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滿打滿算的,心中的夢想連一個月都沒能堅持,就哭著喊著不要學了。 白云潛有時候覺得冒牌貨跟他還挺像的,當然不是指智商,而是論不要臉程度。但凡換個人,明明心理年齡都二十好幾了,還真不一定能舍得下這張臉,嚎得下去躺地上死活不起來。 李氏是巴不得這個先侯夫人生的嫡子沒出息,所以便出面幫忙勸了靖遠侯。 當時也是鬧過一場的,冒牌貨人微言輕,但李氏不同,她那時正懷著孕呢,搞了個因為此事整天cao心險些小產,靖遠侯便也再不敢折騰。 也因此,對于這個站在自己這邊的繼母,冒牌貨覺得她是真的好……反正白云潛是理解不了,你說真的幾歲小孩兒搞不清楚也就罷了,他內里面好歹也是個二十幾歲的靈魂,還搞不懂哪個是為你好么? 白云潛回想了一下當時的情況,覺得冒牌貨也不是完全不知道,但人有時候就是容易受這種‘糖衣炮彈’的腐蝕。 誰不希望被人寵著慣著呢。 總之這事兒也就折騰了一下,后來再沒提過。 說來這事兒還在靜王府查到的事情之列呢,那份資料里面有。白云潛干咳一聲,放棄回想這些冒牌貨的記憶,而是問道:“每天都練么?” “當然?!鼻瀣幍溃骸安坏矫畷r便起,然后練會兒劍,再去上朝?!?/br> 白云潛心想,卯時用二十四小時制的話便是五點到七點,夏天還好,冬天五點前天都沒亮??! 果然人厲害不是平白無故的,背后全是汗?。?/br> “王妃,奶茶來了?!?/br> 白云潛回過神,從清芷手中接過,一邊吃一邊想著,他還沒見過裴靜深練劍呢。他琢磨了一下,準備明天早上去看看。 當然這里有個難提,他得早起。 他暗暗在心中橫量了一下,發(fā)現(xiàn)自己還是更想看看裴靜深練劍時的模樣,于是決定明日早起一回。 這一回的早,可是前所未有的那種。他以前當輪回鏡的時候可以很久不睡覺,但變成了人自然不同。為此這一晚白云潛決定早睡,但……咳咳,總之就是沒睡著。 第二天起的還挺困難,穿好衣服就去看裴靜深練武去了。 他到的早,也不知道是今天裴靜深晚了,總之人還沒來。 白云潛左右瞅了瞅,發(fā)現(xiàn)旁邊正好有個石桌,便過去坐了下來。但還是好困……早知道多睡會兒再來了。 裴靜深還沒到地方就聽府上的人說,今天王妃在練武場等著。他當即看了過去,心說你們終于是捸著他的行蹤了? 這一問才知道…… “王妃沒有隱匿行蹤啊,他直接走過去的。”那暗衛(wèi)道。 裴靜深:“……” 倒是他想岔了,只因這些人天天想看看王妃到底是從哪條路走的,所以他一聽還以為是終于瞅見了。 揮了揮手讓暗衛(wèi)離開,裴靜深提著劍便去了練武場。這一到地方就笑了,那里等著的人已經睡著了。 坐在那里,用手托著腮,就這么睡得還挺香。 就是如今天氣漸涼,尤其是早上更涼,人醒著還好,睡著了便容易著涼。他揮手招來一個常年跟著他的暗衛(wèi),“去找清芷,讓她帶件披風過來……算了,直接去我屋里取,這邊近一些?!?/br> 暗衛(wèi)點了點頭,眨眼間就不見了,順著屋頂一路到了地方,很快取了披風回來。 裴靜深走近,給白云潛披上。 心說這還沒醒,也不知道大早上的等在這里是想做什么。 他也沒往醒喊人,只是走得稍遠了些,在離這處石桌最遠的地方開始練他的劍。白云潛睡姿感人,到底坐著不行,一個沒托好腦袋往下一沉醒了過來。 一抬頭就瞧見了正在練劍的白衣身影。 一晃眼,他還以為是看到了故人。 那人是劍宗小師叔,一個劍修,同裴靜深一般,臉上常年不見笑容。不同的是裴靜深是沉著張臉,那人是冷,加之劍宗他所處的那一峰又是常年冰雪不化,便顯得連靠近都是渾身涼涼的。 不過性子很好。 白云潛曾經自愿跟著那位小師叔出去見識過一翻,跟這位當然主要是去打架,捸那些從結界處偷偷溜出來的魔族。 對方身上帶著一柄仙劍,還有一把同白云潛一般不甘寂寞的仙劍也跟著,便整天聽這兩把劍折騰,有時候去哪里都不是自己決定,而是跟著那柄不安份的劍。 白云潛當然更不安份,他去了便成了三個器靈大戰(zhàn),最終獲勝,然后成功帶著一人兩劍到處招搖。 那段時間還挺瀟灑,那劍宗小師叔也愛慣著他。 時常被他鬧得無可奈何…… 白云潛嘖了一聲,他來這里的時候這人已經閉關二十年了,也不知道如今出關了沒有。他想了想那張冷臉,發(fā)現(xiàn)自己竟只記得那如雪山一般的冰涼,卻忘了具體長什么樣子。 好像是很好看的一張臉。 裴靜深那邊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他醒了,還在繼續(xù)。白云潛越發(fā)覺得兩人像,使起劍來都屬于比較干脆利落,沒有多余的廢招的那種。 狠,利,快! 不夠花哨,卻能要人的命。 他們神器的眼光向來最準了,裴靜深是個人才。