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情非得已

    小白伸出一指小爪子撓撓自己蓬松的白毛，水藍大眼疑惑地盯著牠面前幾個人類看，有點兒不明白他們的眼神怎么這么恐怖，像是要把牠吞了一樣！

    曇花一現(xiàn)捧著牠──沒辦法，牠自從抓著他的袖子后就死也不離開了，將那顆npc小允給他的紅色果實放到牠的爪子邊，可事情變得很詭異，只見牠看了一眼，然后水藍色的大眼瞇了起來，伸出藏在毛里的腳爪將果子一腳踢開，十分厭惡的樣子。

    眾人皆愣，不明白這事情怎么會這樣發(fā)展……不是應該吃了果實后帶牠回覆任務(wù)嗎？為啥牠不吃還很討厭的樣子？那小允明明說那是牠最喜歡的……

    「啾惡！」小白用屁股對著眾人，叫了一聲后，拿水汪汪的大眼瞧著曇花一現(xiàn)。

    「呃？干麻這樣看我？」曇花一現(xiàn)感覺自己額頭上有汗冒了出來，這小東西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牠連紅果都不吃，那牠吃什么？肚子不會餓嗎？」叫天不應叫地不靈蹲在小白的面前，偷偷摸了牠一下……哇！毛真的好軟喔！

    行動血包也彎腰盯著這小東西，輕輕戳牠一下，想不到被爪子一揮，抓傷了。

    「痛！這小東西好兇！」行動血包替自己施了一個治療術(shù)，看血漸漸停下，才摸摸鼻子自討無趣地轉(zhuǎn)到曇花一現(xiàn)的另一邊去。

    「牠好像很喜歡你，曇花。」我是神射手來回打量了牠好幾次，一團白毛還是一團白毛，看不出來有什么特別的地方。游戲系統(tǒng)開放的寵物就這樣子？純好看用的？

    曇花一現(xiàn)聳聳肩，將紅果收起，然后用指尖點點小白的頭頂，「小東西，你要吃什么？」

    「啾！」小白回答。

    「啾？」曇花一現(xiàn)皺了皺臉，他跟寵物沒法對話。

    小白見狀，用爪子拍了拍他的背包，用一副懇求的眼神由下往上看著他。曇花一現(xiàn)只覺好笑，不過這倒提醒了他，背包里他還有巴豆妖結(jié)出來的果實，難道牠想吃的是這個？

    隨機在包里摸出一顆白色果實，還沒放下，小白就一蹦一跳地撲了過來，小爪子一抓到果子，便緊抱著不放，像隻松鼠在捍衛(wèi)牠的松果一樣。

    曇花一現(xiàn)微微揚眉，暗想：追尋果然早開了寵物系統(tǒng)，只是沒人知道而已。

    他放手讓小白抱著果子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見牠用爪子劃破果實吸吮汁液的同時，他問小白：「你一個小個子拖著這么重的東西做什么？」指了指小白一直帶在身邊的木盒子。

    小白領(lǐng)會，將盒子用身體推到曇花一現(xiàn)的面前。

    「我可以開？」曇花一現(xiàn)訝異地問。

    小白呼嚕呼嚕發(fā)出聲音，似乎是在回應。

    曇花一現(xiàn)用指尖搔搔牠的毛，將木盒子托起。

    仔仔細細地觀察了下，他發(fā)現(xiàn)這盒子長得很普通，上頭的花紋是幾道捲云，做工并不算十分精緻，但是有點沉，他瞄了眼小白小小的身板，心里又是納悶又是驚嘆，牠居然拖著它跑遍天南地北，還越過了一道海峽！

