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刺探
書迷正在閱讀:豪門替嫁妻:萌寶一加一、四國策:大商密史、反派生前是個體面人[穿書]、她不在云端[GL]、翡冷翠淑女(年下)、東方不敗之八風(fēng)渡、蘇遍修真界 完結(jié)+番外、黑執(zhí)事同人之暗夜沉淪、[紅樓+空間]落春、三線影后[GL]
“春草沒事?!绷钟陼r連忙扶住了春草娘,看了一眼跟過來的人,“我怕你們突然來嚇著她,就讓張淼在屋子里陪著她吃點(diǎn)心?!?/br> 她看了一眼謝瑜揚(yáng),在所有人注視下說:“我讓她換了一身衣服,人沒事。” 春草爹娘頓時松了一口氣,腳下一軟幾乎要跌坐在地上。后面邊野連忙伸手扶住了春草爹,林雨時也撐住了春草娘。 一行人在院子里坐下,林雨時這才壓低了聲音把事情簡單說了下。 “那禽獸!”邊野雙手握拳,最后還是忍了下去。林雨時不知道邊薇最后跟邊野兄弟說了她的遭遇沒有,只抿了下唇,看向謝瑜揚(yáng)。 謝瑜揚(yáng)輕輕清了下嗓子,等所有人看過來這才沉聲道:“民不與官斗,我接下來說的話看似冷血,卻是對所有人都最好的選擇了?!?/br> 他說著看了一圈,目光最后落在春草爹娘身上。 “對其他人都說春草是不小心摔了下去,崴腳了這才沒能及時回來?!?/br> “那……那她被人綁了差點(diǎn)……”邊野目瞪口呆,“這事兒就當(dāng)做沒發(fā)生過?” 謝瑜揚(yáng)深吸了一口氣,“這樁事情鬧大了,對誰都沒有好處。且不說民不與官斗,就算我不怵于鎮(zhèn)海這個丁憂的四品大員,可是你去什么地方告狀?榮縣令嗎?還是去渝州知府那邊?就算不是官官相護(hù),我們誰又有確實(shí)的證據(jù)?” 邊野張口準(zhǔn)備反駁,謝瑜揚(yáng)就直接打斷了他。 “那是朝中的四品大員,沒有確實(shí)的證據(jù),不管其他人說了什么都叫口說無憑!”謝瑜揚(yáng)神色間帶著一種說不出來的冰冷,林雨時抬頭看過去,只見他漆黑的眼睛中透著說不出來的漠然和冷意。 她抿了下唇,沒有開口。 “到時候我們又能拿他怎么樣?”謝瑜揚(yáng)反問了一句,繼而苦笑道:“不止拿于振海沒有,而且還會被他反咬一口。污蔑朝廷命官可是要命的罪名!” 這話一出,在場所有憤憤不平的人都安靜了下來。 林雨時看了看春草的爹娘,伸手握住了春草娘的手。那一雙手干澀而粗糙,林雨時輕輕用力,低聲道:“春草娘,我知道你們的想法??蓱z天下父母心,只想著為女兒討回公道。只是,如今以來春草沒有受到身實(shí)質(zhì)性的傷害,她只受了驚嚇,好好安撫幾天就好了?!?/br> 春草娘渾身一緊,反手抓住了林雨時的手。 “姑娘的意思是……”她有些遲疑。林雨時違心道:“如今誰都不知道春草被人綁了,只當(dāng)是她不小心摔傷了腿,掉到了溝里??扇f一咱們將這樁事情鬧出來,春草的名聲可就……” “那就這么算了?”邊野還是有些不甘心,然而看看春草爹娘的模樣,知道只怕大勢已去了。 不管怎么樣,他們都要為春草的后半輩子著想才是。那是一個無辜的小姑娘,要是因?yàn)檫@件事情就這么被毀了,誰能忍心? “這樁事情自然不能就這么算了?!绷钟陼r咬牙,看了一眼謝瑜揚(yáng),“對吧,大哥?” “那是自然?!