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而其他弟子,則布好法陣潛伏四周,隨時準備抓捕。 當(dāng)寧折換上那件他閉上眼睛都不愿穿的黑色薄紗后,孟如意和袁寶貝就裝作服侍的丫鬟和小廝在房間里伺候。 十六歲的袁寶貝原本是個話嘮,性子活潑的緊,但現(xiàn)在卻老老實實的,臉更是微紅,一雙好看的眼睛想看又不敢看的瞟向床上的寧折,今天府衙上見到的那些男女在一起的畫面已經(jīng)打破了他的認知,此刻薄紗的寧折更是讓他達到了認知的極限。 孟如意雖也見過他各種姿色各種模樣,但不得不說,今日的他是她從未見過的美色,薄峭的黑里透著皮膚的潤白,一直束著的烏發(fā)現(xiàn)在也用一根紅線扎成了高馬尾,眼眸水潤,薄唇艷紅,尤其是細勻的腳踝處也系著一根紅繩,將修長的腳襯的脆生生的。 他本就長的少年感十足,如今斜靠在床上,半解著衣衫,如果說她一點都沒感覺,那都是騙人的。 她不但有感覺,她還想拿鞭子抽他,在他嫩生生的脖子上咬一口,然后讓他哭不出叫不出,但又掙不脫逃不的,只能硬生生受著才好。 由此可見今天寧折扮演的這個角色多么的成功,讓原本不喜這些事的她幾乎都著了魔。 但她不知道的是,這間房子在他們進來前就已經(jīng)提前被人點了一種極罕見的香,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中招了,所以才有了剛才那些她平時不會有的想法。 “我要喝茶?!睂幷劭诟缮嘣锏恼f道。 她回過神,倒了熱茶過去,誰知他又嫌棄太燙,她只好出去換了涼水來,可回來的時候剛一進門,就被兩個長得方方正正的男人給捆了起來,不僅僅是她,就連寧折和袁寶貝也被控制了,而捆住三人的,都是一根根金絲扭成的拇指頭粗細的繩子,一看就是仙物。 此刻的寧折鐵青著臉,他本來是來抓人的,可不是來讓人捆的,但為了找出真兇,他也只能忍著。 孟如意和袁寶貝都看向?qū)幷?,寧折輕輕搖了搖頭,示意不要輕舉妄動。 長得方方正正的男人們將三人抬出房間,然后將他們放進一輛馬車中,好在馬車很大,三人也不會很擠,可是,馬車行駛了一段距離后又停了下來,然后一身白紗的寒寂也被扔了上來。 如此,原本三人躺著剛剛好的馬車,一下子就擁擠了。 孟如意原本是左邊貼著馬車邊緣,右邊挨著寧折的,但寒寂一加進來,便被兩個男人夾在了中間,一個白衣似雪,清傲如霜花,一個黑紗暗夜,誘人于無形。 她大氣都不敢出的,努力的縮著自己的胳膊,盡量兩個人都不要靠近。 畢竟,最難消受美人恩啊。 “靠過來一點?!睂幷劾淅涞恼f道。 她瞟了一眼:“可你那邊沒位置了?!?/br> 寧折瞪了她一眼:“我讓你靠過來?!?/br> 本來她也覺得靠著寒寂不是很合適,而寧折曾經(jīng)是和自己有過親密的人,碰一下也還好,但是他這樣兇她,她就有些置氣了,于是一動也不動的。 寧折看著幾乎挨到一塊的孟如意和寒寂,眼睛冷的都快結(jié)成冰,突然馬車一顛,他被顛的半身壓到了孟如意身上,身后是也被顛過來的袁寶貝,讓他想翻身回去都難。 “你……下去?!彼幌伦鱼铝?。 誰知馬車又一顛,讓他的唇不由自主的就重重的碰了他一下,牙齒咬的她嘴唇都破了,這是時隔六年來,兩人都清醒狀態(tài)下的第一次吻,雖然來的突然又血腥,但卻讓兩個人心都猛烈的跳動了一下。 他就這樣靜靜的吻著她,像蝴蝶親吻著它最喜歡的花朵。 而她想躲,卻無地可躲。 