫人一肚子苦水無處訴,只能忍著淚水出來,回到院中獨自生悶氣,又埋怨李月嬌不懂她的心。 她剛回到院中,二門的丫鬟來報,說周家夫人遞了帖子,上門拜訪來了。李夫人心思百轉(zhuǎn),想到周家與白家退親,又訂婚白家二姑娘,還是個庶出的,當(dāng)時的婚事,鬧得京城沸沸揚揚,是別人茶后的談資。李夫人還嘲笑周夫人眼若魚目,放著正經(jīng)的嫡女不要,偏要那庶出的。周夫人眼高于頂,心高氣傲,看周棟就跟眼珠子一樣,能甘心才怪,想必聞晏娶梧桐,她心中不舒服,才上門的,忙命人請進偏廳。 李夫人哪里知道,不是她想娶白秋靈的,是周棟非要娶,對白秋靈鬼迷了心竅了,周夫人也很苦惱。整日往周棟房里放人,為的就是使周棟忘記白秋靈,李夫人梳妝換洗一番,領(lǐng)人來至偏廳,與周夫人說了一會兒家常話,兩人歡歡喜喜別了,不久便傳出梧桐被歹人擄走,失了清白,配不上聞晏等話。 這話也傳入梧桐耳中,喜鵲和飛鸞氣得直呼那些人看不得梧桐好,才蓄意重傷梧桐的,讓梧桐不要放在心上。 梧桐趴在抱廈的桌子上,眼睛瞅著樹上的金兒道:“我才不會在意呢?!惫植坏寐勱谈绺鐏碚f那些話,原來早就知道了,想必他有后招,有些人要倒霉了。 他們傳的越厲害,將來就越后悔。她等著看她們的笑話。 飛鸞端著一盤糕點,放在梧桐身邊:“小姐,這是我新做的糕點,您嘗嘗,蛋黃酥,楓哥兒和辰先生都說好吃,朝陽也喜歡?!?/br> 梧桐提不起精神,怏怏道:“可給祖母和父親送去了?” 喜鵲撅著嘴道:“都送過去了,就連三少爺那里也送了一些,唯獨沒給秋靈軒,誰讓她詆毀小姐名譽呢,我敢說,那些傳言是從秋靈軒傳出去的?!眲e人怎么清楚江陵侯府的事情,侯爺下命令,不許下人們亂說,下人們守口如瓶,只有秋靈軒,與她們梧桐居有仇。 梧桐拿起一塊糕點,輕輕咬了一口,對飛鸞的手藝贊嘆一番,又道:“真是便宜司琪了?!?/br> 飛鸞的臉蹭的一下飛紅了,一下子紅到了耳朵根,埋怨道:“小姐,您瞎說什么?”端起盤子,瞪著梧桐:“您還是別吃了。” “不給我吃,是留給司琪?”梧桐咽下糕點,挑眉看著飛鸞,笑盈盈問道。 飛鸞的臉更紅了,端著盤子走了。梧桐和喜鵲笑了一回。這時安壽院的丫鬟來了,說白老夫人找梧桐呢,說是聞晏少爺來了,請梧桐過去。 梧桐聽見聞晏來了,知道他來安慰自己。帶著喜鵲來到安壽院,丫鬟打開簾子,讓梧桐進去,抬眼見白老夫人坐在軟塌上,笑呵呵地看著聞晏,問:“你祖父祖母可好?有些日子沒見你祖母了,想念的很,改日定登門拜訪。” 聞晏坐在不遠處的椅子上,道:“還算硬朗,您也知道,晏的父親參與夏家一案,祖父祖母雖早有準備,一時還難以接受這個事實?!?/br> 老白夫人嘆息,說聞胥糊涂,被夏家給帶壞了。 梧桐進來,行禮問安。白老夫人臉上堆滿笑容,滿意地看著梧桐道:“來來,到祖母身邊來,一轉(zhuǎn)眼,咱們的梧桐都成大姑娘了。祖母也老了?!?/br> “您身子骨硬朗得很,哪里老了?”梧桐坐到白老夫人對面,握著白老夫人的手說。 “你都要嫁人了,再過幾年,曾孫都有了,還能不老?”白老夫人面容含笑,又看向聞晏道:“聞家少爺難得來一趟,你陪他去花園走走,祖母年紀大了,想歇一會,你們都出去吧?!?/br> 梧桐和聞晏辭了出來。走至花園中,梧桐側(cè)臉看向聞晏道:“你找我祖母,可是為了白秋靈散播謠言的事情?”