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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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靈霜聽二師姐如此說,心中疑惑,猜測是否鬼少年真是凌王曾經(jīng)的刀下亡魂,如今來尋仇。 轉頭就看見薛尋芳目不暇接一副認真看戲的模樣,當下無奈地嘆了口氣?;疒ぶ榛没扇松硪詠恚恢泵χ教幷宜ぶ?,怕是還沒見識過人世間的愛恨情仇,這也算給他長見識了。 “笑話!本王征戰(zhàn)沙場多年,刀下亡魂無數(shù),怎么會記得一個沙場炮灰!”凌王倒不是對月素綿不敬,而是沖著那鬼少年說的。 “好一個威風凜凜的凌王殿下!好一個冷血負心之人!”那鬼少年恨恨地盯著凌王,目露兇光道:“你不記得我,我卻萬萬不敢忘了你!父親大人!” …… 這鬼少年竟是凌王的兒子? 凌王本在盛怒,聽聞那鬼少年叫他父親,當即愣住,端詳了那少年半天,忽然撲到那鬼少年身前死死捏著他的雙肩,顫抖著聲音道:“你是……是……” “是!我是!”那鬼少年惡狠狠地對他吼道:“你以為我早已灰飛煙滅了吧?你是不是以為終于擺脫我們母子了?從此可以和你的王妃愛子共享天倫?” “寒煙,真的是你,我的兒??!”凌王像沒有聽到那鬼少年憤恨的泣訴,激動得就要將他攏入懷里抱。但那鬼少年此刻恨不得食其rou寢其皮,此刻接近他真是萬分危險。 月素綿見狀輕揮素手,一道無形的陣法將凌王與那鬼少年隔開,道:“凌王你冷靜,此刻你若過去,怕是還沒弄清楚原委,就命喪他手了?!?/br> 曲靈霜見那鬼少年滿眼含恨,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幸好月素綿將凌王攔住了,如果任由凌王將他攏入懷中,怕是要被那鬼少年生生咬下一塊rou來。 “月仙師,那是我兒,我找了他們母子多年,月仙師你放開他……”凌王看見死去多年的大兒子就站在自己面前,老淚縱橫,哀求月素綿。 看來這就是凌王的長子凌落霜了,曲靈霜一直都聽說凌王長子故去了,沒想到竟然成了鬼界中人,還練成了絕技九幽寒毒,但看凌王的樣子卻像是完全不知情。 “當年你狠心拋棄我們母子,八年不管不問,如今卻來我面前演父子情深?你也配?不知午夜夢回,你是否有過心虛,有過害怕?怕我們變身厲鬼來找你索命?”凌寒煙對著凌王吼道。 “哥哥!”凌歡燕本在后堂歇息,聽著響動掙扎著出來了,眼淚汪汪地看著凌寒煙,王妃死死拉住他喊道:“別過去!” “那是我哥哥!”凌歡燕掙脫王妃的手撲向凌寒煙,也被陣法阻擋在外。 凌王一下子崩潰了,雙手抱頭,老淚縱橫道:“兒啊,我一直在找你們?。∥腋S國主四處征戰(zhàn),稍微安定點后,我便派人去尋你們母子,誰知道回來的人告訴我家鄉(xiāng)發(fā)大水,你們都逃荒去了!” “我到處找你們的線索,只要有一絲消息我都從沒放過,直到三年前,才得知你們母子竟然……”凌王崩潰落淚,傷心不已,卻不像是假裝。 凌寒煙惡狠狠地看著他嘶吼道:“謊言,又是謊言!你離開我們母子才三年就娶了別的女人,還生了個小孽種!你不是很疼他嗎,不是以他為傲嗎?我現(xiàn)在讓你看著他生不如死!”說著面目猙獰催動了九幽寒毒,凌歡燕慘叫一聲就倒地掙扎起來。九幽寒毒是由怨念催動,即便凌寒煙被捆仙索困住失去了法力,卻依然能催動怨念。 “凌寒煙,停手!”月素綿道。凌寒煙見凌歡燕倒地痛苦地掙扎,哪里肯停手,越發(fā)催動得厲害。月素綿見狀毫不猶豫舉起右手凌空捏住凌寒煙脖子。 眼見大兒子被凌空提起不斷掙扎,二兒子又被寒毒侵擾痛苦欲絕,凌王突然跪倒在地,對著月素綿哀求:“月仙師,不要傷害我兒,請你放開他。” 月素綿依言將凌寒煙放下,凌寒煙一邊流著淚咳嗽,一邊獰笑著對凌王道:“怎么樣?爹,看著你最愛的兒子寒毒加身,痛苦不堪,你心疼嗎?哈哈哈……” 曲靈霜見他瘋了一般,忍不住道:“你有怨,但你弟弟是無辜的,你不要再作孽了!” “你這個妖怪!你的死又不關我兒子的事,你為什么要害他?”王妃抱著疼得想滿地打滾的凌歡燕,對著凌寒煙狠狠道。 “我是妖怪,你兒子就是比我金貴?”凌寒煙紅著雙眼看著凌王瘋狂地嘶吼:“爹啊!你心疼他,你心疼過我嗎?心疼過我母親嗎?你說要跟隨國主去打仗,等打了勝仗就回來接我們母子,我們一等就等了八年!我們吃糠咽菜,四處乞討,過著豬狗不如的日子!實在過不下去了,三年前才打聽到你已經(jīng)是相陸國的凌王了!