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集 11、銷魂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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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宜生年約四十,不高不矮,不胖不瘦,五官長相也極平凡,很容易讓人對他掉以輕心,但我卻知道他是個深藏不露的厲害角色,此人足智多謀,機(jī)變百出,辛姬遇事總要向他請教。 泰宜生一見我,趕緊搶上幾步,一躬到地:「世子殿下受驚了,且喜殿下富貴逼人,鬼神護(hù)佑,也算是有驚無險?!?/br> 我淡淡一笑:「上大夫遠(yuǎn)來辛苦,請入內(nèi)飲茶敘話吧」。 到正廳坐定,泰宜生開口道:「殿下,辛姬夫人與臣等聽說殿下遇險,都十分掛念,臣此來一是為了送三位美人前來,二是特來向殿下問安?!?/br> 說罷呈上書信兩封,一封是辛姬的、一封是我妻子芮姬的。 辛姬在信中言辭甚是客氣,囑咐我一路小心,早日把西原伯接回鳳邑。而芮姬卻是語氣幽怨,怪我路上荒唐,與進(jìn)貢幽帝的美人尋歡作樂,心里根本沒想著她。 我心想:「看來我與芮芮的事她們都知道了,那幺辛姬怎幺會對我沒有半句責(zé)備的話呢?難道她心中有愧,不可能,以我對辛姬的了解,她這種女人即便做了對不起你的事,也絕不會有半點(diǎn)歉疚之意的——」 我沉思未定,泰宜生說話了:「殿下,這次新選了三位美人,不比先那四位遜色,殿下是不是過目一下,如不滿意,臣昨夜趕回鳳邑另選。」 我心里連稱:「怪!怪!怪!我不滿意就另選?又不是我選姬妾,而且當(dāng)初選芮芮她們四人時我根本不知情,從鳳邑出發(fā)時我也沒見過她們的真面目,為什幺這下子這幺尊重起我來了?那日我派軍士回鳳邑只要求送兩名美女來,泰宜生卻送來了三個!該不會是想要以美色來引誘我吧,讓我瘋狂縱欲,精盡人亡!嘿嘿,不管怎樣,我不能讓他們牽著鼻子走,我不見。」 我說:「不必看了,上大夫的眼力我還信不過嗎!命驛丞安排三位美人歇息就是了,明日趕路,在這里已經(jīng)耽擱了五天了?!?/br> 泰宜生不再多說什幺,陪我用了午飯后就帶著一干隨從回鳳邑了。 當(dāng)天夜里,我分別寵幸了芮雪和芮芮,這對姐妹花已然識得男女滋味,對我百般眷戀。我有點(diǎn)擔(dān)心自己真的縱欲過度,我總覺得應(yīng)該會出點(diǎn)什幺事,我手掐先天神數(shù),卦象卻依舊顯示我逢兇化吉,我也不知該不該相信我這預(yù)測能力? 第二天一早,車隊繼續(xù)向朝歌進(jìn)發(fā),連續(xù)兩天平安無事,途中有一次莘氏的兩位美人命侍女來找我說話,她們知道芮姓姐妹二人已被我收納,她們對我說她們也不想進(jìn)朝歌陪伴幽帝。 莘氏兩位美人們的意思我明白,她們也想讓我收納她們寵幸她們呢!我很為難呀,美人示愛我一向是踴躍回應(yīng)的,不過若又納了她們,那如何向幽帝進(jìn)貢?總不能又寫信回去向辛姬要美人吧,就算又要來十個美人,若這些美人都不愿意進(jìn)朝歌而愿意侍奉我原澈,難道都照單收了?有這道理嗎! 我只好裝作不解風(fēng)情的樣子,胡扯了兩句,名叫莘楚的那個莘氏美人忽然問:「殿下是不是看上了新來的那個美人了?」 我莫名其妙,問:「這又從何說起,新來的三個美人我還沒見過面呢?!?/br> 莘楚的睫毛很長,撲閃撲閃的很是動人,她瞟了我一眼,幽幽道:「有一個是真正的絕色,莘楚哪敢和她比,殿下看不上我也是理所當(dāng)然。」 說罷放下車簾。 看著莘氏美人的馬車從我駛過,那幽怨的眼神令我悶悶不樂,我也明白莘氏美人其實(shí)并不愛我,她們愿意委身于我是因?yàn)閼峙履怯牡鄣纳顚m和善妒的妲姬娘娘,我對莘氏美人也并無情意,但看到美人失望的的樣子總令我心中不忍,以前就有人說過西原伯世子是個情種,看來說得有道理。 但莘楚說的那個真正的絕色卻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我很想見識一下到底是怎幺樣的絕色?只是南宮乙這家伙現(xiàn)在有點(diǎn)提防我,我?guī)缀鯖]有和那幾個美人單獨(dú)見面的機(jī)會,她們也都是輕紗遮面,不露嬌容,而我和芮雪、芮芮兩姐妹正值新歡,所以一時倒沒有那幺強(qiáng)烈的獵艷之心,只知那三個美人一個姓容、一個姓師、還有一個姓虞。 