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柴凌泰變受的那天
山林草舍。 舍中,兩名道童倒掛在房頂,柴凌泰坐在蒲團上,對面黑發(fā)白眉的老人閉眼,抬掌虛按在書封上。 涼風(fēng)一吹,吹動老人掌下書頁翻動,直到停在某一頁,老人睜開眼,喝了口茶,看都沒看書頁,便去舍后的藥柜子,拉開左上一格,拿出兩枚黑色藥丸,給柴凌泰。 柴凌泰拿過藥丸,聞了聞,藥丸什么味都沒有,道:“這是什么?” 老人道:“可解施主體內(nèi)的青耳瞑,吃一顆就行,如果不行,那就再吃一顆,保穩(wěn)。” 柴凌泰聽見再吃一顆四個字,深覺不靠譜,道:“既然如此,那就得罪了?!?/br> 他放下一錠金子,朝后上方揮動金劍,韁繩斷裂,一名道童頭先落地,哎呦一叫,困住該名道童的全身繩索,一一斷開,便被柴凌泰攔腰一抱,閃身出竹舍,遙遙躍逃而去。 柴凌泰先塞給道童吃一枚,數(shù)個時辰過去,道童沒吐血,臉色沒發(fā)青,他才服下另一顆藥丸。 數(shù)月前,國都被滅,柴凌泰隨梁奕船隊逃亡,順走船上一些財物,便到鄉(xiāng)下小鎮(zhèn)安居樂業(yè)。他沒有再聽見清心鈴,但聽力越發(fā)強了,睡到深夜,常聽見數(shù)墻之隔王二嬸念叨王二胖,搬到深山老林吧,老林中的蜜蜂鳥啄比人聲更煩,清心鈴是在耳朵刺一劍,自然界沙沙聲則是拿著羽毛在他耳朵和心上撓癢癢,比刺他一劍還難受。 柴凌泰回想起書中的劇情,弓湘云的神醫(yī)師父就在這里,徒弟下的毒,身為師父肯定有辦法,于是抄起家伙就來了。 不是來尋仇,而是能教出弓湘云這朵黑蓮花,她的師父不能不防。 柴凌泰開始時在屋外喊高價求醫(yī),老人卻一直不肯出來,他只好硬闖了。 他帶著小道童回家,等藥起效一個月,對自己身體沒什么副作用發(fā)生,便會放走小道童。在途中,小道童想跑回去找?guī)煾福急徊窳杼┳交貋?,看來小道童的確不會武功。 第二天,柴凌泰起床,發(fā)現(xiàn)右耳聾了。他不惜重重刮了自己幾巴掌,刮得左耳嗡嗡作響,右耳一點聲音都聽不見。 他揪出房中的小道童,朝他左右耳朵喊叫,小道童也是聾了一邊。 柴凌泰獨自再上山拆房子。 老人道:“施主,住手吧,回頭是岸?!?/br> 柴凌泰金劍一揮,房頂掀掉一半,立在桌案上,劍指老人眉心道:“交出來!” 老人道:“施主,我即便再給你一顆丹藥,你敢吃嗎?” 柴凌泰慢慢垂下手。再來一顆,他怕有毒或是坑,便拿給道童吃,若道童解了聾耳,他再來討要,誰能斷定下一顆是解藥呢。 老人不緊不慢道:“施主,你心|性|莽撞急切,卻無劣根,今天只是掀我房頂,只字不提小道童,說明沒有砍我小道童的頭下來,想必也是講理的。” 柴凌泰道:“哦?講理就給我解藥了?” 老人道:“我尚差一味人手才能入藥,施主本領(lǐng)高強,只要取來人手,我便把真藥給你?!?/br> 柴凌泰道:“人手?”老人道:“施主的手,或是施主朋友的手?!?/br> 老人一句話說完,柴凌泰直覺他和弓湘云是一路貨色。 久居山林的老人怎會知道柴凌泰身邊有什么朋友。朋友的范圍大著呢,菜市場的蘿卜林單,給他打掃的家仆黃恩,說過一兩句話也算見面之交,簡而言之,除了小道童的手,砍誰的手都行。 柴凌泰嘴角一揚,下了山,回到家舍。 一個衣衫襤褸而身上腐臭的青年坐在巷子路邊,青年低著頭,抱著膝蓋,面前放著一個碗。 柴凌泰撓撓頭。奇了怪了。他的房舍在九曲十八彎尾巷盡頭,還特意挑四周都是兇宅,沒人敢入住的位置,為的就是耳根清凈。再瞎的乞丐,也知道人聲鼎沸才是做生意的地方。 他抬頭,只見那青年乞丐督了他一眼,又埋首在雙膝中。