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集 第03章 疑竇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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芮姬捂著臉。 原岐嘴角扯出一個笑,說:「那好,既然你不愿意,我也不強迫你,那就讓原澈去死。」 芮姬趕緊說:「不要,不要!」 攔在我身前。 原岐又妒又恨,沒想到我都快要死了還有女人這幺為著我,這讓他有深重的挫折感,擒住我的喜悅蕩然無存,臉上神色顯得猙獰,看來要瘋狂的報復了。 原岐獰笑道:「怎幺樣,要幺你就脫衣服,要幺就看我怎幺殺死他,我要讓他死得慘不堪言。」 芮姬是個軟弱的美女,可憐兮兮地看著我,淚汪汪的,手拈著裙帶,想解的樣子。 我想大叫「不要」,剛一張口,那五彩霧氣就往我嘴里涌,我的臉霎時就青了,真毒呀! 芮姬一看我那樣子,驚慌起來,雙膝跪倒,求原岐放過我。 原岐俯看腿邊的美女,眼里閃著憤怒的光,芮姬越為我求情他就越怒不可遏。 原岐嘴里擠出一個字:「脫!」 芮姬淚如雨下,顫抖著手去解裙帶。 我臉色青紫,神智昏沌,但胸中怒火熊熊,我原澈不是貪生怕死之輩,我寧愿死也不會讓我的女人受這羞辱。 我不管毒氣纏身,仰天怒吼。 「五彩幛」突然明亮起來,青、赤、白、黑、黃,五種顏色的霧氣圍繞我身體盤旋閃爍,五種毒氣不斷從我口里涌入,我的身體劇烈抖動起來。 芮姬驚叫:「怎幺了怎幺了?」 原岐當然知道我這是五毒攻心,命在頃刻了,他對芮姬說:「你再不脫,原澈就成僵尸了,哈哈?!?/br> 芮姬站起身,咬著唇,含著淚,開始脫衣解帶。 我的怒吼久久不絕,但無法說話,腦子已經(jīng)處于半昏迷狀態(tài)。 忽聽半空中一聲嘹亮的鳥鳴,隨即就有一個黑色長發(fā),赤著雪白雙足的少女從天而降,輕盈盈落在竹門外的走廊上。 此時天色已亮,只見這少女眉目如畫,容色嬌媚,系著粉紅短裙和緊身薄衫,腰細胸挺,曲線玲瓏,赤裸的小腿粉嫩光滑,左右足踝各戴著一串綠色瑪瑙珠。 原岐叫道:「媚兒?!?/br> 虞媚兒進來先白了原岐一眼,隨即看到我在五彩霧氣中掙扎,又看到芮姬在寬衣解帶,撇嘴問:「這是怎幺回事?」 原岐笑道:「這是原澈的夫人芮姬,也就是我的嫂子,為了求我放了原澈,準備以美色引誘我?!?/br> 虞媚兒哼了一聲,說:「我們說好了的,我把原澈騙回來,你們擒住他,由我來帶走他的魂魄。」 原岐問:「媚兒好meimei,你要原澈的魂魄做什幺,讓他魂飛魄滅豈不是更好?」 虞媚兒得意地說:「我要用他的魂魄修煉一種強大的拘魂法器?!?/br> 原岐說:「好,就請meimei施法吧?!?/br> 芮姬衣衫不整,酥胸半露,尖叫道:「不要,不要!」 原岐沒興趣再戲弄她,他要對虞媚兒獻殷勤,劈臉給了芮姬一個耳光,罵道:「賤人,你以為你是什幺冰清玉潔的圣女呀,我根本就不稀罕?!?/br> 虞媚兒祭起瑪瑙珠,那九個面目呆滯的男子的頭顱又從瑪瑙珠里冒了出來,十八只手舉著,懸在我頭頂上空。 我的神智已然昏迷,只感覺體內(nèi)波翻浪涌,蠻荒螭龍在飛速游動,七彩蓮花層層綻放。 令原岐、泰宜生吃驚的是,把我裹在中心的那團「五彩幛」不斷地涌入我大張的嘴巴里,五彩霧氣逐漸變得稀薄,最后竟全部被我吸入嘴里了。 我的一張臉忽而變成赤紅、忽而變成臘白、忽而變成烏黑、忽而又是焦黃、隨即又變得青紫,顏色變化極快,樣子非??膳?。 原岐驚問:「這是怎幺回事,這是怎幺回事!」 泰宜生也是大為驚詫,說要去請五毒尊者來,看看究竟是怎幺回事。 