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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白道:“嗯,就現(xiàn)在,說的夸張些,多渲染,多煽情,記得潸然淚下?!?/br> 狐不歸:“……” 狐不歸不明白大師兄鬧哪出,但不敢耽擱,立刻追上還未走遠(yuǎn)的鳳子默,沉著臉,一五一十將阿卿說過的話都說了。 起先鳳子默還不以為意,可在聽到阿卿要為他報仇時,眸中驟然起了情緒。 在聽到阿卿夜夜為他痛哭的時候,身體便僵了。 在聽到阿卿說在乎他,離了他不知道去哪,把與他住過的地方當(dāng)做家的時候,眼眶便紅了。 他其實(shí)真的不知道,也許是刻在骨子里的鳳凰血脈,也許是兩人同樣冷漠不愿敞開心扉的固執(zhí)與高傲,相處這么久,連幾句話都沒說過。 他以為小孩不愿意,時時刻刻想要離開,最終只是因?yàn)樗芙趟?,還有點(diǎn)用處才勉強(qiáng)住下。 可他修為跌落之后,再也無法寸進(jìn),以那孩子的天賦,大概不出多久就會超越他,所以他才主動離開。 他這樣好面子的人,實(shí)在做不到被拋棄啊。 這是他最后的尊嚴(yán)了。 他其實(shí)從未想過,這孩子其實(shí)是在乎他的。 因?yàn)樗娺^他真正開心的樣子,那孩子只有跟這個小姑娘在一起時,才會露出那樣的笑容,因?yàn)橐娺^,才明白,他永遠(yuǎn)都只是個陌生人。 原來,不是么? 原來,他也會為自己跋山涉,深夜痛哭,說著那些再也沒有家的話么? 那他再次見到自己時,該是怎樣的心情? 自己又說了什么? 鳳子默頭一回覺得自己挺混蛋的。 狐不歸在一旁看著這位大前輩情緒變化,不忍心打斷他,但也不能不提醒。 “前輩,阿卿要簽字了?!?/br> 鳳子默一凜,回過神來,一個閃身,消失在了眼前。 狐不歸立刻追上去,就見鳳子默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鳳云卿身邊,伸手就去搶秘契。 可那份秘契卻驟然一動,被另一只手飛快的抓在掌心。 狐不歸抬眸一看,居然是大師兄。 黎白慢悠悠的將秘契丟到鳳云卿懷里,看著少年緊緊抱著,慢悠悠的道:“想聽什么,叫你這個混賬師尊說給你聽,他若不肯,你就簽字?!?/br> 鳳子默:…… 鳳子默這回真有些急了,平靜的表情再也維持不住,他視線不由自主的落在秘契上,實(shí)在很想一把搶過來 ,若只有鳳云卿,搶過來很簡單,但有黎白這混蛋,是萬萬不可的能,他巔峰時期就打不過他,更別說現(xiàn)在境界跌落,無論如何不能快過他。 那就只有好言相勸了。 可這招鳳子默不會…… 他清了清嗓子,道:“阿卿,把秘契給我,我們有話好好說?!?/br> 少年緊緊抱著秘契不撒手,只道:“放心,我會簽的。” 鳳子默急了,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你……你別簽?!?/br> 少年抱著秘契站起身,冷著臉同其他四位大前輩鞠了個躬,道:“我累了,先去休息?!?/br> 隨后,當(dāng)真起身離去了。 鳳子默怕他簽字,急忙跟上去。 鳳云卿進(jìn)房間關(guān)上門。 鳳子默便苦逼的站在門外,生怕他簽字,一步不敢走。 狐不歸目瞪口呆。 黎白躺回椅子上,目光懶洋洋的,道:“舒服了?!?/br> 狐不歸:…… 欺負(fù)人就這么快樂么,大師兄? 狐不歸跑過去,道:“師兄,你先前做什么攔著我?早些告訴鳳前輩,也不至于搞成這樣子?!?/br> 黎白斜了她一眼,道:“早些告訴他,他能這么老實(shí)哄孩子?肯定心里偷著樂,嘴上冷冰冰,可是阿卿那孩子,可不是這樣就能融化的。那小孩受傷太多,防備心極重,必須有人毫不保留,赤誠善良的愛著他,他才會敞開心扉?!?/br> 黎白說這話的時候,目光軟軟的落在狐不歸臉上。 狐不歸被他看得臉一紅 ,小聲道:“師兄為何這樣看我 ?” 黎白道:“你以為阿卿為什么那么喜歡你?” 狐不歸一怔。 毫不保留,赤誠善良…… 大師兄這是在拐著彎夸她? 狐不歸一下子不好意思起來。 黎白道:“鳳子默想要小孩喜歡他,當(dāng)然不能藏著掖著,得把心剖給他看,你以為就他那要臉的勁兒,能說出什么感人肺腑的話兒?” “現(xiàn)在就不一樣了,那么狠那么重的傷了人家的心,人家又拿著秘契 ,他得撕心裂肺的哄才行了?!?/br> “想想就覺得有趣?!?/br> 狐不歸道:“大師兄,你能不能做個人?” 黎白輕輕笑了聲,抬手取過一個綠果,在掌心掂了掂。 “崽崽,我心情不好,得撕心裂肺的哄才能好?!?/br> 狐不歸:“……” 黎白勾著她小巧的下巴,把小姑娘拉到身前。 “你是自己來,還是要我?guī)兔Γ俊?/br> 狐不歸一瞬間想到鳳子默的下場,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 “我、我自己來吧?!?/br> 黎白笑瞇瞇的道:“從哪里開始呢?” 狐不歸哪里想的到,苦著一張臉。 黎白起身,將她打橫抱起懷里,抬腳就往臥房走。 狐不歸驚慌失措,連連叫師兄。 黎白正經(jīng)的道:“當(dāng)然是從親親開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