我和母親千里迢迢趕到京城,剛進城就被抓起來,被寒冬臘月被關進水牢!” “爹,你知道我們怎么死的嗎?我好冷啊爹,我好想快點死啊,卻死不了!我和娘被關在水牢十一天才死去。慢慢凍死的滋味好難受啊!我要你最愛的小兒子也嘗一下這種蝕骨的痛!”凌寒煙狠狠咬牙,看著凌歡燕滿地打滾的模樣瘋魔地笑著。 “什么?你們竟然到了京城?我竟不知?”凌王倒退了兩步,捶胸道。 一直沒吭聲的薛尋芳忽然道:“才短短三年,你就能從鬼魂修煉至四重鬼仙,還將九幽寒毒練至五重天,不知你如何做到?” 薛尋芳提出的這個問題,眾人心里皆疑惑。 聽到薛尋芳如此問,凌寒煙像是想到什么恐怖的事一樣忽然顫抖起來,通紅的雙眼布滿恐懼的光芒:“我如何做到的,我找了個好地方修煉,血妖池?!?/br> “你竟去了血妖池?”月素綿向來沒什么表情的臉明顯蒼白了,一個人是要絕望到什么程度,才會甘心讓自己的魂魄去受血妖池的熬煉。 “二師姐,血妖池是什么地方?”曲靈霜疑惑地問道。 “血妖池位于鬼界與魔界中間的血煞峰,進入血妖池需要需要舍棄入輪回,終此一生再無二世?!痹滤鼐d看著凌寒煙,眼神中帶著同情,“不僅如此,還需要在血妖池中經(jīng)受地獄冰火的雙重熬煉,其痛苦程度不亞于被反復抽筋剝皮,但在血妖池中的修煉速度,比正常修真快上數(shù)十倍。沒有非常的執(zhí)念,一般是做不到的?!?/br> 用萬倍的痛苦去換的數(shù)十倍的修煉速度,一個人的怨念要多強大才會甘愿不入輪回,三年不間斷承受這種抽筋剝皮之痛? 凌寒煙冷冷看著失魂落魄的凌王,瘋癲地笑道:“血妖池里沒有幾個靈魂能承受,大多數(shù)幾天就受不了瘋了或者灰飛煙滅了!我堅持了三年,好多次都堅持不住了,多虧了一個白衣公子……他一直鼓勵我……我沒瘋沒死,一出來就回來找你了,剛好遇到你的愛子回來看你!怎么樣,我給你準備的這個大禮你喜歡嗎?” 曲靈霜默默嘆息了一聲,心道:“人間悲劇??!” “爹,你知道娘臨死前說的什么嗎?她竟然說她不怪你!她解脫了!她死后連魂魄都沒留下,竟然自行消散了……”一個人要絕望成什么樣,才會連魂魄都不愿留在這世間!凌寒煙雙眼直愣愣盯著凌王,用寒冰一般的眼神凌遲著他。 “你們竟然到過京城?為什么我不知道?”凌王又問了一遍,這次不是疑問,而是嘶吼著質問,眼神閃著寒光,向王妃看去。 “你不知道?虛偽!這京城是你凌王的地盤,我們向門房通報是凌王的家眷,卻直接被丟進牢里!如果不是你授意,誰會有這么大膽子敢謀害凌王親眷?”凌寒煙嘶吼道。 “不是凌王,是我把你和你母親投進牢里的!你要報仇盡管沖我來??!”王妃一改之前溫婉的模樣,站起來盛氣凌人地看著凌寒煙,“你母親出生下賤,配不上凌王!只有我烏明月,出身將門世家,才配得上你父親絕世之才!而你們母子只會給他拖后腿,與其讓敵國抓住你們母子來要挾他,不如由我出面,替他除去這個軟肋!” “你這賤人!我凌寒煙不殺了你,枉我入血妖池受那么多苦!”凌寒煙雙眼赤紅,激怒之下竟要燃燒自身法力來熔斷捆仙索,他這樣無異于自殺。 月素綿迅速收了捆仙索,雙手祭出磅礴法力壓向凌寒煙。凌寒煙瞬間被壓制得雙膝跪地,無法動彈,也無法祭出一絲法力,雙眼閃爍著仇恨的火,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烏明月!”凌王心如死灰般站起身來朝著王妃走去,一步一步踉蹌著,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你不用這般看著我!你以為我愿意做這樣的事嗎?”凌王妃冷靜了下,輕輕撫摸了一下凌歡燕那因難受而猙獰的面容,充滿慈愛,卻無法減緩凌歡燕半分痛苦。 “他們母子找到京城,正是三年前快要建國之時。時局緊張,各國探子、伺機報復之徒就藏匿在京城。而你凌王,是國之支柱,絕對不可以有把柄讓那些人拿住?!蓖蹂酒饋砥鄥柕氐?。 “他們母子自報凌王親眷,將我烏明月置于何地?將歡燕置于何地?我烏明月將門世家,只有我和母家才可以給凌王你最強的支持,而那個只會拖你后腿的女人,沒有陪你吃過一天苦,沒有陪你打過一場仗,憑什么可以在你封王之際,要來摘取我苦心經(jīng)營的果實?”王妃原本雍容的面容開始扭曲,撕心裂肺地喊著。 “凌王,我一直仰慕你的風采,我當初不顧你已是有婦之夫,寧愿做妾也要嫁給你,我陪伴你征戰(zhàn)沙場,我還給你生了個這么優(yōu)秀的兒子,我烏明月整個人生,都是圍著你在轉!”王妃哭著,試圖用手去觸摸已經(jīng)心如死灰的凌王,卻被凌王冷冷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