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游_第7章
書迷正在閱讀:你繼續(xù)演[重生] 完結+番外、大將軍,你又賴皮[GL]、精靈恐懼癥、快穿之戲子有情、荊棘王冠(高H調(diào)教,1V1)、輕狂、這個影后有點煩[GL]、少爺,快上我【1V1,簡】、[快穿]當逆襲變成攻略、論那個被鬼攻了的男主!
便是晏九殊,也是在當年父母雙亡后才被人秘密接入神廟收為弟子的。畢竟當初晏修雖然受晏家、秦王忌憚,但是卻是秦國無數(shù)百姓真心愛戴的對象。秦國上下受他恩惠者不知其幾,這中間,出了一個能踏入神廟的自然是也并不奇怪。 短短幾漏時間內(nèi),溫述堯的心思已經(jīng)轉(zhuǎn)過了千轉(zhuǎn)。他正想說些什么,卻被商時序抬手制止。 “他既闖過了降仙路,私自下山一事本座自然也不會再做計較。到底王爺與邵兒父子情深,想必比起神廟,他也更愿意留在王爺您的身邊吧……” 商時序說到“父子情深”四字時,似嘲似諷。 溫述堯當然明白他在暗指什么,只是他并不認為他做錯了什么。從一開始,就是那個孩子一廂情愿地想要認他這個父親的。 只是他忘記了,不管溫邵的母親做過什么,至少在事情發(fā)生的時候,溫邵甚至都還未出生。他將自己所有的憤怒都化作冷漠來傷害這個孩子,豈非殘忍? ——稚子何辜? “邵兒?!?/br> 商時序明明叫著親昵的小名,但語氣卻依舊是平平淡淡地不起一絲波瀾。 “世間庸碌之輩往往為情所困,不得解脫。故半步宗師之境,磨死了無數(shù)英雄。為師當年入世斬塵緣,你既然選擇了同樣的路,就好好走下去。看在你叫我一聲‘師父’的份上,為師自會助你成就宗師?!?/br> 森冷的殺機在商時序身上一閃而逝,晏九殊確實是個天才,抹去了自己的一身煞氣,卻留下無盡殺機為己所用。 接到消息的溫述懷匆匆趕來時,聽到的就是這么一句話。 入世斬塵緣?! 這五個字雖然聽起來毫無煙火之氣,但由這位身上染盡了血親之血的神廟大祭司說來卻是猶如地獄幽火。沒有人會忘記二十六年前一夜間消失的秦國晏氏,即使此時這人一身白衣如華,清冷似月神,可剛剛那無盡殺機也足以證明晏九殊的決絕與狠辣。 不論是溫述懷還是溫述堯此時的臉色都變得難看,只有溫邵有些不明所以。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師父曾經(jīng)做過什么,更不知道為什么師父簡單的一句話就讓父親的臉色變得那么難看。 對于踏足武道的武者來說,他們已經(jīng)不算是簡簡單單地在習武了,更多的是對天地自然的一種感悟。而人間百態(tài)也是這些感悟當中的一部分,入世斬塵緣并非單單指舍棄世俗的情感,武道萬千,無情道只是其中之一,一個“斬”字,講究的更多的是能夠拿起也能夠放下。 溫邵選擇的武道是有情道,而晏九殊的道,其實也是。 若非重情,他又何必為了父母犯下血孽? 要知道,即便是這樣的殺戮能夠在短時間內(nèi)助他消滅心魔,但天道輪回,因果相報,血孽纏身無疑會讓他在日后的道路上步履維艱。 縱使晏九殊天縱之才,也經(jīng)不起這樣的重重險阻,若是當初他換一種方式,也許也不用閉死關二十載依舊突破不到大宗師之境,最后身死道消。 只是,沒有達到道境的武者并不會知曉這些,他們只能看到但凡武功臻至化境的人大多無情冷漠。殊不知武學一途何其艱難,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如此這般,天才多磨難,心中所牽所掛未必能夠等到他們真正強大的那一天,而時光流逝,斯人不在,物是人非,又哪里還有別的心力去放下世間其他的人或事。 