    他有點猶豫，因為他認岀這就是莫回首要找的盒子。那他還應該開嗎？

    曇花一現(xiàn)抬頭望了眼眾人，「要開嗎？」

    「開吧！這是我們的任務(wù)不是嗎？」走開讓我來很興奮。

    不忍掃他們的興，曇花一現(xiàn)只好點點頭，將盒子的鎖挑開了……

    樸實無華的盒蓋被緩緩掀開，一陣微弱的淡白色光暈散開來，只一秒的時間，那光便散去，一顆溫潤的蛋正躺立其中。

    眾人張口無言，頓時，場面靜的只聽見小白啪答吃的果子邊滴口水的聲音。

    「這是……雞蛋？」盒中的蛋比雞蛋大了一點，但還是比他的一個手掌小，甚至比小白還小，這是莫回首要找的東西？一顆蛋？

    叫天不應叫地不靈首先回過神來，清清喉嚨：「那個……有誰要吃荷包蛋的？」說著，正準備掏出野外烤rou的用具。

    行動血包賞了他一拳，讓他抱著自己的燒烤全套躲角落哭去。

    「你白癡??！這一看就知道是寵物蛋！」

    曇花一現(xiàn)瞥了眼正意猶未盡舔自己爪子的小白，問牠：「這是你的蛋？」

    小白揮揮爪子，牠又不會下蛋！

    「不是？」曇花一現(xiàn)沉思，「那這是哪種動物的蛋……？」

    冰雪說：「問老大跟副會吧。」

    提起他們兩人，曇花一現(xiàn)就覺得奇怪，怎任務(wù)已經(jīng)完成了還不見他們兩個人出現(xiàn)？

    「他們上哪去了？」

    「公會任最后一關(guān)，過了才能真正建會?！剐袆友f明，原來欲建公會除了取得公會令外，成員里必須派出兩個人到公會創(chuàng)建人那去接受考驗。好的公會不可多得，為了避免玩家建了公會又擺手不干掛個空名，所以系統(tǒng)提高了建立公會的門檻。

    曇花一現(xiàn)得知后，暫時見不到一眼瞬間，雖小小的松了一口氣，但心底涌起的是更多的失落。表白都說出口了，他想知道對方的回答……

    這樣不知道是不是自作多情，還自作孽……

    「他們這次又去爬山了？」曇花一現(xiàn)脫口而出的話讓行動血包大大的「咦」了一聲，用一種狐疑的目光看過來──

    「你怎么知道我們創(chuàng)九重天時是去爬山？」行動血包想起那非人的遭遇就氣得快吐血！

    那時離人和一眼瞬間接下考驗后，居然是召集所有欲創(chuàng)會的成員去爬山！爬山是小事，體力活兒罷了，但糟就糟在那座山是佈滿尖銳刀子的山，而且在特殊地圖里，沒爬完不準下線！

    當時，行動血包看著前面那座龐大的「刀山」有種想直接昏死過去的衝動──有沒有游戲建會這么難、這么血腥的啊！

    幸好那時他們家副會聰明，npc只說爬山，但沒說爬哪里，于是他們個個踏著刀背花了一個小時爬完整座刀山。

    曇花一現(xiàn)猛然閉口，神色轉(zhuǎn)了幾次，才陪笑道：「一眼瞬間曾告訴過我啊……」

    行動血包「哦」了一聲，但盯著他的目光還是有著探究。曇花一現(xiàn)轉(zhuǎn)頭不理，逕自逗弄小白玩。這時，一個亮眼的系統(tǒng)提示跳了出來──

    玩家一眼瞬間欲邀您加入「剎那芳華」公會，是否答應？

    曇花一現(xiàn)第一時間沒有回應，只是抬頭環(huán)視了其他成員，每人莫不是欣喜萬分手舞足蹈地選擇了「加入」，剎時，除了自己以外，其他人的胸前紛紛出現(xiàn)一個以星星為標志的會徽。

    剎那最喜歡的東西之一，就是滿天星空。

    曇花一現(xiàn)黯然地苦笑，在大家齊齊望向自己時，他最終還是選擇了「不加入」，然后在那片不解驚慌的眼神中，他丟下捲軸，離開了他們所在的蒼河流域。

    「曇花！」行動血包的呼喊讓他甩在了腦后，傳送的光芒散去后，他回到了奇登城。

    混在商店區(qū)中，在人聲鼎沸里，只有他一個人低頭縮在角落，打開好友名帖，看了眼莫回首，發(fā)現(xiàn)很久未上線的他今天終于在了，就連浮云也上來了。

    正想傳送密音給他們兩個人，剛好瞄到他們二人現(xiàn)在的所現(xiàn)之處居然不是在奇登城，而是另一個較小一些的城──百旋。

    百旋距離奇登很遠，要越過十個地圖才能到達，他不知道莫回首和浮云是怎么過去的，不過既然他們都能通過，那他應該也可以，于是他下定了決心──

    查看了下自己目前的等級，42級，看來南海一行讓他成長了不少，直到現(xiàn)在他也才注意到蓮華已經(jīng)比他的身高還長上一倍了！而本來純白無瑕的它，如今已經(jīng)有了以銀絲作樣的圖案，隨著角度的不同而有光華流轉(zhuǎn)，隱隱的奢華低調(diào)，看來十分美麗。

