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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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不??? 趙錦瑟瞬息從這人十分整潔的表情跟不太正經(jīng)的眼神中聯(lián)想到了每夜那不可告人的事兒。 她臉紅了, 飛快用寶石盒子護在胸脯前。 “我警告你, 這是在馬車上, 外面街道都是你,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可千萬不要胡來喲!” 她義正言辭,像極了平時在堂上端著女官身份審問斥責(zé)犯人的模樣, 可又那樣嫵媚可愛,直叫傅東離莫名討厭那些犯人。 嬌妻如此,讓他想把她鎖在家里不讓人看見——今日那些官員瞧她的眼神, 尤其是那個烈王。 但這個念頭瞬息消失不見, 因在他腦海里更多的是她埋頭苦思案件后一朝頓悟的歡喜, 也有她為人申冤昭雪將兇手繩之以法后的歡喜。 她之歡喜似昭陽,坦蕩溫暖。 于是傅東離伸手摸摸她的腦袋,“嗯,我不胡來。” 趙錦瑟輕瞥他,輕哼。 “回家就可以了。” “我...不是?!?/br> “那現(xiàn)在可以?”傅東離故意在她耳邊輕問,又故意在她小耳朵上吻了一下。 趙錦瑟:“...” 咱們再規(guī)定下時間吧,大白天不可以。 ———————— 白天不可以,那趙錦瑟就乘著白天把到手的賞賜麻利算計好入庫,再問了傅東離今日朝堂的政治效果。 她不關(guān)心誰上位,但關(guān)心自家人生死啊,親爹相公還有林雨這些丫鬟丫鬟仆役可都系掛生死在他們夫妻身上呢。 所以當(dāng)官就這點不好,一倒霉起來就是株連。 “隱王真的會是太子嗎?”趙錦瑟覺得這人如果上位倒也不錯,至少目前看來隱王作風(fēng)比烈王好多了,后者結(jié)黨營私,手段不干凈不算明君,至于玨王就更別說了,陰險狡詐,手筆也不止泉州那事兒。 “太子會是誰,普天之下除了君王沒人敢確定?!备禆|離看她累得額頭都有汗水,就倒了茶給她。 趙錦瑟喝了一大口,“上次的查出來了嗎?驛館的刺殺?!?/br> 傅東離表情有些意味深長,“內(nèi)衛(wèi)接管,會不會調(diào)查,又調(diào)查出什么,若非到最后關(guān)頭是不會說的?!?/br> 肯定跟那些個皇子有關(guān),可現(xiàn)在暴露了,若是日后蜀王又屬意這個皇子,那么這件事就會成為對方的污點。 趙錦瑟微微皺眉,看了看傅東離,后者不用問也看懂了她的眼神,笑了笑,“世人都道我深得君王喜歡,可涉及社稷跟他秦笙兒子,身為君王是不會讓步的?!?/br> 他這話談不上寂寥,倒是頗為涼薄寡淡,好像對這種隱晦的父子深情不屑一顧似的。 “他在皇宮里對你不好嗎?”趙錦瑟第一次問他過去,在這樣閑散的時候。 傅東離看了她一眼,好像對這個話題也不是很排斥,“一個人要不要對一個人好,分兩種,一是天生自然的,二是目的性的。他于我應(yīng)該是后者?!?/br> 目的性? 其實是一個故事,傅東離以前覺得這個故事乏善可陳,不過是一代帝王初初登基后在民間時偶然遇見了他的生母。 “一見鐘情,如斯愛慕,琴棋書畫,政治軍事無所不談,大抵他也從未有哪一個女子是能像我母親那樣能跟他暢聊這些的?!?