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公主為帝_分節(jié)閱讀_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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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認(rèn)真的? 太平此言一出,不但是俾路斯,連安西都護(hù)也怔住了。 誰都知道波斯國曾經(jīng)強(qiáng)盛無比,疆域東接印度、西抵紅海,向北跨過阿姆河和大片沙漠,遙遙逼近咸海南岸??删褪沁@樣強(qiáng)盛的波斯帝國,也在一夕之間,被大食國滅了個干干凈凈。波斯王身死,王子帶著剩余的王室的衛(wèi)兵,一路向東逃往長安。 在這個世界上,只有東方的大唐王朝,才有資格和大食帝國分庭抗禮。 也只有強(qiáng)盛如斯的大唐,才能收容一個逃亡的末路王子,進(jìn)而讓他看見一點復(fù)國的希望。 俾路斯王子是對的,長安收留了他將近二十年,再沒有讓他經(jīng)受追殺和戰(zhàn)亂之苦。但就算是這樣強(qiáng)盛的大唐王朝,也沒有同意王子關(guān)于借兵復(fù)國的請求。 俾路斯王子在長安等了將近二十年,也沒有等到大唐皇帝的一個承諾。直到四年前,他才真正心灰意冷,預(yù)備通過碎葉和吐火羅返回波斯。但他在吐火羅蹉跎了整整四年,也沒能如愿。 眼前這位大唐公主竟對他說,她有辦法幫助波斯復(fù)國? “公主閣下。”俾路斯優(yōu)雅地欠了欠身,臉上的笑容有些發(fā)苦:“雖然我不過是一個流亡的異族王子,但也不希望被人戲弄。要知道,大食帝國強(qiáng)盛無比,比您所以為的還要強(qiáng)盛十倍。就算是您的父親、偉大的大唐皇帝,還有眾多的大唐將軍,也不敢貿(mào)然給我一句準(zhǔn)話。而您……” 他苦澀地?fù)u了搖頭:“我很感激您的一番心意,但是公主,請恕我不相信你的話?!?/br> 太平微怔了一下:“……你不信?” “我不能相信,也不敢相信?!辟侣匪沟男θ萦l(fā)苦澀,“如果真的按照公主所說,用一批世界上最頂級的工匠,還有您的智慧,就能對抗這個世界上最強(qiáng)悍的一支軍隊,那還要那些用兵如神的將軍來做什么?還要那些奮勇殺敵的士兵來做什么?” 太平低低唔了一聲,道:“你說得很是?!?/br> 她在旁邊揀了一張案幾,又從袖中抽出方才那道卷軸,在俾路斯面前緩緩展開:“但是俾路斯王子,在我們大唐有一句古話,叫做因地制宜?!?/br> 那道長長的泛黃的卷軸在案面上鋪展開來,用一種極為精細(xì)的線條,畫出了蔥嶺到波斯灣的一切山川地貌,甚至連幾道干涸的河床也一一標(biāo)注清晰。俾路斯抬手輕輕撫摸著那張卷軸,忍不住驚嘆道:“這真是一件舉世的珍品。但是公主,再精致的地圖,也無法替代強(qiáng)悍的士兵?!?/br> 安西都護(hù)一瞥之下,忍不住微微張口,一副瞠目結(jié)舌的表情。以他的眼力自然能看出來,這道卷軸上的線條和墨跡,與裴行儉手中那幅拓印版西域圖如出一轍。據(jù)說那幅西域圖的原版就珍藏在軍器監(jiān),而且是太平公主出長安時所獻(xiàn),看來此言非虛。 太平?jīng)]有留意到安西都護(hù)驚訝的神情,她只是伸出一根白玉般的指頭,在圖紙上輕輕點了一點:“這里是波斯灣。” “對,這里是波斯灣?!辟侣匪垢纱嗟卣f道,“波斯國曾經(jīng)橫跨波斯灣,西面領(lǐng)土直抵大洋,可是這又有什么用呢?如今波斯灣已經(jīng)變成了大食帝國的內(nèi)湖?!?/br> “但這是一道狹長的海域,非常適合大唐將士并不擅長的海戰(zhàn)。” 這句話說得有些拗口,俾路斯頗費了一番力氣,才分析出這兩個句子的成分,也才隱約領(lǐng)悟了太平公主的意思:“公主是想要進(jìn)行一場海戰(zhàn)?噢,是,我波斯國的士兵,確實很擅長海戰(zhàn)。甚至毫不夸張地說,比大唐最厲害的軍隊都要擅長?!?/br> 他用力搖頭說道:“可那又有什么用呢?波斯國的故土和大食帝國,不僅僅隔了一道波斯灣,而且還在陸地上接壤。就算海戰(zhàn)能夠取勝,波斯國的士兵也無法和大食帝國對抗?!?