見了人都不開口招攬,心想:原來是小偷,看準(zhǔn)我孤家寡人,特意等著房主回來搶劫,住四周都是兇宅的人,必定是個傻|子。 柴凌泰不走尋常路,繞道歪巷,跳躍穿梭上房頂|進屋,拿起大門后的掃把,打開門,青年抬頭,柴凌泰舉手一棍,敲中他腦后心,打暈了他, 算你報應(yīng)及時到。 爺我正好用得上你的手。 柴凌泰抽|出金劍,拉過他一只手,讓他平躺,抬眼一看,小乞丐青年居然是段飛羽! ****** 柴凌泰沒有放過刀口肥rou的打算。 是本尊就更該砍,若不是,望著這張臉又砍不下去,總覺得遷怒了無辜的人。 這張臉英俊非常,有這張臉都能去做小白臉了,有必要做乞丐嗎?! 青年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被綁在凳子上,手臂反捆在背后,雙|腿綁定兩只凳腿,動彈不得。柴凌泰坐在對面,一手拿劍,一手托腮,雙眼瞇成一條線,仔細觀察。青年先是求饒,柴凌泰不答,青年掙扎無果,柴凌泰仍舊托腮,青年掙扎加大叫,直到累了,手腕被麻繩磨破皮,鮮血染紅了繩子。 柴凌泰用劍身拍了拍他的臉道:“你名字叫什么?” “我叫楊元,”青年順從地答完,馬上回過神道:“快把我放開!” 柴凌泰思考片刻,道:“放了你有什么用?放了,你也逃不出我手掌心?!?/br> 楊元心感不妙道:“我坐你家門口而已,捉我到官府也定不了我罪?!?/br> 柴凌泰拿來燭臺,燭火搖曳,照得自己臉龐明暗不定,森冷道:“我作鬼多年,終于等到你這個短命鬼,你進了我宅子,就要做我手下鬼?!?/br> 楊元頸脖微微顫抖,嘴唇緊抿,牙關(guān)咯咯作響。 柴凌泰放下燭臺心想:“不會吧?我這張臉沒涂白沒翻白眼,有那么像鬼嗎?不對不對,這個不是重點。世上竟有人跟段飛羽長得一模一樣,還剛巧乞討乞到自家門口?打死我,我也不信?!?/br> 他道:“不過還有另外一條路,凡人至關(guān)重要的臟腑心臟在左邊,我要你左邊的一件東西就放你走?!?/br> 楊元道:“你你你.....挖了...我心....我就變鬼了。” 柴凌泰笑道:“你的心挖出來就不會跳了,我一個鬼要你心干什么,我吃元寶蠟燭和陽氣,我要你自己砍下你的左手?!?/br> 楊元道:“你不是說不吃人嗎?!?/br> 柴凌泰捏著鼻子道:“誰說要吃你了,你又臭又臟,我要你的左手去獻給大王,你不愿意?那我就只能吸你的陽氣了,吸七七四十九天,你等著變干尸咯?!?/br> 柴凌泰轉(zhuǎn)身離去,留這小乞丐在黑房。 先放他一晚。rou在砧板上,不由得他不剁。 第二天,柴凌泰醒來,發(fā)覺聽力恢復(fù)了。院子里的柳樹枝頭鳥叫,但是,隔壁小道童的呼嚕聲聽不到了。 莫非....是好了? 柴凌泰去洗把臉,水盆倒映出他頭側(cè)一個尖尖的東西,他舉手摸了摸,軟軟的,毛毛的,捏捏,靠,是會痛的。 他拿來銅鏡一看,頭頂長出一只長長的白色兔耳朵!?。?/br> 沖進小道童房間,揪起小道童兩只耳朵,拆掉他的發(fā)冠,翻找他發(fā)頂有沒有長耳朵。 小道童揉揉眼睛道:“施....施主?。?!”眼前的人確確實實長出一只長兔耳朵。 柴凌泰帶上小道童,又上山拆房子。 老者拿著一顆綠豆大小的藥丸,這回瞧準(zhǔn)時機,順手一丟,丟入破口大罵的柴凌泰嘴中。柴凌泰一陣天旋地轉(zhuǎn),醒來時,以為會被五花大綁,誰知,那老者只是在桌案前喝茶。 柴凌泰檢查身體,有沒有缺件少塊的,頭頂?shù)耐枚洳灰娏?,他坐起來道:“你給我吃什么?” 老者道:“施主把我的小道童送回來了,禮尚往來,我也給施主一天的解藥。” 柴凌泰道:“一天??。?!”也就是說一天之后,這耳朵還長出來。 老者道:“施主即便身體突生異變,也沒有傷我小道童一根汗毛,上次說要施主砍下一只人手,并非為了我的藥,而是為了施主你?!?