但這樣的吻下一刻就被又一個顛簸給分開,兩人誰都沒有說話,就好像什么事都沒發(fā)生一樣。 雖然說剛才的事很短暫,但還是被寒寂看在了眼里,他原本清柔的眼神里,也漸漸有了冷意。 又過了約莫小半個時辰,顛簸了一路的馬車終于停下,那些臉長的方方正正的男人打開車門,兩人抬一個的將他們抬了出去。 進入一片小樹林后,四人終于被放下,誰知寒寂和寧折又被吊起,身體拉的筆直,只有腳尖能夠著地,而孟如意和袁寶貝則被松了綁,然后八個方方正正的男人守在四周,像是在等他們的主人到來。 這種情況下,寧折和寒寂倒還淡定,但是袁寶貝和孟如意卻有些瑟瑟發(fā)抖,袁寶貝是因為激動,他是怎么也想不到掌門和執(zhí)法長可以這么的魅惑,孟如意則是裝的,在她看來,一個凡人被抓到這里,正常的情緒應(yīng)該是害怕才對。 不一會兒,隨著一陣環(huán)佩相撞的聲音傳來,一個高大修長的身影從黑暗里走出來,他面容冷峻,神色漠然,走路的時候有種渾然天成的貴氣,壓迫感十足。 這人,正是失蹤三年多的江陵城守洛衡。 看到洛衡的出現(xiàn),孟如意雖然已經(jīng)有了心理準備,但還是有些不能接受,畢竟這個男人也曾抱著阿致那樣的溫柔過,像一個真正的父親一般,現(xiàn)在怎么就變成了一個殘忍的魔鬼。 然而,最不敢相信的不是她,而是被吊在樹上的寒寂。 第43章 洛衡一出現(xiàn),整個氣氛就變得詭異起來,大家原以為那殺人的邪物會是個妖魔什么的,萬萬沒想到會是江陵城的城守。 孟如意下意識的看向?qū)幷郏驗橹暗挠媱澥且坏┭奥睹婢土⒖套ゲ?,必要時可以斬殺。 她知道洛衡殺了這么多人肯定難逃一死,但是,回想起他在任城守間除了傲雪也沒有別的桃色傳出,教導(dǎo)的阿致也是性格極好,雖然人冷傲了些,但江陵城也被他治理的不錯,她總覺得這樣的人不會有如此的惡行。 “今天,我們來玩?zhèn)€藤纏樹的游戲?!甭搴舛酥嘤裆木票∽昧艘豢?,也不知這酒是什么酒,也就那一小杯,他的俊顏便飛上了紅,眼角都是風(fēng)情萬種。 他又倒了一杯喂到寧折口邊:“公子,你可知道什么是藤纏樹?” 寧折心中此刻已道不好,因為剛才洛衡一出現(xiàn)的時候他就準備掙脫腕上的繩子,但奇怪的是那金繩鎖的極緊,他竟然掙脫不開,不僅僅是他,就連寒寂也是如此。 他偏過頭沒有回答,他這七百年,只被孟如意調(diào)戲過,萬萬沒想到今天還要遇到個洛衡。 洛衡見他不肯喝,又去喂寒寂,寒寂卻緊閉著嘴冷冷的看著他。 他倒也不惱,獨自飲了那杯酒,自言自語笑唱道:“林中只有藤纏樹,世上哪見樹纏藤,青藤若是不纏樹,枉過一春又一春?!?/br> 最后一句,他拉的極長,語調(diào)婉轉(zhuǎn)悠長,似在可惜溜走的時光。 但卻讓人聽的滲得慌。 唱完后,他看向孟如意和袁寶貝:“現(xiàn)在你們便是藤,他們便是樹,你們過去吧,今夜春宵,至死方休。” 話音一落,孟如意和袁寶貝竟然都不由自主的向?qū)幷酆秃?,袁寶貝在寒寂面前停下,而孟如意則站到了寧折面前袁寶貝看著一身白衣的寒寂,呼吸開始不勻,氣的寒寂呵斥道:“袁寶貝,你給我清醒點,你要敢怎么著,我回去剝了你的皮?!?/br> 果然,他也不是像表面上看到的那么淡定。 袁寶貝好歹還沒完全喪失理智,被這么一兇,嚇得清醒了不少,頭不由自主的就低了下去,眼睛再也不敢四處亂看。 孟如意走到寧折面前小聲道:“你怎么不動手?。俊?/br> 寧折絞著手腕:“這繩子不是一般的法器,我解不開,你用傷心劍試試能不能割斷?!?