這件事一想便通了,她失蹤,別人雖有耳聞,卻沒有證據(jù),如今被傳的沸沸揚揚,白秋靈出了不少氣力。 聞晏刮了刮梧桐的鼻子道:“我的桐兒就是聰明,不僅是白秋靈一人所為,周家和李家也出了不少力氣,還有幾家。不過你放心,我已經(jīng)想好法子整治他們了,敢欺辱你,就是和我過不去,這個教訓(xùn)定讓他們終生難忘?!?/br> 梧桐拍開聞晏的手跑開了,聽見給李家和周家教訓(xùn),回頭看向聞晏道:“聞晏哥哥打算做什么?” 聞晏勾勾手指,梧桐會意,停住腳步,聞晏上前,湊到梧桐耳邊小聲嘀咕幾句。梧桐越聽眼睛越亮,抬眸看向聞晏道:“被你這么一整治,京城怕是無人敢惹你了?” “他們?nèi)俏?,我可以給他們?nèi)置孀?,誰讓他們詆毀你呢,有膽子詆毀你,就別怪我不客氣。” 安壽院,白老夫人聽說聞晏走了,笑呵呵點點頭,起身扶著吳嬤嬤的手,道:“走,咱們?nèi)デ镬`軒一趟?!卑准液螘r出過白眼狼,都是兒子慣得。都道家丑不可外揚,白秋靈到好,宣揚的人盡皆知,白家不止她和梧桐兩個女兒,還有兩個庶出,未相看人家,自己有了婆家,就不管姐妹的生死了,這到底是不是白家的種,跟秋姨娘一個德行,都是白眼狼。 白老夫人帶人去了秋靈軒,秋靈軒有個機靈的丫鬟,早悄悄地通知江陵侯去了。白老夫人看在眼里,記在心里,也不予計較,進了秋靈軒,直接質(zhì)問白秋靈, 白秋靈聽了,雙膝跪地,直呼冤枉,白老夫人才不管白秋靈說些什么,直接讓人打了十藤條。打得白秋靈哭爹喊娘。 第104章 白秋靈被送走 江陵侯踏進秋靈軒時, 下人們已經(jīng)打完了。不等江陵侯開口, 白秋靈手腳并用, 爬向江陵侯身邊,扯著他的衣角哭喊道:“爹爹,靈兒冤枉, 靈兒真的冤枉,靈兒沒有敗壞大jiejie的名聲?!迸^散發(fā), 滿面淚痕, 小臉盡是委屈。 “母親?”江陵侯看一眼白秋靈, 抬頭看向白老夫人。 白老夫人端坐在椅子上,冷冷瞧著江陵侯:“都說養(yǎng)不教父之過, 白秋靈一次次挑戰(zhàn)白家家法,你偏袒維護,她可有悔過之心。遠的不說,只說近來, 她害得梧桐失蹤, 都夠坐牢的, 你關(guān)她幾天祠堂, 就了事了,她可真有悔過之心。 據(jù)我所知, 她見到梧桐仍然冷嘲熱諷的, 她一個庶女,敢對嫡女不敬,都是你的寵溺惹得禍根。如今她見梧桐被賜婚鎮(zhèn)國公, 心生妒忌,故意敗壞梧桐的名聲,她可有想過,白家不止她和梧桐兩個女兒,還有錦兒和露兒呢,兩個女孩子未相看婆家,白家女兒的名聲盡數(shù)毀了,以后怎么嫁人?還有楓哥兒和川哥兒,將來還要不要說親了?” 越說越生氣,指著江陵侯氣喘吁吁的,吳嬤嬤一手端茶遞到嘴邊,讓她喝了,一手輕拍她的背部順氣,道:“您先消消氣。” 白秋靈仰臉看向江陵侯,見江陵侯投來疑惑的目光,搖頭否認道:“爹爹,我沒有,不是我,我也不知道那些流言是如何傳出來的?!?/br> 白老夫人拿起茶杯,摔了個粉碎,疾言厲色道:“你還敢狡辯,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來人,將秋意和夏意找來?!?/br> 白秋靈聞言,面如死灰。祖母知道了,祖母什么都知道了。