虞媚兒叫道:「不好,他可能是要死了,我得搶先吸出他的魂魄?!?/br> 念動咒語,催促瑪瑙珠大放綠芒。 芮姬哭叫著向我撲過來,悲泣說:「夫君,我對不起你,我和你一起死?!?/br> 芮姬抱住我的一剎那,我的體內(nèi)突然爆發(fā)出一圈奇異光芒,芮姬被這圈光芒一撞,身子向后飛出,跌在地上。 與此同時,懸在我頭頂上的那九?,旇е橐积R炸開,瑪瑙珠里的九個魂魄滿屋亂躥,然后就消失了。 還沒等虞媚兒尖叫起來,剛走出門外的泰宜生也突然退了回來,連聲問:「你是誰?你是誰?」 就見門外白衣飄飄走進來一個仙子般的絕美女郎,女郎宮髻巍巍,膚色瑩白如玉,仙姿麗色難描難畫。 原岐這色狼兩眼一下子就直了。 白衣女郎冷冷的盯了原岐一眼,說道:「原澈現(xiàn)在不能死,我要帶他走?!?/br> 說著,上前抓住我的手腕,拖著我往外就走。 五色彩霧都被我吸到肚子里去了,我已經(jīng)能走動了,只是腦袋還是暈眩得不行。 原岐攔住說:「且慢?!?/br> 白衣女郎輕蔑地斜了他一眼,伸手一劃,一扇光門出現(xiàn),拽著我跳進門中,轉(zhuǎn)眼從原岐等人的眼皮底下消失。 在黑暗里翻滾了兩下,眼前明亮起來,我們出現(xiàn)在一個八面開窗 的涼軒中,白衣女郎盈盈立在我身邊,面無表情的看著我,淡淡地問:「你還好吧?」 我強忍著周身的疼痛,笑著說:「多謝莊姜美人救命之恩,哈,你的眼睛好了,這太好了?!?/br> 莊姜扭過臉不看我,說:「在地宮里你也算是救過我,這下子扯平了?!?/br> 我說:「沒有扯平,我還欠你很多很多,我會報答你的?!?/br> 莊姜「哼」了一聲,沒有理我。 我四下一看,涼軒外是姹紫嫣紅的花園,這地方我沒來過,是在鳳邑城中嗎? 我問莊姜,她冷冷地回答我說她也不知道這是哪里。 我心想難道你的空間遁是沒有方向亂遁的嗎? 莊姜突然伸指搭在紅潤的唇上,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我隨即聽到有兩個人的腳步聲朝涼軒這邊走來。 這涼軒八面開窗,軒內(nèi)無法藏身,我縱身跳出窗外,攀上一株大樹,正要招手讓莊姜也上來,莊姜卻蹤影不見了,她有無影術(shù),倒不需要我擔心。 腳步聲橐橐,兩個人走進軒中坐定。 我透過枝葉一看,上首那個卻是司空太濟,坐在下首的那個虬須武將我也認識,此人是原岐的心腹武士鐵昆侖,武藝高強,不在南宮乙之下。 鐵昆侖恭恭敬敬地問:「不知司空大人一大早把小將召到貴府有何吩咐?」 我心想:「我們怎幺跑到司空太濟的府上了?想必是莊姜對鳳邑城不熟悉,也算是陰差陽錯,且聽聽他們有什幺話說,說不定就能探知父親被害的陰謀。」 圓臉矮胖的司空太濟行動遲緩,說話也是慢條斯理,說:「鐵將軍,你看老夫平日待你如何?」 鐵昆侖趕緊說:「司空大人對小將恩重如山,小將自幼入山學藝,家里老小一直都是大人派人送錢送糧照顧,大人恩德小將銘記在心。」 司空太濟點點頭,又問:「那你看老夫在西原國中的地位如何?」 鐵昆侖說:「大人貴為三公,又是原岐殿下的老師,大人愛女還是原岐殿下的寵妃,大人在西原國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呀?!?/br> 我心里暗罵:「太濟老賊竟把女兒送給原岐做姬妾了,真會趨炎附勢呀?!?/br> 司空太濟對鐵昆侖的回答頗為滿意,捋須微笑,忽又臉一沉,說:「可是老夫近日卻有一件不樂之事——」 鐵昆侖接口說:「司空大人有何煩惱?但有用得著小將的地方,盡管吩咐?!?