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周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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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了好一會兒后, 九鴻用手擦干了眼淚,接著說:“皇子在信里跟?;苷f他成家了, 并且他的家就位于她家不到一百丈遠(yuǎn)的地方, 他說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想刺激她還是想試探她,總之寫完這封信交給那被他買通的人時他心里是非常痛快的, 可是他這封信交出去之后如同石沉大海,他等了三天都沒等來半句回復(fù),他頓時慌了, 同時也冷靜下來了, 他忽然意識到以這種方式去挑釁她是多么幼稚的一件事。于是他立即又給她去了一封信,跟她道歉,并說他娶的并非他真心愛的人, 只是她的代替品而已, 他說他依然愛她, 依然因為知道她就在距離自己不遠(yuǎn)的地方活著而感到幸福。 “然而她沒有給他任何回復(fù), 皇子忐忑不安地等了一天后覺得不能再這么等下去了, 便又去了一封信, 約她出來見一面,結(jié)果人沒等來, 反而等來了一個令他幾近崩潰的消息——她已悄悄地離開那富商,不知到哪里去了。 “皇子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他,為此皇子給了他妻子一小筆錢, 再次踏上尋找她的道路。 “與其說是尋找, 不如說是皇子想再次碰碰運(yùn)氣??墒沁@一找就找了整整五年, 依然沒有半點關(guān)于她的消息。時年,皇子二十一歲,萬念俱灰,生無可戀,雖然樣貌越來越有男人味了,心卻荒蕪了。就在這年的初夏,萬念俱灰的皇子在一家寺廟里帶發(fā)修行。 “他本想從此青燈古剎地過一輩子的,不曾想于那年秋天,在一群前來上香的香客中,一身藍(lán)紗并戴著帷帽的?;鼙凰谎劭闯鰜砹?。他喜出望外、喜極而泣,但這次他不敢太直接地上前去了,怕把她嚇壞,他悄悄地轉(zhuǎn)身離開,來到山門前,耐著性子等她經(jīng)過。 仿佛是沉浸在了那晚的月光以及那種等待心愛之人經(jīng)過的幸福中,九鴻的眼睛里泛起了光彩,臉上原本哀傷的神色也變得溫柔起來,這個看起來粗狂并帶點危險氣息的男人在此刻就像一個陷入愛河中的普通男子,全身都散發(fā)著柔和的光芒。 地洞內(nèi)的燈光很亮,屋內(nèi)的物品在燈照之下映出一道道的陰影,四周一片寂靜,但上官瑜和宋棠卻奇異地沒有覺得害怕,并從九鴻的這些講述中對九鴻的身份也漸趨明確。 他們知道,謎底將會在不久之后揭開,但他們對于謎底揭開之后的局面卻沒有控制的把握,但無論如何,在生死未卜的時刻聽到一個如此深情的故事,對他們來說也不失為一種饋贈,盡管也許不久之后他們會死去,但他們是在心里多了一個故事之后死去,這樣的死會讓人感到滿足一些,不是嗎? 滿眼溫柔的九鴻很快又開始無聲地哭泣,淚水沿著他的臉頰直往下掉,讓上官瑜和宋棠感到有些無所適從,同時又有些觸動。 他們感覺得到,皇子是愛那位叫?;艿呐说模覑鄣煤苌?,同時還帶點茫然無措和偏執(zhí)。 九鴻再次用手擦臉上的淚,同時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思索再三后,宋棠終于開口道:“那位皇子其實就是你,你就是皇家神秘失蹤了40年的皇子上官候,你講的這些經(jīng)歷就是你的經(jīng)歷,對嗎?” 這下九鴻沒有反駁,但也沒有正面回應(yīng),而是朝她看了一眼。 他的眼神里掠過一抹光芒,但他很快便垂下眼眸,端起杯子喝水。不知是緊張還是怎么回事,他端杯子的手隱隱發(fā)抖。 上官瑜和宋棠便明白了。 上官瑜的神色忽然有變,眼睛也濕潤了,就這么看著九鴻,一邊在腦子里思索著要不要叫他一聲哥。 思索片刻后,他心緒調(diào)整了過來,決定還是先按捺住。 畢竟九天靈珠鼎的下落還不知道呢,過早地表露感情,也許反而會被九鴻看出他的軟肋,那就更不利于查獲真相了。 于是上官瑜立即恢復(fù)了滿臉的平靜,問:“你會駐顏術(shù)?” 九鴻挑了挑眉,說:“通靈神教的人都會駐顏術(shù)。” 怪不得51歲的他看起來才30出頭。 宋棠:“所以,你愛過的那位女子,你和她之間的故事,都是真的么?” 九鴻點頭道:“我沒有欺騙你們的必要?!?/br> 接著他道:“那些癡情的人,總會做一些后來想起時覺得很傻的事,但鮮少后悔,” 說罷,他看了看他們,然后將目光定在上官瑜的臉上。 