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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白終于將視線從窗外挪回,看向靈纖。 靈纖道:“從前就是借用你的劍氣才完成封印,現(xiàn)在松動了,我一個人沒辦法,你能不能再借一道?” 黎白:“不能?!?/br> 靈纖:“……” 靈纖不明白,問:“為什么?” 黎白道:“本源劍氣怎么可以隨便給人?!?/br> 靈纖道:“我們這么多年的矯情,怎么能是隨便?!?/br> 黎白道:“四荒、御冬、初堯跟我交情更深,你看他們哪個敢開口跟我要劍氣?!?/br> 靈纖急了,道:“我同他們怎么能一樣……” 黎白挑眉,道:“那是,他們還要更親近些?!?/br> 靈纖惱了,道:“你!” 黎白卻懶得再理,又扭頭去看窗外,飲下一杯苦酒。 靈纖氣的眼圈都有些紅,她知道這人喜怒無常,可她偏生就是想離他更近些,說是封印松動借劍氣,其實還不是找個借口,想同他親近,可他偏生這般不解風(fēng)情。 本源劍氣的確不會借給普通人,可她自認為同他的關(guān)系不一般,在他心中,自己也是不一樣的,這才提出這種要求。 其實還是試探的成分多,她就是想證明她在他心中的分量。 可萬萬沒想到,這人居然一口回絕了。 她心情復(fù)雜,一時思緒萬千,這會兒轉(zhuǎn)念一想,也是,這人從來醉心修煉,對修為極其執(zhí)著,給出本源劍氣有損修為,他不肯也是正常的。 這與重視不重視無關(guān)。 是自己一時沒想過來。 這下想通了,便笑著道:“是我唐突了,不過你這人,就不能好好同我說么?也是,你啊,慣常不解風(fēng)情?!?/br> 黎白奇怪的道:“我如何?” 靈纖便道:“年輕那會兒,有一陣子我受傷,蒼唐配了藥,極苦,我喝一口,眼淚都出來了,蒼唐都說苦的厲害,唯你冷著臉,說什么‘一個修士,不過苦些,有什么不能承受’,氣的我硬著頭皮把一杯都灌了進去,苦的修為都停滯了好幾天。” 黎白道:“本來就是啊,不過苦些么,有什么關(guān)系。” 靈纖哭笑不得:“你這人,真是?!?/br> 黎白道:“一個修士,矯情什么?!?/br> 靈纖無奈的嘆了口氣。 就在這個當(dāng)口,門口晃晃悠悠進來一個小姑娘。 小姑娘一進門,便探頭探腦的四處望,像是在找人,就在視線落在黎白這桌時,目光一頓,小臉頓時鼓了起來。 黎白亦是一頓。 怎么是崽崽? 靈纖亦看到了,便沖小姑娘招招手,道:“過來坐?!?/br> 小姑娘猶豫片刻,還是走了過來。 黎白的視線便一直落在她身上。 小姑娘氣呼呼的坐了,抬眼瞪黎白。 不知為何,這兩人都不說話。 靈纖便打破沉默,笑著道:“不歸,怎么一個人出現(xiàn)在這兒,你方才看來看去,是在找人?” 狐不歸道:“找我三師兄,我同他約了在這兒見?!?/br> 靈纖道:“大師兄不是在這兒么?可以找他啊?!?/br> 狐不歸道:“不找,他沒用 !” 黎白:“……” 靈纖眨眨眼,笑的開懷:“你大師兄沒用,這世間就沒有有用的人了?!?/br> 狐不歸道:“我三師兄更好?!?/br> 黎白黑眸一黯,捉著酒杯,一連喝了三杯。 靈纖想想自己的遭遇,便道:“也是,你大師兄啊,就是太直了不會哄女孩兒,討厭起來的確討厭?!?/br> 就在這時,一個青年跨進門來,往里一瞧,便徑自往幾人面前走來。 黎白冷眼瞧他。 青年毫不在意,走過來后,坐在了狐不歸身邊。 他摸摸小姑娘的腦袋,從兜里掏出一只玉瓶,道:“這是找藥王谷的大前輩討來的,你喝了就會好了?!?/br> 狐不歸便接過玉瓶,攥在掌心。 黎白急了,問四荒:“怎么回事?” 四荒道:“崽崽在三清宗閉關(guān)時,因為心思不寧出了些小岔子,經(jīng)脈受損,需要調(diào)養(yǎng),我便去找蒼……那個家伙討了藥?!?/br> 黎白立刻看向狐不歸,剛要問,狐不歸便打斷道:“不許和我說話?!?/br> 黎白只好閉嘴。 四荒示意狐不歸現(xiàn)在就喝,至少有他在旁邊守著,安全很多,狐不歸便打開瓶口,輕輕抿了一口藥汁,小臉頓時皺成一團,吐出一個“苦”字。 四荒便道:“苦是苦了些,不過喝了就好了,崽崽你先喝,我待會去買……” 一旁的黎白眨眼間便消失了身影,重新出現(xiàn)之時,拎出一盒蜜糖,不同狐不歸說話,反倒同一旁的四荒道:“苦就加些糖?!?/br> 四荒懶得理他。 靈纖:…… 剛剛是怎么同她說的? 狐不歸理都不理,仰頭就要灌,被一只修長的手按住了手腕,抬眸一瞅,大師兄。 他一副苦在你身,疼在我心的模樣,不說話,卻把蜜糖往她手心擱。 狐不歸把糖丟開,道:“不要你的糖?!?/br> 黎白嘆口氣,不能同崽崽說話,只好看向四荒,耐著性子哄道:“賭氣也別同自個兒過不去啊,這么苦,要把胃喝壞了,加些糖吧?!?/br> 許是他的目光太過柔情似水,四荒轉(zhuǎn)過身吐了。 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