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節(jié)
聞晏跟進(jìn)來,見梧桐穿好衣服,坐到妝奩前,走過去拿起梳子,要給梧桐梳頭,又吩咐丫頭們進(jìn)來伺候。少傾,進(jìn)來四個丫鬟,先給梧桐行禮,立在一旁聽命。 梧桐抬頭看向聞晏。聞晏一面給梧桐梳頭,一面笑著說:“他們是家里的丫鬟,專門伺候你的,賣身契一會兒讓司琪送來?!边@些人的生死都攥在梧桐手中了,有了身契,她們也不敢放肆,會一心一意伺候梧桐。 不多時,聞晏給梧桐梳了一個凌云髻,帶上六尾點翠鳳冠,銀鎏金珊瑚珍珠點翠耳嵌,拿起眉筆又描了兩下,方望著梧桐驚艷的臉龐道:“瞅兩眼,你夫君的手藝如何?” 幾個丫頭看過來,連忙夸贊一聲,有夸梧桐人漂亮的,有夸聞晏手藝高明的。 梧桐朝銅鏡中看了幾眼,滿意地點點頭,說:“很好,以后梳頭選首飾就由聞晏哥哥來吧?!?/br> 收拾停當(dāng),梧桐和聞晏先進(jìn)宮謝恩,回來后給家中長輩見禮。 梧桐走進(jìn)文瀾苑,所有人都到了,見他們來了,伸著頭看過來。其中一位婦人帶著別有深意地嘲諷。梧桐臉一紅,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聞晏唬了一跳,伸手?jǐn)堊∥嗤┑难鼻袉柕溃骸澳氵@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暗恨自己昨夜太過孟浪,索要無度,使得梧桐身子受累了。 “他們這是三堂會審,想給我下馬威呢!”梧桐湊到聞晏耳邊,小聲嘀咕道,熱氣噴在聞晏耳旁,身子僵硬了一下,腦海中浮現(xiàn)紅賬銷魂的情景,輕咳一聲,掩飾內(nèi)心的動蕩與尷尬。 第118章 砌墻 聞晏附在梧桐耳邊, 小聲說:“別怕, 有我呢, 不會讓人欺負(fù)你,即使她們也不行?!闭f話時朝屋內(nèi)看去,見三嬸花氏往這邊瞅著, 用帕子捂著嘴,眸中盡是譏諷。 四嬸陳氏端著茶杯, 漫不經(jīng)心地喝著, 好像事不關(guān)己似的。只有二嬸王氏, 看見他們來了,滿臉笑意。 首座, 老國公和聞老夫人端莊坐著,面容平靜,看不出喜怒。 聞晏牽著梧桐的手,走近屋內(nèi), 先給老國公夫妻行禮, 敬茶。兩位老人一人給梧桐一個紅包, 囑咐一些話。 梧桐一一點頭應(yīng)了。然后是聞潤夫妻行禮敬茶。 王氏拉著梧桐的手, 看了又看,笑著說:“晏兒媳婦兒, 是我見過最漂亮的女孩兒, 怪不得得晏兒喜歡?!闭f著將一個紅包塞梧桐手中:“這是我的,以后啊,你們可要安安穩(wěn)穩(wěn)過日子, 你們幸福了,大嫂也放心?!?/br> 聞晏拉著梧桐的手,又給聞值與花氏行禮?;ㄊ铣蛑嗤?,撇撇嘴,將一個紅包遞給梧桐,假裝不經(jīng)意道:“成婚第一天,給長輩請安都能遲到,這天下也就你們能做得出來。誰讓侄媳婦身份貴重,又得皇上皇后喜歡,仰臉看人也是應(yīng)該的。以后,這個家怕要看侄媳婦的顏色了?!闭f完又覺得不妥,輕輕地拍著嘴,笑著說:“你看我這嘴,最愛說實話,我只是說說,你們都別往心里去?!?/br> 老國公低頭不語。聞老夫人看向花氏,準(zhǔn)備訓(xùn)斥幾句。只聽聞晏說:“桐兒是晏的妻子,孝順長輩,愛護兄弟姐弟,自然應(yīng)該。桐兒做事穩(wěn)妥,打理國公府我自然放心。