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238.滄海桑田人易變(5436字-感謝看
三人盡管猜測. 但死在神話時代妖皇浩劫的那些仙神大能,他們還未夠資格知曉。 但他們不知,不代表宗門掌教不知。 從掌教如此重視,不遠(yuǎn)千里派遣使者來王都邀請逍遙王的姿態(tài)上來看,這少年很可能是其中極為了不起的仙神大能。 所以,無論視凡塵為芻狗的符秋月,快意強(qiáng)大的酒劍仙,還是“富的流油”的方真都是想做成這一單的。 這會徹底改變他們的命運(yùn)。 甚至因?yàn)槔p繞上了大能的因果,就可以改變自己的命格。 這三人,在各自宗門的地位也都是不凡,平日里進(jìn)出宗門,都是一片片弟子低首恭敬地“師叔師姑”的叫著,但在此處,卻是小心翼翼。 然... 這三人還是被夏極忘在了鬧市里。 他太忙了。 明面上,他忙著聽黃飛熊的各項請示,畢竟他是名義上的大將軍,護(hù)龍七大將之首的黃飛熊做什么大決策都要問問他。 除此之外,王家顯然又加入到了奪嫡之戰(zhàn)里,他們這次選擇了支持三皇子。 ... 出征前的第三日。 他被王柒柒邀請去王家,說吃一頓飯。 夏極想想這雪衣鈴蘭好歹是jiejie為自己指的未婚妻,而且和自己相處也還算可以,這面子肯定要給,于是就去了。 這宴也算是賓主盡歡。 酒過三巡,常常便是說正事的時候。 此時,似是約好了一般,閣老府門外傳來輪轂轉(zhuǎn)動的聲音。 貴客到來。 很快有小廝跑去牽馬,而王閣老竟也是起身親自去迎。 天地似乎起風(fēng)了,呼嘯著穿過大街小巷。 盛夏季節(jié),這是暴雨將至的征兆。 但對于權(quán)貴們來說,暴雨,不過就是在屋中作樂而已。 王柒柒輕聲解釋道:“夏極,你不用起身,來人是三皇子姬長明,他想認(rèn)你做舅舅?!?/br> 夏極:??? “這事為什么沒和我說過?” 王柒柒壓低聲音,附耳道:“這三皇子算是剩下三名皇子里比較不錯的了,之前被太子壓得太厲害,所以藏拙了。 而且若論長幼,三皇子也是最年長的皇子了,那些頑固的老臣子們也都不會有意見。 本來我王家也不會這么急,但天子病重,估算著奪嫡之戰(zhàn)快了,所以爺爺才急著押寶。 不僅是我爺爺,這滿朝文武,各大世家已經(jīng)測試觀察了一段時間,現(xiàn)在基本上都默認(rèn)了這位皇子上位?!?/br> 夏極奇道:“那與我何關(guān)?” 王柒柒剜了他一眼:“你未來是我夫君,而我答應(yīng)了皇后娘娘,一定要好好照顧你,所以自然要將三皇子在與你綁在一起,如此,三皇子繼位后,你就是國舅爺,就是皇帝的自家人,這也是為了你好?!?/br> 夏極笑了笑,也不多說什么了。 他看了看身側(cè),這位與自己相識也算挺久的少女正有些走神,似乎在想著家族的未來。 稍息,門外傳來爽朗的笑聲。 王柒柒推了推夏極道:“皇子來了,你什么都不用做,他會認(rèn)你做舅舅的。” 似乎察覺了什么,王柒柒又輕聲說:“夏極,我知道沒提前和你說,你可能不開心,但現(xiàn)在是人家跪你,你也不虧?!?/br> 夏極無所謂地點(diǎn)點(diǎn)頭。 