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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不歸第二個找到了阿瑤, 剛說出自己打算公開心上人,阿瑤就是一頓苦口婆心的勸,說什么看人要準, 年輕小姑娘就是喜歡渣男, 渣男毀一生之類的,叫狐不歸千萬不要飛蛾撲火。 狐不歸覺著得先跟阿瑤解釋一下,自己的心上人并不是個渣男, 相反他很好。 阿瑤便問:“是不是總兇你,欺負你?” 狐不歸不能撒謊便點頭。 阿瑤又問:“是不是很多女孩喜歡他?” 狐不歸不能撒謊又點頭。 阿瑤:“是不是不許別的男孩靠近你?” 狐不歸想了想,眼睛一亮,道:“沒有沒有,這一點不怎么跟我生氣,很包容?!?/br> 阿瑤痛心疾首:“絕世渣男啊!” 狐不歸:“……” 狐不歸:“不是的,他對我很好?!?/br> 阿瑤:“你是不是不知道什么是好?也是,你這么單純,又是個鐵憨憨,不知道很正常?!?/br> 狐不歸:“……” 狐不歸垂頭喪氣的從阿瑤那里出來,覺得世界都毀滅了。 她怎么把大師兄的形象毀到這個份上了,不行,得扭轉。 狐不歸回到青竹宗,幾位師兄正在打牌,四師兄的鹿站在三師兄身后,所以三師兄輸?shù)淖顟K。 狐不歸拖了個小板凳,往黎白身邊一坐,仰著腦袋看他的牌。 黎白便問:“要不要打?” 狐不歸搖頭,說:“不要。” 幾個師兄便嚴肅的又打了起來,十分認真專注。 狐不歸看了一會兒,冷不丁道:“我心上人……” 打牌的聲音忽然停了,空氣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狐不歸艱難的抬起頭,便看見三雙驚恐的眼睛,以及優(yōu)哉游哉的大師兄。 初堯顫抖的道:“崽崽,你方才說什么?炸!” 四荒哆哆嗦嗦的道:“我是不是聽錯了?管上。” 御冬顧不上與鹿溝通,直接哭紅了眼道:“一定是幻聽了,要不起?!?/br> 大師兄捏著牌,笑瞇瞇的問:“你心上人怎么啦?王炸?!?/br> 狐不歸被這沉重又詭異的氣氛弄的毛毛的,愣是一句話不敢說了。 這時候要是說出來,怕是這三位師兄會把青竹宗都給拆了吧。 她默默的咽下口水,道:“沒什么沒什么。” 那三位師兄冷靜了,大師兄涼涼道:“該勇敢的時候得勇敢啊?!?/br> 狐不歸勇敢不了,她又慫了,她默默離開牌桌,躲進了后山。 蹲在溪邊,垂頭喪氣。 她其實一直不想說,最主要是害羞,其次是擔心其他三位師兄難以承受。 這事兒一旦說了,他們恐怕再也回不去從前,大師兄心里自然也清楚,所以從未逼迫她。 可總不能一直這樣下去。 狐不歸鼓起勇氣,長痛不如短痛,總要面對,就干脆一點,她出了后山,幾位師兄已經(jīng)打完牌,各回各屋休息去了。 狐不歸率先敲開了初堯的門,二師兄正認真的捉了筆寫字,他本就氣質斐然,這一沉靜,更叫人挪不開眼去。 狐不歸瞧了瞧,心想正好這會兒情緒穩(wěn)定,是挑明的大好時機,便笑著湊上去,問:“師兄,做什么呢?” 初堯一見是她,開心的擱下筆,笑瞇瞇的道:“崽崽來啦,我寫遺書呢?!?/br> 狐不歸:“……” 狐不歸小心試探:“師兄,你這是為何……” 初堯捂著胸口:“方才你一說心上人,我胸口便一直痛到現(xiàn)在,我想,崽崽也這般大了,遲早要面臨這個問題,如若承受不住,當場去了,得把我的遺物詳細的告知于你,所以便開始寫遺書?!?/br> 狐不歸:“……” 初堯:“崽崽你看過來,這第一行,是我曾用過的法器,我埋在……” 狐不歸:“不了,師兄,給我留點懸念吧,我到時候看也一樣,先告辭了?!?/br> 初堯道:“也好?!?/br> 狐不歸無奈的退出,發(fā)現(xiàn)初堯又開始一筆一劃的寫起來。 這也太難了吧。 她緊接著又去找了御冬,結果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哭暈在房間,鹿在一旁不停的用角拱他,頓時頭都大了。 只好轉身去找四荒,四荒在窩在自己的煉器房,瘋狂的煉器中。 狐不歸小心走進去問了問。 四荒開口就是“打算在生前多煉些送給你”。 狐不歸:…… 狐不歸沮喪的走到庭院之時,大師兄正在慢悠悠的喝茶,瞧見她一臉苦色,沖她招了招手。 狐不歸便走過去,站在他身邊。 此時天光明媚,男人一身月牙白,微風掀起他的發(fā)絲和衣擺,有些愜意,有些蕭瑟。 他修長的指握了青瓷,看的人莫名喉間一渴。 他輕押了一口茶,黑眸微抬,道:“說不出口便罷了,我也不是非要不可?!?/br> 狐不歸囁嚅半晌,說不出話來。 黎白擱下青瓷杯,拉了她的手,將她往懷里拽了拽,道:“我平日里逗你玩兒的,不說也無妨。” 他輕輕點了點她的眉心,道:“心里頭有我就行了?!?/br> 他這樣一說,狐不歸更愧疚了。 她覺得這樣不成,這事兒不能拖了。 黎白問:“你當真想好了?” 狐不歸點頭:“想好了,我不能叫你受這樣的委屈,我、我要告訴全天下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