今日也不是故意來遲了,我與桐兒是皇上賜婚,要先去宮中請安,皇后憐愛桐兒,多留片刻,與桐兒說些體己話,難道三嬸有意見?”聞晏帶著笑意的眸子,直直地盯著花氏。 花氏氣不過聞晏護著梧桐,剛進(jìn)門就護上了,連說一句都不允許,以后還不得把他們都趕出去,花氏仗著自己是長輩,說些玩笑話,敲打梧桐,讓梧桐敬重她們一些,將來也好擺長輩的架子,誰知聞晏竟如此護短。當(dāng)即站起來,指著梧桐說:“嫁進(jìn)咱們聞家,就是咱們聞家的媳婦,該守聞家的規(guī)矩,哪個新媳婦睡到大天白日,傳出去叫人笑話?!?/br> “我們?nèi)m中請安,皇上和皇后都未說什么,祖父祖母也無意見,三嬸的規(guī)矩怎么如此大?比皇上皇后的規(guī)矩大?我是早已被分出去了,在自個兒家,愿意睡到什么時候,就睡到什么時候,任何人無需多管?!甭勱谭鲋嗤?,走至聞霖夫妻跟前。又聽見花氏說:“再分家,我們也是長輩,該有的規(guī)矩不能少。我記得大嫂在的時候,晨昏定省,規(guī)矩禮儀面面俱到,怎么取了個兒媳婦,竟是個沒規(guī)沒矩的?” 聞晏側(cè)臉看著花氏,勾唇冷笑道:“三嬸怕是沒明白我的意思。這里不是聞國公府了,這是鎮(zhèn)國公府。三嬸何時有時間,搬出去吧。你們在這里住著,怕不合規(guī)矩,別人不知道,以為咱們一家子骨rou和睦美滿,知道的會說三嬸占侄兒的便宜。對三叔的仕途有礙?!?/br> 陳氏端坐在椅子上,聽見聞晏讓老三一家搬出去,忙站起來,拉著梧桐的手,將一個紅包放梧桐手中,笑著:“侄媳婦長得比天上的仙子都好看,性子也是頂好的,定是個溫柔賢惠的媳婦兒,晏兒真是好福氣?!?/br> 老三一家搬出去,他們一家也要搬出去。再也占不到便宜了,這怎么行。聞胥和夏氏在的時候,沒讓他們搬出去過,聞晏兩口子能有多大能耐?他們就是不走,夏氏那么潑辣的一個人,都拿他們沒辦法,聞晏和白梧桐想趕他們走,門都沒有。 梧桐將紅包給喜鵲,望著陳氏道:“謝謝四嬸子,嬸子過譽了?!闭f完笑盈盈地看著陳氏,不再說話。 花氏心里有一肚子氣,暗恨陳氏搶了她的話茬,起身朝門口走去,走到門口回頭看著聞晏說:“這新媳婦兒不能嬌慣著,爬到長輩頭上作威作福,可怎么好呢?新媳婦進(jìn)門不到一天,晏兒為了她頂撞長輩,知道的說你疼媳婦,不知道的會怎么說,不孝的帽子你怕是摘不下來了?!?/br> “嬸子有兒有女,用不著聞晏孝順,要是我孝順過頭了,別人會以為幾個弟弟沒本事。弟弟meimei也該說親了,嬸子搬出府后,忙活幾位弟弟meimei就好。我府上的事就不撈嬸子cao心了。聞晏怕嬸子cao心多了,容易老。你看院中的那幾個姨娘,打扮得比嬸子光鮮,我那里還有幾匹上好的錦緞,一會兒給嬸子送去?!甭勱陶径?,看著花氏笑盈盈地說。 聞值好色,通房丫鬟小妾好幾人,花氏為這事兒cao碎了心。如今聽見聞晏擠對自己,嗓子眼像堵了一塊石頭,難受得緊,可又說不出來。 屋內(nèi)的氣氛頓時凝結(jié)了。王氏左看右瞧,笑著出來打圓場:“侄媳婦兒,你還沒吃早飯呢,讓廚房送點兒粥來,還是先吃點果子墊墊?” 梧桐樂得看戲,聽見王氏和她說話,走近幾步,說:“謝謝嬸子體恤,桐兒在宮中用了一些,現(xiàn)在不餓。我準(zhǔn)備了一點東西,是給各位弟弟meimei的?!闭f完吩咐喜鵲,將禮物都拿上來,分給眾位弟弟meimei。 花氏本來想走,聽見梧桐準(zhǔn)備了禮物,又坐回原位。