/br> 柴凌泰疑惑道:“我要人手做什么?” 老者道:“施主體內(nèi)的青耳冥,需要人手做藥引,若沒有,服下我那顆妖靈丹,可取得異曲同工之妙,代價便是長出一只妖耳朵?!?/br> 柴凌泰道:“小道童也吃了,他怎么沒長?” 老者道:“紅塵俗世,老朽和弟子們早已放棄,妖靈丹入體,也不會受他變化,唯有未斷塵緣人才會,施主若心軟,不能砍下別人的手,可每天來草舍做些打掃除塵的工作,來換取一天的解藥?!?/br> 強搶是不成了。 打掃除塵?我沒砍你的手就算不錯了!弟債師還! 柴凌泰搜刮了一圈丹藥,下山回家。 每一瓶的丹藥都打開,倒出,聞了聞,舔|了舔,試圖回憶那一瞬被丟進嘴的丹藥是什么味道。 琢磨了一晚,根本毛用都沒有。 怎么可能記得! 天剛亮,柴凌泰望著桌面堆積成一座小山的藥丸,理智和情感在砍手與打掃間來回晃蕩。哐當(dāng)一聲,小黑屋里的小乞丐破門而出。 過了一天一夜,柴凌泰的長白兔耳朵又長了出來,追小乞丐出門時,沒來得及蓋住,街邊的大|爺大媽看見他半人半兔,大喊妖怪孽種,他連忙捂住頭,低頭快跑,躲進暗巷中,等天黑再回家。 尋到一處山高水遠的宜居之地,花費他的時間和精力,少說都有幾年,鬧大了就不好留在這村子里生活。 柴凌泰躲在一堵墻的麻包袋后,肚子咕嚕叫,一顆饅頭出現(xiàn)在面前。 楊元拿著饅頭給他道:“原來你是小妖怪,不是鬼。” 柴凌泰不愿意讓長得像段飛羽的人,看見自己落魄,道:“滾,等天黑了,我就去吃了你。” 楊元跳了進來,伸手道:“吃吧,啊?!?/br> 柴凌泰咬牙切齒,想揍他,又揍不了。楊元笑道:“兔妖是不吃rou的,嗐,虧你還嚇唬我,要吸我陽氣,小爺我原諒你了,來,我背你回家?!?/br> 柴凌泰被他用臟被子蓋住,走河邊田地,繞道回去,剛剛賣白菜扔柴凌泰的大媽也走這條道,看小乞丐背著人,一拍道:“楊元!今天吃飯沒?我這里賣剩幾顆爛葉,給你了,哎呦!不得了啦,妖怪蒙蔽了你的雙眼呀!” 大媽一拍,被子落下一角,柴凌泰露出半個頭,連帶那只兔耳朵也露出來了。 楊元道:“這是我媳婦,他生了怪病,頭上長了耳朵罷了,過幾天,我就進城找大夫。” 大媽把一顆好白菜也給了楊元背上的媳婦,道:“可惜了,花容月貌的?!?/br> 楊元背著柴凌泰回家。 柴凌泰落地道:“你為什么幫我?我是妖怪,你不怕嗎?” 楊元道:“我還是乞丐呢,知道這宅子住的不是鬼,是吃草的妖怪,我可放心多了,怪不得你衣著光鮮,偏愛住鬼屋,小爺我啊,睡破廟睡太多了,我看上你的房子,又暖又大,這屋里沒鬼,你個小兔妖就跟我作伴吧?!?/br> 柴凌泰見他說得理直氣壯,闖進別人家里當(dāng)?shù)刂?,真的把自己?dāng)成手無縛雞之力的兔妖,也不揭穿他,讓他豪氣一晚,等他入夜后睡熟,就把他的手給砍下來。 等了半宿,柴凌泰忽覺背后多了一人,是楊元睡在他身邊。 他下了床,躡手躡腳去廚房拿菜刀,鍋里熱著飯菜,三菜一湯,爐子旁邊還放著一張紙。 小爺我十天的工錢全買了菜做入伙宴,不許吃剩下,吃不完留鍋里,不許倒掉。 字跡倒是清秀。 柴凌泰沒扒拉飯菜,蓋上鍋蓋,提著金刀回房,掀開被子,拉出楊元的左手,金劍搭在他手腕上,沒用力。 楊元手背青筋隆結(jié),手心皸裂,指尖磨脫了皮。第一次睡在軟|綿的床墊上,嘴角也是彎起的。 柴凌泰放開他的手。 畢竟小乞丐沒對他做壞事。 先饒他十天。 大房子給他睡十天,然后再砍他手。 楊元微微睜眼,柴凌泰把金劍扔到床底,楊元道:“看著我|干什么?” 柴凌泰道:“別以為做飯就行,我家大王在山里,你要給他打掃除塵,知道嗎?不然就趕你出去?!?/br> 楊元一把拉過柴凌泰到懷里,反撲壓制,咦了一聲,道:“你的耳朵,變直了,哦....