江陵侯見狀,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霎時,秋意和夏意被帶進來,開始什么也不愿意說。被白老夫人打了一頓,又唬了幾句,什么都說了。原來秋意有個表哥在外院當(dāng)差,白秋靈就是通過這個小廝傳遞消息的。 如今事情清楚了,白老夫人瞅著江陵侯說:“這就是你縱容的結(jié)果,她每次犯了錯,你都輕易饒恕她,養(yǎng)成她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你看看誰家的庶女敢如此挑釁嫡女,捧子如殺子,你當(dāng)真以為這是對她好。將來嫁了人,她這惡毒的性子,是個能容忍的人嗎,那周家嫡子沒成親呢,通房有了幾個了,她如今妒忌梧桐,明兒就會妒忌那些個妾室通房,再犯了錯,你再替她收拾爛攤子?我固然沒有意見,可周家愿意嗎。她犯了大錯,又或犯了人命官司,是送大理寺,還是送京兆府尹處,或者直接休回娘家,哪一樣都讓咱們侯府顏面盡失。白秋靈該如何處置,你自己想想吧,我累了,該回去休息了。” 白秋靈抱住江陵侯的腿,一面哭一面搖頭道:“爹爹,靈兒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求祖母饒了我這一回。” 吳嬤嬤上前,白老夫人起身扶著她的手,緩步走出去,走至門口回頭看向江陵侯道:“治國先齊家,你連家事都管不好,皇上如何將國事交與你?” 江陵侯為人忠心耿耿,深得皇上看重,能力自不比說,可他對白秋靈和梧桐的事上,的確偏心過了,縱然那秋姨娘是江陵侯最愛的人,也不能縱容她的兒女,應(yīng)該嚴厲才是。 “兒子謹記母親的話。”江陵侯回身,作了一個揖,恭恭敬敬道。 白老夫人搖了搖頭,嘆息一聲出去。走出秋靈軒,聽見白秋靈的求饒聲,也不知道江陵侯做了什么決定,只聽白秋靈哭喊道:“爹爹,靈兒知道錯了,您別送我走,靈兒不走,靈兒只想在家陪著爹爹,求求爹爹了。我再也不敢了,我給大jiejie磕頭賠罪,求爹爹不要送我走?!?/br> 當(dāng)晚一輛馬車停在侯府角門處,白秋靈被捆綁得結(jié)結(jié)實實,塞進馬車中,駛離侯府,朝京城郊外莊子上去了。 梧桐聽到消息,一言不發(fā)。放下手中的書,拿著糕點喂金兒,金兒有一下沒一下的啄著。 喜鵲見梧桐淡定自若,皺眉問:“小姐,你不高興嗎,二小姐終于被送走了,看她還怎么陷害你?!毙姨澔噬腺n婚,不然流言蜚語傳出,小姐還怎么嫁人,也幸虧聞晏少爺心里念著小姐,替小姐報了仇。 飛鸞站在一旁,瞅一眼梧桐,恍惚間明白了梧桐的淡定:“小姐早就知道聞晏少爺會如此做?” 梧桐回眸,撇一樣飛鸞道:“這只是一個開始,好戲還在后頭呢,準備一個不小的箱子,咱們放東西用,對了,你倆也一人準備一個,到時候給你們當(dāng)嫁妝。” 喜鵲和飛鸞聽到這話,羞紅臉,沒好氣地瞅著梧桐,異口同聲道:“小姐,您瞎說什么呢?” 梧桐將最后一點糕點給金兒,將手上沾染的碎屑拍掉,笑盈盈道:“我說的可是大實話,你們將來不嫁人?飛鸞若是不嫁人,司琪定埋怨我。喜鵲看著飛鸞和司琪你儂我儂的,難道不羨慕,放心吧,小姐會給你找個如意郎君?!?/br> 這時楓哥兒帶著朝陽來了,朝陽見了梧桐,邁著小短腿飛奔過來。楓哥兒在后面追著,口內(nèi)喊著:“小弟你慢點跑,仔細摔著?!?