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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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場斗爭。 也是一局博弈。 傅東離沒有讓秦孟川失望,他指了下石東城,“太子死的時候,他在職,此人jian猾狡詐,頗有心機,你為了留下證明太子身份,當(dāng)年火燒船時并未毀掉所有證據(jù),反故意留下一些零星線索給未來會去查案的我跟其他人。但最早察覺到貓膩的是此人,當(dāng)年錦瑟遇險,他查了花船,察覺到被焦尸身份極不尋常,他貪生怕死,但又想從中謀利,甚至猜疑過這個案子跟趙富貴有關(guān),如果能查到一些端倪用來勒索后者,那便是滔天巨富,于是他在表面上敷衍了事時,其實暗地里一直帶人調(diào)查,最終,他在河船附近找到了一樣?xùn)|西?!?/br> 這個東西也在眾人眼皮底下,就是跟著石東城一起被帶出來的面具。 趙錦瑟老早就盯著這個面具了。 “這是...” 傅東離:“這是那夜襲擊你的人所佩戴的面具,按理說他應(yīng)該把它帶走,但他沒有,因為這個面具帶走了留在身邊是個隱患,若是燒毀了也無必要,直接扔在附近即可——因為就算被找到也無所謂,恰好更能證明趙錦瑟未來的說詞是真的,所以石東城得到了這個面具,然而此人沒能找到關(guān)于趙家父女的把柄,也就只能將它扔進(jìn)庫房里,如今才得以拿出?!?/br> 秦孟川:“所以呢?你要用它來指證我?” 傅東離:“你跟隱王不如各自佩戴下,讓錦瑟看看,到底誰更符合當(dāng)年那個人的模樣。” 頓了下,傅東離意有所指:“有時候辨人未必要靠真實的臉龐,面具也并非誰戴都一樣,臉型輪廓,體型氣質(zhì)都是一種個人特質(zhì),合起來就是獨一無二的證據(jù)?!?/br> 秦孟川看了趙錦瑟一眼,嗤笑,“依舊是她說了算?這也算證據(jù)?!?/br> 傅東離:“你說我了解你,知道你不會被嚇怕,但你也知道我對你的了解也包括了——你高傲無比,不愿意讓自己跟隱王一起淪為嫌疑人,被區(qū)區(qū)面具跟錦瑟模棱兩可的感覺判斷。” 所以呢? 眾人遐思,左右相看他們這四個人。 隱王,傅東離,秦孟川,趙錦瑟。 四個人彼此對峙似的,有一種莫名的牽扯.... 而宮人已經(jīng)將面具送到秦孟川跟前,后者面無表情,但還是拿起了面具,看了它一會。 半響,秦孟川忽一笑。 “你說得對,我的確不會再佩戴這個面具。” 他一甩手,那面具飛出去,隨意砸在柱子上,龜裂。 “區(qū)區(qū)太子廢物如斯,隨意可殺?!?/br> “區(qū)區(qū)面具,區(qū)區(qū)趙錦瑟,一顆棋子,也自沒有指證我的資格?!?/br> “我也的確不會否認(rèn)指認(rèn),因為早已沒有意義。” 秦孟川朝著蜀王笑了。 “哪怕沒有證據(jù),眾人皆可信,信我殺太子?!?/br> “太子自然是我殺的。” “可在永和半路截殺封崖,母族貪污走私,暗中聯(lián)合朝臣慫恿太子案再立促使傅東離回朝,只為借力太子案讓您早日立他為儲君,證據(jù)確鑿的事兒,您不信,不認(rèn),寧可求助于傅東離相助于他——哪怕你知道傅東離想要什么,你依舊退讓了?!?/br> “都說父母之愛子,為之計深遠(yuǎn),我總以為這樣的事兒只在民間可見,卻沒想原來在大內(nèi)宮殿內(nèi)也有父子深情,讓我嘆為觀止?!?/br> 頗有些嘲諷。 卻也是悲涼。 長公主跟幾個宗室長老對視一眼。 在這些皇子里面,蜀王的確對隱王太過看重。 就之前那些事兒,足夠讓隱王斷絕所有繼承的可能性,莫非蜀王今日要... 他們猛然心里一抽。 ——他們的處境恐怕不太妙! 蜀王卻終于氣若游絲說出了在這里的第一句話,“你也讓我很是驚訝?!?/br> 秦孟川:“驚訝我膽大妄為,還是我的不知死活?” 蜀王:“都有,但還有你現(xiàn)在的冷靜自若?!?/br> 他驚訝,眾人卻是警戒。 “這里都是父王您的親信內(nèi)衛(wèi),害怕我區(qū)區(qū)一人?” 秦孟川攤開手。 “如今的我,跟當(dāng)年的我有區(qū)別?” 自然沒有,一樣無人倚重,甚至還失了最大的助力——傅東離。 他截然一人,孤傲冷峻,依舊像一尊風(fēng)雨拍打不可動搖的磐石。 趙錦瑟忽然覺得可怕。 這個人太可怕,因為他太冷靜——她覺得他好像不意外傅東離死而復(fù)生帶來的轉(zhuǎn)折。 