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八
“玄霄一旦蘇醒,這天下可又要大亂了, 這個魔頭肯定又要掀起腥風(fēng)血雨。”沈鸞蹙眉, 擔(dān)憂道。 “七哥參加過神魔大戰(zhàn),那玄霄法力如何?” “毀天滅地, 僅在師尊之下?!鄙螓[答。 秦釗深吸了一口氣, 擔(dān)憂地看著鹿九。 沈鸞又道:“不過他如今重修靈體,修為應(yīng)該大不如前, 你要是能渡過神劫,倒也有與他一戰(zhàn)之力?!?/br> “可神劫也不是我想讓他來就來的啊?!甭咕盼乇馄鹱臁?/br> “天帝既然得到預(yù)警, 你肯定會過這關(guān)的, 不用擔(dān)心,兵來將擋, 七哥這不是來幫你了嗎?!?/br> 三個人回到秦家大宅, 還沒走進門就聽到秦越鬼哭狼嚎的叫聲,鹿九當(dāng)先閃身沖了過去,然后又訕訕地停住了腳步。 原來是秦川正在給秦越上“皮帶炒rou絲”,老子打兒子, 誰也沒得管, 秦穹秦朗都縮著頭坐在一邊,連白洛都恢復(fù)了人身抿著嘴站在角落里不敢去攔。 秦越看見剛進門的三個人就“哇”地哭出來:“三叔, 鹿鹿, 嗚......”與其說秦越是疼的, 不如說他是臊的, 這么大人了, 還被老子按在地上抽屁股,旁邊還有一堆人圍觀著,太丟臉了。 “大哥!”秦釗快步走過來奪下秦川手上的皮帶,“你這是干什么?小越做什么了你這樣打他?” 鹿九把秦越拉起來,渡了靈力過去,一股溫?zé)岬呐髟谏眢w里流竄,秦越覺得比挨打前還舒坦,但他還是故意“哎喲哎喲”地叫。 “他做什么了?你問他做什么了?小小年紀(jì)就敢給我亂搞男女關(guān)系!”秦川氣得臉色漲紅,哽著脖子吼,繞過秦釗又想過來揍兒子。 “我沒有!”秦越也跳著腳吼,“是她自己追我的,我沒跟她好,她就造我謠!” “還敢頂嘴!”秦川暴跳如雷,秦釗趕緊喊警衛(wèi)員過來幫他一起拉人,兩個警衛(wèi)員嚇得把頭垂到胸口,誰也不敢上。 還是沈鸞出馬,好聲好氣地勸,他畢竟是客人,頭一晚來秦家做客,秦川只得忍住火,一個人回了書房。 秦朗這才把事情原委說了一遍。 原來宴席散了后,秦釗和鹿九跟著周祖望回周家,秦川帶著其他人要回老宅,臨上車時警衛(wèi)員來說有個不怎么相熟的小官員有重要事和秦川說,結(jié)果對方竟然是要秦越負(fù)責(zé)來的! 說自己的小女兒和秦越好上了,但是秦小公子吃干抹凈招呼不打一聲就甩人,人家要討個說法! 其實秦川對自己兒子還是了解的,這孩子雖然皮了些,但是家教是沒有問題的,他并不相信那個小官員的話,誰知秦越被誣賴直接炸毛了,一通噼里啪啦把人家閨女貶了個一文不值,最后還理直氣壯地說,他就是看上男人也絕看不上那人的閨女! 秦川只覺得胸口里“嘭嘭”直炸火啊,腦門上青筋都鼓了起來,他一把提著秦越的后脖子塞進了車?yán)?,吩咐司機一路風(fēng)馳電掣,剛進了家門一腳把兒子踹倒在地,抽出皮帶上家法。 秦朗上去攔也挨了好幾下,不多時秦穹哼著歌回來,還沒來得及攔也挨了好幾下抽,秦川是這么罵他們幾個的: “一個快二十,一個奔三,一個三十好幾!一個個成天花里胡哨,不好好成家過日子,都往男人堆里鉆!秦穹秦朗!你倆今年不把婚事辦了以后我見一次抽一次,有本事你們見了我就繞開走!一個個都把話給我記住了!” 這真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還殃及得蠻不講理! 秦穹和秦朗面面相覷欲哭無淚,再也不敢上去攔,死侄兒不死貧道,小越你就負(fù)責(zé)全力吸收你老子的怒火吧! 白洛急得不行,又不能用自己兩百多斤的身體去撞秦川,剛化成人形就被秦川用皮鞭也指著鼻子吼:“還有你白洛!你也是!以后要是跟秦越學(xué)這些亂七八糟我也連你一起抽!” 好嘛,屋子里有一個算一個算一個,一個都沒逃過秦老大發(fā)飆。 秦釗失笑,老大這是把對自己的火全撒到其他人身上了,他安撫地摸了摸秦越的頭,有點歉疚地說:“你爸今天是跟我撒火呢,我去跟他談?wù)??!?/br> 秦越一臉迷茫,秦穹秦朗卻是明白了。 鹿九拉著秦釗袖子:“他要是再打你怎么辦呀?” “沒事,”秦釗笑道,“真要是打我了,你幫我治啊?!?/br> “會疼的呀......”鹿九不滿地嘟著嘴,忽然眼睛一亮,“我給他洗去記憶,他就不記得自己為什么要生氣了?!?/br> 秦釗在鹿九額頭親了一下:“乖,不能這么做,聽話?!?/br> 鹿九巴巴看著秦釗往書房走去,又轉(zhuǎn)過頭想安慰秦越:“你別傷心呀,我以前做錯事的時候......” 秦越眼睛亮亮地看著鹿九,等著分享好朋友同他一樣悲慘的成長史。 “我?guī)熥饛膩聿淮蛭?,”他又想了想,加了句,“也從來沒罵過我?!?/br> 秦越張了張嘴,原本已經(jīng)消散下去的委屈又一陣一陣涌上來,他癟著嘴,努力不讓自己哭出聲來:“我一定不是我爸親生的......” “我也是我?guī)熥饟靵淼摹!甭咕叛a上最后一刀。 秦越挨打的時候都是干嚎,但這會是真心哭出來了,白洛邁著小短腿爬到沙發(fā)上給他擦眼淚,小rou手粉嘟嘟的,秦越一邊哭一邊抓過來咬了一口:“洛洛,這個家里只有咱們兩個是同病相憐。” 白洛是真的早沒了爹媽,秦越是有個常年不著家的媽和只會揍他的爸,他們才是真正的難兄難弟啊。 秦朗看得門兒清,心里不由同情地哀嘆:你倆就同病相憐吧,以后有的是機會一起挨揍呢! “大哥?!鼻蒯搸蠒康拈T,他手里還拿著秦川的皮帶,把皮帶擱在秦川面前的書桌上,他低聲說,“你心里有氣就打我吧,別遷怒小越?!?/br> 秦川正悶頭抽著煙,聞言抬起眼皮掠了秦釗一眼,又耷拉下去。 秦釗嘆了一口氣,在秦川對面的椅子上坐下來:“大哥,我知道你想什么,你擔(dān)心我被流言蜚語攻訐,擔(dān)心我以后絕了香火,你也擔(dān)心如果我跟小九要是走不下去了以他的本事會不會為難我……” “你知道就好?!鼻卮ù致暣謿獾溃靶♂?,如果是秦穹或者秦朗,我跟爸都不會過多干涉,你不一樣,你自己知道。” 秦釗笑了:“還真是偏心啊......” 秦川深吸了一口煙,妥協(xié)道:“你實在要這樣,那就把人藏好了,整天帶著招搖過市,生怕別人不知道......” 秦釗臉上的笑一點點褪去,他深邃的眼眸里一片堅定:“我不會藏著掖著,我愛小九光明正大,我不能讓那些人在背后往他身上潑臟水,他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小情兒,我拿他當(dāng)我的心肝寶貝,他是我秦釗要共度一生的人!” 秦川狠狠瞪過來一眼,不可置信道:“你想做什么?你還想娶他當(dāng)媳婦不成!” “我連讓他做我媳婦都覺得委屈他,但是如果我的配偶欄里一定要有一個名字,那個名字只能是鹿九。” 秦川瞳孔都赤紅了,怒吼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你要是選擇了鹿九,就失去了繼任家主的資格?家族不會容許一個私生活飽受非議的人來掌管秦家,你以后還要不要孩子了?好,就算現(xiàn)在可以代孕,那跟自己生的能一樣嗎?以后孩子要媽了……” “我不要孩子,過繼代孕什么的我都不要,小九就是我的孩子,”秦釗定定看著秦川,“大哥,我之所以坦白,就是為了要給他名分,我不在乎別人怎么說,但既然小九要成為秦家的一份子,就是全家人的事,如果你們覺得我給秦家丟人了......” “你想說什么????你想說什么!你是不是想說你要是給秦家丟人了你就脫離秦家?你個混賬東西!”秦川順手拿起桌上的煙灰缸對著秦釗砸了過去,但是秦釗身上卻冒出一層青光,那煙灰缸仿佛砸在一道透明墻壁上,咕嚕嚕滾到地板上去,只是那煙灰緩緩飄落下來,落了秦釗一身。 秦川瞠目結(jié)舌地瞪著秦釗:“你還有恃無恐了你?” “這是我們家小九給我設(shè)的防護結(jié)界,要不我出去跟他說聲,讓他撤了您再砸?”秦釗一臉無辜道。 秦川全身的氣焰霎時像被戳破了氣的皮球,秦釗的話提醒了他,鹿九對秦家有大恩,沒有鹿九秦家現(xiàn)在是個什么樣子簡直不敢想,秦穹秦釗秦朗甚至秦越的命,都是鹿九保住的,整個秦家都欠著鹿九的,而鹿九要的只有秦釗。 秦川指著秦釗的手指都在抖:“鹿九對我們秦家有大恩,我們是那種忘恩負(fù)義的人嗎?誰他媽嫌你丟人了!但是秦釗你自己想好了,你選了這條路你這輩子要面對什么你都想好了不能后悔!你今年才二十八,鹿九有二十沒?你兩個不要今天好就穿一條褲子,明兒不好了就喊打喊殺……” 秦釗“噗嗤”笑了出來:“您覺得我能跟小九喊打喊殺的嗎?” 秦川看看光潔的桌面,又拿了一個筆筒架砸過來,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媳婦比你能你還有光彩了是吧?” 秦釗接住筆筒架,心下松了一口氣:“哥,您不生氣了吧?” 秦川又點了一根煙,又狠瞪了秦釗一眼:“又不是老子絕后,我生什么氣!秦越要是敢學(xué)你,老子把他腿打斷!” ※※※※※※※※※※※※※※※※※※※※ 今晚雙更,九點還有一更感謝小天使們給我投出了霸王票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大臉怪 2枚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