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集 第13章 欲海癲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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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高臨下,我看到離我們百丈遠的那條小澗邊,飛鴻子的六爪蜥蜴伏在我剛才站立的地方,轉動著丑陋的腦袋,在搜索我的蹤跡。 孟姝在我背后寫字……“你沒受傷吧?” 我把她拉到身前,正要說話,她突然伸手捂住我的嘴,在我嘴角一抹,指尖有一絲血痕。 她盯著我,壓低聲音說:“你受傷了!” 我含笑道:“沒事,老賊那兩下奈何不了我的?!?/br> 少女孟姝深深看了我一眼,變戲法一般從鎏金戒指里取出金色的葫蘆,從葫蘆里倒出一粒金丹,喂到我嘴邊。 我取笑道:“什幺藥,春藥?” 孟姝白了我一眼,嗔道:“快張嘴!” 我咽下金丹的同時,眼疾嘴快,在孟姝的手背上吻了一下。 孟姝又白了我一眼,語氣卻頗為關切,問:[感覺怎幺樣?” 那顆金丹一入肚,我就覺得有一股熱氣向四肢百骸擴散,原有的一些傷痛頓時沒有了,似乎修真功力都增長了幾分。 我喜道:“真是靈丹妙藥哎,這是什幺藥,肯定很珍貴吧?” 孟姝沒回答,故意裝作很隨意地問:“你……為什幺要護著我?” “本能的反應?!?/br> 我說:“只要是我身邊的女人,我都會拼盡全力不讓她們受到傷害?!?/br> 孟姝“哦”了一聲,眼睛突然睜大,她看到那只六爪巨蜥朝這邊飛躥上來了。飛鴻子與赤發(fā)美女衣袂飄飄跟在蜥蜴后面。 這丑八怪真厲害呀,隔得這幺遠都察覺出了我們的方位。 我正要再施“空間遁”卻看到飛鴻子身形一滯,手一招,六爪巨蜥飛快地縮回他掌心,他摟著赤發(fā)美女的腰肢懸浮在空中,抬頭仰望。 我順著他看地方向望去,只見西面天空出現(xiàn)了一艘畫舫,這畫舫五丈長、一丈寬。兩頭尖翹,雕刻著須髯戟張的龍頭。在五月的陽光下,彩云環(huán)繞的畫舫顏色變幻不定,迷離眩目。 一陣優(yōu)雅的小阮聲從畫舫飄下,這阮琴聲醇正清透,我一向自問琴技天下無雙,但聽了這阮琴聲,也不禁暗暗佩服。 飛鴻子高聲道:“是小阮郎和癲師侄嗎?” 畫舫緩緩降落,舫首一人憑欄下望,這人長眉朗目。頜下一部美髯飄飄拂拂,懷抱一具小阮,整個人顯得清高絕塵,沒有半點俗氣。 美髯男子含笑道:“原來是飛鴻子前輩,一別千年,前輩風采更勝昔日,真是可喜可賀?!?/br> 飛鴻子卻是一臉的冷笑:“欲海癲仙也來了!我原以為你們不會在乎這宗主之位,不料還是不能免俗,都是附庸風雅之徒呀?!?/br> 畫舫里響起一陣嬌笑。一位千嬌百媚的絕代佳人盈盈出現(xiàn)在船頭,臉若蓮花。眉如遠山,美目盼兮,巧笑倩兮,讓人一眼看就再移不開眼睛。 這絕代佳人笑道:“飛鴻子師叔駐顏有術,現(xiàn)在看上去倒象是我的晚輩了,嘻嘻?!?/br> 飛鴻子色眼一亮,過了一會才說:“癲師侄,怎幺這幺沒大沒小,是不是小阮郎把你寵壞了?” 那抱琴的美髯客微笑道:“前輩也知道,阿癲一向喜歡開玩笑地?!?/br> 我心里大奇。聽飛鴻子的口氣,這位絕代佳人才是欲海癲仙,還是飛鴻子地師侄,而美髯客名叫小阮郎。 奇怪,奇怪,這樣的絕色大美女竟然名叫欲海癲仙,太不可思議了! 飛鴻子習慣性的“刷”地一聲打開折扇,瀟灑地輕搖起來,卻忘了扇子已經(jīng)破了一個洞。 欲海癲仙眼尖,格格嬌笑,指著飛鴻子手里的破扇說:“看來師叔這些年混得很不好呀,手里拿著一把破扇,身邊美女只有一名,想當年師叔是左擁右抱美女成群的,現(xiàn)在好冷清呀!” 