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蒼梧剃的不是優(yōu)曇的頭發(fā),而是整個鹿野苑未來三年的gdp,大把大把的香火錢隨風(fēng)而逝,不氣才怪。 那些女香客萬一去看天音閣的漂亮小jiejie怎么辦? 蒼梧終于從漫長的光合作用中醒來,他望著殺氣騰騰的離相,還有一臉歉意的優(yōu)曇,不用問就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你要怎樣?” 離相捏緊拳頭說不出話,蒼梧身份特殊,上至妖皇,下到一個普通鹿野苑弟子,見了蒼梧都需禮讓三分。 更別說蒼梧還是太素谷谷主,得罪醫(yī)修,后果自負(fù)。 “你傷及我鹿野苑顏面,必須拿出個解決法子?!?/br> 之前叫的那么大聲,真對上人又成了憨憨,蒼梧摸上案桌的煙桿,神態(tài)不見慌張,余光瞥見站在角落里的雪螢和蘇玉。忽然一笑,“蘇玉,你過來?!?/br> 蘇玉一哆嗦,下意識躲到雪螢背后,搖著頭死活不肯上前,“我不,你要折騰我?!?/br> 蒼梧拿著他那副動聽的嗓子說,“怎么會,家丑不可外揚,我怎么會在外人面前逼你穿女裝拍照片呢?!?/br> 雪螢下意識轉(zhuǎn)頭看蘇玉,小可憐嚇得臉色慘白,唇色退的干干凈凈,他揪著雪螢的衣角,發(fā)出微弱的呼喊。 “救,救?!?/br> 雖然饞蘇玉的女裝,雪螢還是做了人,“谷主,蘇玉只是頑皮,罪不至此。” 蒼梧笑道,“身為太素谷谷主我怎會欺壓弟子,說不穿當(dāng)然不穿?!?/br> 雪螢想想也是,外人都在場,蒼梧不至于這么狠,拍拍蘇玉的手,安撫道,“沒事,我在這。” 蘇玉紅著眼睛說,“那你別走,千萬不許走。” 倒是優(yōu)曇瞧見雪螢,腦袋一歪,張口道,“爸爸?!?/br> 霎時鹿野苑的和尚通通看向雪螢,成為焦點雪螢怪尷尬的,“原來英俊道友是佛子?!?/br> 早說啊,她也不會隨便認(rèn)兒子。 見離相手里的金剛降魔杵發(fā)亮,雪螢趕緊道,“唐突佛子是我不是,要不我喊幾句爹,也算扯平?!?/br> 離相認(rèn)出雪螢的校服,語氣不佳,“你是太玄門人?!?/br> “玉衡之徒?!鄙n梧突然插進話來,神色淡淡的,“來我身前?!?/br> 離相忍了又忍,提醒蒼梧,“縱是他的弟子,也不該折辱佛子?!?/br> 蒼梧讓雪螢坐下,抬眸看離相,“你們鹿野苑做了什么自己最清楚?!?/br> 場面頓時有幾分凝固,雪螢幾個晚輩完全聽不懂兩人的啞謎。出乎意料的,離相沒再抓雪螢,拼命針對蒼梧,“她的事暫且放過,你呢?” 蒼梧吩咐白術(shù)去取物件,笑意重新上臉,“我這弟子犯了錯,按照規(guī)矩要罰,你要我蒼梧給個說法,思來想去,我便自降身份,和弟子共同受罰?!?/br> 離相面有懷疑,等白術(shù)拿來兩本冊子,蒼梧遞了其中一本給蘇玉,“念?!?/br> 蘇玉將信將疑翻開扉頁,大致看了幾眼就尖叫起來,“我不念。” 蒼梧慢條斯理揭開一頁,指尖摩挲上頭的墨跡,新的,還有墨香,“也行,那我與你一同換女裝?!?/br> “我念!” 他耷拉著兔耳把冊子從地上撿起,磨磨蹭蹭半天,瞧上去極不情愿,倒是勾起離相他們的好奇心。 離相暗想,這蒼梧向來jian滑,定是給自己尋了不痛不癢的活。又觀蘇玉言行,這活似乎不輕松。他努力裝作不在意的模樣,實則聚精會神,等著蘇玉開嗓子。 蘇玉扭捏了半天,望了上面的內(nèi)容又不忍再看,可一群人都在等他,他深吸一口氣,鼓足勇氣,干巴巴念出第一句。 “主人,不要,太深了?!?/br> 毫無感情,好似讀早課的你。 離相的表情登時變了。 只聽蒼梧用抑揚頓挫的聲音念出下一段,“她只覺自己要被撐滿了,碩大的……” “蒼梧!??!” 離相暴怒的聲音響起,他急忙捂住優(yōu)曇的耳朵,拼命叫停。 蒼梧停下聲音,似笑非笑,“既要討個公道,又不滿我太素谷的懲罰,那我悉聽尊便,任閣下處置?!?/br> 他修行數(shù)載的好脾氣全沒了,顧不得自己犯嗔戒,離相對蒼梧這種不知廉恥行為進行深刻批評,“我從未見過你這種厚顏無恥之徒,你簡直妄為醫(yī)修,不配稱杏林圣手?!?/br> 罵完以后頭也不回帶著優(yōu)曇走人,生怕自家佛子再受荼毒。 臨走之前優(yōu)曇還往這邊看來,雪螢想了想,非常上道,“爹您慢走?!?/br> 優(yōu)曇點頭,“我明天再來看爸爸。” “離相,谷主剛才念了什么,為何不讓我聽?!?/br> 離相助理,拒絕回答。 