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劇]朕不能死_分節(jié)閱讀_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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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合巹室的院內(nèi)由內(nèi)務(wù)府先期搭好藍(lán)布涼棚,棚內(nèi)反坫,矮桌,盤碟等早已準(zhǔn)備齊備。額駙家事先準(zhǔn)備好羊9只,酒9瓶;行合巹禮時,內(nèi)務(wù)府派出兩對年命相合的結(jié)發(fā)夫妻取羊,酒各一,陳rou一盤,跪割3片,斟酒3盅,與rou一起撒與地上,表示祭祀天地。此禮稱為醮祝,時古代嫁娶時祭神的一種習(xí)俗。醮祝之后,公主,額駙交杯對飲,禮后眾人退下。 如此種種禮儀的確繁瑣,要從早上一連忙至晚上。載淳因為關(guān)懷額駙,特許了把額駙府與公主府建立在一出,并打通了兩府之中的角門,以便二人時常行走培養(yǎng)感情。這樣就免去了很多不便,不至于榮壽每每要與柳湘見面都要去額駙府中傳召。 柳湘在應(yīng)付完前來參宴的客人后,終來到二人婚房前。他在門口吹了會冷風(fēng),覺得酒醒了不少,才終于推門入內(nèi)。 “對不住,今日人多,來晚了?!绷嫜哉Z中有些歉意,便撩開了榮壽的紅蓋。榮壽見得面前柳湘俊逸的臉龐微微因醉,泛出點(diǎn)點(diǎn)紅暈,心下一暖,起身扶著柳湘至桌前,給他打了塊濕毛巾。 “不必,你我行了拜過天地,便是夫妻了。日后再這么客氣就生分了。”榮壽拿著毛巾替柳湘擦了擦手,柳湘接過毛巾,摸了下臉,然后突然抓住了榮壽的說:“公主。對不住,明日怕是不能與你回宮行禮了?!?/br> 公主大婚之后,第二日是要回宮叩謝君王和太后的,這是歷來的規(guī)矩。 “我知道。你安心去,我會照顧好柳家的。”但榮壽出身粘桿處,也知道許多尋常深閨女子不曉得的事情。明日初八,同樣也是皇上下旨向琉球開戰(zhàn)的日子,載淳雖說要重用張之洞與趙烈文,但到底他們不必柳湘是用慣了的人,少不得要柳湘再赴前線幫忙。 “哎。女子出嫁一輩子只有一次。希望你不要怨我?!绷嬲f的很真誠。清朝的公主出嫁,不必尋常婦人還能改嫁,從一而終是所有公主的準(zhǔn)則。榮壽聞言,展演一笑,抬手替二人斟了兩杯酒:“怎會,我也不是尋常女子,你知道的?!?/br> 二人至此,相視一笑,抬起酒杯行了合巹之酒。紅繡帳下,龍鳳燭前,最是風(fēng)流溫存。 “春宵苦短,早些歇息吧?!绷姹饦s壽,二人走向了紅帳之中。 一夜春宵。。。。 第二日,榮壽是被陪嫁的侍女叫醒的。她覺得全身酸痛的起身,看了看身邊,只見得空空蕩蕩的,什么都沒有,不由嘆了一口氣。 “額駙是什么時候走的?” “天未亮就走了。還特意囑咐了不必驚醒公主?!迸慵扪诀吖е?jǐn)?shù)恼f道。榮壽點(diǎn)了點(diǎn)頭,看了看窗外的時候:“打扮吧。” 因著要回宮面圣,所以打扮上不能馬虎,把發(fā)髻束成人婦的模樣,穿上繁瑣的固倫公主朝服。榮壽在簡短的給柳家父母請安之后,就上了馬車向紫禁城駛?cè)?。榮壽的品級類似皇后嫡出,所以馬車能直入內(nèi)宮之中,不必下馬,就從這一點(diǎn)來說,榮寵可見非凡。 也正因著榮壽回宮,慈禧慈安特開了太后專居的慈寧宮,在慈寧宮會見榮壽,協(xié)同的還有恭親王福晉。慈禧慈安因著榮壽是宮內(nèi)待嫁的,所以很多話都已說過,倒是恭親王福晉有著滿腔的心事都要與女兒訴說。 慈禧慈安也看出了恭親王福晉的心思,也樂得在這種時候順?biāo)浦?,遂兩宮太后略略聊了下,就讓宮人們帶著恭親王福晉與榮壽去一旁的偏殿敘話。 恭親王福晉一入得偏殿,見得宮人們退去,便一把抓住了榮壽的手:“女兒,怎地今日只有你一個人進(jìn)宮,額駙呢?” 