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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壓壓的人群聚集在下方,群情激昂,揮舞著手中最后的法器。 有人流淚有人死亡,有人跌倒有人爬起。 泥潭枯骨,血滿長空。 她聽見一陣嘈雜之音,同那日沒什么區(qū)別。 “她果然就是木輕輕,那個女人真的來報仇了?!?/br> “她害死那么多人還不夠,居然還敢再次出現(xiàn)?!?/br> “殺了她?!?/br> “為什么會有這么惡毒的女人?!?/br> “讓她灰飛煙滅,再也無法復活?!?/br> 那些憎恨的話語如淬毒之刃,將她刺的千瘡百孔。 男人站在她身側(cè),已經(jīng)恢復了木錦本來的面孔。 “如何,你這般努力,又與上次有何區(qū)別?還不是落了個萬人憎恨的下場?” “再次被推上斷頭臺,這滋味如何?” 狐不歸站在高處,望向眾人。 有人奮力高呼,要將她碎尸萬段,有人捏著長劍,拼命朝她擲來。 同那日沒有絲毫分別。 果然還是一樣么…… 她苦笑著閉上眼。 就這這時,人群中響起一聲清冷長喝。 “蒼梧?!?/br> 一柄白骨長刀猝然出世,少女龍角白裙,桀驁颯爽,一刀用力斬下,將那群喊叫的人嚇個半死。 她瀟灑的將長刀扛上肩,罵罵咧咧的道:“你們瞎了么?看不見上面那人?” “那是我姐妹狐不歸,要木輕輕真是她,那幾百年前那事兒,就是個冤案,誰再嘰嘰歪歪,我砍死他?!?/br> 一群人敢怒不敢言,紛紛怒目而視。 太虛門的長老站出來,不悅的道:“你這小輩怎可胡來,既然狐不歸是木輕輕,這次的事兒證據(jù)確鑿,就是她做的,我們討伐她,又有……” 另一柄白骨長刀倏然亮起鋒芒,毫不猶豫的朝太虛門長老劈來,來勢洶洶,銳不可擋,太虛門長老嚇了一跳,立刻后退。 少年劍眉星目,左耳上的龍形黑曜石一閃而過,他裂開嘴角,長刀遙指。 “不好意思,我們?yōu)踉伦诓恍?。?/br> 太虛門長老一惱,道:“你們不過兩個小輩,怎可……” 姬星和冷笑道:“小輩?不好意思,旁邊這位是我家大師姐,繼承了先祖血脈,如今我們?nèi)谏舷?,可是她說了算?!?/br> 姬若遙長發(fā)一甩,瞇著眼道:“不錯,我們?yōu)踉伦诓恍?,也不許你信,你若要再敢胡說,就殺了你。” 太虛門長老沒想到被這兩個小輩頂撞,氣的臉都紅了,可他卻當真不敢惹,從前這兩個孩子不過筑基,可眼下卻已經(jīng)結(jié)嬰成功,再加上繼承窮奇血脈,早已今非昔比,事到如今,連他也不是對手。 鳳云萊瞧見太虛門長老被壓制,心頭冷笑,這兩個蠢笨的窮奇還不知道自己惹到了誰,不知天高地厚。 太虛門長老早就投靠了那人,而那人,可不是一般的強。 她仰臉看向狐不歸,又望向她身邊的人,溫十安,也就是木錦,心里一陣恐懼。 這人前些日子找到她,在他出現(xiàn)的一瞬,她的系統(tǒng)面板便瘋狂的發(fā)出警報音。 他笑瞇瞇的自報家門。 她嚇得跌坐在地上,親眼瞧見一開始自己面板上最深的,宛若地獄一般的深沉的紅色血條,逐漸顯露出了真名。 木錦,進度5%。 從剛開始擁有這個系統(tǒng),她就一直對最下方兩條紅黑色的血條耿耿于懷,現(xiàn)在終于顯露出了其中一人,只剩一條尚蓋在迷霧之中。 后來她便毫不費力的追隨了木錦,聽從他的命令,散布關(guān)于木輕輕的謠言,幻化成她的樣子,在人前招搖,最后向聯(lián)盟報告了狐不歸一系列跟古樹有關(guān)聯(lián)的行蹤。 最終引發(fā)了這樣的局面。 木錦是她一定會追隨的人,沒人知道他有多強大,有多狠。 她定了定神,一定要在這里解決狐不歸,她便輕咳一聲,剛要說話。 一道凌厲的目光掃了過來。 她心口一跳,不由自主的流下冷汗,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年輕的掌權(quán)人緩慢優(yōu)雅的走到最前方,黑金凰火凝成的衣衫威壓極甚。 他輕描淡寫的掃她一眼,她立刻意識到,只要自己敢開口,他絕對會立刻解決自己。 當年懦弱失憶總是被欺凌的少年終于長成了這副模樣,他站上了頂端,所有人都要仰望。 少年鳳眸微涼,語氣低沉。 “我臨陽鳳家不信?!?/br> 他仰臉看著上方的女孩兒,露出笑容。 “因為,那是我大哥啊?!?/br> 兩個俊朗優(yōu)雅的少年手持水龍?zhí)频?,一曰“紅塵”,一曰“悲歡”。 “我龍州衛(wèi)家不信?!?/br> 一個錦衣華服的小公子,一副紈绔模樣,他牢記舔字訣,一邊嫌惡的推開擠在身邊的難民,叫他們別礙著他呼吸,一邊舉手表態(tài)。 “我錦州姜家也不信,小仙女嫉惡如仇,怎么會干這種事?!?/br> “姐,你看我表現(xiàn)好么?” 柳長笙輕彈自己的長劍,笑著道:“不歸是與我聽過曲的交情,我們無極劍宗不信?!?/br> 無聞抱著無知,給小和尚灌奶,小和尚嗆的眼淚橫飛,卻還支支吾吾的喊道:“我們無相寺也不信?!?/br> 就在這時,無數(shù)人從遠處乘飛舟落下,沖進了人群之中。 張西媛同林隱之走在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