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游_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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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好戰(zhàn)的妖族來說,他們最為忌諱的事就是手上的獵物被他人奪走。而今,被她擊敗重創(chuàng)的血蠶卻死在了那個憑空出現(xiàn)的男人手上。即使明知那人補不上那一擊血蠶也會身死,可是這種獵物被他人沾手的感覺還是讓她有些不悅。 “阿姊?!?/br> 相握的手略微用力,雪忘安撫著風(fēng)止的情緒。 溫和雋永的檀香自雪忘身上傳來,雖然因為兩人長期相伴,風(fēng)止身上也不免沾染了雪忘慣用的熏香。然而,每每聞到雪忘身上與她同出一轍的檀香,風(fēng)止的心情還是會平和下來。收回落在那一攤灰燼上的目光,她的視線掠過商時序,復(fù)又移開。 無所謂了,有那位在,不管他在不在意轉(zhuǎn)世輪回后的血親,那個人,總歸不會有什么好下場的…… 她輕輕撥弄了一下纏繞在腰間的金色鎖鏈,玄異的符文浮現(xiàn),沿著鎖鏈無聲地游動。 這道符文,是束縛,也是保護。只待她重新找回她的半身,與他合為一體之后,便可解開它,再不用孤身一人在這世間游蕩萬年。 “小和尚,我想吃烤魚了?!?/br> 她兩手抱住雪忘的右臂,突然興致高昂。 只是當(dāng)她的目光無意中與商時序肩頭的玄藏對上時,兩只鐘天地之靈氣的異獸眼中,均是對命運的了然和期待。 “法則,不要裝死!” 空冥界,洺祁端坐在神座上,眼神冰冷。 在他的面前,是一片漆黑的影幕。那道他最熟悉的身影并未能如往常一樣出現(xiàn)在影幕之中,相反的,無論他再如何催動神力,也探查不到一零三七號世界一絲一毫的信息。 阿時…… 他閉上眼睛,斂去了幾欲浮現(xiàn)的瘋狂。 克制自己、束縛自己、壓抑自己,在阿時為了他不得不以真靈輪回各界的時候,洺祁就已經(jīng)明白,如果想要實現(xiàn)自己的愿望,想要長久地陪伴在阿時的身邊,那么,他必須扭轉(zhuǎn)毀滅之神的本性,讓這萬千世界長長久久的存在下去。 他知道,哪怕自己瘋魔至此,阿時也不會輕易放手。畢竟,盡管與世同存的初始之神會對毀滅之神有本能地厭惡與殺意,可是他的阿時卻從來都不曾像別的初始之神那樣在發(fā)現(xiàn)毀滅之神意識誕生的第一時間就選擇將之扼殺在搖籃里。 他的阿時,在察覺到他尚還處在混沌中的意識的那一刻,就選擇了庇護那一縷脆弱渺小的存在,用自身的神力澆灌他的成長。然后在他誕生之初為天性所控的時候,以最為溫柔的方式安撫了他,冒著自身隕落、諸界傾覆的風(fēng)險,將他留在了他的神域,留在了他的身邊。 只是,既然想要與阿時攜手此方世界的盡頭,他又怎么能夠只讓阿時一人付出?他喜歡阿時包容他的那種感覺,但是,卻也愿意為了阿時改變自己的神性。 再次睜開眼,洺祁暗金的眼瞳中是純粹與神圣。同初始之神一樣至高無上的存在,哪怕司主毀滅,哪怕被諸事所惡,也不能抹去他身為神祇的尊榮。 曾經(jīng)時不時布滿整個瞳孔的暗紅已經(jīng)多時不曾出現(xiàn),洺祁的眼神清醒而冷漠,只在最深處,藏著一絲與金屬質(zhì)的眸色截然不同的溫柔。 一直觀察著洺祁狀況的法則看到這段時間洺祁的變化,不由得有些咋舌。在時霊做出那個決定的時候,哪怕是它都覺得他有些瘋狂??墒?,它一向拿那位初始之神中的異類毫無辦法。同意了做他的“幫兇”,卻也忍不住時時監(jiān)控著這方大世界,以免這方世界被時霊玩脫了。 然而,沒有想到,他竟然真的看到了毀滅之神追求“天長地久”的這一天。