門外,一個穿著金色四爪蛟龍服的男子大步走入,唇上有胡須,唇間有淡淡的笑意,雙目充滿了一種洗盡鉛華的亮澤,看年齡,已是近乎而立之年,正是心態(tài)沉穩(wěn),卻不乏闖勁的年齡。 王柒柒起身,盈盈一拜:“見過三皇子?!?/br> 夏極卻沒有,他覺得這名皇子好似對自己沒有抱什么善意。 果然... 姬長明凝視著他,忽然冷聲道:“逍遙王,你是不是覺得我也會和大哥與六弟一樣,認(rèn)你做舅舅?然后去跪在皇后面前求她收我做義子?” 此言一出,周圍人都愣住了,王柒柒眼中露出著急之色,才要開口,卻看到姬長明身后的閣老靜靜看著她,然后搖了搖頭。 王柒柒愣了下。 她還是沒管王閣老的搖頭,直接開口道:“三皇子殿下,之前也是您說要認(rèn)逍遙王為舅舅,所以我王家才從中搭橋,讓您與逍遙王認(rèn)識。您現(xiàn)在怎么這樣子?!” 她話剛出口,就看到三皇子身后的王正石狠狠瞪著她。 王柒柒這才察覺自己失言了。 她轉(zhuǎn)念一想,頓時明白過來。 此一時彼一時。 當(dāng)初六皇子之所以認(rèn)母認(rèn)舅,因?yàn)橄膶幵诤蜏匾说臓幎防飫俪?,甚至又傳聞皇后身后可能有著恐怖的大勢力陰司?/br> 而太子之所以認(rèn)母認(rèn)舅,是因?yàn)橄臉O聲勢一時無兩,成為了大周第三位異姓王,而閣老勢力和皇后勢力的聯(lián)盟讓他不得不為了尋求公平競爭,而用盡心機(jī)認(rèn)了夏極做舅舅。 但... 現(xiàn)在。 一切卻不同了。 其一,陰司的魔僧地藏殺了太子,這幾乎讓陰司是皇后背后勢力的謠言不攻自破。 其二,逍遙王成了王爺,卻沒有借機(jī)發(fā)展,說到底還是個沒多大權(quán)力的王爺,而這一次的五萬大軍下江湖,權(quán)貴頂層的一些人都知道,這實(shí)際的掌控者乃是黃飛熊。 其三,天子病重,而一旦他去世,皇后的地位就會發(fā)生極大變化,到時候,沒有真正背景的逍遙王、皇后會如何,還真不知道呢。 所以... 姬長明才會如此說話。 此刻,這位三皇子聽著王柒柒的質(zhì)問,只是輕輕笑了笑,搖搖頭,卻也沒和她發(fā)火,只是看定了依然坐著的夏極道:“我姬長明頂天立地,跪天跪地跪父母,卻不會跪你,你若是以為我和大哥與六弟那么軟骨頭,那就錯了?!?/br> 他聲音沉穩(wěn),擲地有聲,甚至藏了幾分霸氣。 夏極淡淡問:“那你還認(rèn)我做舅舅么?” 姬長明大笑起來,好像是聽到了特別可笑的笑話,然后甚至不再理睬這位名副其實(shí)的小白臉逍遙王,向著大堂深處再走去,王閣老自然跟了過去,只留下尷尬無比的王柒柒坐在夏極身側(cè)。 剛剛的飲酒,暢談,好像是一場虛假的夢。 夏極道:“我走了?!?/br> 王柒柒:“夏極...我真的不知道會是這樣?!?/br> 夏極:“我知道?!?/br> 門外,暴雨將至。 王柒柒道:“我送你,外面可能要下雨了?!?/br> 夏極點(diǎn)點(diǎn)頭。 王柒柒叫來了府上的馬車。 兩人才上車。 便是傳來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音。 遮頂?shù)闹旒t簾子不停往下陷著。 豆粒大的雨點(diǎn)隨著狂風(fēng),漫天亂舞亂撞。 駕車的小廝揚(yáng)著馬鞭。 車動了。 