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公主為帝_分節(jié)閱讀_9
書迷正在閱讀:洪荒之人皇不好當、醫(yī)劍雙修 完結+番外、對門的女人[GL]、哥哥兇猛、殿下金安、獨寵狂妃:邪王太霸道、修仙女配撩反派日常、我有三千個宮斗小幫手、不想和男神做朋友、綁定了廚神系統(tǒng)之后
昨晚被她揉皺的那本書里,就記載著瑤草的一些特性。只是書上說瑤草生長在姑瑤之山,能治百病,服之媚于人,屬于仙草的一種,從來不會出現(xiàn)在人間,方才她一時竟沒想起來。 帶出來的那株瑤草已經(jīng)被她揉得有些蔫,葉子也倦倦地失去了光澤。太平心緒微微寧靜了些,一動不動地坐在梳妝鏡前,等海棠給她上妝。 海棠一面調(diào)著胭脂,一面埋怨公主不知體恤。太平微微一哂,并未多做理會。 約摸半個時辰之后,海棠退后半步,恭謹?shù)卣f道:“公主,好了?!?/br> 太平略一點頭,吩咐道:“你們先出去。” ☆、第5章 落葉 海棠聞言呆了一下,卻也并未多問,而是帶人退了出去。 太平等人全都離開,房門也被虛掩上之后,才又將指尖按在手腕上,默念道:進去。 一霎間的天旋地轉之后,她果然又回到了那處奇怪的地方。翡翠色的天,一望無垠的地,漫山遍野的奇怪小草……她俯下.身來,將那些小草與書中記載的瑤草一一對照,果然一般無二。 要知道瑤草是古書中才有的奇草,從未在人間出現(xiàn)過,這里卻野草一樣遍地瘋長,卻不知是何道理。太平慢慢地沿著舊路朝前頭走去,在那座閣樓前停了下來。 方才那一瞬間,她想到了許多。 比如這大片的瑤草是從哪里來的,比如那座藏書閣是何人所設;比如那封書信,又是哪一位驚才絕艷的女子留下來的;比如這座閣樓里,為什么會充斥著過去和未來的藏書。 可她找不到答案。 太平推開閣樓的門,猛然望見屋梁上鏤雕著鳳鳥,心中又是突地一聲。在這個世界上,能在屋梁上鏤雕鳳鳥的女子,絕不是什么普通人??商絽s萬萬沒有想到,在數(shù)千年以后的未來,人世間最平常的一個女子,也能在自己的屋里鏤雕鳳凰。 太平沿著那些書架,慢慢地往前走去,又來到了那封書信跟前。她取出書信翻來覆去地細看,也沒找到關于主人的任何描述,只看見此間主人反反復復地說,若是有人能夠進來,這里的所有東西都送給她,連同閣樓、藏書,還有整個空間一起,都送給她。 “空間”? 這里竟是一處獨立的空間么? 太平站在原地想了一會兒,卻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便又出了閣樓。此時她已經(jīng)確信,自己手腕上那個淡淡的柳葉狀痕跡,就是進出這里的鑰匙。她不知道這個地方是從哪里來的,又是否會消失,但至少在一段時間內(nèi),她都能夠自由進出這里,或許還可以借閱這里的藏書。 太平想了想,又朝著放置唐架走去。如果那卷唐書是真的,如果信中所說的話是真的,那么那座書架上堆放著的,就全部都是三四百年后的典籍。她也不知道那些書籍有什么用,但多看一些書,總歸沒有壞處。 太平隨手取了一卷淡藍色的書冊,放進袖子里,又慢慢地走了出去。 閣樓外是一望無垠的原野,無窮無盡的瑤草在原野上瘋長。 太平附身下來,又挖了兩株新鮮的帶著泥土的瑤草,才又按著手腕上的那處痕跡,默念道:我要出去。 一霎間的天旋地轉之后,太平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里。