/br> “而且……”俾路斯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已經(jīng)過了整整三十年,我不知道還能在波斯國的土地上,招募到多少能用的士兵?!?/br> 太平微笑著說道:“無需招募士兵,只需要一批熟練的水手就好?!?/br> 她卷起那張卷軸,不緊不慢地說道:“雖然大食帝國所向披靡,無論東方還是西方,都很難遭逢敵手。但是四年前,大食帝國卻經(jīng)歷了一場前所未有的潰敗。” 俾路斯下意識地脫口而出:“這不可能!” “這世上沒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碧接迫谎缘?,“王子久居碎葉,又在吐火羅被困數(shù)年之久,消息閉塞,就算不曾聽說過這件事情,也是難免?!?/br> 事實上,這件事情發(fā)生在萬里之遙的黑海。她也是從書中讀到了一段記載,才了解得如此透徹。 俾路斯的呼吸聲再次變得粗重起來。就連老神在在的安西都護(hù),也豎起了耳朵細(xì)聽。 太平溫然一笑,問道:“王子可曾聽說過希臘火?” 希臘火是后世的音譯,俾路斯王子自然不曾聽過。只是太平說得煞有介事,他又始終對復(fù)國懷著一絲希望,便點頭說道:“聽過,只是不大熟悉?!?/br> 俾路斯煞有介事地說道:“我曾在父王的手札中讀過黑海的記載,也曾經(jīng)在長安城的藏書里,看到過有關(guān)大食和大秦的記述。在大食和大秦之間,確實隔著一個黑海。唔,希臘火,我隱隱約約記得一點,似乎是一種奇妙的火焰?” 太平微微點頭,說道:“確實是一種奇妙的火焰,遇水即燃,經(jīng)久不息,而且越是狹窄的海域,希臘火的威力就會越強(qiáng)大。四年前,大食帝國揮師西進(jìn),卻在一處海域遭遇了希臘火。我曾聽聞,大食帝國同樣十分擅長海戰(zhàn);只是那一次,他們卻遭遇了一場史無前例的潰敗?!?/br> 她望著俾路斯,隱然笑道:“雖然我手中沒有希臘火的配方,但我卻知道,可以從哪里取到它的配方。王子殿下,在那場海戰(zhàn)之中,大食帝國的對手們,只配備了二十五艘戰(zhàn)艦的希臘火。” 希臘火的真正配方,在千余年后的未來,就已經(jīng)失傳了。 雖然后世有人依據(jù)希臘火的效用,推斷出了希臘火的配方,也頗具成效,但終究不是這種真正的神奇的火焰。太平從那些記載中讀過希臘火的配置地點,也謄抄過幾份后世推斷出來的配方。就算她最終無法抵達(dá)黑海,親自取到希臘火的真正配方,也總不會讓波斯王子失望。 因為希臘火的主要原料,就是她不久前在西域采出來的脂水,也就是石油。 煉制過后的石油,不,猛火油,威力究竟有多么強(qiáng)大,裴行儉已經(jīng)親身試驗過。這回她去到波斯,除了親手幫助這位王子復(fù)國之外,也很想見一見這種比猛火油更為神奇的火焰。 希臘火…… 太平望著俾路斯,語氣微微柔和了幾分:“王子以為如何?” 俾路斯的呼吸聲愈發(fā)粗重起來。 早在太平說出希臘火的那一瞬間,他心中沉寂已久的復(fù)仇火焰,又突然向上竄了一竄。他不是傻瓜,自然知道大食帝國慘敗這種事情,隨便派出兩個衛(wèi)兵去里海,就可以打探得清清楚楚;堂堂的大唐公主,總不至于在這種事情上說謊。但是…… 只有二十五艘戰(zhàn)艦的希臘火,就能抵擋住一個強(qiáng)大帝國的入侵? “我不能立刻答應(yīng),不能立刻答應(yīng)?!辟侣匪灌卣f道。 “王子的顧慮很是妥當(dāng)。”太平悠然言道,“答復(fù)不必急于一時。王子可暫且回驛館住下,等思慮妥當(dāng)之后,再回我的話不遲?!?/br> “但無論如何,你要先送我回波斯!”俾路斯突然開口,雙眼睜得滾圓。 太平笑吟吟地說道:“為了表示誠意,我會親自將王子平安送回波斯?!?/br> 方才她只同他說了波斯復(fù)國的方法,可究竟走哪一條路,才能安全且順利地回到波斯,太平可是一點都沒有透露。唔,那道卷軸上倒是畫了幾條路,可是圖上線條錯綜駁雜,又細(xì)細(xì)地攪在一處,俾路斯一瞥之下,大約也看不清那條最安全的路線。 況且那條路線,眼下還并不十分安全。 “一言為定?!辟侣匪惯@句長安話說得字正腔圓。 “一言為定?!碧窖壑械男σ庥l(fā)深了。 等俾路斯走后,安西都護(hù)才皺著眉頭,轉(zhuǎn)頭詢問太平:“公主果真要幫助波斯復(fù)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