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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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 “哼,死丫頭,上來就砍我,你可真是我教出來的好徒兒!”他嘴上氣沖沖地說著,手上卻是小心托著,像照顧孕婦一樣將我扶到桌邊。 “哎呦,你可嚇死我了。”,我后怕地將刀甩到桌子上,“我還以為哪來的歹徒要來拿我命呢。” “呵,怎么還怨我了?”,他揉了揉自己的虎口,“你個小兔崽子,力氣還不小?!?/br> 我摸摸鼻頭,訕訕笑了笑。 “你小家伙不錯啊,這把刀真不錯。哪來的?”他順手拿起我甩在桌子上的刀,瞇著眼睛打量起來。 我得意地揚揚腦袋:“桃竹送我的。” “呦,可以啊,小兔崽子混得不錯嘛。” “那是。”我高興地甩甩腦袋,心里美滋滋。 見他還拿自己皺巴巴地手亂摸小白龍,突然就覺得有些礙眼:“別碰了別碰了,我的,不給你!”言罷就將小白龍奪了過來。 “哼,我還不稀罕呢?!?,他擺擺手,眼珠子一轉(zhuǎn)又問,“哎,我給你那把刀呢?” 我心里咯噔一下,咽了口口水,支支吾吾道:“放....放....放起來了?!?/br> “放起來了?”他瞇瞇眼睛,捋了捋灰不拉機的胡子,“真的?” 我心虛地別看眼,逞強道:“真,真的,比真金還真。” 他吹胡子瞪眼:“放屁!”大手一揮,活動活動肩膀,“兔崽子,我看你是皮癢癢了,要不要我?guī)湍闼伤山罟牵俊?/br> “別,別!”我連忙搖頭,“我說我說,糟老頭子脾氣怎么還這么臭....” “誒,我說你這嘴怎么這么欠??!”他上來就揪我耳朵。 “哎呦哎呦,死老頭子你給放手,疼疼疼,....錯了錯了,我錯了?!?/br> “哼,出來浪一年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我咬牙切齒地搓搓耳朵,小聲嘀咕:“沒一年呢?!?/br> 見他又要發(fā)作,連忙道:“刀斷了?!?/br> “什么?!”,他蹭得一下起身,“斷了?!”作勢就要打我。 我連忙后退。 就在這時,門被砰砰砰敲響:“白沐?” 我眼睛倏然一亮,小跑過去開門,卻被一把拉住。 “別暴露我!”糟老頭子急急貼著我耳朵道,言罷一個翻身,上了房梁。 我皺皺眉頭,嘟囔著去開門。 “白....沐,呃....你屋子里什么聲音?”桃竹說著,往我屋子里瞟。 我往屋里看了一眼,撇撇嘴道:“一只老鼠而已?!?/br> “老鼠?”她狐疑地看著我。 我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就是臭老鼠,已經(jīng)被我打死了?!?/br> “....好,好吧?!?/br> “嗯。” “....” “還....有事?”我問。 “....沒了?!?/br> “哦?!?,我啪唧一下準備關(guān)門。 卻在關(guān)上前被她攔住。 我疑惑地看著她,“不是沒事了嗎?” 她尷尬地點了點頭,別開視線,“你....一會兒過來睡嗎?” “???”我詫異道,“為什么???” “呃....你屋里有老鼠?!彼f得理所當然,好像真是這么回事一樣。 “死了啊,剛打死?!蔽矣行┬奶摰刎埩艘谎鄯苛?,覺得一會老頭肯定要打我。 “....臟?!彼槐菊?jīng)道。 我:“....” “行吧,一會兒我過去?!比缓髮⑺土顺鋈ァ?/br> 我剛關(guān)上門,后腦勺就是一疼。 “兔崽子你才死了!” 我揉了揉腦袋,暗搓搓做了個鬼臉。 “你怎么跑到著了?爹娘呢?”他一屁股坐回椅子上,“讓我去武威好找?!?/br> 我斂了斂眉,垂眸不語。 他將我的反應(yīng)看在眼里,收起一副漫不經(jīng)心的態(tài)度,繃著個臉問:“怎么了?出事了?” 我咬了咬唇,點了頭。 “到底怎么了,別憋著!”他壓著聲音急切道。 我嘴一癟,眼睛酸溜溜的:“吼什么吼,死了,死完了!”言罷,鼻腔一澀,苦苦的。 他被我一句話恍回了神,撲騰一下坐了回去:“這....不....不應(yīng)該啊。” 不應(yīng)該?我簡直被他氣笑了:“死老頭,你說什么不應(yīng)該?我犯得著拿這種事情騙你?!” 要不是現(xiàn)在藥效還沒過,我真要抄起家伙跟他砍個你死我活。 他沒了理,張張嘴不再說話。 氣氛一時間陷入了尷尬之中,他沉默他的,我發(fā)呆我的。 良久他嘴唇翕動,擠出來兩個字:“抱歉?!?/br> 我輕哼一聲,不做言語,心里頭的氣倒是消了不少。 “今兒個來干嘛?”我適時給他找個臺階下,也不愿再提這事。 他恍然驚醒,拍了自己腦袋一下,“對對對,你姐,你姐來找我了。” “什么?!”我蹭得一下,站了起來,“老頭子你別騙我!” 他有些不悅,但也沒發(fā)作,強忍住道:“我騙你個兔崽子什么!你姐就在西安平,今日就是她拜托我來找你的?!?/br> 就在....西安平! “她....沒事,她沒事....”我細若蚊吟地念叨。 這一刻我倒下的天,好像又補上了一個天柱。 我以為他們都死了,以為這世上就剩下我一個人了。 盡管那件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大半年,但我至今仍能清晰地描摹出那亂糟糟的白府,蝦青色的地板上干涸的褐色血跡,以及....泡在水里的腐爛尸體。 真的糟透了。 我感覺心都被撕爛了。 那種痛不欲生的感覺我再也不想體驗第二次。 我會瘋的。 我真巴不得時間能倒流,讓我重新回到五年前。我一定不會再離家出走了,什么狗屁武功,去他媽的武林絕學。 我只想跟他們在一起,好好的。 “你....說得真的?”,我說出話來,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聲音多么沙啞,多么悲痛,“她,她還....活著?” 糟老頭安撫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嘆息般:“好好的,她那日來找我了?!?/br> 我又笑又哭,癱跪在地上,又是擦淚又是捂臉,手舞足蹈的像個瘋子。 “太好了....太好了?!?/br> 過了一會兒,我哽咽著嗓子:“帶我,帶我過去,我要....見她?!?/br> 糟老頭蹲下來,用自己干癟的手背拭去我的淚水:“傻丫頭,別哭了。好好睡一覺,明天整理整理好好見她一面,地址就在紙條上。”說著遞給我一張皺巴巴的紙條。 我嘴一癟,接了過來。看著紙條上熟悉的雋秀字體,那種酸溜溜的感覺又上來了,我咬著嘴唇,狠狠地點了點頭。 “哎,那我....先走了。”他道。 “等等,”我胡亂抹了一把臉,噔噔噔跑到床頭,巴拉巴拉包裹,掏出了斷劍,“這劍還給您,我....我沒保護好,不配擁有它。” 他眷戀地摸了摸殘存的半截劍身,搖了頭:“收著吧,我這糟老頭也不配?!?/br> 也不配嗎? 我想問,去發(fā)現(xiàn)他頭也不回的走了。 真跟夢一樣,活著呢,真好。 我默默立下誓言:余生,我定要保護阿姐。 這一次,誰也別想奪走她! 我擦了把臉,急匆匆地去找桃竹,要將這個好消息告訴她。 