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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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沒找到。 我將今日打斗的那附近屋里屋外甚至連房檐都找過了,就是找不到我的刀。 我鼻子很好,一般嗅著刀鞘的氣息,就能找到刀,可是血太多了,掩埋了氣味。紅的,紫紅的,紅褐色,枯黃色,等等各種顏色的血液,我的刀都沾了。不同的血液有不同的味道,而我的刀卻憑借雜糅的味道躲過了我鼻子的探查。 殺人可以沒有刀鞘,但不能沒有刀。于是,我將刀鞘也一并扔了。 一仰頭就看見一個暗衛(wèi),雖然不認識,但憑借她身上的藥香,我也知道她是桃竹派來的。 “有事?”我問。 她沒有說話,像個死人一樣看著我。 真應(yīng)了那句話: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她這樣子倒是跟桃竹有那么五分相似,至于剩下的五分?桃竹比她有生氣,整日想著騙錢騙人。 她不答,我也不在意,扭頭就走,而她就在身后跟著我。 走著走著,我突然想到昨晚吳王的暗衛(wèi)說的話:我要去玉釀樓,聽說來了個阿水姑娘。 正巧,我餓了,去吃點小菜,順便喝點酒。我都及笄了,馬上十六了還沒嘗過酒什么味道呢。 我雖然不知道玉釀樓在哪里,不過不礙事,我輕功好,一條道一條道走過去,總能找到。本來是這么想的,誰知剛拐角走到大道上,就看見了三個大字:玉釀樓。 真巧。 街上行人很少,店鋪也大多關(guān)了。原因嘛,看那些四處忙活抓傀儡的士兵就知道了。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玉釀樓還開著門。我很開心的走了過去。 不過剛進酒樓我就明白了為什么玉釀樓還開著門,我前腳剛跨進去,就有不下三十道視線從我身上掃過。 這感覺很熟悉,就好像桃竹的暗衛(wèi)一樣。她們自以為藏得很深,喬裝得很好,但不得不說在我眼里就跟小孩子過家家一樣,閉著眼睛都能揪出她們。 “小二,上酒上菜?!蔽覜_著柜臺那邊喊去,然后一屁股坐到了空無一人的酒桌上。 這些視線很煩人,從我進門開始就死死盯著我,甚至還有幾個膽大的裝扮成客人從我身邊走過去。 我不明白她們敵視我的原因,只能猜測自己身上的煞氣太重,引起了她們的警惕。不過我不在意,即便是手無寸鐵,我也有把握解決她們,就像桃竹府上的那幾十個暗衛(wèi)一樣。 想到這里,我笑了笑,殺人多了也就習慣了。 “姑娘?你要喝酒?”一個清脆如鈴鐺的聲音響起。 抬頭一看,是個姑娘,約莫跟我差不多高,兩眉彎彎,嘴角噙著蜜糖般的笑。兩只眼睛水靈靈的像一汪清澈的潭水,粉嫩嫩的頤間掛著兩個可愛的小酒窩。 真漂亮。 我怔了片刻,望向柜臺卻發(fā)現(xiàn)我呼喊的小二并沒有過來,然后茫然的看向她指了指自己“姑娘叫我?” 她歡快的點了點頭:“我是酒樓的小老板,姑娘可以跟我點菜。” 小老板嗎?嗯,長這么漂亮怪不得要請這么多暗衛(wèi)。 “酒和菜都上些吧。”見她似乎有些猶豫,我補充道,“小老板放心,我及笄了?!?/br> 如此她便笑著應(yīng)下了,臨了又道:“我不叫小老板,我叫江魚兒?!?/br> 江魚兒?是個有趣的名字。我頷首,表示自己知道了。 酒菜剛剛上了一點,從二樓就下來了兩個熟悉的人——桃竹和小公主。她倆身后跟著一名書生打扮,手中拿扇的女子。 桃竹?小公主?她倆怎么來了? 我注意道桃竹的同時,桃竹也看到了我。她明顯有些訝然,不過這表情稍縱即逝快的驚人罷了。 “人用完了盡快還給我,我出來玩就沒帶多少。”陌生女子道。 “行了,一下帶走一大半,這還叫不少?等小公主用完了自會還給你?!碧抑裼行┎荒蜔┑膽?yīng)付道。 “阿水姑娘放心,待我安頓好王位,自會親自交還。到時候,錢財少不了你的?!毙」鞅?/br> 阿水?我瞇了瞇眼睛,原來這女子就是阿水啊。長得確實挺標致,渾身上下肆意灑脫,像是沉醉山水云游九州的意氣書生一樣。 風一般的人。 “行吧行吧。”,她扇子一揮妥協(xié)道,“人已經(jīng)候著了,你回去就能看見?!?/br> “多謝?!毙」餍Φ馈?/br> 旁人看來,阿水姑娘可能只是揮了揮扇子。但我卻知道,她揮完扇子后,酒樓里盯著我的視線消失了二十道,應(yīng)當是都出去。 心下了然,原來桃竹她們來是借人手的啊。也是,小公主初上王位多少有些根基不穩(wěn),沒點人手可不行。畢竟人家第一個鏟除的肯定是曾家。 她們?nèi)擞幸淮顩]一搭的聊著天走了過來,我一開始還注意她們,等酒菜都上齊了,就開始吃吃喝喝了。 不得不說,這里的飯菜挺好的,算得上是我吃過最美味的。酒也不錯,小口抿了一杯,甘醇誘人,回味無窮。就是有些辛辣,喝下去跟燒穿了胃一樣,火辣辣的。 “你....怎么在這?”