原來你喜歡被人壓在身下。” 柴凌泰道:“你他媽才喜歡被人壓在身下!” 楊元摟住他道:“被你壓,是挺喜歡的,要是你每日被我抱著睡,我心甘情愿給你家大王打掃除塵?!?/br> 柴凌泰呸了一聲道:“滾!你以為你是誰!” 楊元捉住他掙脫出去的手,收到懷里道:“不用每日,就今天,今晚?!?/br> 柴凌泰正愁沒理由砍他手,若他食言,便心安理得收下他一只左手。 他安靜下來,找了個好位置,睡著了。 半夜,楊元在柴凌泰耳邊悄悄道:“晚安了,義父?!?/br> ※※※※※※※※※※※※※※※※※※※※ ps1 老者跟飛羽沒有關(guān)系,飛羽沒有給柴下藥,讓他長耳朵。 ps2 柴不會砍飛羽手,以后會一直被他騙著,一起生活撒~~ 廣告時間: [預(yù)收1號【反派師尊他特效撩人】穿書文,戳入專欄可以預(yù)收撒~~~~~] 陳襄穿成某點小說中炮灰反派師尊陳襄祖。 在原著開頭入門試煉中,萬年難遇的天靈根少年司錦年遭各位真人哄搶,最終被反派陳襄祖使手段收歸門下。 如今...... 系統(tǒng):恭喜宿主突破練氣九千九百九十九層,距離扶植主角升職掌門任務(wù)還有六百七十八天。 陳襄祖托腮望云:我一個練氣的,還是滾圓點吧。 眼睜睜看著司錦年被元嬰修為的張真人收了。 一個躺贏計劃就這樣誕生了。 第一年,陳襄祖送極品靈器給張真人:司錦年是個好苗子,我特意尋來飛雪幻牙索給他練功,不要告訴他這是我送的。 第二年,他送頂級靈藥給張真人:司錦年是個好孩子,我煉制數(shù)十年的伐毛洗髓丹,服下后可瞬間突破筑基期,師兄要保守秘密哦。 第n年,他送萬兩靈石給張真人:聽說錦年突破元嬰了,這是我最后一點心意,還望師兄替我轉(zhuǎn)交。 到后來,新掌門司錦年登基的前夜。 陳襄祖完成系統(tǒng)任務(wù)準(zhǔn)備收拾包袱自覺歸隱,省得被逐出仙門。 司錦年跟著進房,折扇掩面淺笑,星眸流盼生輝:“師尊不就是等今天嗎?” 陳襄祖撓頭:“為什么關(guān)門?等什么......錦年不要靠這么近!” 原本強扭男主這顆瓜止虧,最后卻被當(dāng)瓜止渴的故事。 司錦年白切黑少女攻vs 陳襄祖渣修為打斗靠特效自己覺得不行別人覺得他很行受 /////////////////////////////////////////////////// [預(yù)收2號【魔君每天都在裝仙尊】魂穿文,戳入專欄可以預(yù)收撒~~~~~] (偶爾互穿,會穿回本尊的) 魔宗君主梅世越公然叛變! 每日帶著魔宗師弟妹上青峰修仙悟道。念書,養(yǎng)白鶴,兼而有之,堂而皇之。 穿成仙門師尊的梅本人在太瓊山頂遙望扶額..... 原來在白骨廟會中,梅世越挑戰(zhàn)仙尊裴子墨,打斗時兩人靈力震蕩意外互換了身體。 梅世越對天發(fā)誓:你搞我門人,我就搞你名聲。 第二天。大羅圣地活久見,仙尊裴子墨數(shù)次出入小倌樓。 為了挽救自己rou身清譽,穿成魔君的裴子墨求拜仙尊梅世越座下。 任你儒雅瀟灑仙門佼佼者,還不是要在我腳下三跪九叩。 一拜師。梅世越一派高人仙氣。 二拜師。梅世越笑而不語。 三拜。 禮鐘齊響,梅世越猛然清醒:萬斤靈石都換不回魔宗威名了!你就是我!你拜個錘子哦! **** 某日,裴子墨主動請教師尊:聽說,雙修后身子可以換回來,要不要試試? 梅世越外袍被脫一半時恍然:等等!他現(xiàn)在用的是我的rou身,到底是我吃虧了?還是他吃虧了? 裴子墨高冷腹黑攻vs嬌媚誘受梅世越 (魔尊受人品很好,不會殘酷無情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