等人一走,蘇玉立刻扔了手里的冊子,轉(zhuǎn)身消失在庭院里,動作敏銳的像個兔子。雪螢看向榻上的蒼梧,依然單手執(zhí)卷,平靜翻頁,不知道還以為在看什么圣賢書。 “前輩?!毖┪炦€是八卦一句,“我?guī)熥鸷吐挂霸酚惺裁搓P(guān)系嗎?” 蒼梧不曾抬頭,“大人辦事小孩子一邊玩去?!?/br> 念著這位是自家?guī)熥鸬那閿?,雪螢胳膊肘往外拐,“我要接任師尊的劍仙之位?!?/br> 蒼梧終于變了表情,他合上書,上頭落著幾個字,佛說道德經(jīng),佛道結(jié)合加之里頭火辣內(nèi)容,使得這書也提升了價位。 蒼梧谷主看書真的很有品味。 “出了何事?” 雪螢回答很巧妙,“老而不死是為賊?!?/br> 這位上古余孽發(fā)出一聲意味不明的笑聲,了解完大概情況,湊過來說,“你要奪第一名,不如我?guī)湍阋话?。這樣留在我身邊,我?guī)湍阏{(diào)養(yǎng)身子?!?/br> 雪螢義正言辭拒絕了,“用興奮劑有辱運動精神?!?/br> 蒼梧也不生氣,“當(dāng)年你師尊參加武評會,和你一個德行,知道他后來怎樣了?” “怎樣?” “打完躺了半個月,差點把太玄門賠了個底朝天。” 雪螢抓住重點,“我和師尊不一樣。” “哪里不一樣?” “師尊參加完武評會還不是劍仙,我拿了第一就是劍仙,按規(guī)矩,劍仙在您這,醫(yī)藥費是全免的?!?/br> 蒼梧愣了片刻,笑得花枝亂顫,隨雪螢去,不想雪螢攤開手,理直氣壯,“您說的,帶回蘇玉重金酬謝?!?/br> 蒼梧哈哈大笑,他終日捉弄玉衡子,不想有一天被玉衡子之徒反將,有趣,十分有趣,“行,我給你?!?/br> 臨走之前雪螢說,“前輩贈我雪貂本是為了我?guī)熥?,如今這樣,要不我把雪貂還您?” 蒼梧不笑了,“你留著吧?!?/br> 雪螢想想也是,送出去的東西沒有還回來的道理,尋思著回去借渡以舟的雙鯉和溫安打聲招呼。 等那道身影消失在盡頭,蒼梧收了笑,若有所思。 小丫頭玩得有些大。 …… 美滋滋拿了報酬回去,雪螢向眾人告知太素谷的尋人啟事已經(jīng)結(jié)束。大伙意興闌珊的,雪螢想想又道,“結(jié)束后我請大家吃火鍋。” 邊上太初宗弟子也在看,子雅更是直直望著自己,雪螢忍痛道,“一起請?!?/br> 兩方皆大歡喜,小金庫又一次掏空的雪螢無精打采,向渡以舟討要雙鯉。 “家里養(yǎng)了寵物,托師兄照看一下。” 雪螢聊完交還雙鯉,渡以舟扔來一個錦囊,雪螢打開一看,里頭滿滿當(dāng)當(dāng)全是靈石,渡以舟忙著手頭事,頭也不抬,“不夠再找我報銷?!?/br> 雪螢樂開花,“謝謝渡師兄?!?/br> 渡以舟不為所動,等雪螢離去后,語氣不明,“窮鬼?!?/br> 那頭溫安收到消息,瞪著手頭寥寥幾字的稿子,最終起身去凝神峰收雪貂。 叫什么孫子,虧她取得出來。 雪螢去武評會后,凝神峰更加無人,漫天大雪紛飛,溫安心里頭的文藝青年發(fā)作,撐了把傘造訪。 蒼莽大雪,唯有青衣執(zhí)傘獨行。 察覺有人到來,沈燼趕緊收起悠悠球,盡心盡力上演著廢后戲碼,沒了昔日的劍仙形象,有的是從劍仙之位跌落的頹敗和憂郁。 可惜溫安沒那個母愛之心,見了沈燼客氣行禮,“我來領(lǐng)師妹的雪貂?!?/br> 一看溫安要帶走自己的心肝寶貝,沈燼立刻不裝了,“不行,你不能帶走它。” 雪貂就坐在籃子里,極通人性望著溫安,溫安活似那個得寵貴妃的狗腿,對沈燼陰陽怪氣,“玉衡師叔,恕我直言,您與師妹決裂,就算您再喜歡雪貂,師妹也不會放心?!?/br> 沈燼上前抱住雪貂,“小白是我的,誰也不能搶?!?/br> 溫安更加確定了,他這位玉衡師叔在陷害雪螢師妹后,得了失心瘋。 不然原先一個清冷劍仙怎么會成寵貂狂魔。 他更得把雪貂拿回來了。 溫安收了竹傘,將它擱置在墻角,谷雨從他袖中滑出,“玉衡師叔,莫要讓弟子行以下犯上之舉?!?/br> 沈燼他恨! 他非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只是一旦祭出焚天,他這位魔尊定會被發(fā)現(xiàn)。 最終沈燼只能眼睜睜看著溫安帶走雪貂。 “等下?!?/br> 溫安拾起墻邊的竹傘,“師叔還有要事?” 沈燼依依不舍從袖里取出悠悠球,“它喜歡玩這個?!?/br> 溫安雖然納悶還是收下了。 “它有些嬌貴,水要恒溫的?!?/br> “我知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