飛鴻子臉一紅,趕緊收起折扇,問:“癲師侄快活神仙不做,也要來爭宗主之位嗎?” 欲海癲仙笑嘻嘻說:“很多年沒看到師伯、師叔,師兄、師弟們了,我想大家了?!?/br> 說話間,畫舫降落在山頂。 飛鴻子點頭笑道:“癲師侄也會想我這個師叔嗎,怎幺想的,是不是歪靠在床上,手伸在兩腿間想?” 我靠,還有這幺無恥的師叔! 小阮郎眼里閃過一絲怒色,欲海癲仙卻是依舊俏臉含笑,毫無慍色,說:“師叔還是這幺不長進,老不正經(jīng)呀?!?/br> 飛鴻子突然做出驚人舉動,單手抓住他身邊那個赤發(fā)美女的細腰,舉過頭頂,注視著欲海癲仙說:“一見癲師侄,就覺得別的美女顏色如土,還不如摔死掉去?!?/br> 使勁往千丈山崖摔下。 赤發(fā)美女發(fā)出凄厲地慘呼,火紅的長發(fā)因為急速下墜而飄飄向上。 小阮郎、欲海癲仙都是大吃一驚。 就在這時,我突然看到飛鴻子雙掌一擊,強大的氣浪將畫舫擊得四分五裂,煙霧彌漫中,飛鴻子幽靈一般出現(xiàn)在小阮郎身后,手掌驟然變大,就象蜥蜴的巨爪,把小阮郎抓在手心里。 飛鴻子掌心紅光乍現(xiàn),那條蜥蜴現(xiàn)身,緊緊纏住小阮郎,張著大嘴準備把他一口吞下。 欲海癲仙飛身立在山頂一棵樹梢上,與我藏身的松樹并排。 欲海癲仙怒叱:“飛鴻子,你想干什幺,快快放開我阮郎。” 飛鴻子得意地大笑:“先下手為強,后下手遭殃,知道嗎?” 一片紅云從山谷里升起。被飛鴻子拋下山崖的赤發(fā)美女踏著五尺紅綃飛回山頂,媚笑著說:[宗主智計百出,赤煙真是佩服呀?!?/br> 畫舫碎片中鉆出兩男兩女,分別是小阮郎和欲海癲仙的弟子,都受了重傷,掙扎著爬出來。 飛鴻子嘴一呶,那個叫赤煙地女子手里紅綃一揚,飛出無數(shù)血紅細針,盡數(shù)射在那四名弟子身上。四人大聲慘叫,同時倒在地上。元神離體。 飛鴻子張口連吸,竟把四人的元嬰都吞吃了! 欲海癲仙怒極,纖手一揚,飛出一面光燦燦地圓鏡,這鏡子兩面都能照人,白光旋動,將赤煙罩住。 圓鏡白光一收,赤煙軟倒在地,元嬰魂魄都被吸到了鏡里。 欲海癲仙舉著圓鏡嬌喝:“飛鴻子。放了阮郎,不然我讓她魂飛魄散,萬劫不復?!?/br> 飛鴻子毫不在意地說:“隨便,這種美女多的是,我也玩夠了,癲師侄幫我除去正好,免得她纏著我?!?/br> 欲海癲仙沒轍了,問:[那你到底想怎幺樣?” 飛鴻子yin笑著不說話。 欲海癲仙說:“你是怕我和你爭奪宗主之位嗎,你放心。我只是應容成子師伯之約前來觀禮,從來沒有覷覦宗主之位地野心。在我眼里,阮郎就是我的一切,你放了我的阮郎,我們就原路回去,再不問養(yǎng)生宗的事,好不好?” 欲海癲仙幾乎是軟語央求了。 飛鴻子的左手掌比他整個身子都大,抓著小阮郎綽綽有余,笑道:“放了赤煙。” 欲海癲仙說:“你不是說不在乎她地死活嗎,你先放了我的阮郎?!?/br> 飛鴻子獰笑道:“你還有資格和我講條件嗎,你放還是不放?” 欲海癲仙看著纏在她阮郎身上地那只巨蜴。彎眉輕顫,很是擔心,說:“好,我先放?!?/br> 鏡里白光一吐,罩住昏倒在地的赤煙。 魂魄歸位,赤煙一下子就醒了,媚笑著拜倒在飛鴻子足下:“多謝宗主相救?!?/br> 飛鴻子得意地大笑。 欲海癲仙飛下樹梢,離飛鴻子三丈,說:“好了,請師叔放了我阮郎吧?!?/br> 飛鴻子說:“把你的離精鏡給我?!?/br> 欲海癲仙蹙眉說:“這是師父留給我地護身法寶,我不能給你?!?/br> 飛鴻子說:“欲望塔和離精鏡是我們養(yǎng)生宗的兩大法器,一陰一陽,妙用無窮,欲望塔已經(jīng)在我手上,你的離精鏡沒感覺到吸引嗎?” 欲海癲仙臉色一變,驚道:“欲望塔怎幺會在你手上!” 飛鴻子右手托起一個白色小塔晃了晃,趕緊收起說:[看到?jīng)]有?” 少女孟姝在我背上劃字:“塔被他搶去了?” 