誠然,毀滅之神從來都比初始之神更為重情。曾經(jīng)有無數(shù)個被初始之神一而再再而三地抹去意識最終依舊頑強誕生的毀滅之神,他們會在看到大千世界的第一眼愛上它們,然后在第二眼發(fā)現(xiàn)它們的丑陋與殘缺,在第三眼意識到這些世界都沾染著他們仇敵的氣息,然而在第四眼開始厭惡這些世界。 作為毀滅之神,誰都無法期許他們會為了大千世界的生靈壓制自己的厭惡,所以面對他們厭惡的世界,自然只有毀滅這一個結(jié)局。 初始之神因世界而生,也因世界而死;毀滅之神因毀滅而生,卻同樣也注定因世界而死。 生生死死,毀滅又誕生,諸方世界所經(jīng)歷的輪回,便是如此。 然而,在這里,一切卻都改變了…… 法則不知道自己存在了多久,看過了多少次的毀滅與新生,但是,它卻清楚地記得,這是它第一次看到一個愛上了初始之神的毀滅之神。 一個,想要追求長相伴的毀滅之神…… 晦澀的波動在空冥界上空浮現(xiàn),法則在思考這變化發(fā)生的緣由,卻也不求甚解。對它來說,只要此事過后,時霊肯按照交換的條件,盡到身為初始之神的職責(zé)而不像過去那樣消極怠工就夠了。 如今它需要做的,就只是按照同時霊的約定,幫他走出下一步棋。 “法則?!?/br> 感受到法則的波動,洺祁的視線落在它的意識所在的位置。 “那個世界,已經(jīng)承受不住我的力量了嗎?” 洺祁的神色冰冷,語氣無波,比之過去的暴躁易怒,卻讓人更覺得危險深沉。 “是?!?/br> 然而身為至高法則,它自不會畏懼。 至高法則監(jiān)管著無數(shù)大世界的運行,令它們應(yīng)時而生,應(yīng)時而死,除此之外,再無所求。它凌駕于神祇之上,雖會為了世界的發(fā)展而給予諸多神祇一些幫助或是妥協(xié),但永生不滅、萬世長存的它,其實并沒有任何可以畏懼的東西。 它會受初始之神亦或是毀滅之神的威脅,不過是它用自己定下的法則約束自己,用自己的標(biāo)準(zhǔn)給自己套上枷鎖。然而,若是說初始之神與毀滅之神之間還可能有彼此的相知,那么,至高法則真正在想些什么,又想要什么,卻不會有任何存在能夠知曉。 即使是神祇,他們也只能仰望著頭頂這一片比之任何星空宇宙都要神秘絢麗的法則,奉行他們與生俱來的職責(zé)。 “那么阿時呢?” 即使心知阿時所輪回的世界都是早已確定過不會對他造成真正傷害的地方,然而在不能定時看到阿時的情況下,洺祁還是覺得壓抑不住自己的心情。 “他自不會有事?!?/br> 立于寰宇之上不知多少元會的初始之神,又怎么會折戟于自身所創(chuàng)造的世界?法則留下這么一句話,見洺祁不再有其它言語,便又無聲地消失于虛空之中。 觀洺祁的神情,大約此世之后,他真的會和時霊計劃的那樣,追隨而去吧。 如果法則能夠具化成形體的話,它此時的眼神定是無法言說的冷漠。萬物不縈于心,諸事不存于目。它只關(guān)注著世界的存亡興替,至于這中間過程如何,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在離開了空冥界后,它將目光投向一零三七號世界。不同于洺祁的無能為力,身為至高法則的它清晰地看到了一行人在經(jīng)歷了幾日的跋涉之后,終于踏上了昆侖的土地。 時霊的計劃中它需要做的最后一步,也終于到了應(yīng)該實行的時刻了。 虛無之中,有什么東西悄無聲息地發(fā)生了變幻。 端坐于神座上的洺祁突然感到胸口一悸,似乎有什么東西要離他而去。 “阿時……” 他的神色變化,再不能維持凜然不可犯的神威。法則比他更看重阿時的安全,那方小世界也不可能有能夠威脅到阿時的存在,法則沒必要在這方面騙他,那么,就是……神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