/br> 她心中一動,立刻喚出傷心劍向那金繩割去,但是洛衡的法器比她的劍更快,她只覺眼前一花胳膊一麻,劍就脫手而出,而洛衡手里,正握著一條金繩,繩子的端頭,還有一把黃金鎖。 方才,就是那金鎖敲到了傷心劍上,才震的她胳膊發(fā)麻。 “這鎖……這鎖不是仙冢里你拿著的那條么?”她認了出來。 但就這么一句話的功夫,洛衡又提著鎖流星般的砸了過來,力道排山倒海,她拼盡全力才堪堪擋下一擊,但緊接著第二道金鎖鏈又砸了過來,讓她根本就沒有時間躲開。 就在她以為自己要命喪鎖下的時候,卻聽到咔嚓一聲骨頭折斷的聲音,是離她最近的寒寂蕩起身體為她擋下來這重重的一擊,那一鎖正好砸在他的小腿骨上,直接將腿骨敲斷了。 “洛衡,醒醒,你不該是這樣?!焙盘鄣哪樕n白,但這語氣卻表示他是認識洛衡的。 孟如意感激他不顧一切的相救,但也詫異他這樣同洛衡說話,綠薇不是說她歷劫的時候家里人都不知道么,可為什么寒寂會認識洛衡? 而寧折,在寒寂為救孟如意受傷后,眼神也變得凝重起來,那是男人之間的不服輸。 洛衡卻不說話,掄著鎖鏈輕笑著向寒寂走來:“看來,這個藤纏樹的游戲,你是想和我一起玩?!?/br> 趁著這個機會,孟如意催動傷心劍向?qū)幷凼稚系慕鹄K割去,那金繩雖堅韌無比,就連寧折和寒寂都無法掙開,可她這樣用劍一割,竟然就給割開了。 洛衡察覺回身去阻攔,但得了自由的寧折手中已經(jīng)握著一把寬約兩指的長刀,長刀本亮如銀鏡,但此刻刀身上卻布滿了繁復(fù)的黑紋,這是不詳?shù)念A(yù)告,告訴那些亡命者,此刀見神殺神,見佛殺佛?!澳闳ゾ群?。”他吩咐道,然后化成一道殘影砍向了洛衡,不詳之刀與無名金鎖撞在一處,狂風(fēng)暴起,周圍的樹木被摧折,就連四處奔跑的動物都被震的五臟六腑都碎裂倒地而亡。 孟如意和袁寶貝因為還是凡人,即便有金丹護體,還是被震的差點口吐鮮血。 這一撞后兩人迅速分開,但瞬間又戰(zhàn)成一團,凡人的洛衡,竟有著對抗神的能力。 “不要殺他,這不是真正的他?!北痪认碌暮艆s阻攔一聲,他似乎對寧折獲勝胸有成竹。 孟如意看著他斷骨的腿,將他贈給她的藥拿出來遞過去:“寒掌門,剛剛謝謝你救我,你快點把你的腿治一下吧?!?/br> 寒寂搖了搖頭:“此鎖乃上古神器,造成的傷非普通仙藥能治,不過你也不用擔(dān)心,我自有辦法?!?/br> 她只好將藥收起來,然后看向自己手里的傷心劍,這把劍這么厲害的么,寧折手里的神刀都奈何不了那金鎖,這把劍竟然能夠割開繩子。 幾十招過后,寧折終于占了上風(fēng),用手里的細刀抵住了洛衡脖子,另一只手在洛衡的眉間一抓,一縷青煙就被扯了出來。 青煙落在地上,變成了一個容貌極美的女子,正是那日在仙冢中調(diào)戲?qū)幷鄣呐?,而沒了控制的洛衡,也無意識的倒了下去。 但奇怪的是,那日還肆無忌憚?wù)T惑寧折的女子,此刻卻是神色平靜,雖身受重傷渾身都是血,但一雙明亮的眼睛干干凈凈,沒有半分那日的嫵媚,反而有一種清麗脫俗之美,就好像突然間換了一個人似的。 但也就這一瞬間,女子身體里又分裂出一個一模一樣的人來,容貌嬌艷,眼波流動,她才是那天寧折所見之人。 原來,這也是一對雙生子。 “jiejie,你有沒有事?”嬌艷的女子問道。 清冷的女子搖了搖頭,嘆道:“都和你說了讓你不要這樣鬧,你就是不聽,這下闖了禍吧?!?/br> meimei低著頭委屈道:“我也是想快點積滿魂靈供奉阿神,好救jiejie你出去?!?