榮壽見得母親焦急的神色,輕輕的拍了拍母親的手背:“額駙被皇上派去當(dāng)差了,少不得要忙上幾日?;亻T的時候怕也趕不及回來了?!?/br> “怎會這樣?”恭親王福晉不由嘆了一口氣:“什么事非要當(dāng)著你婚期的時候,皇上也真是?!?/br> “母親!”榮壽急忙喝止住恭親王福晉:“慎言?!?/br> “哎?!惫вH王福晉見得女兒小心謹(jǐn)慎的樣子,想起女兒才十四歲就出嫁了,不忍擦了擦眼角:“一轉(zhuǎn)眼你便出嫁了。母親舍不得啊。母親原對這門婚事就不怎么贊同,但你與你父親都喜歡,我也拗不過你們?!?/br> “柳湘長得俊朗,人也不錯,皇上又器重,便是家世一般些也沒什么。難得母親要我去與皇上做妃子不成?” 以恭親王的家世,榮壽嫁給誰都是下嫁,也只有嫁給皇上,才算得上高嫁。恭親王福晉聞言,破涕為笑:“怎會?都姓愛新覺羅,那會這般。瞧你還能說笑,母親也放心了。” 說到此,恭親王福晉摸了摸榮壽的頭,又從袖子里取出一封書信交與榮壽手中:“這是母親來前,你父王叫我給你的。你好生收著,回去看?!?/br> 榮壽見得這封書信,眼色一沉,復(fù)笑道:“好?!?/br> 第132章 琉球(五) 榮壽在回宮謝恩之后, 辭別帝后返回到自己的公主府中。入得她與柳湘共眠過的“綠柳閣”中, 榮壽揮退了眾仆從,這才取出了來自恭親王府的書信。榮壽從這書信的筆記上就可以看出,此乃恭親王親手所寫, 但見里面這般寫道:吾兒安好?汝嫁得良人, 為父心歡且憂。柳家得皇上器重, 汝嫁為□□,當(dāng)敬之,萬不可以君臣之禮生分,恐傷情分。王府如今不如往昔, 但依舊貴為親王, 若有不虞, 父母必護(hù)之。 榮壽看著恭親王的親筆書信, 心下一暖, 當(dāng)下想起從前在王府的日子,不由淚濕了眼眶。恭親王府如今的情況, 她也是清楚, 她原以為父親會在書信中提點(diǎn)她多為恭親王府在帝后前說話,萬沒想到竟只是一封最最單純的家信。 “哎,待得柳湘得勝歸來,在與皇上分說吧?!睒s壽在心里想著這件事, 嘆了一口氣。身在朝堂身不由己,無論是皇上太后親王,前朝與后院都是牽一發(fā)而動全身, 稍有不慎,就會釀出大禍?!耙策€好皇上只是敲打之意,但愿父王能想明白呢。”榮壽決定在五日回門之后,還好的要與恭親王說道一下。 花開兩頭,且說東海之上。 以安慶號為首的三艘鐵皮大船已經(jīng)分別從大沽口和安慶出發(fā),龐大的現(xiàn)代化蒸汽機(jī)輪船如同海上的巨獸般,破開波浪。 “海水無風(fēng)時,波濤安悠悠。 鱗介無小大,遂性各沉浮。 突兀海底鰲,首冠三神丘。 鉤網(wǎng)不能制,其來非一秋。 或者不量力,謂茲鰲可求。 贔屃牽不動,綸絕沉其鉤。 一鰲既頓頷,諸鰲齊掉頭。 白濤與黑浪,呼吸繞咽喉。 噴風(fēng)激飛廉,鼓波怒陽侯。 鯨鯢得其便,張口欲吞舟。 萬里無活鱗,百川多倒流。 遂使江漢水,朝宗意亦休。 蒼然屏風(fēng)上,此畫良有由?!?/br> 柳湘站在安慶號的船頭之上,但聽夜晚的波濤“唰唰”的拍打在鐵皮的船只上,凌冽的夜風(fēng)吹過他的額前,使得他一點(diǎn)困意都沒有。 “這是白居易的詩,沒想到額駙也喜歡?!睆堉绰牭昧嬉髟?,從船板上走來。 “我大清水師神器,宛若海上神獸,故發(fā)此感?!绷孓D(zhuǎn)身,見得是張之洞,笑了笑。 雖說張之洞遠(yuǎn)比一般的儒生見識要多的多,但也是第一次登上這鐵制并且完全不儀仗人力前進(jìn)的輪船,在震驚之余也不由感到一絲驕傲,原來大清的軍力已經(jīng)達(dá)到了這種水平,也難怪皇上有這般的底氣,說發(fā)兵就發(fā)兵。 “吾大清已非前朝之國了。”張之洞由衷感慨。自載淳登基以來,先平太平軍,后定西北,如今在出征南海,這等功績,放在哪朝哪代也可稱的上是一代明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