出門時,腿突然閃過一陣劇痛,我疑惑停下,踢了踢腿卻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樣,便走去了桃竹門前。 “砰砰砰” “桃竹,我來了?!?/br> “嗯,來了。” 她打開門,見我穿著中衣,松了口氣:“怎么才來?” 我笑了笑,沒答,拉著她往屋里走,笑嘻嘻道:“我給你說個好消息?!?/br> “好消息?”她挑了挑眉,“什么事呀,笑得都合不攏嘴了?!?/br> 我一邊哈哈大笑,一邊捂著嘴:“有,有嗎?” 她靜靜地看著我,緘默不語。 我撲通一聲躺在床上,咕嚕咕嚕翻滾兩邊:“哈哈哈,太好了,太好了?!?/br> 桃竹跟著坐在床上,十分....寵溺又無奈地拉住我:“別傻了,到底怎么了?” 我抱著枕頭又滾了兩圈,一把將桃竹拉了下來,抱著她像條砧板上的魚一樣左右撲騰。 “我告訴你我告訴你,我不是一個人啦,哈哈哈,太好了!”我撲騰累了,趴在她胸口,累得氣喘吁吁,但心里開心得快跳起來了。 想想阿姐現(xiàn)在就跟我在一個城里,兩個人相距不遠,心里就暖暖的。 說不定她現(xiàn)在也在想著我呢! 她將手輕輕撫上我的背,給我順了順氣,“別鬧了,好好說話?!?/br> 我趴在她身上好好平靜了情緒,舒緩了表情,娓娓道:“我姐還活著,她來找我了。” 桃竹聞言一頓,呼吸都屏住了。 我笑了笑:“你知道嗎,我當時看見爹和兄長的尸體飄在院子后的湖水上時,我有多難過,有多后悔?!?/br> 桃竹將手收了下去。 “我巴不得死了的是我,巴不得立馬自盡化身鬼魂,趁著他們還沒走過奈何橋,再把他們給拉回來?!?/br> “他們多好啊,從來不強迫我做任何事,我說不讀戒律,說不學女紅,說不跳舞,他們都不難為我。最關(guān)鍵的是,他們都愛我,我感得到的?!?/br> “唯一一次,他們反對我,是我想學武的時候。爹爹說什么都不肯,可他們不知道啊,我已經(jīng)被寵壞了。” “我寫了封信,跟著老頭子就跑了。五年啊,我對他們不聞不問。你肯定沒見過我這么混蛋,這么不孝的吧?!?/br> “你....沒有。”她呼吸有些緊促。 我雙手撐起來,俯視她:“我有,我真的有啊。我混蛋得很,被寵壞了哦。” 我苦笑著:“所以,我好后悔啊。好內(nèi)疚啊。信誓旦旦的答應(yīng)老頭子,我的刀是保護我摯愛的??晌艺l都護不住啊?!?/br> 桃竹:“你護住了我?!?/br> “你?”我有些意外的看著她,凝視著她眼里的認真。 我笑著搖了搖頭:“我護不住你的,你個大騙子,總把別人耍得團團轉(zhuǎn),你護住我還差不多?!?/br> 她別看視線,不敢跟我對視。 我又將她的頭掰了回來:“沒事的,你騙我,我不怪你的。我心甘情愿被你騙?!?/br> 她眼睛閃了閃,撫上我的眉眼:“傻瓜,別信我?!?/br> 我撐累了,又趴了下去:“明天我就把我姐接過來,從今往后,我會好好照顧她。這一次,誰也別想奪走?!?/br> 我發(fā)現(xiàn)她身子有的抖,問:“你怎么了?” 她道:“沒事,我就是....有些累了?!?/br> 我感覺的到她低沉的情緒,安撫地蹭了蹭她:“別不開心,我不會丟下你的。我說了要一直跟著你,直到你不需要我為止?!?/br> 她逃避般推開我,躺在了一旁澀澀道:“別....別說了,睡吧?!?/br> 我乖乖脫了鞋子,被子一卷,將我倆牢牢捆在一起:“睡吧?!?/br> 一夜,我倆誰都沒有安心睡過去,就這么沉默地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