/br> 頓了下,傅東離瞧到趙錦瑟表情,就發(fā)笑,“你肯定在想,我母親定然還有一副絕色美貌。” 趙錦瑟尷尬,可不敢對自己婆婆不敬,忙正容嚴(yán)肅批評他:“瞎說,我是會那樣想的人嗎?而而且咱娘親也定然是有這超凡的才華又絕頂聰明的。” 否則哪生的出這么聰明的兒子。 她這話剛說完,傅東離:“我母親的確極美,至少在這些年里我從未見過一個女人可于她比肩的?!?/br> 似乎察覺到什么,他又不緊不慢補充一句,“直到遇到瑟瑟你,各有千秋,各自風(fēng)華?!?/br> 這求生的意志如此強烈,趙錦瑟本來也沒想那啥,看他如此上道也就笑瞇瞇捏了捏他耳朵,輕哼:“你少來,既然你這么說了,只能說明咱娘真正傾國傾城。” “倒是少見你如此贊美其他女子的,好媳婦啊?!备禆|離見她乖巧,覺得好笑又惹人疼。 趙錦瑟卻撫了下自己的臉,輕嘆:“能比我都美的,自然傾國傾城,天下第一?!?/br> 言外之意是如果沒有他娘,她就是天下第一美女了。 就是這個意思,不接受反駁。 傅東離沉默了下,后沒穩(wěn)住,摟住她腰肢便親了兩口。 接著又...趙錦瑟在傅東離手指要往她衣內(nèi)鉆的時候忽然醒神過來,按住他的爪子,“你都還沒說完,而且還是大白天呢!” 誒,讓這小丫頭反應(yīng)過來了,失策。 傅東離輕笑了下,繼續(xù)說道:“后來么,大概是我母親終于知道他是帝王了吧,自古帝王后宮三千佳麗,她不愿意了吧,原因從未跟我說過,但結(jié)果就是兩人情斷分離,再不相見?!?/br> “我母親,素來是個很果決的女子,這跟你一樣?!?/br> “聽著倒像是咱娘不要君上的?這我可不敢....” “不敢什么?”傅東離眼睛微瞇,趙錦瑟打了一個機靈,立刻表露自己的深情:“若是那個人是你,便是你后宮三千男人,我也是不放手的?!?/br> 傅東離:“...” 就不能說點人話。 “那后來呢?咱娘就遇上了~額~前公爹?!?/br> 她一直很好奇那我太昌侯一開始知不知道自己妻子跟君王有的一段。 “他們相識于江湖,對娘親了念想,年輕初始對他并無多少心意,知道他所想后就離開了,卻不想他往后數(shù)年一直跟在她身后,隨她走訪山川,見識廣博,也曾數(shù)次在危險中舍命相護,大概是那時的感情太過存粹?!?/br> 傅東離面色略微復(fù)雜,“娘親見他一片赤誠,也不忍毀他終生,便坦白了自己跟君上的過去,并問他是否介意,他雖驚訝,卻堅定說自己不會介意。” 趙錦瑟想,當(dāng)時年少,面對自己數(shù)年求而不得的女人,大概也不會說介意。 當(dāng)然,當(dāng)時也或許真的不介意。 “但娘親又問他是是世家子弟,是否官家出身,來日是否會入官場,接觸朝堂跟皇室。” 這個話題厲害了,直指核心啊。 趙錦瑟問:“然后呢?” 傅東離嗤笑了下,“他說他不是,會陪她一直在山海之間?!?/br> “后來他們便成親了?!?/br> “過后兩年,老太昌候過世,他的兄長在戰(zhàn)場遇難,公侯爵位世襲罔替,他若是不回去,本家一脈就得把爵位拱手讓于他人,他這才跟我母親坦白?!?/br> 后來~~趙錦瑟猜想就是自己婆婆讓步了。 “后來母親跟我說她做那個選擇并不困難,因她雖是孤兒身,卻也不愿意奪人親子,讓一脈香火斷絕,她也不怕面對君上,只是怕連累太昌侯?!?/br> “所以太昌侯肯定保證說自己不怕,會堅定立場,保護她愛護她?”