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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卉越想越不安。 那兩個娛記是沒聽出來韓不羈的聲音,萬一有人能聽出來呢? 她嚇得從沙發(fā)上霍然起身,隨便蹬了雙運動鞋就往門外跑,連電梯都沒等,直接跑上8樓,敲響了韓不羈的房門。 “稍等?!表n不羈的聲音隔著門板傳出來。 陶卉低頭,心里不住琢磨著怎么跟韓不羈解釋,才能避免自己被用領(lǐng)帶勒死的后果。 面前的白色房門被打開,“808”的房間號下面的金屬小鈴鐺清脆地響了一聲,隨后是帶著暖氣鋪面而來的雪松檀香,濕漉漉的清香,讓人像是處身于春雪初融的雪原。 陶卉抬起頭,看見了穿著寬松黑色帽衫的韓不羈。 韓不羈可能是剛洗完澡,頭發(fā)還濕著,冷白色的皮膚帶著一層淡淡的粉,那大概是被熱水沖刷出來的顏色。 陶卉愣了愣,她從來沒見過韓不羈如此少年的模樣。 都說歲月不饒人,但歲月對這個已經(jīng)27歲了的男人,顯然格外開恩。 他那張臉上沒有哪怕一丁點的歲月痕跡,不工作時瑞鳳眼淡淡的樣子,反而像是17、18歲的少年眼里帶著囂張。 也不知道是誰給他取的名字,不羈,真貼切。 韓不羈垂眸,看著陶卉盯著他發(fā)呆的傻樣兒,挺愉快地打了個響指,輕笑著說:“陶老師,神游四海呢?” “嗯?”陶卉回過神,回憶了一下韓不羈剛剛的稱呼,狐疑地問,“你剛剛,叫我什么?” 韓不羈沉默了2秒,說:“口誤。” “哦?!碧栈芤矝]多想,畢竟劇組里X老師、XX老師、XXX老師的這種稱呼實在太多了,偶爾叫錯了也很正常。 只不過陶卉這種小輩,除了游戲里的小迷弟叫她“陶老師”,還真沒別人這么叫過。 陶卉心里惦記下午的采訪,沒再糾結(jié)這個問題,深吸一口氣,準備把今天打電話的事兒跟韓不羈說說,畢竟人家在電話里罵了一通,可能都不知道自己罵得是誰。 她剛準備開口,屋子里傳來一段音樂。 韓不羈回頭看了眼室內(nèi),沖陶卉招了招手:“稍等,我接個電話,你進來坐?!?/br> 陶卉順著韓不羈的意思,走進了韓不羈的屋子,站在門邊靜靜等著,順便打量了兩眼韓不羈這間屋子。 屋里也彌漫著他身上那種淡淡的雪松檀香,衣架上掛著幾件大衣,除此之外也沒什么特別的痕跡了。 臥室里傳來韓不羈接電話的聲音,非常簡潔,“嗯”、“嗯”、“嗯”、“好”、“好”。 小迷弟打游戲的時候好像也這樣,回應(yīng)都很簡單,但聲音是陽光小奶狗那種,溫柔的,偶爾說個長句子,給人感覺像在撒嬌。 韓不羈的聲音不一樣,是沉穩(wěn)又性感的那種,低音男聲。 陶卉胡思亂想著,根本沒意識到自己跟韓不羈越來越不見外了,放在以前她根本不可能主動來找韓不羈,甚至還進了他的屋子。 但現(xiàn)在,陶卉只覺得站著挺累的,自己做主坐到了沙發(fā)里。 桌子上的一個黑色mini電子設(shè)備引起了陶卉的注意,她好奇地看了兩眼,上面幾個小小的按鍵,旁邊還標了字體,好像是什么“陽光學(xué)弟”? 這什么玩意兒? 陶卉正想偷偷拿起來看一眼,韓不羈從臥室出來了,言言她瞬間收回了手,正襟危坐。 “久等了?!表n不羈頷首。 陶卉趕緊開口:“韓不羈,我好像又給你添麻煩了……” 韓不羈看上去挺詫異,打量了她兩眼:“你知道了?” “我今天不是采訪么,就那個文娛記者來片場采訪那個,采訪到我的時候他們讓我給你打電話,我本來沒——”陶卉的話戛然而止,突然瞪著眼睛看向韓不羈,“什么我知道了?不會吧,這么快就上熱搜了?” “熱搜你也看見了?才剛出來的。”韓不羈摸了摸下巴,挑著眉毛問,“你來找我是為了這個?” 陶卉嚇得張著嘴3秒沒說話,最后閉上眼睛,哆嗦著說:“對不起,你、你流浪街頭抱著我大腿乞討的時候,我一定會帶你去吃飯的,我還會給你準備岡本、咳!” 陶卉驚嚇過度,說話被自己口水嗆了一下,最后的“鋼镚兒”兒化音沒說出來,生生卡成了“岡本”。 韓不羈笑了:“岡本?” “鋼镚兒!是鋼镚兒!”陶卉紅著臉吼了一嗓子,“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有心情開玩笑!” 你苦心經(jīng)營了多年的帝都紳士人設(shè),崩了啊! 你為什么還能開出玩笑來! 韓不羈倒了一杯茶,遞過去給陶卉:“不是多大的事兒,我交給吳越去辦了,你也別擔心了,最多一個小時,熱度就下去了?!?/br> 陶卉被韓不羈的淡定震住了。 看看,不愧是影帝,不愧是登過福布斯財富榜的人,人被罵上熱搜都沒在怕的! 可能上個熱搜、崩個人設(shè)什么的,在韓不羈眼里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兒? 這么一想陶卉就放心了,舒了口氣,才有空仔細回憶韓不羈的話。 什么叫“你也別擔心了”? 陶卉覺得韓不羈這屋空調(diào)開得太足,她都有點熱了,抬手在臉邊扇著風(fēng),解釋道:“我不是擔心你,畢竟是因為我你才被罵上熱搜的,我這是內(nèi)疚,內(nèi)疚和擔心還是有區(qū)別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