這日午后,車隊出了西原地界,進(jìn)入了幽帝的王畿領(lǐng)地,車隊沿星宿河?xùn)|去,朝東面八百里外的朝歌城前進(jìn)。我有時坐上馬車和芮芮姐妹廝混一番,有時策馬與南宮乙并駕齊驅(qū)。 我見南宮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便問他有什幺煩惱的事? 南宮乙遲疑了一下,說道:「殿下,你看這幾日還平靜嗎?」 我說:「平靜呀,這一路都很順利,依我看再有十天我們就能趕到朝歌城了?!?/br> 南宮乙皺了皺眉頭,深吸了一口氣,終于說道:「殿下,接連三日,每日都有軍士離奇死亡?!?/br> 我吃了一驚,問:「我怎幺不知道?」 怪不得這兩天士兵們都是一臉嚴(yán)肅,默默的趕路。 南宮乙道:「小將本想盡快查出兇手,不讓殿下為此事?lián)鷳n,所以沒有報知殿下,秘密調(diào)查此事,只是至今沒有任何線索,我怕那兇手真正的目的是為了對付殿下,所以還是讓殿下知道為好,也好提防一些,殿下也不必憂懼,我早已安排人手日夜嚴(yán)密保護(hù)殿下了。」 我問:「死了幾個人了?都是怎幺死的?」 南宮乙道:「三個,從前天早上開始,每日一個,都是一早被其他軍士 發(fā)現(xiàn)的,最奇怪的是,這三個死去的軍士并不是落單死在野外,而是死在營房里,同房的還有其他軍士,但都沒有發(fā)現(xiàn)夜里有什幺動靜。還有,這死去的軍士面帶笑容,如登極樂仙境,檢查身體發(fā)現(xiàn)渾身沒有傷口,似乎是脫精而死的?!?/br> 「脫精而死!」 我大為震驚。 當(dāng)晚車隊在王畿邊境的鎮(zhèn)龍關(guān)投宿,包下一家大客棧,客棧老板和伙計一律不用,多給他們錢物讓他們另找地方歇息。三百名軍士在客棧周圍結(jié)了八個大帳篷,輪流歇息,保持八十名軍士嚴(yán)密巡夜,整個客棧防得滴水不漏。 我呢,自然是睡在客棧大房里,芮雪和芮芮陪著我,對了,還有白面猴,自上次白面猴高舉神鷹銅鏡來對付那駭人的鋼鱗巨蟒,我就知道此猴大有來歷,對它禮敬有加,不再以獸類待它。 說起來此猴還當(dāng)真好笑,每次我與芮芮姐妹聯(lián)床歡好時,猴兒就縮在一個角落里面向墻壁,背對著我們,芮芮姐妹情到濃處會發(fā)出極嗲極媚的嬌聲,猴兒聽得不耐煩,就抱著腦袋捂住耳朵,讓我既詫異又好笑。 這天夜里我因?yàn)橛袩┬牡氖?,性趣不高,芮雪和芮芮也知道士兵死亡的事了,也沒敢來挑逗我。 月色入戶,冷冷如霜,我聽到小院中有南宮與軍士低低的交談聲,奇怪的是還隱隱約約傳來縹緲的九弦琴的聲音,九弦琴是我的獨(dú)門琴技,這世上其他的琴都是七弦的,我的焦尾九弦琴好好的擱在房內(nèi)的木桌上,是誰也有九弦琴,并且也會彈奏呢? 我讓芮芮姐妹先睡,說要出去和南宮將軍說說話。 我站起身時,看到墻角的白面猴后肢一挺,直立起來,一雙亮晶晶的猴眼睜得滾圓,愣愣地盯著我。 我招手道:「猴兒,來,我們一起出去看看?!?/br> 白面猴縮著不動彈,眼睛看著我身后,又盯著我,就是不肯過來,往常它都是招之即來的。 我一笑,拉開門出去,當(dāng)時我要是回頭看一眼就好了,我就會看到還有一個我坐在床沿,靠在芮雪懷里昏昏欲睡! *********************************************************************怪哉!小院里一個人也沒有,只有一地的月光,院墻邊栽種的桃竹在地上投下斑駁清影。 「南宮將軍哪里去了?剛才明明聽他說話聲音的,還有值夜巡邏的軍士呢?莫非是南宮發(fā)現(xiàn)了兇手的的蹤跡,帶人追去了?」 這樣一想,我就覺得四周冷嗖嗖的,還是回房去吧,可不要出來一個美女殺手擒住我強(qiáng)暴我,弄得我精盡而亡呀!」 我正要回頭,卻聽那「淙淙」如流水的琴聲又傳了過來,這回環(huán)往復(fù)的琴聲象極了我的手法,我自負(fù)琴技天下第一,不料在這客棧卻能聽到如此美妙的琴聲,實(shí)在讓我震驚! 我心想:「難道天下象我這樣琴技的人多的是?只是我僻居西原,井底之蛙自以為老子天下第一?」 這樣一想不免有點(diǎn)喪氣。 這客棧前后三進(jìn),我居住在中間,后面那一排房子是五個美人和她們的侍女居住,琴聲就是從那里傳來的。 我要看看究竟是什幺人在彈琴? ***********************************************祝書友們圣誕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