兩人坐在車中,車外聲響極大,所以兩人在車內(nèi)的交談倒是不用擔(dān)心被車夫聽去。 王柒柒靠近了點(diǎn),放輕聲音分析道:“三皇子平時不是這樣的人,他在氣你,他想你去找皇后娘娘,然后你們姐弟動手,你們動手很可能會推出另一個皇子來,而只要你們這么動手,就入了這已近末聲的奪嫡之局。 入局之后,三皇子就可以趁機(jī)用你姐弟來逞威風(fēng),因?yàn)槟銢]有世家背景。他甚至無需出手,就可以贏,然后他就能踩踏著過去的太子,六皇子,甚至你的名聲,將自己一舉拔高,讓朝中臣子一舉歸心。 這些皇子真是沒有一個簡單的,太子還在時,這三皇子看起來也是低調(diào)的很,未曾想到心機(jī)卻是如此深沉。” 夏極看著窗外的暴雨,并未說什么。 王柒柒繼續(xù)壓低聲音道:“你這一次征伐江湖,可謂是最后的機(jī)會了,只要能夠與隨行的大將交好,以及將一些軍隊徹底收入麾下,那么你返回王都后有了不僅有了威望,還有了兵部背景,那么也算是有了真正的背景勢力?!?/br> 王柒柒說的很認(rèn)真,只是側(cè)頭一看,卻發(fā)現(xiàn)那風(fēng)流的王爺一副未曾聽她說話的模樣,他眸子安靜,神色平靜,仿對這即將到來的危險無動于衷。 他眸子里映入了街道。 映入了雨。 映入了天空。 還有天空下那匆匆避雨的眾生。 王柒柒皺了皺眉:“夏極,我知道你不喜歡這些東西,但我們都不是孩子了,這世界并不是你想怎么就怎樣,你喜歡什么就去做什么,而不喜歡的就徹底無視! 你知不知道奪嫡之戰(zhàn)有多么兇險? 你只知道高坐畫舫,天塌下來似乎也永遠(yuǎn)有皇后為你撐著。 但你有沒有關(guān)心過這些日子王都的風(fēng)云之亂? 有沒有去看過這奪嫡之戰(zhàn)中的暗潮洶涌? 這三皇子已經(jīng)卸下了原本的偽裝,開始翻云覆雨,獠牙畢顯,他要拿你開刀,要借你破局,所以,現(xiàn)在你必須要聽我的,我...” 夏極忽然問:“我被魔教抓走時,你有沒有擔(dān)心過我?” 王柒柒點(diǎn)點(diǎn)頭:“有,我花了許多時間和金錢,在各方打探你的下落,一有消息就去告訴白虎刑堂的叔叔。 你如果活著,我會對你好,和你站在一邊。 但若你是死了,我也會忘記你,然后再為家族尋找新的盟友?!?/br> 這位雪衣鈴蘭眸子里很是平靜,“夏極,這世上許多東西都會會變的。 現(xiàn)在的局勢和你剛成為逍遙王時候的局勢已經(jīng)有些不同了。 你沒有在權(quán)勢的中心,所以感受不到這種不尋常。 ... 我對你,并不是孩子一樣的感情,不是說什么你愛我我愛你,而是需要共度一生,需要謀劃利益關(guān)系的感情。 我希望你也能改變,然后...” 馬車忽然停了。 夏極站起身,“到了?!?/br> 王柒柒神色平靜。 夏極問:“上來坐坐嗎?” 王柒柒:“你有沒有聽我剛剛說的話?” 夏極:“聽了。” 王柒柒舒了口氣道:“今天我看三皇子的表現(xiàn),還有爺爺?shù)膽B(tài)度,也許還有許多我不知道的事,我送你出來,也許已經(jīng)被他們覺得不好了,所以,我先回去了?!?/br> 夏極掀開簾子,正要離開。 王柒柒看著那少年的背影,不知為何,忽然喊了聲:“夏極。” 少年側(cè)頭,“怎么了?” 王柒柒:“沒什么?!?