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四
關(guān)于溫郁金的名字,許常一開始好奇過。那時候他們還只是許常叫他溫先生的關(guān)系。 “溫先生的名字,是郁金香嗎?” 溫郁金看他一眼:“為什么會這么認(rèn)為?” “因為郁金香美好又高雅,是一種很溫柔的花?!?/br> 那時候他們約在一家西餐廳見面,不遠(yuǎn)處有樂者在彈鋼琴,談的是德彪西,溫郁金也不再是一副扣子扣好領(lǐng)帶系緊的嚴(yán)肅模樣。 那樣好的環(huán)境,那樣好的人。 “ 蘭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來琥珀光。”溫郁金拿起酒杯搖了搖,念了一句詩。許常有點沒反應(yīng)過來,疑惑地眨眨眼睛。 “不是花,是一味藥。” 許常確定了自己腦海里關(guān)于這個叫郁金的藥一無所知,又覺得不能讓話題斷在這里,只好呆呆說說一句:“是很苦的那種嗎?” 他說這話的時候鼻梁眉毛微微皺起,一副真的很苦的模樣。 溫郁金仿佛被他逗笑,輕輕笑了一聲:“也許?!?/br> “嗯…………中藥好像都是很苦的?!?/br> “那是可以治什么?” 溫郁金也被問住,老實說他對自己名字的由來也是聽母親提過幾句,他對藥并沒有什么興趣,聽到了由來也就這樣了。 許??礈赜艚鸫鸩怀鰜淼臉幼?,興致勃勃地說:“我查一查好了!” 他點開手機(jī),興致勃勃地去輸溫郁金的名字,低聲去念找到的答案:“……利膽,止痛,行氣……” 許常在舌尖來回翻滾兩個字。 止痛。 果然還是很溫柔啊。 結(jié)婚之后,許常開始叫他郁金。 郁金,郁金。 好像喊一喊就能止他的痛止他的渴,可許常每日去喊,每日只得苦澀。 他很長一段時間被打擊得意志消沉,辭掉工作,待在家里想換得丈夫的多一分眼神。 許常告訴他的丈夫,他的工作并不順利所以辭掉休息一段時間再去找找看。他平靜地遮掩難受,眼神卻又向他透露,而溫郁金卻不接過,只告訴他好好休息也不必著急找下一份工作,放松一下也好。 好體貼,好溫柔。許常好似被鼓勵,那么這段時間足夠他愛上我嗎? 溫郁金沒有愛上他,他卻愛上了別人。 許常好不容易和男人安靜的坐著,不做一些別的事。他很喜歡這樣,像一只貓一樣依偎著男人,頭靠在他大腿上躺著。 男人也不說話,沉默地抽煙,空著的手去撫摸許常的頭發(fā)。 許常說:“你都知道我家在哪里了,我連你名字都不知道?!?/br> 男人不回答不說話,許常也沒有動作。 “……不能告訴我嗎?” 那支煙仿佛很長,男人一直沉默地抽煙,一直沒抽完。 許常起身去看男人:“你的名字叫什么?” 男人和他對視,好像讀懂他的期待和緊張。許常又去抓男人空著的那只手,舉到自己嘴邊,小貓一樣地舔。 “不可以說嗎?” 男人任他舔,只說:“沒有,只是很難讀?!?/br> “那到底叫什么?” 男人把煙丟掉,讓許常把手?jǐn)傞_,去他手掌心寫字。寫了偏旁許常還沒有反應(yīng),只是認(rèn)真去想到底是什么字。 寫完一個字,許常兀的臉就紅了。想把手縮回去,但被握著扯不回來。 “你…你你你…………你”許常覺得男人好不要臉,不愿意告訴他還這樣捉弄他。 男人仿佛知道他想的什么,戲謔地看他一眼,握著他的手,把自己名字寫完,是兩個字。 許常紅著臉,腦子里也不知道想什么,根本沒注意第二字寫了什么。男人寫完放開他的手,湊到他耳邊說:“莪術(shù),我叫莪術(shù)?!?/br> 許常炸了毛一樣跳出他的懷抱,大聲:“e竹就e竹,你干什么寫……寫什么…………” 男人突然大聲笑起來,邊笑邊把他拉回來,說:“你這個小色鬼!” “你才是色鬼!你這個色中惡gui——唔” 唇齒交纏之間,許常仿佛嘗到了愛情。 是甜的。 ※※※※※※※※※※※※※※※※※※※※ 其實,在傻常不知道溫先生是一味藥的時候,他一直以為是郁金香。 給溫先生的聯(lián)系方式備注是溫小花。 男人:我的名字其實是莪術(shù)真的是很難讀,我不是愛情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