梧桐準(zhǔn)備的禮物不貴重,卻精巧,一樣的荷包,花色不一樣,里面裝著一些金裸子,寓意吉祥,討人歡喜。家中的弟弟meimei紛紛上前謝過梧桐。梧桐又拿出兩只老參,說給老國公和聞老夫人補身子用。 聞老夫人也不甚在意,讓人收起來。偏偏花氏多事,望著聞老夫人說:“老夫人,早聽說白家富貴,送出的禮物都稀罕,老夫人也讓我們開開眼,長長見識?!?/br> 梧桐忙說:“不是什么稀罕東西,就兩只老山參。這東西也不算稀罕,主要給祖父祖母補身子用?!?/br> “難得你有這份心?!甭劺戏蛉诵χf。 老國公聽了花氏的話,皺了皺眉頭,瞧她一眼,吩咐下人打開。梧桐的東西都是好東西,讓別人看看也好。 下人打開盒子,驚呼一聲:“天呢,這世上還有這好東西?!?/br> 地下一干人等伸長脖子,直直地瞅著盒子,盒子里面到底有什么好東西。老國公和老夫人尋聲望去,只見盒子里躺了兩個白嫩嫩娃娃,美顏清晰可見,一股子藥香直往鼻孔里鉆。 老國公拿出人參娃娃,捧在手中端詳看了幾眼,越看越歡喜,喜不自勝道:“這人參怕有千年了吧,五官都凸顯出了,還這么清晰。” 梧桐笑著說:“師父說有幾千年了,具體多少年,桐兒也不知。師父知道桐兒與聞晏哥哥成婚了,沒什么可送的,隨手給這么兩個東西。桐兒年輕用不上,想著祖父祖母年紀(jì)大了,經(jīng)常用一些,定能長命百歲?!?/br> 聞國公聽了這話哈哈大笑,贊賞地看著梧桐:“你們都是孝順的好孩子?!焙鋈幌肫鹗裁矗骸澳阕婺改昙o(jì)也不小了,為何不給她留一顆?拿回去一顆,給你祖母?!?/br> “祖母不缺這些東西,師父早就給了。這些是給祖父祖母的,您趕緊收起來,隔幾日吃上幾片兒,有機會我再央求師父。師父的好東西可多了,不在乎這些俗物?!蔽嗤┬τ卣f。 聞老夫人看向梧桐的眼睛變了幾變,這人參,關(guān)鍵時刻能救命,梧桐竟然說是俗物。 聞晏也拜師許久,從不見聞晏有這些東西,而梧桐一出手,就是兩個,現(xiàn)在可以確定,聞晏的師父更看重梧桐。 今兒梧桐來晚了,聞老夫人本對梧桐有三分不滿,此刻也煙消云散了。說了些梧桐孝順,細(xì)心,心善等話。又說在這個家,若是誰欺負(fù)了她,盡管說出來,自己一定會給她做主的。 花氏看見那人參娃娃,眼睛放出亮光,這一個人參得多少銀,幾萬兩銀子也沒地方買去。不光花氏眼饞,其他人也驚訝,這東西有價無市,關(guān)鍵時刻能救人性命,梧桐一出手就是兩顆,傳言聞晏的藥價值千金,有奇效,也不是沒有道理。想到這里,屋內(nèi)的人都不敢得罪聞晏和梧桐了,同時生出拉攏之心。 桃仙閣,梧桐枕著胳膊躺在榻上,側(cè)身瞧著看書的聞晏:“你想趕走三叔和四叔一家,怕不會簡單?!甭劶以缫逊旨遥先纤倪€舔著臉住在這里,也真夠賴皮的,京城沒見過叔叔一家住在侄子府上的。 這宅子雖是聞家老宅,如今被賜給聞晏,就是聞晏的家。二叔一家早全搬走了。剩下兩家說什么也不肯走。聞晏斷不會讓他們住在府上,近的不提,當(dāng)年花氏和陳氏,跟著夏氏沒少欺負(fù)馮氏,如今還在府上住著,臉皮不是一般的厚。 聞晏放下手中的書,舉目看向梧桐,她慵懶隨意地躺在軟塌上,身子像沒了骨頭一般。聞晏又想起了昨夜,軟香入懷,回味無窮。喉結(jié)滾動幾下,放下手中的書,搬開桌子,躺在梧桐身側(cè),伸出胳膊攥緊梧桐的腰肢,嗓音沙啞道:“這件事你無需cao心,我會讓她們離開?!甭郎惖轿嗤┒?,小聲嘀咕幾句。