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 桃竹篇
書迷正在閱讀:辛德瑞拉的晚宴、花下醉、殘王邪愛:醫(yī)妃火辣辣、侯夫人美食手札、豪門替嫁妻:萌寶一加一、四國策:大商密史、反派生前是個體面人[穿書]、她不在云端[GL]、翡冷翠淑女(年下)、東方不敗之八風渡
“蜻嵐,備馬,一會跟隨我去一趟長沙王丞相府上。” “是。” “許離黎,你即刻帶人去一趟昨日那個暗室。走左邊隧道,把小公主的母親給我救出來。” “???....哦,是?!?/br> “對了,帶上一些解毒藥,估計左邊不會太平。另外注意好曾家的動向,曾廣死了兒子,這事情必定瞞不了多久,你的動作要快,目前我們不適宜跟曾家正面起沖突?!?/br> “遵命?!?/br> 臨行前,我先回屋里看了看白沐的狀況。她傷的太重,內(nèi)力紊亂,失血過多,又中了毒。盡管我已經(jīng)給她施了針,熬了藥,狀況也不容樂觀,她現(xiàn)在離鬼門關也就是臨門一腳的事。 我放開把脈的手,感受著她微弱的氣息,沉沉的嘆了口氣。 對她,我有一種無力感,不知道該如何處置。 真是作孽,盡早除掉不就行了嗎。 我沉默的看著她額頭上的細汗,終究是沒忍住拿出手帕,替她擦了擦。 臨走前囑咐了徵瑯兒幾句,讓她好好照顧白沐,然后便出發(fā)了。 利倉的丞相府在臨湘城東,昨日才救下小公主,今日我就去拜訪丞相,這實在是太過惹人注目。 是以我并未傻不愣登的駕著馬車直接拜訪人家,而是乘著馬車坐到了城東的小巷中,然后讓蜻嵐帶著我,悄悄潛入了丞相府中。 好巧不巧,剛翻墻進去,就跟一位年過半百的老人撞了面。 “....” 不待我命令下去,蜻嵐就以流行追月之勢率先沖出,轉(zhuǎn)眼間就將閃爍著銀光的長劍架在了老人的脖頸上。 不過那老人卻渾然不在意,一雙柔和中藏著利刃的渾濁雙眼從我身上掃過,干癟枯黃的嘴唇輕啟:“不知姑娘潛入老翁府上是有何事?” 老翁府上?哦~原來這老人就是利倉。 真巧。 我不著痕跡地將他上下打量一頓,雖然已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但老人冠發(fā)衣衫都一絲不茍,渾身上下透露著閑適卻又令人敬而生畏的威嚴,看起來倒有個位高權(quán)重該有的樣子。 不過這種人總是不好對付的,混久了官場都是一副狡猾的模樣。 “自是有要事,還請大人莫要見怪。” 我瞥了瞥四下,是一片空曠的樹園,不遠處有一處小亭子,周遭也沒什么人,便放下心來,“蜻嵐,放下劍。莫要對丞相大人無禮了?!?/br> 待蜻嵐退至一邊,我才沖老人行了個不走心的禮,“今日來找丞相大人,是小公主的意思?!毖粤T,我明顯感到老人風輕云淡的臉上嚴肅了起來,心里對他的態(tài)度甚是滿意。 還好那小丫頭沒騙我。 我從囊袋中取出小公主給我的蝶形簪,擺到了利倉面前,“這是信物?!?/br> 老人呼吸一滯,眼睛一眨不眨的死死盯著蝶形簪,仿佛要把簪子盯出洞來。 他干燥的雙手顫顫巍巍的接過簪子,像是撫摸最珍貴的寶物一般,輕輕摩挲著銀光閃閃的發(fā)簪。 半響才懷念地開口道:“小丫頭無事吧?” “無事,不過剛從水牢里出來,身子難免有些羸弱。”我只是隨口一說,卻不想引起了他激烈的反應。 “水牢?怎么會在水牢?”他渾濁的雙眼瞪得很大,看不出顏色的雙唇微微打開,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 我對他的反應云里霧里的,怎么好似他并不知道小公主被抓住了一般? “您....不知道她被囚禁在水牢的事?”我不解的問,同時心里隱隱摸索到了不尋常的味道。 “知道?老朽怎么會知道!那畜生明明告訴我她倆返鄉(xiāng)了!”他激動的,說個話身子都跟著顫抖。 那畜生?我越來越暈了,這老頭子在說什么? “您....也不知道人蠱的事情?” “人....蠱?” 我看著他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無奈的暗自嘆息,將小公主的王兄們煽動吳王煉制人蠱,求長生的事情完完整整的轉(zhuǎn)述給了老人。 老人越聽越氣,臉都氣紫了。他似乎身子不好,被一連串事情打擊的喘不過氣來,一邊岔氣一邊低音怒吼:“豈,豈有此理!畜....生!” 我見人即將昏倒過去,趕緊封了他的xue道,又在他的身上扎了幾針,才漸漸壓下他激動的情緒,讓他冷靜了下來。 待將他好好順了氣,我才斟酌的安慰了幾句:“小公主已經(jīng)被我救出了,她母親,我也派人去了,您先坐下來緩緩。” 