桃竹停下來,靜靜的看著我。 “餓了。”我頭也不抬,繼續(xù)夾菜。不是我不禮貌,是這菜太好吃了,筷子根本就停不下來。我深刻覺得要不是有人瞧著,我可能會把盤子都舔干凈。 “她是?”阿水收了扇子問。 “白沐?!碧抑衿^對小公主道,“既然人已經(jīng)借到了,剩下的就是你的事情了?!?/br> 小公主點了點頭:“還請?zhí)夜媚飳⒛墙馑幗o我配一劑?!币娞抑聃久?,又解釋道:“我知道桃姑娘想說什么,但我想試試,畢竟她是我娘。如果失敗,我,我會處理?!闭f到最后她明顯十分不情愿,這語氣但凡是個人都知道她不會處理。 桃竹嘆了口氣,無奈道:“好吧,解藥我會盡早給你送去?!?/br> 送走了小公主,桃竹拐回來坐到了我對面,拿起筷子吃了起來,同她一道的還有阿水。 “你便是白沐?”阿水一邊給自己倒一杯酒,一邊興致盎然道。 我抬頭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剛剛不是問過桃竹了嗎?” 她端起酒杯的手一頓,干干的笑了兩聲:“是,是了,問過了?!?/br> “聽說你殺了桃竹三十多個暗衛(wèi)?”她狀似不在意,只可惜刻意壓制的呼吸和心跳出賣了她。 原來是找我興師問罪的。 我放下筷子,擦了擦嘴,鄭重其事道:“是我殺的,所以我把自己這條命抵給了桃竹,任她處置?!毖粤T,我轉(zhuǎn)頭盯著豎起耳朵佯裝夾菜的桃竹,一字一句道:“白沐一諾千金,白沐從不騙人。” 我瞧見桃竹的耳朵隨著我的話抖了抖,頭卻壓得更低了,心下不由的輕笑一聲。 她是心虛嗎? 似是沒料到我會突然嚴肅起來,不著調(diào)的阿水有些尷尬。她又是喝酒又是扇扇子,訕訕道:“啊,那個,嗯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br> 我沒理她,倒酒一杯一杯灌下肚子。酒喝得多了,也就習慣了。 她不是這個意思又是什么意思?我腦子不好使,但不代表我是個傻子。樓上打量的視線到現(xiàn)在都不曾斷過,沒有主子的吩咐,那群暗衛(wèi)會這樣嗎? 當然不會。 幸虧我的刀今日丟了,不然只怕我進樓的那一刻就會被當成敵人“處理掉”。 我的酒量不怎么好,小小的一杯喝了四五杯其實就已經(jīng)有些醺醺然了,到后面基本全憑著身子的熟練的動作,一杯又一杯的喝下去。 對于內(nèi)力深厚的我來說,其實只要運轉(zhuǎn)內(nèi)力去化解酒力,很快就能清醒過來,但今日我有些心情不好。 刀丟了,我想放縱一把。 畢竟我自己可買不起刀。 “別喝了?!痹谖业共恢趲妆频臅r候,桃竹攔住了我。其實我并不知道是不是她,我的眼里只能看見一團昏沉的畫面,腦子對于看到的東西總是反應(yīng)遲鈍。但我潛意識里覺得她應(yīng)當就是桃竹。 但那又如何?我知道她是個騙子,心情不好的根源便是她。我又怎么可能聽她的話? 所以我不顧她的阻攔,強行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仰頭就灌了下去。 “別喝了?!彼坪跤行┥鷼饬恕?/br> 生氣?可笑,我還沒生氣,憑什么她生氣? 我又給自己倒了一杯,仰頭就灌下去。只是這次稍微有些偏差,喝了半杯灑了半杯。 “白沐!停下!”她直接伸手按住了我,并且想要奪走我手里的杯子。 混蛋,騙子!我憑什么停下?你管得著我嗎?要我的命就拿去!別攔著我喝酒。 我伸手掰開她按在我腕上的手,她卻鐵了心似得不松開。一時惱怒,用了力,卻不想沒控制好力道,捏碎了酒杯。 手心有些癢癢的,流了不少紅紅的東西。我愣了一會才反應(yīng)過來,那是自己的血。 小傷,死不了。 “哎呀,她發(fā)什么瘋?。 卑⑺穆曇魝鱽?,但似乎隔了一層看不見的薄膜,明明她就站在我身邊,聲音卻好似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的一樣。 “拿藥,快!”桃竹也是。 她緊張的蹙起了眉,將我的展開,小心的將扎入手心的瓷片取下。 她在擔心我?怎么會,大概逢場作戲吧。 我鬼使神差的伸出了手,撫上了她的臉。 她真美,我好喜歡她。想到這,我嗤笑的搖了搖頭,我喜歡誰也不會喜歡一個騙子。 她專心處理我的手,用阿水拿來的藥和繃帶好好的處理了一番,只是眉頭一直緊緊蹙著。 演戲就演戲,皺什么眉?我抬手輕輕點上了她小山一樣的眉心,一下又一下輕撫。 軟軟的,好好玩。 “別動?!彼プ∥易鞴值氖?,歉意的跟阿水道了個歉,然后拉著我就走。 “你的刀呢?”她問。 “丟了?!?/br> “?。俊?/br> “丟了,丟嘍,丟啦?!蔽铱┛┛┬α顺鰜恚暗肚室踩恿?,哈哈哈,我什么也沒了?!?/br> 這之后,我沉沉的昏睡了過去,并沒有聽到她的接下來的話。 所以,這時的我并不知道,今日醉酒后在心里說的所有話,其實我都原封不動的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