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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生前是個體面人[穿書]_第27章

    來人以瓊?cè)A掌門為首,原氣勢洶洶,現(xiàn)下皆不自覺的屏息凝神,望洋興嘆,自愧不如。天璇璣長老的這名關(guān)門弟子的確叫他人望塵莫及,無論是心性、資質(zhì)還是櫛風(fēng)沐雨中研精致思的悉力,皆叫人拜倒轅門。

    “還不上去把他給我押下!”瓊?cè)A掌門赫然出聲令他人回神,手指顧懷盞一聲命下。

    顧懷盞并未被驚擾,劍收后凝神歸意,吐納聚氣,這才雙眸睜張側(cè)睨向籬笆墻外,他眼底清澄過盛,淡漠無情,叫人望之凜然猶神明。

    掌門帶來的數(shù)位弟子面面相覷,無法只得硬著頭皮攻上,但還沒觸及他的衣角,便叫顧懷盞揮劍砍出的寒冰三尺硬生生的隔開。

    顧懷盞運行真氣隔絕雨露,身上的水汽也一并蒸發(fā),他望向瓊?cè)A掌門質(zhì)問道:“敢問掌門這是何意?”

    見其他人不敵,朔原只好親自上陣,并不給于顧懷盞解釋,直道:“廢話少說,還不乖乖就擒前去接受問審!”

    朔原方使劍破了拿到冰墻,便被身后一擊給拍到了房屋殘垣上,顧懷盞看向他后方,內(nèi)心一陣歡呼雀躍。

    “不知小師弟做了何事?就要掌門親自來捉拿他去受審問?”說話的是天璇璣的四弟子天卿,眾人回首,只見隨他一同來的還有天璇璣座下其他弟子,與她本尊。

    天璇璣頭冠冕旒身蓋鴻衣鮫綃,鸞姿鳳態(tài)飄然欲仙,她踱步走至前方,彎身拎著朔原的后領(lǐng)提起,神威怒顯道:“本座也好奇這頑徒又犯何□□,就請掌門移駕毅守殿,當(dāng)著所有弟子的面,好好審訊!”最后四字被她咬得極為清晰緩慢。

    顧懷芝無視他人,直徑走到顧懷盞身邊,抬手在他背后輕拍兩下道:“莫怕,這次有我們在呢,阿姐和師尊還有師兄都與你一同去?!?/br>
    顧懷盞一臉漠然的隨一行人再次來到了毅守殿,天璇璣下令將宗門所有弟子召集至此,不一會兒烏壓壓一片弟子紛至沓來,原本偌大空寂的殿堂擁擠起來,稠人廣眾,座無隙地。

    朔原被摁在了他的寶座上,一行虛汗順著他的臉龐淌下,殿內(nèi)觀者如市卻四野闃然。

    顧懷盞端站如松姿直立在寶座下方,人群前方,又一次成為了萬眾矚目的焦點,他臨危不亂,面色如常,絲毫未將這場鬧劇放在眼中。

    高臺之上,天璇璣與其他四峰長老排成一字形落座于瓊?cè)A掌門后方蒲團。

    而下方的顧懷盞已經(jīng)悄悄的朝系統(tǒng)發(fā)出一擊萌新三連:“什么情況?咋回事?。窟@咋整???”

    系統(tǒng)安撫他道:“別慌,你師尊叫你來看戲。”

    顧懷盞問:“那怎么就我一個兒站在這前面?”

    系統(tǒng)說:“你這是VIP觀眾席?!?/br>
    顧懷盞抬手摸了摸腦袋道:“真的嗎?我總覺得你這狗曰的在誆我?!?/br>
    見掌門之位上的老者遲遲不語,長老座上四人齊齊朝坐于他們中央的小女孩看去,只見她輕蹙眉峰,已是有幾分不耐之色,另三位長老又朝最右邊端坐的人望去。

    第五峰長老頂著三人的注視,硬著頭皮開口道:“掌門,可以開始問審了?!?/br>
    顧懷盞抬頭直視前方雙目明如雪,負手而立,安之若素,等著看上位者的表演。

    眾目昭彰,身后的視線更是令瓊?cè)A掌門如芒在背,他再不好僵持,只能下令讓他人將自己的大弟子帶上殿前。

    那名弟子是被人架著上來的,他雙耳纏著厚厚的白紗,耳處已被血污侵染,架著他前來的兩人方一松手,他便倒在地上捂著雙耳在地上打滾。

    顧懷盞側(cè)頭斜視起VIP觀眾席新晉嘉賓,小聲BB道:“系統(tǒng),我好羨慕他,可以躺著看戲?!?/br>
    系統(tǒng):“……”發(fā)不出聲音。

    仿佛察覺到他的視線,掌門弟子昂起頭回事于顧懷盞,目露猙獰,仿佛他二人之間有切骨之仇一般。顧懷盞與掌門弟子難得有交集,這敵意令他有些茫然,這才后知后覺的注意到他受傷之處,暗道一聲活該,嘴角勾起一個戲謔的幅度,令地上那人更是怒不可歇的發(fā)出刺耳的嘶吼聲。

    “啊——!你還有臉回來?”掌門弟子一手捂著左耳,一手手指顧懷盞,大喊道,“我這雙耳朵就是因為他!他如今已經(jīng)淪為鬼仙的爪牙,被瘴氣所控,傷及他人,你該死,你該死!”

