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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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了洛河后,我依然扮著神棍樣子在凡人堆里走動。洛河專心于她宗門內(nèi)的事務,漸漸與我少了聯(lián)系。我邊摔著我的卦牌邊東走西瞧,某日心念一動,又逢上個道骨的小子,滿臉失魂落魄,樣子不像求卦,更像是報喪。 他形容落魄,站在我卦攤前支吾了幾聲站定。我隨口問他是哪家子弟,這少年卻不愿說自己身份,也不管身上的弟子服早已把一切顯露地明明白白——城中有個修煉的世家盧家,他袖間袍角正紋著這家的紋飾。 我隨意換了幾個切口,這人只神思不屬地站著,周身蕭瑟,棲棲遑遑。我本以為他是來看我,仔細觀察了半晌,才發(fā)現(xiàn)他沒看我,人家落眼處是我身后的菜刀張。他大約是想輕生想傻了。 我問他:“你不想活了?” 他似乎沒見過我這樣做生意的人,這才回了神,只對我點點頭,仍不言語。 這人不想活命,而我正缺個不要命的道骨,我送了個笑,告訴這少年,只要他拜我為師,我就有法子幫他報仇。照實講,即使做過魔尊,我也并不是事事皆知。然而道骨命途坎坷,左不過就是那幾樁事情,我猜了個大概,他信了我?guī)追?,卻仍是覺得我蒙騙他,動手便要打我。 他連有識之境都沒有達到,使出的招數(shù)像極了撲蝶的幼子,我躲了幾下將他制住,這人終于乖順了。這少年是我親手收下的第二個徒弟,怕也是最后一個。拜師禮之前他好歹報了姓名,他姓盧,單名一個山嵐的嵐。 盧嵐報名字的時候心不甘情不愿,我們更相熟些之后他才告訴我,他這個名字是仇人給起的。 洛河之后,我不欲和這個徒弟有過多牽扯,盧嵐年紀比仙桂兒遇到我時大了許多,自己也有主意。他道骨修魔,顯然走錯了路,我思索著總要挑個時機廢了他修為讓他從頭開始,故而心思更往之前被我忽略掉的戴之霖身上放。 [br] 戴之霖成佛一事本是定數(shù),我篤定他是佛子也是事出有因。 佛家的秘籍我讀了不少,他們說的佛諭就是真佛之言,只有當真佛在下界才能通傳。光明寺并沒有在佛諭一事上撒謊,數(shù)當時佛修,我實在不知道還有誰能配上真佛轉(zhuǎn)世的身份。戴之霖修魔一事對我來說是極大的變數(shù),被這事情一饒,我看小光頭滿盈都不復原來的快慰,只覺得現(xiàn)在還難以cao控他,十分地氣悶。 修為被封有時候會讓我回想起被仇家追來追去的憋屈,在傀儡術上我并無存進,舊時的習慣倒是撿回來不少。那些被追追打打的日子里,凡事我都要多做幾重準備,傀儡術上不得精進。在修為被封時,我與戴氏的差距可謂天壤,若要讓他對我不再是威脅,只能使些旁門左道。 他記憶被我動過手腳,卻總還能記得我曾是與他合過道的道侶,反正他什么都不記得,左右隨我瞎說。 合心意的道侶間有婚契一說,是說雙方對彼此誓心不移,一方若有難,另一方就能以命相替。這算是古契,知道的人不多,是我和戴之霖合道之后手下人敬上來的。我就想在這上面做手腳,用單邊替命的契約替換婚契,若戴之霖真要對我動手,先沒命的必定不是我。 卦攤的生意并不是時時都好,閑來無事我就直接在攤子上推演法訣。 此時我和小徒兒的關系比最初稍和緩了些,我?guī)粤艘换鼐?,幫他舍了仇人起的“盧嵐”,把名字改成了“傅青陽”。雖然同樣是跟著我外出算卦,但青陽與當年的洛河差了不是一星半點,他總是沉悶,我試著用數(shù)算把他往法修的路子上帶,他愛答不理不說,還總是發(fā)脾氣。 我這邊推算新契的改法,青陽倒是難得生出了興趣。他問我算這個做什么,我只能含糊地說是為了應付舊情人。為了不牽扯那些要命的往事,我還隨口告訴青陽,這契約就叫“誓心契”。 這契約修改起來倒是容易,可要把它偽裝成佛子都看不穿的東西卻艱難了些,我事事皆愁,青陽卻三番五次和我使性子,直說若我不作為,他就自行去復仇。他多次下來,我也來了脾氣。 我摔了幾回卦牌,明白若再不干預,青陽定會折進這事情里。 想了想洛河,我到底狠下心,放開些氣勢假笑對著青陽,給了他兩個選擇——要么他棄魔重修錘煉道骨,要么,他就與我換骨,我自會助他修魔。 我知道他會怎么選,紅著眼被各路愛恨情仇糾纏的人只愿取捷徑。他與我換骨,也是我最想要的結(jié)果。 陌川的道骨自然是與洛河最配,可若洛河陷入了兒女情長,我總還需要一個備選。放在別人身體里的骨頭,又怎么比得上放到自己身體里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