/br> 簾子就這么放下了,隔斷了兩人的視線,駕車的小廝揚(yáng)著馬鞭,看著逍遙王撐傘遠(yuǎn)去,而風(fēng)雨的盡頭,是長虹湖那一線湖岸,以及岸邊在水波上蕩漾著的孤舟。 再豪華,再奢侈,終究也還是孤舟。 ... 出征前一天。 白桃花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親兵服。 這位已是真正穩(wěn)固在了傳奇境界的強(qiáng)者,喜滋滋地準(zhǔn)備著出征。 什么是家? 主上在身邊,就是家。 只是,她在收拾著遠(yuǎn)行的行李時,忽然傳來了一封紅樓的秘報。 這位地下刺客世界可謂支撐著兩方基石的可怕強(qiáng)者看了看訊息,露出了思索的神色。 ... 夜色。 暴雨傾盆,又起黃昏時分。 五皇子姬長樂閉著眼,他眼前蒙著一塊黑色的綢布。 這是進(jìn)入紅樓的規(guī)矩。 紅樓當(dāng)年曾經(jīng)從龍,所以周王朝是默認(rèn)這方勢力存在于王都,除此之外,也是不想與這些完全不同層面的刺客世界交手。 姬長樂心跳有些快。 紅樓不接皇子的律條今天竟然為他打破了。 很快... 他被拿開了黑綢布,又戴上了白色鬼面,然后站在了這條鋪灑紅光的街道上。 紅艷艷的牌坊上刻著“紅樓”兩字,周邊則是血紅燈籠。 往來皆是戴著鬼面的人,好似此處與人世已是永隔。 再遠(yuǎn)處,則是懸賞的五層石柱塔。 “上窮碧落下黃泉,此處難道已不在人間了么?” 姬長樂喃喃著,他有些茫然地走在街道上,忽然便是一名紅色鬼面走了過來。 姬長樂知道紅色鬼面已是這紅樓的最高層次刺客,急忙雙手一拱,就要行禮。 但他才微微一彎腰,便是被一股力量抬了起來。 嘶啞聲音傳入他耳中: “皇子也隨意拜人么?” 姬長樂無言。 他就是個懦弱的皇子,而懦弱比愚蠢更甚。 大世家會想控制一個姬無爭那樣的皇子,卻不會想控制他,因?yàn)樗@樣的純屬扶不上墻,場面都撐不住的那種。 他也有著世家背景,只不過在這奪嫡之戰(zhàn)里,卻是一文不值。 姬長樂想了想道:“君子行禮,行禮不是拜人?!?/br> 紅鬼刺客嗤笑一聲: “隨我來吧,大人要見你?!?/br> 大人? 姬長樂愕然了。 紅鬼層次的刺客已經(jīng)是這紅樓的頂層了。 他口中的大人是?? 一瞬間,他腦補(bǔ)出了一個超恐怖的地下君王的形象。 所以,急忙低頭緊隨著過去了。 繞過五層石塔。 又走了許久,直到一扇街道盡頭的鐵門打開,他才看到了門后的場景,忍不住震驚地張大嘴。 這是極深的v形地底溝壑,溝壑兩側(cè)有著如鋸齒般的內(nèi)陷,鋸齒中分布著不少均勻的坑洞,每一個坑洞里傳來紅光。 姬長樂有些發(fā)抖,他緊隨著那紅鬼面具刺客慢慢走入這v形溝壑。 然后,他來到了極深的一處洞窟前。 紅鬼面具的刺客讓開了些微。 姬長樂有些瑟縮地往里走了幾步,洞內(nèi)是一面屏風(fēng),屏風(fēng)上繡著黃泉,以及那一座奈何橋。 此情此景,駭?shù)剡@位皇子都不敢開口,但想到若是奪嫡失敗,整個家族都會受到傾軋,而他之所以能來此,也是家族花費(fèi)了極大力氣才想到的辦法。 姬長樂深吸一口氣,鼓足勇氣道:“大周皇子姬長樂...求見前輩?!?/br> 黃泉屏風(fēng)后傳出淡淡的女子聲音:“求我什么?” “晚輩...