/br> 梧桐快走幾步,彎腰抱起朝陽,瞅著他的紅彤彤的臉蛋兒道:“跑這么快做什么,酷暑天氣,仔細中暑了?!?/br> 飛鸞轉(zhuǎn)身進出了,端了些葡萄和冰鎮(zhèn)西瓜出來。梧桐抱著朝陽進了屋,將朝陽放在軟塌上,招呼楓哥兒吃水果:“最近課業(yè)如何,繁重嗎,累不累?”一面說,一面拿出帕子給朝陽擦手,又給朝陽喂西瓜,朝陽吃到嘴里甜絲絲的,乖巧地坐在梧桐身邊,等著梧桐喂西瓜,跟個小大人似的。 楓哥兒在梧桐對面坐了,拿起一塊西瓜,笑著道:“課業(yè)不緊,先生講的我都明白,若是不明白的,我會請教先生,聞家哥哥時常將他的手札給我,我受益頗豐,聽說聞家哥哥來了,祖母打了白秋靈,隨后父親就把她送到莊子上去了,可有這回事兒?” 梧桐手中的動作停頓一下,繼續(xù)喂朝陽吃喜歡,見他唇角有汁水,拿出帕子小心擦了擦:“白秋靈害得我失蹤,聞晏哥哥氣不過,幫我出氣也是應(yīng)該的?!?/br> 前些日子梧桐失蹤,可嚇壞了楓哥兒,若不是聞晏再三保證一定能找到梧桐,他會自己尋找。 喜鵲和飛鸞欲言又止,梧桐丟來一個眼神,兩人會意,隨意尋了一個借口出去。 梧桐又和楓哥兒說了一陣子話。這時白川吵吵嚷嚷進院來,喜鵲和飛鸞攔著白川,白川氣不過,抬腳就往喜鵲身上踹去。梧桐正好出來,手中的西瓜皮扔出去,打在白川的腳上,喜鵲才逃過一劫。 楓哥兒當(dāng)即指責(zé)白川:“吵吵嚷嚷,成何體統(tǒng)?川哥兒你是弟弟,豈能到j(luò)iejie院中大吵大鬧的?” 白川憤恨地盯著梧桐,指著梧桐道:“都是你,你沒回家,二jiejie好好地,你一回來,她就受罰,都是你害得,你這個害人精?!?/br> 梧桐邁著蓮步,緩緩走至白川跟前:“兩年了一點長進沒有,你的先生就是這樣教導(dǎo)你的,目無尊長,無法無天。白秋靈害人不成反害了自己,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你時常勸阻一二,她也不會這般囂張狂妄,聯(lián)合外人陷害嫡姐,吃里扒外,咱們白家可沒有這樣的女兒。你不勸她悔改,好生反省,反而怪罪我這個受害者,這就是你的教養(yǎng)?” “為什么你一回來,她就這樣,你沒回來,她好好地?!卑状ǖ囊馑疾谎远鳌?/br> 梧桐冷言冷語道:“你這話什么意思,我應(yīng)當(dāng)回來,我是江陵侯府嫡長女,回家還需你們姐弟同意不成?我念你年紀小,不跟你一般見識,回去好好學(xué)習(xí),莫給父親大人丟臉?!碧а垡娊旰钭哌M來,眼眸立刻含上淚珠,滿臉愁容道:“父親,梧桐是不是不應(yīng)該回來,今兒我才知道,原來這么多人不希望女兒回來,靈兒想要我死,害得我名聲全無,就連川哥兒也來指責(zé)我,如此這般,我走就是,省的一家子不睦?!?/br> 江陵侯看了看白子楓,又瞅了瞅朝陽。大手拍在川哥兒的腦袋上:“誰讓你來這里鬧事的,靈兒犯錯當(dāng)罰,你是不是也想跟她一起去。還不回去,丟人現(xiàn)眼的東西?!?/br> 白川連忙告罪,慢慢退至門口,轉(zhuǎn)身一溜煙兒不見了。江陵侯皺眉看向梧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