敝x瑜揚(yáng)沉聲道:“這樣一個人面獸心的家伙,就在柏楊村,就在咱們莊子附近,誰敢安心睡覺?!”他說著神色間閃過一絲陰冷,轉(zhuǎn)而看向邊野和耿騰,“我有樁事情交給你們?nèi)マk。” “瑜哥兒!”春草爹騰得站了起來,“有什么事情是老漢能做的?” 謝瑜揚(yáng)想了想,“這事兒不用急,先讓邊野盯著于府就好了。至于其他的事情,我要好好的想想。” 當(dāng)年他在于府跟著于振海讀書,因?yàn)闀r隔久遠(yuǎn)的緣故很多事情都記得不太清楚了。而且,當(dāng)時他心中對于振海頗為孺慕,自然不會懷疑他的一舉一動。如今想要抓住他的小辮子,自然要好好想想當(dāng)年于府之中都發(fā)生過什么事情了。 而且,這樁事情雖然讓人惡心,可卻不是能夠扳倒于振海的關(guān)鍵。 想要扳倒于振海,他還必須做些其他事情才行。 春草爹背著春草回去,逢人問了就說孩子不小心摔到了溝里,腳也扭傷了。莊子里的人見孩子安全回來,都松了一口氣誰也沒多想什么。 林雨時讓莊主跑了一趟縣城,從火鍋店那邊弄來了十幾斤的豬rou,連帶著十幾斤的大骨頭,還有一些菜之類的。晚上干脆讓人開了大鍋飯,招呼莊子里的人。 大家白天都虛驚一場,這會兒聚在一起吃飯倒是更親密不少。有人見春草爹娘神色暗淡,就勸了幾句。 “孩子沒事就是萬幸了。姑娘和瑜哥兒還特意請了大夫過來,李大夫雖然年輕,可他的醫(yī)術(shù)大家都是知道的!” “就是,上次村子里多少人都痢疾了,聽說連那個京城來的大人都病倒了,咱們莊子上愣是一個人都沒事。既然他說了春草就是受了點(diǎn)兒驚嚇,不會留下殘疾你們就放寬了心就是了!” 在場的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最后還有人回頭看著沒來得及回城的李相執(zhí)大聲問道:“李大夫,你說是不是?!” 李相執(zhí)聞聲抬頭,咽下了嘴里的菜,大聲道:“放心吧,春草沒事,就是扭了腳,一時疼得厲害。實(shí)際上連骨頭都沒傷著,好好養(yǎng)幾天就能下地走路了?!?/br> 他這么一說,眾人又是紛紛寬慰春草爹娘。 春草爹娘勉強(qiáng)笑著應(yīng)了,春草丟了小半天的事情這才算是糊弄了過去。 等眾人吃了主人招呼的晚飯,幾個婦人留下來幫忙收拾了院子外面這塊空地亂七八糟的東西,又陪著林雨時閑聊了會兒今年的收成,等著月朗星稀之后這才散去。 李相執(zhí)被安排在了空置的屋子里。幸而里面一應(yīng)東西還算俱全,林雨時讓謝瑜揚(yáng)一套備用的被褥給他送過去。 天色雖然晚了,可林雨時并沒有半點(diǎn)的睡意。雖然是她幫忙勸說了春草爹娘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伤f服了別人,卻說服不了自己。 她坐在堂屋里,聽著開門聲頭都沒有抬就問道:“你準(zhǔn)備怎么做?” “咳咳!”謝瑜揚(yáng)掩唇咳嗽了聲,林雨時抬頭看過去才發(fā)現(xiàn)李相執(zhí)竟然也跟著過來了。她連忙起身,招呼了一聲:“李大夫,可是住處有什么不方便的?” “不,我就是心里不安?!崩钕鄨?zhí)沉聲道:“林姑娘,謝公子,咱們也打過不少次交道了,我就說句開門見山的話。