過了片刻,老人沉重的嘆了口氣,自責道:“都是老朽的錯,當初不該替她保媒。是老朽害了她們母女,是老朽的錯?!?/br> 我靜靜的看著一時間愈發(fā)滄桑的老人,也沒法說什么。事實上,這種事到最后的后悔在我看來于事無補,自我陶醉罷了。 “丫頭讓你來找老朽是要做什么?老朽一定竭盡全力?!崩先烁袀辏K于想起了正事了。 “她要復仇,求我?guī)退?。以吳王屯的一百二十萬石糧食為代價,讓我抓住她的王兄和父王,把他們交給她處理,最終助她登上王位?!?/br> “她,她要謀反?”老人不可置信的站了起來,隨后似是想到了什么又頹然坐下,“罷了罷了,她要反要復仇,也是理所應當,老朽會幫她。” “聽說,您掌管吳王其一糧倉?” “不錯,怎么你現(xiàn)在就要?” 我淡淡的笑了笑,并不回答。 “好吧,遲早是你的,要拿便拿吧。你隨老朽來。”言罷,他起身往屋里走。 蜻嵐想上前鉗制住他,被我抬手阻攔了。 “不必了,小公主在我手上,他不敢耍花招,跟上去吧。” 果然,老人老老實實將鑰匙交給了我,不過.... “這....是鑰匙?”我捏著一枚方形令牌,很認真的思考老人是不是在耍我。 見我懷疑,老人不滿的哼了一聲,帶著我們前往了剛剛來的樹園。 “來這里作何?”我茫然的跟著他來到這偌大的樹園,跟隨著他的腳步在樹林中走了許久,卻也不見他說話。 終于,他在一座小亭子前停下,我注意到這亭子跟先前見到的那個亭子極為相似,只是亭子里多了一張石桌。 “令牌?!彼谑狼岸紫?,朝我伸手。 接過了令牌后,往石桌側(cè)面凹陷處塞入,石桌頂便出生氣了拇指粗的一塊方形石柱。 他緊緊捏住石柱,用力拔出,只聽轟轟的聲音,小亭子中間的石板緩緩移開,露出了一座通往地下的階梯。 我看了不禁感嘆,這機關真是巧妙絕倫,定是花了不少心思吧。 只是....這些人怎么這么喜歡建造地下暗室? 黑乎乎濕漉漉的有什么好? “這地下便是糧倉?”我問 “不錯,這是吳王最先建造的糧倉,彼時怕遭人詬病,便建造在老朽府上。” “丞相大人就如此任由吳王屯糧謀反?”我對此深表不解,沒記錯的話丞相還是先王親自封任的,怎么如今卻跟著吳王一同謀反? “先王于老朽有恩,老朽也自然不愿愧疚于他。只是自新王篡位,便不斷了與老朽的聯(lián)系。新王疑心甚重,早已拋棄我等,視我等與諸王為逆賊,處置也不過是早晚的事。老朽又何必跟自己過意不去,急著往火坑里跳?” “所以對于吳王的事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只是不曾想他竟如此狠毒,竟然對自己的妻子和親生女兒出手!” 原來如此,劉瑞啊劉瑞,你這是自毀根基啊,我便是不反,諸侯也會被你逼反。 “還請丞相帶路?!?/br> “哼,走吧,不會少了你的糧食?!崩先怂α艘幌聦捄竦囊滦?,領著我同蜻嵐入了地道。 一入地道,我便看見蜻嵐掏出了火折子,心里下意識一縮,趕緊制止了她的動作。 當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昨日的飛蛾群以及白沐背后血rou模糊的傷,在我腦子里如何也揮散不去。 蜻嵐古怪的看了我一眼,也就沒說什么,默默的將火折子重新蓋上收了回去。 一轉(zhuǎn)眼,我就看到丞相大人拿著點亮的火折子,將隧道里的燈一一點亮。如此我才放了心,不過仍是警惕著會不會有什么陷阱,力求做到踩著丞相的腳印步行。 一路平安,利倉在倏然寬闊的石道前停下。 “你要的糧食,這里存了二十萬石?!彼噶酥盖懊嬉蛔芊獾哪就暗?。 面前的道路比之剛剛進來的小隧道寬敞了三四倍,兩側(cè)擺滿了一座座木桶,木桶旁邊的架子上堆著一袋袋麻袋。 我走上前去,拿過蜻嵐的佩劍,一劍戳了進去,橢圓形黃色梁米嘩啦一聲傾瀉下來。又走到木桶前,推開蓋子,用長劍往里搗了搗,確認沒有參石頭,才徹底放心。 “多謝丞相,糧食我就收下了?!?/br> “哼,拿走拿走,趕緊找人搬走,省的你懷疑老夫參石頭糊弄你。” 我對于丞相的話一點也不尷尬,謹慎點總是沒錯的。 不過....我細細打量了修繕整齊的石壁,覺得這糧倉做的還挺好的。再三思索后,道:“這糧食我還是暫且不搬了,糧倉空著也是空著,先放在這里吧。不過鑰匙我就拿走了,還請丞相見諒?!?/br> “你倒是不客氣。”丞相吹了吹胡子,忍住沒跟我翻白眼。 我淡淡笑了笑,應下了他的夸獎。 講真,運糧建糧倉不要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