    買了幾大組的紅藍之后，他一個人往城南移動，準備踏入前往百旋的旅程。

    來的時候背包里只有幾樣東西，離開的時候多了好幾樣，他摸摸冰雪王頭上掉下來的雪花，這道具他還未交給愛蓮，一來是沒心力，二來是想著也許留作紀念也不錯。

    不變的誓言，這個命定中人的任務(wù)是不是也該讓它停止才好呢……？

    在奇登的這些日子里發(fā)生很多他始料未及的事情，有哭有笑，也許在所有的事情以一句告白完結(jié)會顯得有意義的多。

    他沒有后悔過，不過說到底，是遺憾的。

    關(guān)閉了密音，他想要一個人來趟短暫的旅行，好思考下一步該怎么走。

    不過，還未踏上傳送點，他發(fā)覺腳邊有一股微小的阻力，在他以為他將是隻身一人離開時，有隻白絨絨的生物掛在他的袍子上，興奮地朝他揮舞小爪子，用水藍色的大眼一瞬也不瞬地看著他，好似在說：嗨！我也來了！

    曇花一現(xiàn)起初很是驚訝，他沒想到小白居然跟著他一起傳送回來了；然后不禁又笑起，在牠三步併作兩步爬上自己的肩膀時，他小聲地對牠說：「或許有你作伴也不錯喔？」

    小白似乎聽懂他的話，「啾」了一聲，摩蹭著他的臉頰，然后握起小爪子，大眼向前方眨呀眨的，有種豪情萬千的感覺。

    曇花一現(xiàn)好笑地戳戳牠，終是踏入了傳送點，離開了奇登。

    在他離去的背后，穿著普通灰袍的黑法師頓時閃現(xiàn)，長長暗紫色長發(fā)披散開來，額上冒著汗，臉上充滿焦急惶惶的神情，一副狼狽模樣。

    他大喊著：「小允──！」

    卻只能眼睜睜看著心頭上的那人沒入白光之中，沒了蹤影。

    只差一點點就能抓到那個讓他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人，他啐了一口：「可惡！」

    黑法師停在傳送點前，沒有再往下追。任路人對他投以異樣的眼光，他抱著盒子呆了一會兒，然后抿唇離去，前往另一個目的地。

    他很想直接傳送到他身邊，但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

    若說奇登是充滿商業(yè)氣息的一大城，那百旋則是人文之城。

    曇花一現(xiàn)沒有去過百旋，但也聽過百旋之美，天下無雙。城里的建筑每一磚一瓦都極為考究，都是仿造古東方的雕樑畫棟，便連一草一木都以東方特有的植物來裝飾。

    奇登若是古樸大方，熱鬧非凡；百旋則是丹楹刻桷，金碧輝煌。

    在百旋的玩家都是以賞玩的心態(tài)來玩游戲的，很多玩家為了這一地的美景常常停佇在此好幾個月，直到把這里的每一條磚縫都摸透了后才依依不捨的離去。

    因此，莫回首和浮云前往百旋是令他頗為驚訝的，百旋那沒有什么任務(wù)，為何他們要在那里待著？

    莫回首還在尋找那個木盒子，浮云則是需要升級，他們兩個會現(xiàn)身在那個地方真是讓人想不透。

    不過，那有什么要緊呢？這是一個游戲嘛！腳長在自己的身上，要去哪都是可以的，在追尋里的玩家本來所追求的東西都不一樣，像他，不也只是追求一個陪伴而已嗎……

    奇登南方的地圖都是曇花一現(xiàn)第一次探索的，但他知道這里的怪物分佈，游走在怪物重生的界限邊，他游刃有馀地走過大半段路程，直到進入第五塊地圖后，他走得漸漸艱辛起來。

    正確來說，百旋位在奇登的西南方，其中需經(jīng)過三個峽谷、四個綠原、兩個森林，和一座高山。其中有一塊地圖還是被從西邊綿延過來的沙漠佔據(jù)了。

    途中自然不乏有經(jīng)驗頗豐的怪物練功，還有一些值得採集的生活技能資源，但他一路向南沒有多待，一是他現(xiàn)在沒有生活技能，二則是他有種想快些抵達百旋的衝動……