幾人的臉色變化商時序自是盡收眼底,他放下手中茶盞,碟盞輕碰,發(fā)出清脆的聲音。 這一聲似乎驚醒了一些人。 溫述懷做到溫述堯讓出來的首座上,臉色平靜地似乎之前的一切都是錯覺。 “大祭司,神廟不得干預天下大勢,朕想,這個約定大祭司應該還記得?!?/br> “自然。” 商時序似乎并沒有將燕王隱含地威脅放在眼中,他微微頷首,繼而話鋒一轉(zhuǎn), “只是當初師姐既然將邵兒托付于我,本座自當盡教導之責。” 如果晏九殊的徒弟不是溫邵的話,此時商時序的話一定會被腹誹到底的。畢竟如果將一個孩子扔在那里十幾年不管不問叫做“盡教導之責”的話,那這份師姐弟之情也未免太寡淡了。 好在晏九殊的徒弟是溫邵,而商時序的重點自然也不在“教導”上。 顯然,不論是溫述懷還是溫述堯都不是傻子,他們敏銳地捕捉到了其中的關鍵。 溫邵拜入神廟本就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那么自然是有其他隱秘在其中,如果說是師姐托付的話倒也合理,可是,這個“師姐”會是誰?有誰能夠被晏九殊稱作“師姐”又與溫邵有所聯(lián)系? 莫非,是昭華公主…… 不可否認,大概除了知情人,所有人心中都只有這一個解釋??墒牵粐黠@然不可能是神廟弟子,即便是在晏九殊拜入神廟之前,一個楚國公主也不可能與晏家子弟有所牽扯。 溫述堯隱隱地感覺到了自己似乎有什么地方產(chǎn)生了誤解,可是他想不出來到底會是什么事情。 “大祭司,莫非昭華公主也是神廟門下?” 溫述懷與溫述堯不同,溫述堯雖是武將,卻也是重臣,他有很多事不能問不能說不能想??蓽厥鰬咽堑弁?,既然有了疑惑,他并不介意問出來。畢竟為帝者,雖也要運籌帷幄,機關算盡,可同時亦不能失了坦蕩廣闊之胸襟?;蛟S對有些人他也要機鋒暗藏,但是向晏九殊這般的人物,倒不如直言相問。 “云染師姐曾隨在家父身側學習。” 今日前來,商時序所做的一切本就是為了為說出這件事做鋪墊,面對溫述懷的疑問,他自然不會不發(fā)一言。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猶如晴天霹靂劃過兩人心頭。 晏九殊的父親是誰?是那個至今令各國惋惜驚嘆的晏三公子,晏叔宜! 若是楚云染曾經(jīng)得過他的教導,也難怪當年以一個平民女子的身份都能引得堂堂燕國戰(zhàn)神傾心。 可是,不對,這不可能! 若是昭華公主曾經(jīng)跟隨晏三公子學習,不可能不被各國發(fā)現(xiàn)。 這不可能! 商時序自然知道他們此時會在想些什么,可是剩下的事并不需要他再多言了。說多便失,只要他們開始懷疑,就夠了。 作為四國當中國力最為強盛的那一個,既然楚國當年有辦法查到這件事,燕國自然也不是不行。只是因為昭華公主的默認,誰都沒有想到當年的“背叛”后面還有隱情,更不要說想到這世上竟然有兩個“昭華公主”了。 孿生子的事畢竟少見,何況是這樣的巧合。 在權力斗爭中失敗的昭華公主曾經(jīng)一切的輝煌基本都可以說是建立在楚云染與寧王的關系上,畢竟若是沒有那一場大勝,以一個女子的身份,昭華公主很難拿到踏入權力爭斗的入場券。 但這并不意味著昭華公主便是可以小覷的人,機會只留給有準備的人,昭華公主能夠利用這個巧合,又何嘗不是她的一種強大。 只可惜,成也孿生,敗也孿生。 若非因為楚云染的事與楚皇后生了嫌隙,若非因為楚云染的死而與晏九殊這樣的人物結怨,昭華公主最后未必會失敗。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