所以... 秦孟川忽然跨出一步。 “大膽!” 一個內(nèi)衛(wèi)怒喝,上前一步,拔劍指鋒~~秦孟川沒動,但這個內(nèi)衛(wèi)身邊的內(nèi)衛(wèi)動了。 劍出,噗嗤! 穿過他的胸膛,劍尖滴血。 不止他一個人死,事實上,好多內(nèi)衛(wèi)都死了——被別的內(nèi)衛(wèi)所殺。 這不是暗殺,是明殺,也是反殺。 地面鮮血流淌,殿內(nèi)死寂一片。 蜀王瞳孔顫抖,而隱王深吸一口氣,“你竟連內(nèi)衛(wèi)都滲入了。” 秦孟川垂眸,“君王為父,謹(jǐn)慎忌憚,就算是最疼愛的你,他也從來都防備著,但他沒想過別人?!?/br> 瞬殺后,出手的內(nèi)衛(wèi)隊長直接奪下死去內(nèi)衛(wèi)的劍,親自交到一個人手中。 那是素白纖細(xì)的手掌。 她握住了這把沉重的劍,在眾人錯愕之下,指尖撫過上面的血跡。 蜀王難以置信,但似乎想明白了什么,又不明白,“清河?為何!為何是你!難道你父親一直有謀反之心?!” 沈清眸色清明無比,卻輕輕說:“這樣的劍,我曾見過一次,君王坐下內(nèi)衛(wèi)所用,其實跟太子內(nèi)衛(wèi)屬一個體系,八年前的一場暗殺,死了我?guī)X南王府三千甲兵,我與年幼的弟弟如困獸一般危在旦夕,看著親兵府衛(wèi)浴血而戰(zhàn),一個個倒下,無能為力,我當(dāng)時就在想,到底是何等仇怨需要讓人如此痛恨我們沈家?!?/br> 蜀王一怔,后反應(yīng)過來,“并不是孤...” 他的話戛然而止。 若不是他,那就是太子了。 因為這樣的內(nèi)衛(wèi)只有他們兩父子有權(quán)調(diào)動。 “后來才知道是太子,因為太子所出政策集中收攏兵權(quán)且削軍餉,涉及邊疆二十萬衛(wèi)士的生計利益,我父親不肯服從,想通過隱王那兒得到支持,以保證軍人的利益,如此卻觸怒了太子,太子生怕我們嶺南王府支持隱王,或是怨恨于他,索性先下手為強,暗派軍隊伏擊,卻不知那日我父親軍中急令,先行離開,但伏擊已出,殺了我們姐弟二人也算絕了嶺南王府的后。” “可惜,我們兩姐弟還是活下來了?!?/br> 第109章 .如舊 蜀王臉上肌rou顫動,又怒又驚, “你父王自可以向孤訴說!孤一定會調(diào)查!“ 沈清看向蜀王, “君上, 您不會,其一,太子之位穩(wěn)如泰山, 中宮皇后母族勢力盤根錯節(jié),朝中局已穩(wěn),您無意再起波瀾,其二, 太子集中兵權(quán)的政策符合您的政治方向,所為大致上并不損害您的利益, 其三, 君臣君臣, 您跟太子是兩代君王, 君要殺臣, 臣焉能反抗?!?/br> 蜀王沉默片刻,忽按住了胸膛,劇烈起伏好幾下, “所以,你們選擇了一個符合你們利益的皇子,助他奪位!” “不是我們, 是我?!鄙蚯宓恍Γ?nbsp; “我父母從不知, 弟弟也不知,獨獨我一人,也算是私仇罷了,但今日所為...算是交換?!?/br> “棋子走到哪一步,前后所為自成棋路,退不了了?!?/br> 她手一拋,那把劍落入秦孟川手中。 她看了他一眼。 “接下來你要做的,我不管?!?/br> 秦孟川握了劍,目光沉沉,“你其實知道就算你今天不幫我,我也不會不利于嶺南王府。” 沈清:“本就是各有目的的合作,有來有往,甚好,但你要記得你曾說過的話。” 她盯著秦孟川,“你應(yīng)該跟他們不一樣,至少比你那四個兄弟不一樣?!?/br> 秦孟川握著劍柄,劍刃橫掃過寬厚的手中,手腕一轉(zhuǎn),長劍發(fā)出沉悶的顫音,一揮,一劍。 這可不是普通的宮人,大概是隱藏身份暗自保護(hù)蜀王的暗衛(wèi)。 他突襲了,換做任何一個人都該在這樣的暗襲之下斃命,但秦孟川一甩劍。 這個宮人腦袋被削飛了。 熱血噴濺。 趙錦瑟猛然拉住長公主往邊上去。 血液噴濺到她們的鞋子前面。 腥味直沖鼻端。 “我自然跟他們不一樣?!?/br> 秦孟川手握長劍,劍滑過地面,劍尖在地面摩擦出鋒利的痕跡,他轉(zhuǎn)身看向蜀王。 沉悶,兇戾,隱忍,克制。 他不是一匹狼,他是一頭獅子。 打盹了許多年,終于睜開眼。 沈清沉默片刻,看向趙錦瑟跟長公主,目光對視,她沒能從這兩人眼里看到厭惡跟忌憚,反而... 她一怔,忽然偏過臉。 她沒有解釋,沒有多少,顧自走出去,門開了,她出去,門又關(guān)了。 外面的人——是秦孟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