晚輩不想死在奪嫡之戰(zhàn)里?!?/br> “那你可以遠(yuǎn)走他鄉(xiāng),或是直接屈從?!?/br> “沒用的...皇兄不會放過我們這些曾和他競爭的人,我太了解他了,他會殺了我們。 之前有大兄在,他手段沒有大兄厲害,所以一直藏著躲著,以求能在大兄登基后活下來,但現(xiàn)在大兄死了...” “那你可以剃度出家,或是去往道觀?!?/br> “禪宗避世,不會收留我的,小道觀不敢收留我,至于那些大道宗,則不會收留我,因?yàn)槲覜]有仙根?!?/br> “那你尋我為何?刺殺三皇子么?” 姬長樂咬咬牙,猛然跪下:“不!我知道紅樓不會直接出手!所以...我來此,只是想請求紅樓的樓主能夠收我做門徒?!?/br> “門徒?你會武功么?” “我不會武功,但我身份在此,只要您能護(hù)我周全,護(hù)我家族周全,我愿意做一切事!” “一切么?” 姬長樂猶豫了下,堅定道:“是!” “你真的誠心誠意?” “是!” “孩子,那過來吧。到屏風(fēng)這邊來。” 姬長樂有些害怕,又有些恐懼地慢慢走近。 待到屏風(fēng)前。 忽然兩只蔥白玉段兒般的手指伸了出來,并緊了點(diǎn)在姬長樂的額心。 一縷一縷濃黑氣息如蛛網(wǎng)般從指尖飛快涌出。 然而,姬長樂體內(nèi)忽地發(fā)出一聲奇異的龍吟,黑氣因此畏懼不前。 女子聲音平靜道:“發(fā)自內(nèi)心臣服于我!” “是。” 姬長樂急忙徹底收斂心神,逐漸的,那奇異龍吟慢慢輕了、淡了,直到無聲無息。 而女子手指中的黑氣再無阻礙,進(jìn)入了姬長樂體內(nèi),在他皮膚下構(gòu)建出層次分明的紋理。 就如蜘蛛網(wǎng)徹底包裹著獵物。 直到那包裹已經(jīng)嚴(yán)實(shí)了。 被那手指才猛地一退一提。 同時,蛛網(wǎng)也徹底收緊了。 姬長樂身子一顫,心底生出了奇異的感覺,那隔著黃泉屏風(fēng)的女子似乎成了他的主人,讓他生不出半點(diǎn)兒反抗之心。 “去天子身側(cè),陪他下棋。午夜時分,務(wù)必將天子每天行為,以及三皇子動靜寫在紙上,我會來看的。” 女子從屏風(fēng)后走出,再無遮掩。 姬長樂愣了下,他揉了揉眼睛,這...世上怎么會有如此美麗的少女? 這少女就是這紅樓的神秘樓主? 而此刻,她成了自己主人了么? 姬長樂恭敬道:“是...主...主上!您...您是...疼,好疼?。?!” 這位懦弱的五皇子猛然抱頭哀嚎起來。 “從今往后,但凡你生出一念對我的不利,或是齷齪想法,我就會知曉,而你就會受到懲罰?!?/br> 五皇子瑟瑟發(fā)抖:“知...知道了?!?/br> “紅鬼,帶他回去吧,今后你需要注意配合他?!?/br> 門外,那紅樓的頂層刺客恭敬無比道:“是,主上!” 待到兩名都被神偶控制的下屬離開了。 少女神色才微微舒展,她走到了深淵之前,看著淵壁的紅光燦燦,嘀咕了聲:“我的主上估計從皇宮回來了。 那我也該回去了,否則他又得說我了?!?/br> 想到主上。 白桃花露出了微笑。 主上,是她的家人。 是值得她舍棄一切,顛覆一切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