    不知為何，在踏出奇登城門的那一刻起，他越行越遠之際越走越快，快到連自己都喘不過氣來，途中休息了好幾次才能緩過，然后又頭也不回地往百旋去。這之間，他沒想過要回頭望一眼……

    還是怕了吧？怕自己回頭一望時，遙遠的那個地方什么人也沒有，在廣大的天地中只有自己一個人站立著……

    如果回頭了，是不是一切又會倒退到多年前他站在研究所前看著那些哥哥們離開的場景？

    他很害怕自己是被丟下的那一個，所以他只能提起勇氣，先丟下那群曾經(jīng)的同伴了……

    抬起頭，小白緊抓著他的領(lǐng)口，不管路途再艱辛，他也一定會走下去！

    于是，當背包里的幾組藍紅藥水用完時，他才踏上百旋北方的「星火平原」，一找到安全區(qū)，他便倒地了，放任自己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氣著。

    同時，全世界的廣播響起，劃開了寂靜的天空──

    系統(tǒng)公告：某位玩家成功完成隱藏任務(wù)，追尋正式開放寵物系統(tǒng)，玩家可利用果實誘食寵物，并與寵物立下契約。

    曇花一現(xiàn)沒有理會，他現(xiàn)在就有小白一隻，不過沒與牠立下契約就是了，也不知道到時會不會走丟……咦？曇花一現(xiàn)猛地坐起，他發(fā)現(xiàn)那隻可愛的小生物已經(jīng)不在他身上了，正待起身要找，不遠處傳來一陣「啾啾」的叫聲。

    看過去，居然是那隻小東西掛在一株植物系的怪物身上晃！

    曇花一現(xiàn)笑了出來，過去將小白撈回懷里，對牠問：「你似乎很喜歡跟這些植物玩？」

    小白睜得水汪汪的大眼看著他，「啾??！」

    小白很想表達什么，但原諒曇花一現(xiàn)跟牠不同種，聽不懂牠的話，不過也猜想牠必定是為了種子和果實──因為在途中牠就已經(jīng)吃了十幾顆果子了！

    曇花一現(xiàn)抱著牠走回安全區(qū)，無奈地說：「你要吃我這兒有，做什么去糾纏怪物？你這么小也打不贏牠吧？」

    小白一聽，歪頭看了他一下，然后用小爪子往那隻在安全區(qū)撞墻的怪一點，那長得像朵喇叭花的怪物居然瞬間變成一顆小豆子！

    小白跳下他的懷抱，蹦跳過去，用小小的腳爪一踩──

    系統(tǒng)提示：您的寵物成功殺死「人見人愛喇叭花」，得到經(jīng)驗值xxx，請盡快將掉落物撿起。

    曇花一現(xiàn)咋舌了，呆呆地接過小白撿起的裝備，又呆呆地遞了一顆果實給邀功的小東西，然后才想起要闔上大開的嘴巴。

    「這是你的寵物？」

    才將東西收好的曇花一現(xiàn)突然聽見背后有人在說話，嚇了一大跳，連忙轉(zhuǎn)頭過去，是一個留著黑色短發(fā)的男人在笑著問他。

    曇花一現(xiàn)靜靜地看著他，不予回答。

    男人又說：「你不用害怕，我不是要搶你的寵物，只是想知道你從哪里得到的而已……畢竟剛剛才開放了寵物系統(tǒng)……」

    「……這是我解任務(wù)時得到的?！?/br>
    「哦？什么任務(wù)方便說嗎？」

    「是隱藏任務(wù)。」

    男人挑了下濃眉，似笑非笑地沉吟了下，才朝他伸出手，「你好，我叫水天一色，可以跟你做個朋友嗎？」

    水天一色的友好并沒有得到曇花一現(xiàn)的認同，畢竟在那樣子的對話后還想加好友的，自然會被人認為是別有企圖。他是不怕小白被搶走，但是很怕麻煩惹上身，目前他只有一個人，場面怎樣都對他不太有利，所以他選擇沉默。

    水天一色倒沒有介意，大方地收回手，說：「如果你以后有興趣，可以來找我加入公會?！谷缓蟊硨λ麚]揮手，慢慢走遠了。

    喚來小白，曇花一現(xiàn)準備越過這最后一個地圖進城了。

    一進百旋，在城門便聚集了一大堆玩家，正七嘴八舌討論寵物系統(tǒng)開放的事。幸好他早把小白藏在他的衣袖里，否則被人看見，那些種種意味的目光鐵定是少不了的。

    曇花一現(xiàn)打開好友名帖，確認莫回首和浮云正在百旋城中，他也不急，漫步在鋪著青石的大道上。百旋的人不若奇登的多，即便有玩家來往，也是放慢速度前行，與在奇登那人擠人人推人的情景大不相同。

