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受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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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帝王,從先帝手上接過江山的時候還未及冠,太后一直幫忙打理著,以至于登基好幾年也沒有完全收回手中的皇權。 太后說了什么,就算是俞裕,恐怕也是不能輕易改得了的。 上官黎,被太后的幾句話逼上了絕路。 天下美人無數,俞裕又剛剛破了不好女色的傳聞,接下來的朝臣們會打什么主意有什么動作,她連想都不用想就知道。 三個月雖不長,但是在深宮中,三個月不得恩寵,基本上就會被君王忘卻了。 新人變舊人,不過是一瞬的事情。 不,她不想要這么狼狽,不想要就這么被徹底的打壓下去!她眼神變了又變,然后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一樣,壓下眼底的狠厲。 “求太后娘娘皇后娘娘開恩,臣妾知錯了,臣妾再也不敢了,求娘娘不要給臣妾這么重的懲罰!” 她狠狠地咬了下舌尖,跌跪在地上,輕輕地喘著氣,嘴角慢慢地溢出血絲,身體輕輕地顫抖著,絕望到極致的模樣。 “meimei這是做什么?”蕭泠泠皺眉,冷聲道,“太后娘娘已是開了恩,你這般作態(tài),豈是對太后有諸多不滿?” 這話說得可是嚴重。 上官黎垂著頭,默不作聲,但是很顯然的她顫抖的更加厲害了。 就在這一室沉寂之時,突然一個低沉威嚴的聲音從殿門口傳了過來:“皇后,這般欺負新入宮的黎兒,就是你治理六宮的手段嗎?可真是讓朕大開眼界啊。” 殿前不知什么時候站了一個明黃色的身影,因為刻意的隱在紗幔之中,竟然沒有一個人發(fā)覺。 是俞裕。 他的身邊,站著柳憐,此刻正用不屑狠辣的目光注視著蕭泠泠,卻并沒有被斥責大不敬。 蕭泠泠心中一驚。 難怪剛才沒有看見柳憐跟著上官黎進殿,她還以為是留在了殿外,原來是去了九霄宮尋了皇上過來,可真是忠心護主啊。 蕭泠泠冷笑的想著,這份隨便勞動俞裕的面子,也就上官黎有了。 俞裕冷笑著大步走過來,將跪趴在冰冷的地上的上官黎一把抱進懷里,輕柔的用衣袖為她拭去淚水,目光柔的能滴出水來。 而下一秒轉頭看向蕭泠泠的眼神卻冷漠至極,帶著極為明顯的厭惡,讓蕭泠泠的心不自覺的往下沉了沉。 蕭泠泠還未開口,太后先沉不住氣了:“裕兒,是什么情況你自己也能看的明白。泠兒這么多年不聲不響的cao持后宮,你就這樣看著她被新入宮的一個貴妃欺負?再不濟,她可是你明媒正娶的皇后!” “哦?” 俞裕意味不明的笑了,挑起一邊嘴角,意味深長的說著,“母后,你這話可就不對了,我看到的分明是蕭泠泠仗著皇后的身份和您的庇護欺壓黎兒,怎么能說她被人欺負呢?這后宮她待了那么多年,可是輕易能被人欺負的了的?您未免也太小看她了?!?/br> “你!”太后氣的語無倫次,一甩袖子從高座上站起身來,“放肆,是誰允許你這般對哀家講話的?皇帝你可是能擔著事了不服哀家的管教了?如今是連哀家的話都不聽了公然和哀家作對是嗎?” “母后這話說得太重了。”俞裕微微挑眉,依然是不緊不慢的樣子,“母后,聽說三弟在江南惹了不少亂子,母后還能分心在后宮處理這些瑣碎的小事,也是讓兒臣十分的驚訝呢?!?/br> 太后臉色立刻變得難看了起來,她死死地盯著俞裕:“皇上,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俞裕不理會太后的質問,低頭看著懷里嬌若無骨的上官黎,美人哭的梨花帶雨楚楚可憐,溫軟如玉的身軀微微發(fā)顫,無比的惹人憐愛。 他無限疼惜的輕撫著上官黎的發(fā)絲,另一只手溫柔的拍著她的背:“黎兒不哭了,朕來了,朕倒要看看誰還敢欺負你?!?/br> 原本冷峻的面容這會兒化成了一灘水一樣,柔軟的讓人難以置信,蕭泠泠依然端坐著,看上去平靜如水,手指卻緊緊地絞緊了袖子,泛出不自然的青白色。 太后顯然是對俞裕的無視非常不滿,卻不敢大聲呵斥,她緩了緩,放柔了語氣道:“皇兒,你倒是給哀家說說,你三弟究竟是怎么了?這孩子做什么都沒個準,性子頑劣不堪,你做兄長的,可是要多多提攜著才是啊?!?/br> 三言兩語,把成王放在了一個稚子不懂事的位置上,反而顯得俞裕這個皇兄做的不合格了。 “母后何必著急,兒臣又沒有說三弟出了事。”俞裕冷笑一聲,眼底布滿陰霾,“母后與其擔心三皇弟,不如想想眼前的事情該怎么解決吧?!?/br> “皇上你不要欺人太甚!”太后哆哆嗦嗦的伸出手指,目呲欲裂,咬牙切齒著。 “母后,你不該幫著皇后動我的黎兒的。”俞裕似是憐憫的搖搖頭,嘴角的笑容顯得愈發(fā)的輕蔑。 太后抖著身子,臉色蒼白著想要再說什么,蕭泠泠卻一下子站了起來,快步走到俞裕面前跪了下來:“請皇上恕罪,一切都是臣妾的錯,母后身體不好,也是擔心后宮出亂子才過來的,是臣妾不好。您要罰就罰臣妾吧,太后娘娘玉體矜貴,萬不可受到過多的刺激??!皇上也不想落得一個不孝的罪名不是嗎?” 蕭泠泠咬著下唇,努力克制著讓自己保持端正的跪姿,逼迫自己忽略猛然跪地的不適感。 好像,膝上的傷口,開裂了。蕭泠泠能夠感受到鮮血的甜腥味,還有背后開始流下的冷汗。 俞裕嘴角的笑消失了,臉色變得比之前的輕蔑更加難看,他抿了抿唇,然后突然笑了,笑的讓人心生寒意:“蕭泠泠,你這可是在威脅朕?” “臣妾不敢。”蕭泠泠低著頭強忍著不讓自己呻吟出聲,膝蓋上剛剛被摔出的傷才是被包扎好,現在全身的重量都壓在上面接觸著冰冷堅硬的地面,尖銳的疼痛一陣強烈過一陣,她眼前發(fā)黑,幾乎要支撐不住。