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妃, 你今日高興嗎？”

    陳璋勉強(qiáng)牽起嘴角：“臣妾當(dāng)然高興?！?/br>
    “是嗎？”秦子湛笑得更柔和了，“朕也高興，你知道朕為何高興嗎？”

    “皇上今日登大寶，普天同慶，自然是要高興的?！?/br>
    “你難道不想問朕, 為什么沒有立你為后？”

    “陛下自有圣裁, 臣妾不敢妄揣圣意?！?/br>
    “是嗎？”秦子湛笑，“那你知不知道朕為什么封你為孝妃？”

    “皇上抬舉，臣妾侍奉太后原是分內(nèi)之事?！标愋㈠唪龅?。

    “侍奉太后？哈哈哈, ”秦子湛仰頭大笑, “你侍奉太后至孝，確實(shí)辛苦, 可是朕給你這個(gè)封號, 卻不是這個(gè)意思。”

    “請皇上賜教。”陳孝妃垂下睫毛。

    “因?yàn)?，”秦子湛慢條斯理，一個(gè)字一個(gè)字說得甚是悠閑，“朕要讓你，成為一個(gè)笑話?！?/br>
    “皇上此言何意？”陳璋吃了一驚，猝然抬眸，不可置信地看向皇帝。

    “你不明白嗎？”秦子湛一點(diǎn)一點(diǎn)收斂了笑意, 目光冰涼如刀刃，每一刀都剮在陳孝妃的臉上, “朕的意思你是真不明白, 還是假不明白？那朕來問你, 楚婉，究竟是怎么死的？”說到楚婉這個(gè)名字時(shí)，秦子湛的聲音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陳璋立刻煞白了臉！

    “楚婉，究竟是怎么死的？”秦子湛又問了一遍，他的神情在那一刻有些恍惚，好似在問陳璋，又好似在問自己。

    “朕問話，孝妃你怎么不答？”

    陳孝妃渾身一顫，面色蒼白如紙，卻不得不答：“楚姑娘……是因?yàn)槲烈摺?/br>
    “瘟疫啊……”秦子湛點(diǎn)頭，他驀然伸手扼住了陳璋的咽喉！

    秦子湛陰鷙的眼眸森冷，里面翻涌著驚濤駭浪的情緒，那是帝王的憤恨：“你以為，你在朕身邊安插了人，朕就沒有人安排在你身邊么？你以為你做過的那些事朕全都不知道么？你以為你殺了她你就可以穩(wěn)坐后位了么？你現(xiàn)在知道機(jī)關(guān)算盡一場空是什么滋味了么？！”秦子湛狠狠用力將她往地上摜去！

    陳璋捂著自己的脖子，咳得臉頰漲紅，嘴唇青白一片，她的心臟如同沉入極寒的冰窖里，凍成堅(jiān)硬的一塊，她本能地感到恐慌，那是人類對于即將到來的絕境的預(yù)感。

    秦子湛自上而下俯視著她，他心里涌起瘋狂的恨意和快意，四年了，他每次看到這個(gè)女人的臉，都要用盡全部的定力才能克制住自己不殺了她。

    秦子湛冰冷的聲音像一條毒蛇一般纏住陳璋，冷幽幽的，如同勾人魂魄的催命曲：“朕不殺你，朕要留著你，讓你看著你陳氏一門是怎么覆滅的，你給了楚婉一張假圣旨，朕便給你一張真圣旨，那張圣旨怎么寫來著？滿門抄斬？你是要她死都死得不安心啊！你是要她死了都恨毒了我！”所以無論他怎么祈求，楚婉從來都不來他夢中，楚婉也恨死他了吧？

    陳璋驚恐地看著秦子湛，連連搖頭，然而恐懼只會讓她咳嗽得更厲害，連求饒的話都說不出。

    “挫骨揚(yáng)灰，”秦子湛仰著頭，好像那樣就可以阻止什么東西流出來，“你怎么對她，朕就怎么對你，很公平吧？不過朕要比你更狠一點(diǎn)，朕會多留你一些時(shí)日，讓你慢慢熬?！?/br>
    陳璋神情驚駭，片刻后眼中現(xiàn)出一抹絕然。

    秦子湛看見了，他慢條斯理道：“別想自殺，你活著，朕只滅陳家一族，你要是自殺，朕就滅你們九族！還有檀兒，”皇長子秦檀，為陳璋所出，“你也該為他想想吧？”

    陳璋瞬間被抽去了全身的血液，癱軟在地。

    隨后，秦子湛又去見了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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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為第二小更，21點(diǎn)準(zhǔn)時(shí)第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