她先是取了兩個空匣子,將書冊和瑤草分開放好,壓進箱子底下,才又推開門走了出去。 外間陽光正好。、 海棠帶著五六位衣著齊整的婢女迎了上來,眼中滿是欽佩,對太平說道:“公主所料不差,方才宮中來人,請公主和駙馬用過朝食之后,便進宮去覲見天后。” 太平微一皺眉,又問道:“駙馬呢?” 海棠回答:“駙馬在前頭練劍?!?/br> 太平點點頭,說了聲好,又吩咐道:“你去準備朝食?!?/br> 時下大唐流行一日兩餐,晨為朝食,晚為暮食,除此之外不再加餐。海棠聽公主說要她準備朝食,便下意識地以為要比照宮中的份例來。她點了兩個小丫鬟,正要離開,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又低聲對太平說道:“芍藥一夜未歸。公主進宮之后,千萬記得謹言慎行,莫要再頂撞天后。” 太平在原地站了片刻,指著一位小丫鬟,對她說道:“帶我去找駙馬。” ———————————————————————————————————————— 薛紹一身淡青色的長袍,正在樹下練劍。 秋日的落葉紛紛揚揚,隨風翻卷在天地之間,又悠然墜落在泥土里。薛紹劍尖一挑一翻,便將一片落葉整齊地劈成了四瓣,切口平滑,倒像是用剪子精心絞出來的。他似乎不喜歡什么繁復的招式,只是單純地劈落葉、砍落葉,將漫天的落葉整整齊齊地劈好,然后將自己累得滿頭大汗。 身旁的小廝手捧布巾、溫水,一動不動地隨侍在側,似乎習慣了自家郎君這種古怪的行徑。 太平到來時薛紹依舊在劈落葉,鋒利的劍尖將地上的落葉殘片一一挑到半空中,又細細地劈成八瓣,切口整整齊齊。日光下長劍微顫,泛著凜冽的寒光,教人忍不住心生畏懼。 她在三丈外的地方站定,雙手籠在寬大的衣袖中,輕輕喚了一聲:“薛紹?!?/br> 太平的聲音很是細微,但薛紹卻敏銳地捕捉到了。霎時間長劍一頓,漫天的落葉殘片紛紛揚揚墜下,如同冬日里的鵝毛大雪,沾了他一身的狼籍。太平走上前去,抬手替他摘去肩頭的落葉,輕聲問道:“怎么一大清早的就出來了?也不怕受了寒?!?/br> 薛紹捂住她的手,輕輕搖了搖頭。 太平伸手撫上他的劍刃,叮地敲了一下,輕聲說道:“我記得……我以為你擅長用刀。” 大唐尚武之風盛行,這世上的男子,就沒有不會用刀的。大唐的刀身形細長,如同彎月一般流暢,無論斜劈還是橫掃,都能在瞬息之間取人首級。薛紹身為右散騎常侍,平素也會佩刀。 她記得清清楚楚,薛紹最擅長也最趁手的武器,不是劍,而是刀。 薛紹還劍入鞘,搖搖頭,聲音略低了些:“公主,你年紀還小。有些事情,要長大了知道?!?/br> 刀,是用來殺人的。 他轉手將長劍遞給小廝,取過一塊巾子,慢慢擦拭著額頭上的汗。晶瑩的水珠順著他高挺的鼻梁滑落,啪嗒一聲打在太平的手背上,被涼風一吹,漸漸消失得了無蹤跡。太平仰頭看他,也不知是氣惱還是嘆息:“……你又說我小?!?/br> 薛紹動作一頓,“又”? 他低頭看著太平,眼神晦暗莫名。 昨夜那絲異樣果真不是錯覺,公主認識他,而且認識了很久很久。 只是昨天夜里,為什么公主要矢口否認呢?若她從前認識他,他也該有些印象才是…… “方才阿娘派人過來,宣召你我進宮?!碧降吐曊f道。 薛紹動作一頓,然后慢慢地將巾子放了回去。小廝們端著托盤和佩劍,悄無聲息地退開,替自家郎君和公主留下獨處的空間。不過眨眼的時間,庭院中便空蕩蕩的,只剩下他們兩個人并肩站在一處,各懷心事,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