梧桐又氣又羞,粉拳落在聞晏胸口處:“聞晏哥哥何時學(xué)壞了?竟敢打趣人家?!?/br> 聞晏哈哈大笑,抓住梧桐的手,放到唇邊親了兩下,深情地望著梧桐:“我說的事實?!?/br> 梧桐推開聞晏,往后撤了撤身子,撇嘴道:“這是大白天,可不能……” “可不能什么?”聞晏抓著梧桐的手不松開,笑瞇瞇的雙眼瞧著梧桐說。 梧桐正想說話,只聽見門外傳來喜鵲的聲音:“少夫人,少爺,瑤兒小姐來了?!?/br> 聞晏放開梧桐,面上不悅,皺眉道:“瑤兒來做什么?” 梧桐一面下榻一面整理衣服,笑著說:“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收拾停當(dāng),來到外間時,只見聞瑤坐在椅子上,手里捧著一個暖爐,看見梧桐出來,忙起身,脆生生地喊了一句:“嫂子好?!?/br> 梧桐走到聞晏跟前,拉著她的手坐下,輕聲問:“你怎么來了,有事兒嗎?” 聞瑤要看看著梧桐,抿著唇笑。梧桐有些奇怪,上下看著自己,說:“我可有哪里不妥當(dāng)?” “沒有,只覺得嫂子像仙子一樣,迷人得很,怪不得把大哥的心收了呢。”聞瑤說完咯咯地笑起來。 這話讓梧桐紅了臉,瞅一眼聞晏,見他抿唇輕笑,瞪他一眼。聞晏會意,道:“瑤兒說的不錯,你長得好看,也的確把我的心收了,自從有了你,再也不放下別人了?!?/br> 聞晏驚訝的瞅一眼聞晏,沒想到溫文爾雅的大哥,此刻沒臉沒皮的哄自己老婆呢,她覺得自己再待下去,會無地自容,忙找了一個借口出來了。 羞死人了,大哥怎么可以這樣呢。 聞晏一路跑回原來的院子,進(jìn)屋見王氏正和嬤嬤說話,拍了拍燥熱的臉龐,緩步走到王氏身邊,坐下后挽著王氏的胳膊,撒嬌道:“娘,你們說什么呢,讓我也聽聽唄?” 王氏撫摸著聞瑤的頭,道:“你去哪兒了?” “去找大哥大嫂了?!毕肫饎偛诺囊荒唬劕幍哪橗嬘旨t了。 “這是怎么了?”王氏輕聲問。 “無事,剛才去大哥院中了,兩人甜甜蜜蜜,真是羨煞旁人。大哥許諾,一生一世只娶大嫂一人,娘,你說大嫂幸福嗎?”聞瑤將頭靠在王氏肩膀上,言語中都是羨慕。 王氏自然知道聞瑤的心思,她也快十五歲了,該相看人家了,也想要一個想聞晏那樣的,可聞晏那樣的人,又有幾個?拍著聞瑤安慰說:“娘的瑤兒也會幸福的。你是鎮(zhèn)國公的meimei,雖不是親的,也是一家人,那些人多少都會給咱們家面子的。” 她有時候慶幸,當(dāng)初幸虧沒有為難馮氏,還時常幫助,若像老三老四家的,今日出丑的就有他們了。 聞瑤起身,笑看著王氏說:“娘說得對,大哥從小就疼我,這兩年,逢年過節(jié),大哥給咱們捎不少東西,可見大哥對咱們不一樣。大哥給我那些首飾衣服,貴重又奢華,在京城很難買到,多少人都羨慕我呢。” 就她所知,三叔和四叔家可沒收到禮物。 “這就對了,你大哥對咱們不一樣。關(guān)鍵是咱們知禮數(shù)懂規(guī)矩,若是像你三叔四叔家那樣,死皮爛臉的,你大哥也不待見咱們?!蓖跏险f。 “都說遠(yuǎn)的香近的臭,是不是這個道理呢?”聞瑤說。 王氏刮了刮聞瑤嬌挺的鼻子:“你啊,就是個機靈鬼?!蓖nD了一下說:“咱們回去吧,不能總是住在這里,這里再好也不是自己家了。” “聽娘的?!甭劕幾е跏系母觳玻鰦傻?。 三叔和四叔家,此刻應(yīng)該焦頭爛額一般吧。要她說,人不能太貪心。 聞瑤想的一點兒不錯,花氏回到院中發(fā)了一通脾氣,指著聞晏院子的方向,指桑罵槐,話里話外的意思,都說聞晏被梧桐帶壞了,這樣的媳婦兒,聞家不能要。 