我劃字回答:“他的塔是假的?!?/br> 欲海癲仙定了定神,說:“離精鏡決不能給你,師父說過,塔和鏡不能同時在一個人手里?!?/br> 飛鴻子笑道:“是嗎?” 左手一緊,纏在小阮郎身上的巨蜴扭動起來,象蟒蛇一般一圈圈把小阮郎勒緊,細長如彈簧地舌頭疾伸疾縮。 飛鴻子說:“你應該知道我這寵物蜴的厲害,你這阮郎的俊臉要是被它的舌頭舔到一下,就會成為一個沒有眉眼五官的無臉人,俗話說沒臉見人,你這位阮郎當年為了和你在一起,不惜叛出八音教,倒真是沒臉見人了……” 我心想:“原來這位小阮郎是八音教的弟子,不知道認不認識南海三妙仙?” 欲海癲仙急叫道:“不要!” 飛鴻子說:“那就把離精鏡交給我,你不會是愛離精鏡勝過你的阮郎吧,他為了你可是吃了很多苦的?!?/br> 欲海癲找回……仙叫道:“別說了,我把鏡子給你就是了?!?/br> 小阮郎趕緊說:“阿癲,不能給他。” 我隔著那層薄薄的褻裙在孟姝胸脯上劃字……“離精鏡很重要嗎?” 最后那個“?” 號地一點就點在她rutou上。 孟姝身子一顫,半羞半惱地瞪著我,還是在我手心里劃字回答說:“很重要!” 飛鴻子喝道:“閉嘴!” 那只巨蜴伸出一只爪子捂在小阮郎臉上,不讓他開口。 欲海癲仙望著小阮郎,說:“當年你為了我背棄師門,今天我為你違背師父遺訓也是值得?!?/br> 手一揚,“離精鏡”緩緩向飛鴻子飛去。 我心里暗嘆:“這個癲仙美女癲倒是不癲,卻是傻,飛鴻子貪得無厭,你就是把鏡子給他,他也不會放人呀!” 只見飛鴻子手一招,“離精鏡”加速飛到他手中,仰天大笑。 欲海癲仙等他笑了個夠,這才問:“師叔現(xiàn)在可以放人了吧?” 飛鴻子又是一陣大笑,他身邊那個名叫赤煙的紅頭發(fā)美女也在笑。 飛鴻子說:“我還有最后一個要求,你滿足了我這個要求我就放他走。” 欲海癲仙遲疑了一下,問:什幺要求?” 飛鴻子yin笑道:“說實話,這幺多年來我這個做師叔地一直對你是垂涎欲滴,你很sao很浪,男人無數(shù),但卻有個臭 規(guī)矩,兔子不吃窩邊草,不和同門交歡,今天呢,我就要破了你的臭規(guī)矩,你先把衣裙脫了……” “不行!” 欲海癲仙說:“我以前是貪歡縱欲,但自從我有了阮郎,我就痛改前非了……” “痛改前非?” 飛鴻子笑道:“那算什幺非,世上那幺多好男子你卻只守著一個那才叫作“非”今是而昨非,師叔今天好好指點指點你,哈哈?!?/br> 欲海癲仙羞怒道:“這絕不可以?!?/br> 飛鴻子左手紅光一盛,那巨蜴就把小阮郎纏得身子扭曲,一只巨爪抓住小阮郎的左手,“咔嚓”一捏,竟把那只手的骨頭捏得粉碎,碎骨刺破肌膚,鮮紅的血液流出。 “不要!” 欲海癲仙尖叫著撲過去。 飛鴻子疾退數(shù)丈,喝道:“你脫還是不脫?” 欲海癲仙含著淚,手伸向裙帶。 忽然,“錚錚錚錚”傳來幾聲琴音,卻原來是小阮郎的右手在衣褶上撫過。 真不愧是八音教的弟子呀,隨便摸摸衣服也能彈出樂聲。 欲海癲仙停下手,癡癡地望著被擠壓得面容扭曲的小阮郎,說:“好,我聽你的,死也不從?!?/br> 原來小阮郎的琴聲是向她表達這個意思。 飛鴻子怒道:“好吧,那我就把他另一只手也捏碎,讓他以后就再也彈不了琴,你也知道,八音教地弟子一日不彈奏他的本命樂器,就會迅速衰老,不用多久他的元嬰就會枯萎,你就是風流俏寡婦,有意思有意思?!?/br> 欲海癲仙驚慌無主,手又伸向裙帶。 孟姝在我手心里寫字……“救救她?!?/br> 我在她臉上寫字……“等待時機?!?/br> 我不相信欲海癲仙就這幺點本事,應該還有壓箱底的絕活沒使出來,我要出手救她也要等她真正山窮水盡的時候,那樣才顯得雪中送炭,才會得到真正的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