    深呼吸，鼻間彷彿聞到了從某家傳出來的花香，路的兩旁每隔一段距離便種花季不同的樹種，使路上每一天總有花瓣飄下，形成自然界最美麗的地毯。風颯颯，花葉落，讓人如置身仙境中。

    古老的鐘聲突地響起，不刺耳，低沉厚實的，從遠遠的地方蕩來。

    偶見路邊有幾個npc小孩在玩耍，他會駐足看一會兒，然后揚起微笑離去。

    才一轉(zhuǎn)身，他便看見浮云和莫回首併肩朝他這方向走來！

    他揚聲一喊：「浮云！」

    浮云和莫回首齊齊抬頭，雙雙露出驚訝的表情。曇花一現(xiàn)向他們跑去，溫言：「好久不見了，你們居然會在一起？」

    莫回首一樣維持寡言的態(tài)度，只朝他點點頭，而浮云則是眉一挑，調(diào)侃他：「怎，一眼瞬間沒帶著你？」

    又聽見這個名字，曇花一現(xiàn)的心揪了一下，隨即強言歡笑道：「自己一個人也能冒險?。　?/br>
    浮云看了看他，勾起興味的笑容。

    怕浮云會追問，他忙轉(zhuǎn)移話題，向莫回首道：「對了！你要找的盒子出現(xiàn)了！」

    莫回首眼睛一亮：「在哪？」

    「在離人手上，那個盒子是任務(wù)得來的?！箤α藢?，他問：「為什么你要找那個盒子？」

    莫回首說：「我找它不是我要它，而是為了一個人?！?/br>
    「為了一個人？」曇花一現(xiàn)看了看浮云，卻見對方眼出浮出一絲痛楚。

    「嗯，他是我最喜歡的一個人?！?/br>
    曇花一現(xiàn)覺得當初跟莫回首不是第一次見面的錯覺又回來了，這名字很耳熟的，到底是為什么？

    「是誰？」曇花一現(xiàn)問。

    「任我行?！?/br>
    曇花一現(xiàn)一窒，眼前的莫回首的臉模糊了，一切彷彿回到某個夜晚，沒有云的夜。

    「喂，你在看什么？」

    「星星。」

    「喔……」

    「……你來這里做什么？這是我家公會的地方?！?/br>
    「這里風景好??！干麻這么小氣？分我看一下會死啊？」

    「分你看是沒問題，但你旁邊那個人是怎么回事？」

    「我就是為了這件事來的?！?/br>
    「任會長，請你有話快說?！?/br>
    「他叫莫回首，是我的弟弟，很好看對不對？」

    「看不出來你還有戀弟情節(jié)？」

    「我跟他很多年沒見了，最近他開始在玩追尋，希望你有空能帶帶他?！?/br>
    「為什么是我？任會長你公會里沒人了嗎？」

    「靠他們還不如靠我自己，但我很忙，所以希望你能幫幫我……剎那，我們是好朋友吧？」

    「唉……你都這樣說了，我能怎么辦？」

    「放心，我弟弟他一向?qū)W得很快，你不會太cao勞的?！?/br>
    「……嗯，我有種上了賊船的感覺？」

    「呵呵！」

    后來，沒有等到那個「明天」，剎那便自殺了。而在那之后，任我行也跟著自殺了，遺留下的，就只有任我行當時唯一留下來的任務(wù)。

    任務(wù)被分享給莫回首，所以莫回首一直尋找至今，為的也是悼念任我行。

    「那你的哥哥呢？他沒有再玩了嗎？」

    莫回首揚起艷麗的一笑：「有啊，就在你面前?！?/br>
    曇花一現(xiàn)轉(zhuǎn)頭，覺得浮云笑得很欠扁：

    「嗨，我就是任我行，初次見面，你好呀！」

    奇登五大公會之一，「踏歌行」，會長任我行，在剎那自殺后也緊追其后。

    當時，所有人都不明其原因。

    今日，在曇花一現(xiàn)的逼問下，他才苦笑著答：那是情非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