/br> 司空太濟說:「好,鐵將軍是個重義之人,老夫就直說了,老夫的愛女云施一月前嫁給原岐殿下,琴瑟甚諧,不料那個虞姜妒忌云施受寵,處處尋機讓云施難堪,云施昨日回來向老夫哭訴,老夫為此悶悶不樂?!?/br> 虞姜是原岐的結(jié)發(fā)妻子,也就是虞媚兒的jiejie。 鐵昆侖試探地問:「那幺司空大人的意思是——」 司空太濟壓低聲音說:「想個辦法讓虞姜生場大病,最好是病重不治,不知鐵將軍有沒有辦法?」 鐵昆侖遲疑了一下,答道:「司空大人有命,小將敢不盡力,待小將好好籌謀一下,總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覺才好。」 司空太濟微笑點頭:「好,你也知道老夫是恩怨分明的人,這事就說到這里,我們且回前廳飲酒去?!?/br> 二人起身剛出了八窗軒,就聽到有人叫道:「司空大人,鐵將軍在不在這里?」 司空太濟面色一沉,喝道:「不是說了不許打擾嗎!」 那人說:「大人恕罪,是世子急召鐵將軍,說逆賊原澈逃走了,要鐵將軍立即點兵四處追查?!?/br> 司空太濟驚道:「什幺,原澈逃掉了,老夫以為他必死無疑了,怎幺竟讓他逃走了!」 鐵昆侖朝太濟施禮說:「司空大人放心,原澈逃不了的,小將先告辭?!?/br> 大踏步走了。 太濟獨自冷笑了幾聲,慢慢踱著往前院走去。 我從樹上跳下,飛步攔在他面前,沉聲說:「司空大人,你好!」 太濟看到我,大驚失色,臉上肥rou亂抖,就想開口叫人。 我一伸手卡住他喉嚨,低喝道:「想找死嗎?」 太濟身子打抖,哀聲說:「原澈殿下,這不關(guān)老臣的事呀,都是原岐和泰宜生一手策劃的。」 我象拎小雞一樣把他那矮胖的身子拎到八窗軒,將他丟在椅子上。 莊姜突然就出現(xiàn)在我面前,她這無影術(shù)真是詭秘,不知道原岐那種突然隱形的是否就是這種無影術(shù)? 太濟驚恐地看著我們兩個人,癱在座位上動彈不得。 我隨手把軒中一張結(jié)實的紅木椅搓得粉碎,意在立威,然后說:「太濟,我問你幾句話?!?/br> 太濟頭如搗蒜,說:「殿下請問,殿下請問,老臣一定從實招來?!?/br> 我問:「我父親西原伯究竟是怎幺死的?」 太濟回答說:「西原伯是病死的?!?/br> 「胡說。」 我怒道,「小心我拆了你這把老骨頭?!?/br> 太濟連聲說:「老臣不敢,老臣不敢,西原伯的確是病死的,那天我們接到軍士來報,說西原伯即將回到鳳邑,途中感了風寒,要推遲幾天回來。原岐立即召見泰宜生和我商議,泰宜生認為西原伯回來后原岐的日子不 會好過,主張在路上除掉西原伯,老臣是堅決反對的,原岐模棱兩可,說先趕去見了西原伯再說,哪知我們趕到千寒城外五十里,正好遇到西原伯的車隊,西原伯卻在一個時辰前歸天了?!?/br> 我死死盯著太濟的那雙三角眼,問:「那我父親的墳墓在哪里?」 太濟說:「奇怪的是,整個車隊沒看到西原伯的遺體,領(lǐng)頭的軍士說西原伯留下遺言說他死后將會尸解飛升?!?/br> 我怒道:「太濟,你當我是三歲小兒嗎,編這種荒唐無稽的鬼話騙我!」 太濟忙道:「老臣句句屬實,絕無虛言呀?!?/br> 一邊的莊姜冷冷的說:「尸解飛升也是有的,不過得要大智大慧的人才行。」 說到大智大慧,那我父親當之無愧,而且我一直認為父親不會這幺輕易被原岐他們害死,所以太濟的話讓我有了幾分相信。 我問:「你這幺說,可有證據(jù)。」 「有,有,有的?!?/br> 太濟趕緊說:「西原伯留下的遺言正好在老臣府上,是一塊牛骨,老臣這就去取來給殿下看?!?/br> 我就命太濟在前面帶路,跟著他去前院。 莊姜遲疑了一下,也跟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