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游_第1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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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后,他未再娶妻,更不提納妾。母親知他心結(jié),也從來不提這些。若他有孩子,那便只能是那個夭折的長子,他和舜華的孩子。 “命數(shù)如此,我救不了她?!?/br> 時霊并不打算告知祁晏他這具身體的母親還活著的消息。他尊重殷舜華的意愿,既然她不愿再同祁晏相見,那么,索性從源頭上掐斷這個可能。 祁晏是一個好臣子、好兒子,但是,他是不是一個好丈夫只有殷舜華有評判的資格。祁晏重情義,這是優(yōu)點,卻也是缺點。當你成為他衡量情義的輕重后被放棄的那個時,那么因為疲憊和失望而不愿江湖再見也是可以諒解的。 死者不能復生,而生者到底要活下去。不得不說,孫皇后,如今該稱呼她為孫太后的女人確實有足夠的聰明。她害死了祁晏的妻子,卻在功成后第一時間向祁楠坦白了一切。 祁楠當然會震怒,但是他能夠為了外甥的媳婦殺了自己的妻子嗎?他不能。甚至于,因為孫氏生下了他的嫡長子,他連過重的懲罰都不能有。 他身體不大好,已經(jīng)感受到天命將盡,子以母貴,他的嫡長子,未來的皇帝,同他的母親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他沒有更換繼承人的想法,自然不能讓孫氏背負罪名。 于是,雖然境況各有不同,孫皇后還是讓祁晏陷入了她當年一樣的境地。而祁晏,只要沒有瘋魔,就不可能做出同她當年不同的抉擇。 多好啊,讓她最怨恨的那個人費勁一切保護下來的孩子承受和她當年一樣的痛苦。 所以,殷舜華的選擇或許看來有些無情,但未必不明智。她既已知道了兒子的身份,不再憂心他的安危,自然能夠放心地離開。 她當年曾經(jīng)得蒙兩人大恩,如今有幸以己身孕育恩人,并還得了仙長的一聲“母親”,已是莫大的榮幸。 不過—— “當日我?guī)ё甙r,殷夫人并未反對,她說,她命不久矣,于其將孩子留在定邊侯府,不如托付于我?!?/br> 洺祁突兀地插話,令祁晏不由得默然。 父母之命的婚事,殷舜華對祁晏的感情遠沒有到兩情相悅的地步。自幼接受的教誨讓她能夠承擔起妻子、主母的職責,讓她愿意為了祁晏忍受那些苛待和暗箭,卻不意味著她在她期待已久的孩子因為同樣的理由受到傷害時,還會選擇祁晏。 時霊和洺祁對殷舜華的這番言論本可以不轉(zhuǎn)述的,但洺祁怎么會愿意這樣輕易地“放過”祁晏?只有祁晏意識到自己的選擇已經(jīng)真正地傷害過一個人,才會在下次遭遇同樣的情況時不再那么輕易妥協(xié),不會輕易讓阿時因為他的緣故而受到傷害。 “是嗎……” 祁晏聽出了這句話的言下之意,舜華并不信任他,不信任他能夠保護好他們共同的孩子,所以哪怕將孩子托付給一個陌生人,也不愿將保護者的身份留給自己。 他覺得有些苦澀,可是,他確實沒能夠保護好舜華,更是在知道了是誰害死她以后,也沒能為她報仇。 或許,他真的應(yīng)該感謝自己的孩子不是凡人,才讓舜華在走的時候沒有徹底的失望。 “洺?!?/br> 時霊知道洺祁這么說是為了保護他,但是對命運之子不要那么兇殘啊←_← 洺祁委屈地撇了撇嘴,早上明明還說愛他,現(xiàn)在就開始為了別的男人兇他了,哼。 時霊看著又開始耍小脾氣了的洺祁,有些無奈。不過,他早就知道該如何給某位順毛,主動握住洺祁的手,感受到某人飛快地反過來將他的手籠在袖中,明明嘴角都要翹起來了卻還非要擺出一副冷臉的樣子,眼底浮上了笑意。 祁晏剛收拾好心情,就看到了這一幕。于是默默扒拉出自己剛才忽視的那句話,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找回來的,不過五歲的“兒子”,已經(jīng)是個有、道、侶的人了。 心塞。 他本不該對不能完全算他兒子的時霊抱有那么深的感情的,但是大抵是血緣帶來的奇妙反應(yīng)吧,自從知道了時霊的身份,看到他對他的“維護”,就不由得站在了父親的立場。 不過,他有什么立場去管他們呢? 祁晏黯然神傷,只能默默安慰自己好歹是自己兒子把他道侶吃的死死的。 ※※※ “潘二,你說祁帥怎么還沒有出來???” 夕陽西下,山谷中那些受神明的力量影響而生出的仙姝奇葩被夕陽披上了一層橙紅的外衣。有白鹿不知從何處歸來,還有仿佛踏著夕陽飛來的丹鶴輕盈地落在山谷里,它們都不怕人,偶爾走到坐在外面等待祁晏的潘言等人身旁,還會好奇地蹭一蹭。 潘言和呂能可以對坐無言,郎正陽卻不行,在把山谷的每一個角落都逛遍以后,他就開始坐立不安。 “對了,潘二,你說祁帥真的是昭圣長公主的兒子嗎?”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寫的,感覺有點把自己繞進去了QAQ 下章就不回憶殺了,開始走劇情_(:з∠)_ 第126章 何以慰英靈(十三) 大雍立朝至今,能夠被稱為“長公主”的只有先帝胞姐,原來的臨安郡主,后來加封的昭圣長公主。昭圣長公主雖于簡王之亂中立有大功,但因她曾為寧國公府世子妃的關(guān)系,被朝中詬病。更有腐儒,盯著她不守婦道、弒殺夫君的罪狀不放。以至于在簡王之亂徹底平息后,昭圣長公主迫于輿論,交出了手中兵權(quán),避居燕京紫澤觀。 然而,無論是在寧國公府造反前后,都不曾傳出公主有孕的消息。若是祁帥的母親當真是昭圣長公主,算算年紀,大抵是在簡王之亂爆發(fā)后查出的有孕,然后被先帝壓了下去吧。 郎正陽雖然覺得八卦主帥不太好,但是實在是太好奇祁帥的身份了啊。 若祁帥真的是昭圣長公主的兒子,也難怪先帝非要不顧朝臣反對,收祁帥為義子了。 郎正陽想想祁晏身世的尷尬,又腦補了一堆祁帥小時候可憐兮兮的模樣,一時間臉上露出了仿佛母親般的慈愛。 潘言和呂能看著郎正陽臉上令人不忍直視的表情,實在想說自己不認識他,奈何同生共死的兄弟,隨意拋棄不得啊。 兩人對望一眼,心有戚戚。 好在,在經(jīng)歷了一波接一波的沖擊以后,祁晏發(fā)揮了他自小具備的堅韌精神,平復了心情,然后牽著他剛剛走馬上任的兒子的手,走出了小樓。 ——如果忽略他因為被背后凜冽的目光刺痛而僵挺的脊背,他的姿態(tài)還是很正常的。 “咳咳?!?/br> 一出門就對上三雙關(guān)心的眼睛,祁晏表示有點壓力山大,他咳了咳,然后放開時霊的手——果然背后的目光緩和了千分之一——將時霊帶到他的三個屬下面前。 “這是我兒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