今日的春草姑娘,是否差一點(diǎn)就又成為了第二個邊薇?!?/br> 林雨時看了一眼謝瑜揚(yáng),見他微微搖頭,這才抿起了嘴唇。 李相執(zhí)搖搖頭:“不用誰告訴我,我是個大夫,哪里不知道春草姑娘腳上并沒有什么扭傷。她腳上的痕跡明顯是捆綁的痕跡,連帶著手腕等地方都有?!?/br> 他說著扭頭朝著外面于府的方向看了一眼,“邊姑娘當(dāng)初在我那邊養(yǎng)傷,我并非什么都不知道?!?/br> 林雨時緩緩舒了一口氣,先是請了人坐下來,又給他們都倒了熱茶,這才壓低了聲音道:“既然李大夫也知道,那我就直說了。你說的沒錯,春草差點(diǎn)就成為下一個邊薇?!?/br> 她說著吐了一口氣,“李大夫這個時候來,除了問這樁事情怕還是有旁的想法吧?” “林姑娘聰慧,在下也就不隱瞞了。”李相執(zhí)認(rèn)真道:“這樣一個人,就在林姑娘的莊子邊上,林姑娘可安心?謝公子可安心?林姑娘能救下邊薇,能救下春草,可是其他人呢?你們可能一一都救下來,還是準(zhǔn)備各掃門前雪,其他人的死活全然不管?” 林雨時沒有貿(mào)然說話,反而轉(zhuǎn)頭看向謝瑜揚(yáng)。 謝瑜揚(yáng)沉吟片刻,才緩緩開口。 “那依著李大夫的說法,又該如何做呢?” 李相執(zhí)笑了起來,“謝先生這般問,倒是難住我了。畢竟,我不過勉強(qiáng)算是未來的良醫(yī),而并非良相?!?/br> 他說著意味深長看了一眼謝瑜揚(yáng),“謝公子努力讀書,想來不止是為了混個功名吧?世人都說不為良相則為良醫(yī),我與讀書之上沒有謝公子的天賦,不然定然要寒窗苦讀考取功名為民做主!” 這話李相執(zhí)說得鏗鏘有力,就連林雨時也難免有所觸動,偏偏是謝瑜揚(yáng)神色未動,只在對方看過去的時候微微揚(yáng)了下眉。 “李大夫這話倒是讓我無法應(yīng)對了?!彼従忛_口,手指在茶杯的邊緣微微滑動,溫潤如玉的指尖似乎帶著說不出來的魔力一樣。林雨時盯著看了一會兒,這才抬頭看向發(fā)出輕笑聲的謝瑜揚(yáng)。 “不過,李大夫的意思我倒是明白了。李大夫想要為民除害,然而憑著一己之力又無可奈何,這才想起了我?;蛘哒f是,想起了雨時的義父正是稜縣的父母官。你想用言語刺激我們,讓我們沖動之下去尋榮縣令?!?/br> 被揭穿了心思的李相執(zhí)神色略有尷尬,然而還是強(qiáng)撐著道:“我雖然有私心,但是所說的都是肺腑之言?!?/br> 他說著飛快看了一眼林雨時,把有些話給隱了下去。 謝瑜揚(yáng)點(diǎn)頭:“我自然看得出來李大夫沒有什么私心。只是李大夫可想過,于振海乃是朝中四品大員,榮縣令就算是再鐵面無私,又如何能夠撼動這樣一個高他三四品的官員呢?他縱然有心,只怕也無力?!?/br> 想要動于振海,最起碼也要是跟他品級相同的官員才行??v然如今于振海丁憂在家,可也不是誰都能輕易動一下他的。 “我?guī)煾冈缒旮颊緟谓苡行┙磺椋羰恰崩钕鄨?zhí)咬牙攤牌。 謝瑜揚(yáng)猛然看向李相執(zhí),“呂杰?”他忍不住重復(fù)了下李相執(zhí)口中布政司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