/br> jiejie雖然責(zé)怪,但并未生氣,她狀若無意的看了眼孟如意手中的傷心劍后,盈盈向?qū)幷酃蛳拢骸吧倬?,奴家meimei被關(guān)劍中數(shù)萬年,不知外面幾何,所以才會做出這樣的事,還請少君取了奴家的性命,放阿妹一條生路?!?/br> “你先告訴本君你們究竟是誰,又為何做這些事,你最好從實招來,免得受皮rou之苦?!睂幷鄣穆曇衾锶峙馄叻謿⒁?。 jiejie點了點頭:“如今到了這一刻,奴家也不敢欺瞞少君?!?/br> 原來,這對雙生子姐妹是天地間一塊金剛石靈,隨洪荒一起誕生,但誕生后一直被埋沒在泥土中,直到十萬年前才被她們一個叫阿神的男人發(fā)現(xiàn)。 因為金剛石質(zhì)地極其堅硬,是當(dāng)時天底下最堅硬的靈石,阿神將石頭帶回去后,和妻子用仙法溫養(yǎng),終于讓靈石開了神智,因為那時阿神的妻子已經(jīng)懷了雙生子,所以這靈石也化作了兩道魂影,一邊修著rou身,一邊等待迎接小主人的到來。 但是,待人溫和對妻子無微不至的阿神,卻有一個不能啟齒的秘密,或者說是得了一種別人不能理解的病。 他雖外表和旁人一樣,但內(nèi)里卻無法控制自己對歡愉的渴望,已經(jīng)到了成癮的地步。 妻子未懷孕時,他尚可從妻子那里得到抒解,盡管妻子有時候也覺得承受不住,但因為愛他,所以一直以來都在讓自己努力適應(yīng)。 可妻子孕后,為了不傷及胎兒,兩人便斷了那些事。但那種需要不是說斷就能斷的,他每日都煎熬著,心像被啃噬一般,即便自己動手無數(shù)次,也不能解決。 終于有一日他在河邊遇到正在洗澡的女魅后,失控了。他強行將女魅占為己有,為了滿足將來所需,他又將女魅囚禁在山洞里,但女魅性子剛烈,幾次試圖逃跑還差點成功,他將她抓回來后就將靈石姐妹變成鎖來鎖住女魅。 在后來的日子里,他晚上是好丈夫守在妻子身邊,白天就借口出去捕獵化身惡魔盡情的享受女魅的身體。 女魅起初還反抗,但都會招來他的打罵,后來女魅雖然屈服,但是他還是沒有停止毆打,因為他發(fā)現(xiàn)自己能從中獲取無法言說的極樂。 于是,一個女魅已經(jīng)不能滿足他,他抓來越來越多的女精怪,甚至還有一些比女精怪還要美艷的男精怪,恣意享受,毫不顧忌。 甚至,他不但自己享用,還大方的讓這些精怪互相慰藉,以達到感官的滿足。 那時候,雖凡人還是茹毛飲血的階段,但仙神們早已經(jīng)有了道德倫理的束縛,雖然阿神知道自己做的不對,但還是控制不住自己。 也就在這些荒yin的歲月中,靈石姐妹耳濡目染,將那些不可言說的手段統(tǒng)統(tǒng)學(xué)會了。但紙包不住火,這件事還是被阿神的妻子發(fā)現(xiàn)了,她挺著快要臨產(chǎn)的孕肚發(fā)現(xiàn)那個山洞并看見平日里對自己呵護備至的丈夫所做的一切后,她回去鑄了一把劍。 那把劍,靈石姐妹并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質(zhì)所鑄,但卻砍斷了靈石姐妹結(jié)成的鎖,將那些飽受折磨的精怪們給放走了。 等阿神回來的時候,看見的只是妻子的尸體。 “那后來呢,阿神去了哪里?”袁寶貝忍不住問道,惹的孟如意寧折寒寂紛紛給了他一個白眼,嚇得他又一個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