趙錦瑟最擅推理人心,不等傅東離坦言就順著推敲下去:“可在山川之時只有他跟他愛的女人,一回到邯煬,一接受爵位,他就不得不面對一個現(xiàn)實——他的妻子曾愛過一個一個君臨天下的男人,而看情況,這個男人還喜歡自己的妻子?” “或許他一開始就介意,只是愿意忍耐,但人總是會變的?!?/br> 有些人會變得豁達坦然,有些會則會變得小氣刻薄。 太昌候變了,變得疑神疑鬼,變得不愿堅持,變得想要得到更多,想要自己的妻子抹去過去想要自己的妻子只有自己一人。 看過去就是過去,永遠(yuǎn)無法抹去。 “大概也有人見不得我娘親好,在邊上用些詭計,耍些心術(shù),若是一顆心本就有裂縫,也就越發(fā)自以為是一來——尤其是母親即將生我之前,君上終于知道數(shù)年藏于內(nèi)宅的母親嫁給了誰?!?/br> 傅東離再沒有說話。 他不說,趙錦瑟卻是懂了。 必定是君王不肯放手,露出了痕跡,或者逼迫了太昌候,后者不甘怨恨嫉妒,又不敢反抗君王,只得將這種情緒又付諸妻子身上,最終有了一個最傷人的懷疑——他以為傅東離是君上的孩子。 以傅東離對君上那不以為然的態(tài)度——事實上,君上于他的確有照顧寵愛之情,傅東離性格雖涼薄,但一向愛恨分明,不至于無視這種恩情,除非~~ 第91章 .太子 “他原本就推波助瀾,見不得娘親跟其他男人白頭到老, 那個蠢貨寧可相信自己的情敵也不肯信我娘親, 屢屢刻薄, 爭吵,不信我娘親解釋,一再跟別的女子勾搭, 一年內(nèi)就納了十幾個妾室,滿院子鶯鶯燕燕,還在我出生后不到半年就有了其他兒子,娘親死了心, 便想帶我走,可他又不愿意放手。” 傅東離手指轉(zhuǎn)著茶杯, “娘親曾說情分是會淡的, 情分淡到最后, 便是只剩下血脈親情了, 可惜, 最后連親情也沒有了?!?/br> 他一出生便沒有了父親,那人對他十分冷淡厭憎,他年幼時疑惑不解難過, 再后來也只剩下了麻木,后來知曉一切后才變成了怨恨,怨恨太久又變成了不屑。 “那后來你入宮?” “我娘會武功?!备禆|離忽然抬頭看著趙錦瑟, “而且武功超絕。” 趙錦瑟錯愕, 那這樣的人怎么會早早就去世了?莫非被暗殺? “郁結(jié)于心, 久病難醫(yī)。” “可她還是硬生生為了我撐了三年。” “她去世之后,我可不像現(xiàn)在這么好心態(tài),怨恨得很,只想著保護那些讓她這么多年不痛快的人,而最能羞辱那些人的手段就是——他們怨憎又恐懼的事情成了真,比如我真的是君上的兒子?!?/br> “我要讓天下人都認(rèn)定太昌侯的腦袋是綠的,太昌公侯府是替別人白養(yǎng)兒子,如此大的羞辱,他們卻還是只能尊著我,敬著我?!?/br> 傅東離輕輕笑著,不哭不鬧。 見到他這樣,趙錦瑟再不敢多問什么,只上前抱住了他。 然后她就被弄到了床上。 一直沒下去過。 ———————— 趙錦瑟是個年幼失母的人,大概也沒聰明到還記得自己亡母的樣子,但親爹太好,叫她不曾有過陰霾,從記事起就是快活開心的,可這樣一來,她越發(fā)覺得傅東離好可憐。 她心疼的不行。 恨不得自己所有的快樂都分一半給他。 但快樂跟過去分不了的,她能分的也只有~~ ——自己的身體。 深夜,紅鸞帳內(nèi)傳出陣陣讓人面起紅霞想入非非的靡靡之音,還有趙錦瑟壓抑在唇齒之間的□□。 也不知多久,趙錦瑟趴在柔軟的被褥上,裸著光潔細(xì)嫩的背脊,任由傅東離在結(jié)束之后還意猶未盡細(xì)細(xì)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