    朔原開口道:“顧懷盞,你昨日方從長恨天回至本門,冗兒的雙耳便忽然作痛,血流不止,聽力喪盡。即便你是對我先前調(diào)令不滿,也不至于對本門弟子下此度受!我原以為,你僥幸能從長恨天歸來是件喜事,哪想你一回來便惹出這么大的亂子。殘害同門,你可知罪!”

    他一再提及長恨天那在修者心中有去無回的魔窟,三言兩語引發(fā)他人對顧懷盞的猜忌。

    熊冗又于此時出言攻訐,他語氣難掩痛苦的道:“長恨天是個什么地方?眾人皆知那里何等兇險。他若與那其中邪祟無干系,沒有屈服于那些妖魔,又怎么可能會平安無事的回到瓊?cè)A?”

    聽者心領(lǐng)神會,朔原目光掃進人群間,在幾處短暫逗留一番,弟子間忽然傳出幾聲訾議,引他人也跟著猜言起來,似想利用一人傳虛,萬人傳實,眾喣漂山叫顧懷盞將這罪名坐實一般。

    風(fēng)向逐漸偏倒向另一邊,令瓊?cè)A掌門面色有所好轉(zhuǎn),又生出幾分底氣來。

    顧懷盞聽著他人指謫,心明自己處境如履薄冰,一語不中則愆尤駢集。言多必有失,若掌門定要給他安上一個罪名,他便是多說多錯。再者,胳膊擰不過大腿……

    朔原見他立于原處啞口無言的模樣,更是得意起來,頤指氣使的令兩名弟子上前欲將顧懷盞押下去。然,顧懷盞心中的那條胳膊不是自己,大腿也不是朔原,而是他背后所坐之人。

    “且慢,空口無憑,掌門僅憑一張嘴就要定本座徒兒的罪,未免太過輕率,不知安的是什么心?”天璇璣離開席座,踱步走至顧懷盞身旁,折槁振落將朔原說的啞口無言,“聽掌門的意思,倒是不滿本座的弟子活著從那地方離開?”

    熊冗伸著頭不甘的說:“鬼仙的瘴氣與惑心術(shù)誰人不知?他失蹤已有數(shù)月,直至前些日子才現(xiàn)身于世,若你們心中沒鬼,為何不讓師父將他押下去查驗嚴審!”

    天璇璣頷首,輕描淡寫的道:“說完了?”接著揮手一擊將熊冗隔空甩至巖梁柱上。

    粗壯的柱身出現(xiàn)裂紋兩三,熊冗受反作用力又摔落地面,伏首吐出一口鮮血。顧懷盞看著便覺自己背后也跟著一陣痛,這人不行了,已經(jīng)發(fā)不出聲音了。

    天璇璣訾笑一聲說:“目上無尊的東西,本座沒讓你開口,誰借你的狗膽在本座面前多嘴?”

    朔原怒拍案而立一手指著天璇璣喊道:“你!你莫要太過囂張!”

    “掌門真當(dāng)本座弟子各個都是任人捏捺的軟柿子了么?”天璇璣橫眉冷對睥睨向他,抬起手右手,將一只蠱蟲的殘骸拋浮至上空,供眾人看清,接著她又徐徐緩緩的說:“本座暫且未能發(fā)現(xiàn)有弟子中瘴亦或被蠱惑心智,倒是昨日在徒兒身上做出了只小蟲子,隨手就給捏死了。”

    顧懷盞配合的垂首發(fā)言:“師尊助我將此蠱從耳中逼出,弟子愚昧,在見到熊冗師兄之前,也未能想出是何人將此蠱嫁接于我?!?/br>
    天璇璣收手,冷哼一聲道:“居心叵測,自作孽不可活!卻偏偏要說本座徒兒殘骸同門,不知掌門究竟安的什么心?”

    第25章 不宜‘深交’

    朔原大聲說:“住口!我也是思及他前方長恨天兇險萬分,才出此下策,好及時知曉他近況如何。不如叫你這好徒弟說說,這段時日在長恨天中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為何踏入那地之后,便不聞音訊,孿聲子母蠱也失去連系!”

    顧懷盞反問道:“掌門既知我等一去并無勝算,好比蚍蜉撼樹,為何還要我率眾多弟子前去送命?若我已深陷不測,區(qū)區(qū)竊聽手段也救不了我的性命,掌門此舉更像是料定我不會喪命于長恨天,欲借我之耳取得秘聞,難不成這其中有何內(nèi)情?”

    局勢云譎波詭不可捉摸,縱橫捭闔令毅守殿內(nèi)的眾多弟子不敢再輕易妄下結(jié)論,先前那幾名蜚短流長的作俑者此刻也沒了聲息。

    朔原嗔怒道:“訛言惑眾!你身為瓊?cè)A弟子,為宗門效力何需詢問緣由?你怙恃有師門為你撐腰恣睢驕橫。為何擅離職守,越俎代庖,令隨行其余弟子離去!茍且偷生,還有臉回來!”

    此話一出,頓時激起部分弟子不滿,這其中便有當(dāng)時因顧懷盞一舉得意毫發(fā)無傷回歸宗門的十二峰弟子與其師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