要是在修行界,肯定是那種同齡人望塵莫及的天才,就是在這里,不也能臨危受命,守住了大梁,并打回了疆土。 裴靜深練完劍便瞧見他正看著這邊,走了過去,“醒了?” “嗯。” 白云潛點了點頭,眸子亮亮的。 第35章 白云潛起身,這一起便注意到了蓋在身上的披風。披風其實也不是那么沒有存在感,只是一抬頭便見到了那般劍法,便給忽視掉了。 如今撈在手上,一瞧便知曉不是自己的,他的沒這么大,裴靜深的個頭要比他高半頭差不多。 “你的?”他問。 裴靜深點了點頭,“你那邊離得遠?!彼闶墙忉屃?。 又想起,“這么早過來等著,有事?” 白云潛搖了搖頭,“沒有,就是聽說你每天都要練劍,便想瞧瞧!本準備等你來了問一聲能不能看,但……” 睡著了。 “沒什么不能看的?!迸犰o深道:“又并非是什么獨門劍法,對了,好看么?” “不能用好不好看來形容……”頓了下,白云潛道:“好像也不是不能,的確十分振奮人心,是極為好看的?!?/br> 他這說的亂七八糟,裴靜深卻是聽懂了。他的劍法向來不是劍舞,的確不能以好看來論。但再說起來,這樣的劍法是殺敵的劍術,舞起來懂的人自然能看到其中的刀光劍影,讓人興起熱血,的確也能算是好看。 是個懂劍的人。 裴靜深眼底不自覺的含了笑容,兩人一起前往飯廳吃飯。白云潛難得早起一回,吃到了靜王府的早飯。 三鮮鴨子,五綹雞絲,小菜配鮮蝦仁rou粥,還有幾道白云潛暫時認不出來的菜,總之也很是豐盛。 白云潛吃得十分滿足,看來他這趟沒白早起。 “很好,我還當你們早餐會簡單些呢。”白云潛道。 裴靜深一頓。 旁邊薛管家已經道:“平常是沒這樣的,王爺說沒必要這么多道菜。今兒是王妃起得早,便讓廚房多備了幾道。要我說就該這樣,每天這么忙,肯定是要吃好喝好的,這算什么奢侈?!?/br> “一般會這么說的管家,都有一個不注重享受美食的主子?!卑自茲摮蛄艘谎叟犰o深,夾了一筷子雞絲過去,問:“不好吃么?” 裴靜深:“……” “以后每天多給他備兩道?!卑自茲撜f。 薛管家立即應聲,高興道:“好的,都聽王妃的……”裴靜深抬眼一掃,他剩下的話便吞回了肚子里面。 “那個,我外面還有事情,就先告退了?!?/br> 他跑了,裴靜深便看向白云潛。 白云潛振振有詞,“我是為了我自己,免得哪天突然起來想吃,發(fā)現(xiàn)沒點兒啥好吃的?!彼騺淼教幨抢恚l也說不過他。 裴靜深也沒一定想說什么,便繼續(xù)吃飯。吃完便瞧見了等在外面的清芷幾人,先前還沒見,估計是不知道白云潛跑出來了。畢竟他以往都起得晚,沒那么早進去喊他,這是發(fā)現(xiàn)人不見了便趕緊找來了。 這之后,二人中一個出門上朝去,另一個則回去睡了個回籠覺。 沒辦法,起太早,困。 而且是很困。 白云潛還挺享受這種感覺,畢竟在他的人‘鏡’生中,前三年自然不存在覺不夠的情況,小孩子總是有權利想什么時候睡就什么時候睡的。后來當了鏡靈,要睡也是沉睡的那種睡,不然可以維持很久不用休息,也不會困倦和累。 心累不算…… 迷迷糊糊的又補了一覺,醒來已經快到吃午飯的時候了。 事實證明作息時間真的輕易不能動,動了非但不能提高你清醒的時間,還會讓你變得更困,睡得更久。別人怎么樣不清楚,反正白云潛是這樣子的,以往他不會睡到這么晚,而且還感覺精神不怎么好。 不過看到裴靜深之后好了許多,畢竟美人如廝,光是看著,就能讓人心情變好。 裴靜深今日并不是一個人回來的,他身邊還跟了一個人。 “這是平陽侯世子?!?/br> 平陽侯世子今天硬纏著要來,主要是想跟白云潛見上一面,說上幾句話。那天在酒樓之后,他就對白云潛這位紈绔完全改觀。因為那天實在是懟得太爽了…… 本來想自己來的,但畢竟不太好。不是因為不合適,雖然白云潛現(xiàn)在是靜王妃,但到底是男妃,不會像女妃那樣規(guī)矩多。主要是怕被覺得是來試探,不友好,回頭再被裴靜深收拾。 但即便如此,靜王臉色也不太好,“他硬要來,你若不想見他,便讓人趕出去?!?/br> 平陽侯世子:“……” 要不是知道你們還分居兩院,我都要覺得你這是重色親友了。 不過仔細想想…… 他瞅著裴靜深如今的臉色,平時他那一張臉就夠不友好了,這會兒更不友好。要不是從小一起長大,加之又實在想見白云潛,他肯定死也不趟這渾水。但看向白云潛,人家在拉開的凳子上乖乖坐下,好像半點兒沒感覺似的。 甚至還往裴靜深這一側斜了斜,悄悄話似的說:“我就知道,你還是向著我的?!?/br> 平陽侯世子:“……” 裴靜深看了他一眼,“應該的?!碑吘顾麄兂醪竭_成一致的時候就已經有了規(guī)矩,雙方的事自己解決,不給對方添麻煩。 那些外來因素自然無法十成十的控制,誰也不會說什么,但內部嘛……要是裴靜深的人來添堵,那肯定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