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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魔一旦入體,細小的情緒便會被無限放大,理智會徹底崩碎,只剩無窮無盡的欲念與本能的渴望,只要有一絲執(zhí)念便可能被困守其中,實在可怕。 但若能打破心牢,摒除執(zhí)念,神識和靈力都會在心魔的洗練之下產(chǎn)生的質(zhì)的飛躍。 她目前的神識和靈力,倒有點像是經(jīng)歷了心魔淬煉。 可怎么可能呢?她常年在青竹宗長大,師兄們待她極好,并未有過重的執(zhí)念,心魔根本不可能突破她的心理防線,又如何能侵入她的體內(nèi)? 狐不歸想不明白,只覺得經(jīng)脈神識都十分輕松,仿佛心中真的有什么執(zhí)念被清除了。 罷了,晉級成功就好。 狐不歸起身出了修煉塔。 回到居室的時候,耳邊忽然響起鳥鳴,她抬眸一看,一只白玉小鳥由遠及近,一頭扎進了她懷里,她輕輕一握,白玉小鳥便化成了一枚潔白的玉簡。 狐不歸有些驚訝,打入一絲靈力,玉簡便浮在空中,顯出幾行字來。 “不歸,近來可好?” 落款是一個“白”字。 這是大師兄寄來的玉簡,狐不歸自然開心,便凝出靈力,回復道:“一切都好,想你?!?/br> 玉簡很快便浮現(xiàn)出新字符。 “不歸,答應你的事,一定會做到。” 狐不歸一愣,回復道:“師兄是指什么?” “不會同你分開?!?/br> 狐不歸看著這幾個字,忽而想起遇到大師兄的那日,心頭一暖。 那時候她四處流浪,冷漠又自閉,遇到黎白之后極其沒有安全感,便時時纏著他,他一消失在眼前,就覺得自己被拋棄了,哭的撕心裂肺,他哄了一遍又一遍,承諾了她一次又一次。 她那么任性又執(zhí)拗,他一定很辛苦吧。 “師兄,那時候我年紀小不懂事,讓你很辛苦,以后再也不會說這種孩子氣的話了,師兄千萬不要放在心上?!?/br> 玉簡默了良久,像是沒料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許久才有新的動靜。 “所以分開也可以么?” “自然可以,師兄也有自己的生活,我不想成為師兄的負擔?!?/br> 玉簡又沒動靜了,很久之后才重新亮起來。 “帶回一個新的小師妹,也可以么?” “可以啊,我不在師兄們身邊,如果多一個小師妹照顧你們,我會放心很多的。” “我會對她很好,給她畫畫……?!?/br> “師兄一向這樣溫柔,師兄畫的那樣好,我也希望有更多的人喜歡?!?/br> “你不擔心我被搶走么?” “師兄別笑我了,那都是小時候說過的蠢話,師兄哪怕同別人成親生子,也是我的師兄啊,怎么會被搶走呢?” 這句話發(fā)過去后,那邊許久沒回復,久到狐不歸以為師兄不會回復了才亮起來。 “成親生子?” “師兄難道沒有考慮過么?” “如若我成親生子,你……” “我一定會祝福師兄的?!?/br> “啪”一聲響,玉簡碎了。 狐不歸嚇了一跳,走近一看,玉簡不但碎了,還碎成了渣。 后來狐不歸跑到交易廣場,又買了好幾個傳訊玉簡,一次次的給大師兄發(fā)訊息,可一次回復都沒有得到,正在她慌亂無措的時候,收到了三師兄的回復。 第一條是:哈哈哈哈哈哈! 第二條是:我可太高興了。 第三條是:你對他說了什么,把他弄的那么自閉? 狐不歸很愧疚,便說了成親生子那事兒。 三師兄:成親生子? 狐不歸:師兄沒想過么? 三師兄:沒…… 狐不歸:若是師兄能得到幸福,我會很高興。 那邊也消弭了聲息。 狐不歸不禁有些緊張,她忽然想到,他們幾個時常要分高下,已經(jīng)惹毛了大師兄,就不能讓三師兄也不高興,于是補充道:我會比看見大師兄成親生子還要高興。 “砰”一聲響,空中的玉簡又一次炸了。 狐不歸嚇了一跳,未反應過來的時候,空氣中又傳來幾聲炸響,她低頭一看,剛才買的另幾塊玉簡也炸了。 這……身邊緊跟著又傳來幾聲炸響,她左右一看,就看見了售賣玉簡老板一張茫然欲哭的臉,他攤鋪上的玉簡也全都碎成了渣。 狐不歸眨眨眼,一頭霧水,可令她萬萬沒想到的是,這只是一個開始,腳下驟然傳來轟隆隆的巨大聲響,她立刻架起遁光,浮在空中,就見交易廣場地皮翻滾,宛若土龍翻身,所有修士都驚慌失措的架起劍光,跳上飛舟。 整個五峰都在顫抖搖晃,像是隨時要坍塌一樣,長老們也坐了飛舟前來查看,可怎么也找不到根源。就在眾人的驚駭與莫名之中,五峰終于承受不住這樣的動蕩,開始出現(xiàn)裂縫,云霧碎石塵埃被攪動在一起,聲勢浩大,遮天蔽日。 持續(xù)半柱香之后,漫天塵埃終于落定。 眾人瞠目結(jié)舌,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切。 一道巨大的深淵裂縫橫亙在五峰之間,宛若巨人手持神斧,將五峰一劈為二。 五峰……裂了…… 2 狐不歸親眼目睹了這一神跡,驚的說不出話來。 大長老駕著飛舟盤旋在深淵上空,頭發(fā)都愁白了也沒得出結(jié)論。 最后蓋章“老祖之怒”,記載進了三清宗史鑒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