這話很快就傳到了桃仙閣。 聞晏披著披風(fēng),站在廊下逗弄的著金兒,聽到司琪的話,手中的動作未停,勾唇輕笑道“你去找些人,將她們院子往這邊的路封死,不準(zhǔn)他們走大門,要想在這里住著,就走西邊的角門?!?/br> 司琪不解,皺眉問:“少爺,那兩個院子咱們不要了?” “要,怎么不要?等他們走了,再把墻拆了?!甭勱唐逞劭粗剧?,見司琪仍然不解,笑著說:“他們接人待物的,總不能一直走角門,臉還要不要了,到時候不用咱們趕,他們自己就走了?!?/br> 聞值和聞霖有官職,雖不高,也有品階,要是別人到家中做客,他們連個像樣的正廳、院子都沒有,豈不讓人笑話。這官也別想做長久了。 司琪會意,忙答應(yīng)一聲,轉(zhuǎn)身跑了,口內(nèi)喊著:“司琪馬上去辦,丁讓少爺滿意?!?/br> 三夫人和四夫人沒少欺負(fù)夫人,少爺怎么能讓他們住在府里,還時不時擺出長輩的架子,想找少夫人的麻煩,簡直找死。 不到一日功夫,聞值他們往這邊的路都被封了。 司琪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盯著那堵高墻,心里無比暢快,轉(zhuǎn)身準(zhǔn)備走,只聽墻那邊傳來聲音:“混賬,誰讓你們堵上的?” 這是花氏的聲音。 第119章 回門 花氏發(fā)了一通脾氣, 身邊的嬤嬤好不容易勸她吃了點東西, 又聽下面的丫鬟來報, 說司琪在砌墻,就在月亮門的地方。月亮門是去前院的唯一的路,如今被砌了墻, 這擺明不讓他們出去。 花氏如何不氣,帶著人怒氣沖沖來至月亮門, 不等她罵人, 就聽司琪的聲音。 “告訴三夫人, 這是少爺交代的事兒,我們做奴才的只能照做, 誰要有意見,跟少爺說去。少爺決定的事,誰也不能改變。我勸你不要去,去了也是自找難看?!彼剧鬓D(zhuǎn)過身, 看著兩米高的墻壁, 捂著嘴笑了笑, 暗道:少爺這招果然高明。 若是當(dāng)著花氏的面, 司琪斷不敢說,可現(xiàn)在不一樣, 花氏就算想找他的麻煩, 也過不來。于是膽子肥了起來。 花氏聽見這話更氣,雙手掐腰,把司琪罵了個狗血淋頭。那形象哪里是豪門貴婦, 比潑婦潑婦都不如。司琪雙手捂著耳朵大聲喊道:“三夫人你罵我也無用,少爺給你們留了西側(cè)門,以后,你們走西側(cè)門就是,房子你們隨意住,愿意住多久就住多久,少爺說就當(dāng)他孝敬叔叔嬸嬸了?!闭Z調(diào)又快又清晰。花氏氣得差點摔倒,幸虧被后面的丫鬟婆子扶住了。她知道罵司琪沒有,只好回去,少不得又發(fā)了一通脾氣。 司琪立住腳聽了聽,感覺人走了,一躍而起,上了墻頭,見花氏一行人果然走了,跳到地面站穩(wěn),似自言自語:“少爺這招果然管用,我得給少爺說說去?!毙挪絹碇撂蚁砷w。 聞晏和梧桐新婚燕爾,少不得耳鬢廝磨,親親我我。 司琪到的時候,聞晏抱著梧桐的腰肢,準(zhǔn)備把人按在懷里,親熱一番,聽見司琪的聲音,欲求不滿地說了一句臟話:“混蛋,早不來晚不來,片片這個時候來,誠心氣我?!?/br> 梧桐噗嗤笑出聲,忙推開聞晏整理著衣衫,媚眼如絲瞅著聞晏,嫣然一笑,這一笑更顯風(fēng)情萬種,在聞晏心里激起陣陣漣漪,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