眼前的人,是他同父異母的弟弟,雖然在這之前兩人從未謀面,也沒有發(fā)生過任何的交集,但他們是親兄弟,這是沒有辦法改變的事實。 九鴻想過總有一天朝廷的人會找到這里來,但從沒想過來的會是自己的弟弟,這不得不讓他重新思考應(yīng)對的方式了。 當(dāng)然故事還得講完,他們來不就是想得知九天靈珠鼎的下落嗎?至于得知后的事,那可就由不得他們了。 這是他的地盤。 他朝地洞四周看了看。 這是個堅不可摧的地方,他花了十年時間來打造,里面布滿了重重的機(jī)關(guān),而且大部分機(jī)關(guān)的密碼只有他知道。 所以,進(jìn)入這里的人,除非是他想放走,否則絕無逃脫的可能。 想到這里時,他的心又稍安了些,開始接著講故事:“香客們一撥接一撥地離開了,?;茏詈蟛烹x開,當(dāng)她走到寺廟的山門前,她看到了我,然后停了下來,隔著一段距離地看著我。 “五年的時光沒有磨滅掉對她的愛,反而在此刻就像火苗遇到了風(fēng)一樣,一下子便燃燒了起來。我從石凳上起來,徑直朝她走過去,掀開她帷帽前的薄紗,猛地吻住了她的唇。 “那一刻,我哭了,有種失而復(fù)得的喜悅。我邊親她邊跟她傾訴我這五年的經(jīng)歷,告訴她當(dāng)我得知她離開那富商后內(nèi)心的悲喜交集,告訴她我曾一度以為自己此生再也沒辦法與她相見了,然后我問她現(xiàn)在是否單身,她安靜地跟我說她又成親了,丈夫是鎮(zhèn)上的一名小官員,一位近乎完美的男人,并說她也很喜歡他。 “然后她從我懷里掙脫開,朝我淡淡一笑,走了?!?/br> “我有想過就此放手,畢竟她說她也很喜歡那男人,我甚至為了強(qiáng)迫自己放下她而請求住持收我為徒,讓我正式出家。但是住持認(rèn)為我塵緣未了,尚不適宜出家,拒絕了我的請求。于是我只好繼續(xù)帶發(fā)修行。 “這樣的日子又過了一個月,我被思念折磨得再也忍不住,于是我去找她,請她出來跟我單獨(dú)見上一面。我站在寂靜的曠野,吹著冷風(fēng)等了一整夜,她沒有來,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去的,回到寺廟后,我做了個決定——我離開了寺廟,易了容,混進(jìn)她的府邸去。 “我很快便如愿地在她的府邸里謀得一個仆人的差事,而且是專門幫她跑腿的,雖然我易了容,但她還是一眼便認(rèn)出了我,她很平靜地接受了這個事實,沒有揭穿我,也沒有給我任何難堪。于是,我找一切機(jī)會與她接近。由于她的丈夫白日里幾乎都在外面忙,所以我經(jīng)常在白天去見她,以跟她匯報事務(wù)為由,輕松地將她身邊的丫鬟支開,與她共享男女之間的樂事。 “那段日子,是我感覺人生無比幸福和滿足的日子,而且我也感覺到她對我的感情在慢慢升溫,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也越來越和諧,然而好景不長,幾個月后,東窗事發(fā),我們的事被她的一個丫鬟知道了,我被她的丈夫用棍子打得奄奄一息,然后被扔到了曠野上。她偷偷派人給我送來一封信,讓我在距離那里一千里外的朝陽城的桂花村等她,說她的父母是那里人,她很小的時候在那里生活過,所以還有點印象,她說我們可以在那里開始新的生活。 “于是我滿懷希望地去了朝陽城的桂花村,那是一個只有二十來戶人家的小村莊,我花了很少的錢便建了一套宅子,靜等她的到來。 “然而我這一等就等了半年多,還是沒有等到她來,我擔(dān)心她有事,再次易容返回她所在的地方去打聽,才得知她已身懷六甲,無法遠(yuǎn)行了,只能等孩子生下來之后才離開了。她還托人告訴我,她懷的孩子是我的,讓我先回去等一等,她最多再過四五個月就來與我匯合。 “于是我又返回了朝陽城的桂花村,滿懷期待地等著?!?/br> “半年之后,我等來了一封信,是她的另一位貼身丫鬟請人寫給我的,信里說她的小孩剛出生那天,她的丈夫便看出來那不是他的孩子了,當(dāng)著她的面便將孩子給摔死在地上,身體正虛弱的她受此一擊后便一病不起,已于一個月前過世了。 “得知此消息的我快要瘋了,立即快馬加鞭趕回她所在的地方,被告知她確實于一個月前過世了,于是我請人暗殺了她的丈夫,再次踏上一個人的流浪之旅。只是這一次我是真的心如死灰,只剩下一副軀殼了?!?/br> 說到這里時,九鴻忽然停住,再次掩臉痛哭。 上官瑜略帶試探地問:“所以,她......就這樣過世了嗎?” 九鴻放開掩臉的手,帶著滿臉的淚水看向他,然后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